唐代 白居易 Bai Juyi  唐代   (772~846)
憶江南 recall south of the Changjiang River
長相思 long lovesickness
琵琶行並序 The Song of a Guitar
長恨歌 A Song of Unending Sorrow
立秋日麯江憶元九 The beginning of autumn (13th solar term) Yi Yuan nine days Qujiang
三月三十日題慈恩寺 Mar Thirty Japanese title Jionji
和武相公感韋令公舊池孔雀 And a sense of Wei Wu xianggongzhuang make public the old pool peafowl
禁中九日對菊花酒憶元九 Ban in The ninth day of the ninth noon, a festival on the lunar calendar right Chrysanthemum drink by the company of prosititutes Yi Yuan 9
浦中夜泊 Pu in the Night
七夕 the seventh evening of the seventh moon(when according to legend the Cowherd and the Weaver Maid meet in Heaven)
惜牡丹花 pity, regret, rue, begrudge peony
夜雪 Night Snow
與薛濤 AND Xue Tao
招東鄰 attract East
直中書省 Directly in the book Province
杜陵叟 Empress Du Marceau
紅綫毯 red cotton blanket
繚綾 Aya wind
賣炭翁 Mai Tanweng
上陽白發人 ascending Yang pai Fat people
????商婦 Salt women
大林寺桃花 Dalin temple on lushan mountain Peach blossom
後宮詞 A Song of the Palace
暮江吟 Mo Jiang Yin
多首一頁
五言詩 a poem with five characters to a line
肥輕

白居易


  意氣驕滿路,鞍馬光照塵。
  藉問何為者,人稱是內臣。
  朱紱皆大夫,紫綬悉將
  誇赴中宴,走馬去如雲。
  樽壘溢九醖,水陸羅八珍。
  果擘洞庭桔,膾切天池鱗。
  食飽心自若,酒酣氣益振。
  是歲江南旱,衢州人食人!
   

【注釋】 【內臣】皇帝左右宦官
【朱紱、紫綬】古係印紐或佩玉的絲織繩帶,官高用紅、紫色。
【九醖】美酒名。《西京雜記》“以正月旦作酒,八月成,名曰酎,一名九醖”
【八珍】竜肝、鳳髓、鯉尾、獟炙、猩唇、豹胎、熊掌、酥酪蟬。

【賞析】   詩題“輕肥”,取自《論語·雍也》中的“乘肥馬,衣輕裘”,用以概括豪奢生活。
  
    開頭四句,先寫後點,突兀跌宕,繪神繪色。意氣之驕,竟可滿路,鞍馬之光,竟可照塵,這不能不使人驚異。正因為驚異,纔發出“何為者”(幹什麽的)的疑問,從而引出了“是內臣”的回答。內臣者,宦官也。宦官不過是皇帝的傢奴,憑什麽驕橫神氣一至於此?原來,宦官這種腳色居然朱紱、紫綬,掌握了政權和權,怎能不驕?怎能不奢?“誇赴中宴,走馬去如雲”兩句,與“意氣驕滿路,鞍馬光照塵”前呼後應,互相補充。“走馬去如雲”,就具體寫出了驕與誇。這幾句中的“滿”、“照”、“皆”、“悉”、“如雲”等字,形象鮮明地表現出赴中宴的內臣不是一兩個,而是一大幫。
  
    “中宴”的“”是指保衛皇帝的神策。此時,神策由宦官管領。宦官們更是飛揚跋扈,為所欲為。前八句詩,通過宦官們“誇赴中宴”的場面着重揭露其意氣之驕,具有高度的典型概括意義。
  
    緊接六句,通過內臣們中宴的場面主要寫他們的奢,但也寫了驕。寫奢的文字,與“鞍馬光照塵”一脈相承,而用筆各異。寫馬,衹寫它油光水滑,其飼料之精,已意在言外。寫內臣,則衹寫食山珍、飽海味,其腦滿腸肥,大腹便便,已不言而喻。“食飽心自若,酒酣氣益振”兩句,又由奢寫到驕。“氣益振”遙應首句。赴宴之時,已然“意氣驕滿路”,如今食飽、酒酣,意氣自然益發驕橫,不可一世了!
  
    以上十四句,淋漓盡致地描繪出內臣行樂圖,已具有暴露意義。然而詩人的目光並未局限於此。他又“悄焉動容,視通萬裏”,筆鋒驟然一轉,當這些“大夫”“將”酒醉餚飽之時,江南正在發生“人食人”的慘象,從而把詩的思想意義提到新的高度。同樣遭遇旱災,而一樂一悲,卻判若天壤。
  
    這首詩運用了對比的方法,把兩種截然相反的社會現象並列在一起,詩人不作任何說明,不發一句議論,而讓讀者通過鮮明的對比,得出應有的結論。這比直接發議論更能使人接受詩人所要闡明的思想,因而更有說服力。末二句直賦其事,奇峰突起,使全詩頓起波瀾,使讀者動魄驚心,確是十分精采的一筆!
  
    (霍鬆林)


貢獻者: 晓松
發表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