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 王昌龄 Wang Changling  唐代   (698~757)
從軍行七首(其四) Attest Fourth row 7
出塞 Over the Border
從軍行七首(其二) Attest line 7 Second,
同從弟南齋玩月憶山陰崔少府 WITH MY BROTHER AT THE SOUTH STUDY THINKING IN THE MOONLIGHT OF VICE-PREFECT CUI IN SHANYIN
塞上麯 AT A BORDER-FORTRESS
塞下麯 UNDER A BORDER-FORTRESS
芙蓉樓送辛漸 At Hibiscus Inn Parting with Xin Jian
閨怨 In Her Quiet Window
春宮麯 A Song of the Spring Palace
長信怨 A Sigh in the Court of Perpetual Faith
變行路難 become Passerby adversity
塞下麯二首 Cyprus under the curve 2
塞上麯 Song of the Frontier
從軍行二首 Attest Line 2
少年行二首 Youngster Line 2
長歌行 long a style of old Chinese poems
悲哉行 How sad indeed OK
古意 interest and charm of antique taste
放歌行 expand a style of old Chinese poems
越女 More women
鄭縣宿陶太公館中贈馮六元二 Zhengxiansutao Great-grandfather Museum gift Feng six-II
聽彈風入鬆贈楊補闕 Listening to bombs Few play YOUNG gifts Buque
緱氏尉瀋興宗置酒南溪留贈 s South Stream Remain to present
為張(亻貴)贈閻使臣
多首一頁
古詩 ancient style poetry
從軍行七首(其五)

王昌龄


  大漠風塵日色昏,紅旗半捲出轅門
  前軍夜戰洮河北,已報生擒吐𠔌渾。

【賞析】   讀過《三國演義》的人,可能對第五回“關雲長溫酒斬華雄”有深刻印象。這對塑造關羽英雄形象是很精彩的一節。但書中並沒有正面描寫單刀匹馬的關羽與領兵五萬的華雄如何正面交手,而是用了這樣一段文字:
  
    (關羽)出帳提刀,飛身上馬。衆諸侯聽得關外鼓聲大振,喊聲大舉,如天摧地塌,嶽撼山崩,衆皆失驚。正欲探聽,鸞鈴響處,馬到中軍,雲長提華雄之頭,擲於地上,其酒尚溫。
  
    這段文學,筆墨非常簡煉,從當時的氣氛和諸侯的反應中,寫出了關羽的神威。論其客觀藝術效果,比寫揮刀大戰數十回合,更加引人入勝。羅貫中的這段文字,當然有他匠心獨運之處,但如果就避開正面鋪敘,通過氣氛渲染和側面描寫,去讓人想象戰爭場面這一點來看,卻不是他的首創,象王昌齡的這首《從軍行》,應該說已早著先鞭,並且是以詩歌形式取得成功的。
  
    “大漠風塵日色昏”,由於我國西北部的阿爾泰山、天山、昆侖山均呈自西嚮東或嚮東南走嚮,在河西走廊和青海東部形成一個大喇叭口,風力極大,狂風起時,飛沙走石。因此,“日色昏”接在“大漠風塵”後面,並不是指天色已晚,而是指風沙遮天蔽日。但這不光表現氣候的暴烈,它作為一種背景出現,還自然對軍事形勢起着烘托、暗示的作用。在這種情勢下,唐軍采取什麽行動呢?不是轅門緊閉,被動防守,而是主動出徵。為了減少風的強大阻力,加快行軍速度,戰士們半捲着紅旗,嚮前挺進。這兩句於“大漠風塵”之中,渲染紅旗指引的一支勁旅,好象不是自然界在逞威,而是這支軍隊捲塵挾風,如一柄利劍,直指敵營。這就把讀者的心弦扣得緊緊的,讓人感到一場惡戰已迫在眉睫。這支橫行大漠的健兒,將要演出怎樣一種驚心動魄的場面呢?在這種懸想之下,再讀後兩句:“前軍夜戰洮河北,已報生擒吐𠔌渾。”這可以說是一落一起。讀者的懸想是緊跟着剛纔那支軍隊展開的,可是在沙場上大顯身手的機會卻並沒有輪到他們。就在中途,捷報傳來,前鋒部隊已在夜戰中大獲全勝,連敵酋也被生擒。情節發展得既快又不免有點出人意料,但卻完全合乎情理,因為前兩句所寫的那種大軍出徵時迅猛、凌厲的聲勢,已經充分暗示了唐軍的士氣和威力。這支強大剽悍的增援部隊,既襯托出前鋒的勝利並非偶然,又能見出唐軍兵力綽綽有餘,勝券在握。
  
    從描寫看,詩人所選取的對象是未和敵軍直接交手的後續部隊,而對戰果輝煌的“前軍夜戰”衹從側面帶出。這是打破常套的構思。如果改成從正面對夜戰進行鋪敘,就不免會顯得平板,並且在短小的絶句中無法完成。現在避開對戰爭過程的正面描寫,從側面進行烘托,就把絶句的短處變成了長處。它讓讀者從“大漠風塵日色昏”和“夜戰洮河北”去想象前鋒的仗打得多麽艱苦,多麽出色。從“已報生擒吐𠔌渾”去體味這次出徵多麽富有戲劇性。一場激戰,不是寫得聲嘶力竭,而是出以輕快跳脫之筆,通過側面的烘托、點染,讓讀者去體味、遐想。這一切,在短短的四句詩裏表現出來,在構思和驅遣語言上的難度,應該說是超過“溫酒斬華雄”那樣一類小說故事的。
  
    (餘恕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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