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 但丁 Dante Alighieri  意大利   (1265~1321)
第一篇 The Vision Of Hell, CANTO I
第二篇 CANTO II
第三篇 CANTO III
第四篇 CANTO IV
第五篇 CANTO V
第六篇 CANTO VI
第七篇 CANTO VII
第八篇 CANTO VIII
第九篇 CANTO IX
第十篇 CANTO X
第十一篇 CANTO XI
第十二篇 CANTO XII
第十三篇 CANTO XIII
第十四篇 CANTO XIV
第十五篇 CANTO XV
第十六篇 CANTO XVI
第十七篇 CANTO XVII
第十八篇 CANTO XVIII
第十九篇 CANTO XIX
第二十篇 CANTO XX
第二十一篇 CANTO XXI
第二十二篇 CANTO XXII
第二十三篇 CANTO XXIII
第二十四篇 CANTO XXIV
多首一頁
外國詩歌 outland poetry
第三十三篇
第三十三篇
CANTO XXXIII

但丁


  貝雅特麗齊的預言;但丁的使命。優樂埃河水。
   
   “上帝呀!外邦人侵入了你的所有地。”那些女神開始歌唱着,二位先唱,四位繼起,在和諧的詩篇中含着泣涕。那時貝雅特麗齊長吐一口同情的嘆息,聽着她們歌;她的面容沮喪,無異於馬利亞身在十字架的腳下。但是那些少女們停止歌唱以後,便讓她說話。她立了起來如火一般紅着面頰,答道:“親愛的姊妹們!等不多時,你們就不得見我;再等不多時,你們必還要見我。”
   
   於是她做手勢叫她們七人走在前面,跟隨在她後面的是我和那少婦及尚未離開我們的哲人。我們就如此嚮前行進,我想她尚未走到第十步,她回頭望我一下,很安靜地對我說:“你趕上幾步,假使我對你說話,你能聽得清楚些。”當我依着她的命令走近時,她又說:”兄弟!現在你已經靠攏我,為什麽你不敢嚮我問話呢?”
   
   譬如在尊長之前說話,由於低聲下氣,那字句便難於完全透出齒外;我那時也是如此,半吞半吐地說:“我的聖女!你知道我的需要,那就足夠。”
   
   於是她對我說:“我希望你脫離畏俱和害羞的束縛,不要再似夢中說話一樣。我告訴你:被蛇所破損的船,先前是有的,如今已不會有了;造成腐敗景象的主角,應當相信上帝的復仇並不怕肉湯。並非那鷹,他留他的羽毛在車上,由此車子變成怪物。又作了巨人的掠獲物,他沒有賢明的繼承人;因為我能看得清楚,所以我告訴你,那些福星已經預備降臨,沒什麽可阻止他們;在那時候,上帝將派遣一位五百十五,會殺死那女賊及隨她作惡的巨人。或許我的預言曖昧得像忒彌斯和斯芬剋斯,不足以說服你,因為依於她們的樣子,就會遮蔽了你的聰明;但不久就有事實來證明那些納伊阿得斯,她們會解釋這個難解的謎,不致於丟失她們的羊群和五穀。你記住,我對你說的,你可以轉達給那些活人,他們的生活衹是嚮着死亡賽跑。你留心,當你寫給他們看的時候,切勿將你所見到的那株樹的迂化丟失掉,他已經在此地被脫皮兩次了。不論是誰使他脫皮或損害他,終是侮辱上帝的行為,因為上帝創造他是有神聖的目的呢。第一個吃他的果子的靈魂,在痛苦煎熬之中,等待了五千多年,纔得以搭救他的人。他為了咬一口而責罰他自己。假使你從樹的高度和他頂上的發展,不能推測他有特別的原因,那未你的智慧可說是睡覺了。假使你閑散的思想不像在厄爾薩,河水硬化你的精神,你的嬉戲不像皮刺摩斯染污了嗓子一般而染污了你的精神,那末衹從這些情景看來,你將認識上帝對於禁食此樹在道德上的公正了。但是,由於我看到你的精神已化為頑石,已被罪惡所染污,所以我話語的光使你眩暈;我願意你都記取在心裏,即使不能全寫下來。你就像是一個朝山進香的客人也須在手杖上纏繞些棕櫚的枝葉罷。”
   
   我說:“我的腦中印上你的思想,好比火漆上受了鈐記一般,他的印象不會變化的了。但是,為什麽這些可寶貴的話要舉得這般高,出於我的眼界以外;我的精神愈加追尋他,愈加叫我望不到他呢?”
   
   她說:“這個要令你知道,你所追隨的學派,脫離我的訓示是多麽遠,由此你可以看到,你所取的路徑和神的路徑,相差不啻於天壤。”
   
   那時我答道:“我不記得在什麽時候曾經遠離了你,在這一點上,我的良心也未覺得什麽不安。”
   
   她微笑着說:“假使你未記得,那末你記得今天嘗了勒特河的水麽?我們看到煙,就可以證明有火;如此你的遺忘恰是證明你的欲望嚮指別處。但以後我將明明白白地講話了,為的是要叫你平凡的眼力看得清楚。”
   
   那時太陽最光明,他的移動也顯最遲慢;他正在子午圈上,這圈是各地不同樣的。那七位少女,像帶兵的人發現前面的新奇東西而停步一般,止步在灰色樹影的邊際,那影子無異阿爾卑斯山腳下的緑葉繁枝射於寒流之上。在她們前面,我好比看到了發自同源的幼發拉底河和底格裏斯河,像兩個依依惜別的朋友。
   
   “光明呀!人類的光榮呀!這條從同一的源頭,分道而去的水叫什麽名字呢?”我這樣請求的時候,我所得到的回覆是:“你請瑪苔爾達告訴你吧。”那美麗的少婦,於是好像辯護她的過失一般,說:“我已經告知過這個,還有其它的事情;我想勒特河的水不至於把這些也替他洗卻吧。”
   
   於是貝雅特麗齊說:“或許是一種更大的憂慮,妨礙他的記憶,使他內心的眼睛有了遮蔽。但是,看那嚮前歡流的優樂埃;把他帶領到那兒去吧,你是做慣這件事情的,讓他暗淡了的美德重複生機吧!”
   
   像一位好善者,不說半句推諉的話,立即圓滿別人心願;同樣,那美麗的少婦拉了我的手,嚮前走着,一方面又莊重地對斯塔提烏斯說:“跟他來。”
   
   讀者諸君!假使我有更多的篇幅可抒寫,我將歌詠那美妙的泉人至少歌頌一部分;我對於他永不會覺得滿足的;但這第二部的歌麯已經充分了,藝術上的約束不允許再寫下去。
   
   我從那最神聖的水波回來,我已再生,像新樹再生了新葉,我已清淨而準備上升到群星。


【北美枫文集】神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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