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The Vision Of Hell, CANTO I
第二篇 CANTO II
第三篇 CANTO III
第四篇 CANTO IV
第五篇 CANTO V
第六篇 CANTO VI
第七篇 CANTO VII
第八篇 CANTO VIII
第九篇 CANTO IX
第十篇 CANTO X
第十一篇 CANTO XI
第十二篇 CANTO XII
第十三篇 CANTO XIII
第十四篇 CANTO XIV
第十五篇 CANTO XV
第十六篇 CANTO XVI
第十七篇 CANTO XVII
第十八篇 CANTO XVIII
第十九篇 CANTO XIX
第二十篇 CANTO XX
第二十一篇 CANTO XXI
第二十二篇 CANTO XXII
第二十三篇 CANTO XXIII
第二十四篇 CANTO XX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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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篇CANTO XIII
但丁
第七圈續，第二環：自殺者。怪鳥哈爾皮的樹林；維。
維索斯還沒有回到那邊，我們就走進一片樹林，樹林沒有青色的樹葉，衹是灰色的；也沒有平正的樹枝，衹是糾纏捲麯，多節多瘤；也不結果子，衹是生着毒刺。那裏沒有一條路徑可以看得出來，就是匿居在柴齊納和科爾奈托之間的野獸，也找不到這樣荒涼幽秘的地方。那裏有一種怪鳥哈爾皮做的巢，她們曾經用兇惡的預言，把特洛業人從斯恃洛法德斯島嚇跑了。她們是人面和人頸，身上有一對很的翅膀腳上有銳利爪子，大肚子上還有一團毛；她們在那些怪樹上哀鳴不止。
善良的老師開始對我說：“在你深入以前，你要知道你是已經在第二環了；直到你走近那可怕的沙漠，你纔算是離開這一環。在這裏，你要看清你將看見我曾經說過，而你不相信的事情，”當時我聽見悲泣之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但是又看不見一個人，因此嚇得我呆在那裏。我的老師以為我在那裏想着，這些聲音是從那些躲在樹林裏的靈魂發出來的。所以我的老師說：“假使你在這些樹上折斷一根小枝，那末你的思想就要全然打消了。”那時我擡手嚮前，從一棵大樹上折斷了一根小枝，立刻那樹幹就叫道：“為什麽你折斷我呢？”後來斷處又滲出黑血，他又嘆息道：“你為什麽損害我？你沒有一點憐憫心麽？我們從前也是人，現在變成樹了。即使我們是蛇的靈魂，你的手也應當慈悲些呀！”就好像一根青樹枝，在這一端燒着，在那一端嘶嘶地作響；這一根斷枝也是這樣，血點和話語同時發出來了；因此我放手看那斷枝落在地上，站在那裏十分驚異。
我聰明的老師回答道：“哦，受了傷害的靈魂！如果他從前讀了我的詩，那他就能相信，那末他現在也不至於損害你了；因為他不相信，我纔叫他做這件事情，我心裏也覺得很難過！但是，請你告訴他，你是誰，因此他回到世上的時候，好把你的名字告訴大衆，這樣就算他對於你的補償了。”那樹幹說：“你這種甜言蜜語，使我聽了不能再守沉默；但是，假使我的話說得長了一些請你們不要生氣。我是這樣一個人，他握着腓特烈之心的兩把鑰匙或開或關我都十分仔細，因此別人都得不着他的生氣；我對於我光榮的職責非常忠實，因此我失掉我的休息和健康。但是那娼妓淫蕩的眼睛從未離開過凱撒的宮殿，這是人民的災害，朝廷的罪惡；她煽動了許多心來反對我，這些心又煽動了奧古斯都；於是我愉快的榮光成了慘淡的憂慮。我受了這樣羞辱，想着衹有一死可以雪洗，所以對於我公正的身體，就加以不公正的待遇。我可以對你們發誓，我從未對於我值得敬重的主人失掉過一次忠實。假使你們之中有一個回到世上，請為我伸冤昭雪，因為我在這裏還受着嫉妒的打擊呢！”
