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 朱庆馀 Zhu Qingyu  唐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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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江州李使君重陽宴百花亭 Lee accompanied Jiangzhou Honorific fitle of civil governor of a province in ancient china The double ninth festival banquet Flowers Pavi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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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江州李史君 The upper yangtze Jun Li Shi st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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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词
宫词
宮詞
A Song of the Palace

朱庆馀


  寂寂花時閉院門,美人相並立瓊軒。
  含情欲說宮中事,鵡前頭不敢言。


    譯者: Witter Bynner

【白話文】 百花盛開,宮院卻寂寂地緊閉大門;俏麗宮女,相依相並伫立廊下賞春。
滿懷幽情,都想談談宮中憂愁的事,鵡面前,誰也不敢吐露自己苦悶。

【注釋】 1、瓊軒:對廊臺的美稱。

【賞析】   這首宮怨詩,構思獨特,新闢蹊徑。一般宮怨詩,主人公是一位孤凄的宮女。但這首詩卻寫兩位宮女,足見失寵者並非一人。詩從寫景開篇,以景襯情,以熱襯冷。百花盛開的陽春,應是熱鬧非凡,然而宮門卻寂寂鎖閉。宮女賞春,本是歡欣樂事,然而久已失寵,感懷無限,心中鬱悶,極願互吐,卻恐鵡饒舌,竟不敢言。怨深怨重,裸露無遺。
  
  在一般宮怨詩,特別是以絶句體裁寫的宮怨詩裏,大多衹讓一位女主角在極端孤獨之中出揚。在這首詩裏,我們卻看見兩位女主角同時出場,相依相並,立在軒前。而就在這樣一幅動人的雙美圖中,詩人以別出心裁的構思,巧妙而麯折地托出了怨情,點出了題旨。
  
    詩從寫景入手。它的首句“寂寂花時閉院門”,既是以景襯情,又是景中見情。就以景襯情而言,它是以春花盛開之景從反面來襯托這首詩所要表達的美人幽怨之情,從而收到王夫之在《詩繹》中所說的“以樂景寫哀”、“倍增其哀”的藝術效果。就景中見情而言,它雖然寫的是“花時”,卻在重門深閉的環境之中,給人以“寂寂”之感,從而在本句中已經把哀情註入了樂景,對景中人的處境和心情已經作了暗示。這樣,在第二句中把兩位主角引進場時,就衹要展示一幅“美人相並立瓊軒”的畫面,而不必再費筆墨去寫她們被關閉在深宮中的凄涼處境和寂寞愁苦的心情了。
  
    看了上半首詩,也許讀者會猜測:詩人之所以使雙美並立,大概是要讓她們互吐衷麯,從她們口中訴出怨情吧。可是,接着看下去,詩人卻並沒有讓這兩位女主角開口。讀者從“含情欲說宮中事”這第三句詩中看到的,衹是一個含情不吐、欲說還休的場面。而且,所含之情是什麽情,欲說之事是什麽事,也沒有去點破它。讀者也許還會猜測:既然“含情”,既然“欲言”,大概最後總要讓她們盡情一吐、暢所欲言吧。可是,讀到終篇,看了“鵡前頭不敢言”一句,這纔知道:原來這幅雙美圖始終是一幅無聲的畫,而這兩位畫中人之始而欲言,終於無言,既不是因為感情微妙到難以言傳,也不是因為事情隱秘到羞於出口,衹是有所畏忌而“不敢言”。那麽,其所含之情自是怨情,欲言之事决非樂事,就不言而喻了。
  
    詩人留給讀者自己去想象的還不止以上這些。這首詩還有一個言外不盡之意。它最後說,兩位美人之“不敢言”是因為在“鵡前頭”。而誰都知道,鵡雖會學舌,並不會告密,其實沒有什麽可怕。這顯然是一個托辭。從這一托辭,讀者自會看到:在這幅以“花時”、“瓊軒”、“美人”、“鵡”組成的風光旖旎的畫圖背後,卻是一個羅網密佈的恐怖世界,生活在其中的宮人不但被奪去了青春和幸福,就是連說話的自由也沒有的。這首別開生面的宮怨詩,表達的正是這樣一個重大主題,揭露的正是這樣一幕人間悲劇。
  
    (陳邦炎)



【北美枫文集】唐詩300首

【資料來源】 514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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