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 笠鸿 | ||||||||||
网笔号: | 笠翁 | ||||||||||
籍贯: | 浙江兰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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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李渔,一开始几乎是几个男人之间的谈资,稍稍有点隐私,关于如何挑选女人、关于《金瓶梅》的版本,诸如此类,以为都是秘不示人的。可是后来发现,喜欢李渔的人越来越多,不仅男人喜欢,连女人也很欣赏。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喜欢李渔,几乎出于男人的本能。因为李渔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并且生活得很艺术的人。而且他能够把生活的经验又很艺术地写成书,这也是他高出许多风流才子的地方。林语堂在谈到《闲情偶寄》这本书时说: “ 李笠翁的著作中,又一个重要部分,时专门研究生活乐趣,时中国人生活艺术的袖珍指南,从住室与庭院、室内装饰、界壁分隔岛妇女梳妆、美容、烹调的艺术和美食的系列。富人穷人寻求乐趣的方法,一年四季消愁解闷的途径、性生活的节制、疾病的防治 ……”
李渔素有才干之誉,世称李十郎,家设戏班,至各地演出,从而积累了丰富的戏曲创作、演出经验。他重视戏曲文学,曾说:“填词非未技,乃与史传诗文同流而异派者也。”他的戏曲论著存《闲情偶寄》词曲部,以结构、词采、音律、宾自、科译、格局六方面论戏曲文学,以选剧、变调、授曲、教自、脱套五方面论戏曲表演,对我国古代戏曲理论有较大的丰富和发展。《闲情偶寄》除戏曲理论外,还有饮食、营造、园艺等方面的内容。李渔在给礼部尚书龚芝麓的信中说:“庙堂智虑,百无一能;泉石经纶,则绰有余裕。……托之空言,稍舒蓄积。”可见此书足能反映他的文艺修养和生活情趣。他所著的戏曲,流传下来的有《奈何天》、《比目鱼》、《蜃中楼》、《美人香》、《风筝误》、《慎骛交》、《凰求凤》、《巧团圆》、《意中缘》、《玉搔头》(以上十种合刻称《笠翁十种曲》)、《万年欢》、《偷甲记》、《四元记》、《双锤记》、《鱼篮记》、《万全记》、《十错记》、《补大记》及《双瑞记》等19种。其中,演出最多的是《风筝误》一剧。此外,有小说《无声戏》、《连城壁全集》、《十二楼》、《合锦回文传》、《肉蒲团》等。李渔在金陵时,别业称芥子园,设有芥子书。李渔女婿沈心友,请王概等编《芥子园画谱》,流传甚广。
李渔,黄石广电《偷闲加油站》DJ
李渔无奈虱蚤何
世人多视李渔为剧作家,有《闲情偶寄》和多种戏曲可证。其实他对个人诗文也颇自得,其诗词语浅意近,直抒性灵,虽难称典雅,上层人士记录底层生活体验,读来却不乏趣味。
譬如“扪虱而谈”,总与魏晋风度、名士风流联系在一起。李渔身为名士,只见扪虱,未睹风流。《李渔全集》卷二《笠翁一家言诗词集》,载有一阕《别离难·扪虱》:
“汝自何来?贯重裘,直入裈裆。痒肌肤,思浴兰汤。爱搔爬,误认疥和疮。谁料伊,暗袭皮囊。不因诗瘦,豢汝何妨,愧年来膏血,书中耗尽,欲济恨无粮。肥不食,瘦偏尝。枉多情,辜负伊行。忆当时,相须游遍,近天颜,御目看翱翔。今即上措大腮边,吟髭易断,难免彷徨。只博得败絮衣中难觅,屡游相须,曾经御览,未可杀也,家乡。”
“不因诗瘦,豢汝何妨”,剖白心迹,商请虱子原谅。虱子叮自己是咬错了对象,当年王安石上朝,有虱子顺衣领爬上胡子,后欲命从人处置,同仁开玩笑说,“屡游相须,曾经御览,未可杀也,”现在虱子却跑到自家腮边,读书人吟诗爱捻胡子,一下子弄断了岂不是害得虱子白忙活一场?缘何选定词牌《别离难》?原来驱之不去,除之难尽,“败絮衣中难觅,牢固作家乡”。看似平心静气,实则无可奈何。
同书尚有《捕蚤二首》,描述更为详尽,其一:“摩挲不成寐,焚膏坐更阑。裈中扪虱易,床头捕蚤难。虱居有定所,蚤跃无停时。凝眸将此获,举手即他之。狡兔仅三窟,黠蚤路千岐。蚊虻虽有翼,较走觉飞迟。诛蚊利火攻,殛蚤宜水战。盆盎注清流,跳跃从其便。入水能不濡,才服汝强健。蚤谢吾不能,沦胥付长叹。死矣快人心,才获终斯案。安得湘江波,织作湘纹簟。终夕眠其上,不驱而自远。”
捕蚤较之扪虱、诛蚊,可谓难上加难,不过“殛蚤宜水战”,确属经验之谈。而“安得湘江波,织作湘纹簟”,则是忽发奇想,好汉不吃眼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