詩人等了一回，於是對我說：“他靜默了，不要失去時光，假使你還想多知道一些，你就對他說罷，你快些問他罷。”我回答他道：“你認為什麽事情可以滿足我，你就問他罷；至於我呢，我心裏面充滿着憐惜，我不會再問他了。”因此維吉爾又開始說：“哦，囚禁在這棵樹裏的靈魂呀！你的請求，這個人都可替你辦到。再請你告訴我們：你們的靈魂為什麽會和這個多節多瘤的樹木聯在一起；並且，假使你能夠告訴我們：你們的靈魂是否也有脫離囚禁的一天。”
當時樹枝鳴嗚作響，即刻風聲就成為話語：“我可以簡單地告訴你們：當那兇狠的靈魂自願離開他的肉體的時候，米諾斯即刻把他投進深淵的第七圈。他落在樹林之中，並沒有選定的地位給他，衹是偶然的碰到，好比種子落了地，就在那裏生根發芽，長成小樹，後來就變得這樣奇形怪狀。哈爾皮吃他的葉子，給他痛苦，從那損傷之處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他也和別的靈魂一樣，我們將來要回到我們的軀殼，但是我們不能再穿上我們的原來的衣服；因為一個人既然把他扔掉，就沒有權利再把他收回了，我們從那裏把軀殼拖回來，把他吊在凄慘的森林裏，各人在各人靈魂所長成的樹上。”
我們還在那裏聽着；以為那樹幹還有很話要說呢，忽然被一種聲浪驚住，如同一個人聽見了打獵的聲音一樣，我們聽見追逐的狗叫和枝葉的折落聲。看呀！在我們左邊，兩個赤身露體、滿目瘡痍的靈魂，從樹林中猛衝過來，把許多嫩枝幼樹都碰折了。跑在前面的一個說：“現在你來罷，來罷，死神呀！”其餘的一個自以為跑得太遲了，叫道：“拉諾，你的腿不及托波之戰的時候來得輕便了。”他的氣要跑得落下去了，他跑不動了，他衹好躲藏在亂樹草叢之中。在他們的後面，一群黑狗追趕着，像新斷了鎖鏈的饑餓的獵犬一樣。假使一犯人蹲下來，他們就擁上去把他咬得粉碎，把他活跳的四肢撕得東一塊，西一塊。
我的引路人拉了我的手，走到一株樹旁。那樹正在流血，同時我聽見他叫道：“雅各波·達·聖安德烈亞！你的罪惡和我有什麽關係？你為什麽把我做你的簾子呢？”當時我老師正站在那裏，就說：“你是準？你這樣流着血，說話的聲音又這樣凄苦！”於是那樹對我們說：”兩位靈魂，你們看見我受了損害，葉子飄落滿地麽？請你們替我拾起來，使他們歸到可憐的樹根罷！我是那個城裏的居民，那裏因為施洗者聖約翰而遺棄了他的第一個保護神、因此這個神使他受戰爭的痛苦；假使不是在阿爾諾河上還留着他石像的一片，那末雖然那班市民想把給阿提拉所燒毀的城市復興起來，也是徒勞的。至於我呢，我在傢裏為自己做了一個絞臺。”
維索斯還沒有回到那邊，我們就走進一片樹林，樹林沒有青色的樹葉，衹是灰色的；也沒有平正的樹枝，衹是糾纏捲麯，多節多瘤；也不結果子，衹是生着毒刺。那裏沒有一條路徑可以看得出來，就是匿居在柴齊納和科爾奈托之間的野獸，也找不到這樣荒涼幽秘的地方。那裏有一種怪鳥哈爾皮做的巢，她們曾經用兇惡的預言，把特洛業人從斯恃洛法德斯島嚇跑了。她們是人面和人頸，身上有一對很的翅膀腳上有銳利爪子，大肚子上還有一團毛；她們在那些怪樹上哀鳴不止。
善良的老師開始對我說：“在你深入以前，你要知道你是已經在第二環了；直到你走近那可怕的沙漠，你纔算是離開這一環。在這裏，你要看清你將看見我曾經說過，而你不相信的事情，”當時我聽見悲泣之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但是又看不見一個人，因此嚇得我呆在那裏。我的老師以為我在那裏想着，這些聲音是從那些躲在樹林裏的靈魂發出來的。所以我的老師說：“假使你在這些樹上折斷一根小枝，那末你的思想就要全然打消了。”那時我擡手嚮前，從一棵大樹上折斷了一根小枝，立刻那樹幹就叫道：“為什麽你折斷我呢？”後來斷處又滲出黑血，他又嘆息道：“你為什麽損害我？你沒有一點憐憫心麽？我們從前也是人，現在變成樹了。即使我們是蛇的靈魂，你的手也應當慈悲些呀！”就好像一根青樹枝，在這一端燒着，在那一端嘶嘶地作響；這一根斷枝也是這樣，血點和話語同時發出來了；因此我放手看那斷枝落在地上，站在那裏十分驚異。
我聰明的老師回答道：“哦，受了傷害的靈魂！如果他從前讀了我的詩，那他就能相信，那末他現在也不至於損害你了；因為他不相信，我纔叫他做這件事情，我心裏也覺得很難過！但是，請你告訴他，你是誰，因此他回到世上的時候，好把你的名字告訴大衆，這樣就算他對於你的補償了。”那樹幹說：“你這種甜言蜜語，使我聽了不能再守沉默；但是，假使我的話說得長了一些請你們不要生氣。我是這樣一個人，他握着腓特烈之心的兩把鑰匙或開或關我都十分仔細，因此別人都得不着他的生氣；我對於我光榮的職責非常忠實，因此我失掉我的休息和健康。但是那娼妓淫蕩的眼睛從未離開過凱撒的宮殿，這是人民的災害，朝廷的罪惡；她煽動了許多心來反對我，這些心又煽動了奧古斯都；於是我愉快的榮光成了慘淡的憂慮。我受了這樣羞辱，想着衹有一死可以雪洗，所以對於我公正的身體，就加以不公正的待遇。我可以對你們發誓，我從未對於我值得敬重的主人失掉過一次忠實。假使你們之中有一個回到世上，請為我伸冤昭雪，因為我在這裏還受着嫉妒的打擊呢！”
詩人等了一回，於是對我說：“他靜默了，不要失去時光，假使你還想多知道一些，你就對他說罷，你快些問他罷。”我回答他道：“你認為什麽事情可以滿足我，你就問他罷；至於我呢，我心裏面充滿着憐惜，我不會再問他了。”因此維吉爾又開始說：“哦，囚禁在這棵樹裏的靈魂呀！你的請求，這個人都可替你辦到。再請你告訴我們：你們的靈魂為什麽會和這個多節多瘤的樹木聯在一起；並且，假使你能夠告訴我們：你們的靈魂是否也有脫離囚禁的一天。”
當時樹枝鳴嗚作響，即刻風聲就成為話語：“我可以簡單地告訴你們：當那兇狠的靈魂自願離開他的肉體的時候，米諾斯即刻把他投進深淵的第七圈。他落在樹林之中，並沒有選定的地位給他，衹是偶然的碰到，好比種子落了地，就在那裏生根發芽，長成小樹，後來就變得這樣奇形怪狀。哈爾皮吃他的葉子，給他痛苦，從那損傷之處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他也和別的靈魂一樣，我們將來要回到我們的軀殼，但是我們不能再穿上我們的原來的衣服；因為一個人既然把他扔掉，就沒有權利再把他收回了，我們從那裏把軀殼拖回來，把他吊在凄慘的森林裏，各人在各人靈魂所長成的樹上。”
我們還在那裏聽着；以為那樹幹還有很話要說呢，忽然被一種聲浪驚住，如同一個人聽見了打獵的聲音一樣，我們聽見追逐的狗叫和枝葉的折落聲。看呀！在我們左邊，兩個赤身露體、滿目瘡痍的靈魂，從樹林中猛衝過來，把許多嫩枝幼樹都碰折了。跑在前面的一個說：“現在你來罷，來罷，死神呀！”其餘的一個自以為跑得太遲了，叫道：“拉諾，你的腿不及托波之戰的時候來得輕便了。”他的氣要跑得落下去了，他跑不動了，他衹好躲藏在亂樹草叢之中。在他們的後面，一群黑狗追趕着，像新斷了鎖鏈的饑餓的獵犬一樣。假使一犯人蹲下來，他們就擁上去把他咬得粉碎，把他活跳的四肢撕得東一塊，西一塊。
我的引路人拉了我的手，走到一株樹旁。那樹正在流血，同時我聽見他叫道：“雅各波·達·聖安德烈亞！你的罪惡和我有什麽關係？你為什麽把我做你的簾子呢？”當時我老師正站在那裏，就說：“你是準？你這樣流着血，說話的聲音又這樣凄苦！”於是那樹對我們說：”兩位靈魂，你們看見我受了損害，葉子飄落滿地麽？請你們替我拾起來，使他們歸到可憐的樹根罷！我是那個城裏的居民，那裏因為施洗者聖約翰而遺棄了他的第一個保護神、因此這個神使他受戰爭的痛苦；假使不是在阿爾諾河上還留着他石像的一片，那末雖然那班市民想把給阿提拉所燒毀的城市復興起來，也是徒勞的。至於我呢，我在傢裏為自己做了一個絞臺。”
【北美枫文集】神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