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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代  國號:隋 首都:洛陽 (581年618年)   總朝代: 中世

國君紀年姓名開端年份終結年份延續時間
隋高祖文皇帝楊堅開皇楊堅 Yang Jian581年二月600年十二月19年零11個月
隋高祖文皇帝楊堅仁壽楊堅 Yang Jian601年元月604年十二月3年零12個月
隋煬帝楊廣大業楊廣 Yang An605年元月618年三月13年零3個月
隋恭皇帝楊侑義寧楊侑 Yang You617年十一月618年五月7個月
隋世宗楊昭 Yang Zhao606年
楊浩楊浩 Yang Hao618年618年1年
楊侗皇泰楊侗 Yang Dong618年五月619年四月12個月
 
嚮海明白鳥嚮海明 Xiang Haiming613年十二月613年十二月1個月
劉迦論大世劉迦論 Liu Jialun614年五月614年五月1個月
楚朱粲昌達朱粲 Zhu Can615年十二月619年二月3年零3個月
元興王操師乞始興操師乞 Cao Shiqi616年十二月616年十二月1個月
楚林士弘太平林士弘 Lin Shihong616年十二月622年十月5年零11個月
劉武周天興劉武周 Liu Wuzhou617年三月620年四月3年零2個月
曹武徹通聖曹武徹 Cao Wuche617年十二月617年十二月1個月
梁蕭銑鳴鳳蕭銑 Xiao Xi617年四月618年十一月1年零8個月
秦薛舉秦興薛舉 Xue Ju617年四月618年十一月1年零8個月
永樂王郭子和正平郭子和 Guo Zihe617年三月618年七月1年零5個月
梁梁師都永隆梁師都 Liang Shidou617年三月628年四月11年零2個月
魏李密永平李密 Li Mi617年二月618年十二月1年零11個月
夏竇建德丁醜竇建德 Dou Jiande617年元月618年十一月1年零11個月
燕高開道始興高開道 Gao Kaidao618年十二月624年二月5年零3個月
許宇文化及天壽宇文化及 Yuwen Huaji618年九月619年二月6個月
涼李軌安樂李軌 Li Gui618年十一月619年五月7個月
齊高曇晟法輪高曇晟 Gao Tansheng618年十二月618年十二月1個月
夏竇建德五鳳竇建德 Dou Jiande618年十一月621年五月2年零7個月
鄭王世充開明王世充 Wang Shichong619年四月621年五月2年零2個月

  南北朝末年,中國經歷了長期的南北分裂後,人民普遍渴望統一。但北周和南陳的皇帝都沒有統一南北的能力;到了楊堅奪取了北周的政權、建立隋朝以後,這一任務纔由隋文帝楊堅予以完成。楊堅出身北周貴族,周宣帝時拜上柱國、大司馬。後來周靜帝年幼即位,堅為大丞相,總攬軍政大權,在平定了河南、湖北、四川的割據勢力後,又翦除了宇文氏諸王室,於大定元年(581)代周稱帝,建國號隋,是為隋文帝。接着,他開始了統一的軍事部署,先與突厥和親,使東突厥來歸,解除了後顧之憂,然後便安排南下伐陳。文帝以晉王楊廣為行軍元帥,在安徽前綫集結兵力,準備渡江。開皇九年(589)正月,先鋒韓擒虎、賀若弼分別從采石、廣陵渡江,直取建康,陳軍崩潰,陳後主投降。南方各地紛紛歸附,文帝出兵後不到四個月,便實現了南北統一。
  隋文帝實行了一係列發展經濟、恢復生産、鞏固統一成果的措施。他加強中央行政機構的領導,設立三省六部;又改地方州郡縣三級製為郡縣二級製;改革府兵製;重頒均田令;製定新刑律;新鑄五銖錢;統一度量衡等。他使用得力的大臣高穎、楊素、牛弘、蘇威等,堅持以農為本,興修水利,使手工業和商業得到恢復發展。文帝又開通廣通渠,以便漕運交通,在長安建大興城,並完善科舉製,通過考試選拔人材。仁壽年間,全國戶口增到七百萬戶,倉廩充實,社會安定,出現欣欣嚮榮的景象。
  開皇二十年,文帝廢太子楊勇,另立次子楊廣。楊廣素與宇文述、楊素勾結,建立黨羽,陰謀奪位。仁壽四年,楊廣弒父殺兄,即皇帝位,是為隋煬帝。煬帝得志後驕恣無忌,濫用人力財力,揮霍無度。他大規模徵發民工,修建南北大運河及長城;大規模興建東都,窮極華麗,一年間每月役使民工達二百萬人;又大規模徵調軍隊,三次出徵高麗,但均告失利;巡遊全國,三下江都。連年徵戰與煬帝暴政致使隋朝的國力大大削弱,人民苦不堪言。農村中逃避軍役和勞役的人越來越多,流民遍地。
  大業七年,在山東首先爆發了王薄領導的農民起義,接着各地農民起義軍風起雲涌,貴族出身的楊玄感也起兵反隋,統治階級內部出現大分裂。起義軍在與隋軍不斷的戰鬥中,分並離合,形成了三支較強大的力量,即在中部李密領導的瓦崗軍,北部竇建德領導的夏軍和南部杜伏威領導的吳軍。大業十三年,瓦崗軍進逼東都。這時煬帝已南下江都,以越王侗留守東都。山西太原留守李淵乘機舉兵進入長安,立代王侑為帝,自為大丞相。大業十四年三月,宇文化及在江都發動兵變,縊殺煬帝。李淵聞訊,當即在長安自立為帝,建立唐朝。這時各地豪強也紛紛獨立,形成群雄並起的局面。此後三四年間,農民起義軍和地方割據武裝都紛紛被唐朝消滅,唐朝繼承隋朝,統一了中國。
  
  
  [隋與初唐詩歌]
    自北朝以來,南方的文學風氣就深深地影響了北方的創作。所以,隋唐的統一,政
  治和軍事力量雖起自北方,但自隋初到唐睿宗景雲中約一百三十年,南朝詩風繼續占據
  着主導地位。在唐初相當長一段時期裏,詩歌沒有明顯的進步,非但南朝詩歌固有的一
  些弊病沒有得到糾正,而且,由於詩歌創作的中心幾乎完全在宮廷,其內容又大抵是歌
  功頌德或以文辭為娛樂的,自由抒情的意味尤其顯得淡薄。不過,在詩歌的表現形式方
  面,唐初宮廷詩人們汲取和總結了前代的經驗,並且有所發明、有所發展,使之日臻豐
  富和完善,這對唐詩走嚮成熟還是有重要意義的。而隨着時代的發展,一代新的詩人對
  已經變得陳腐、缺乏生氣的詩歌風氣日益感到不滿,發出強烈的要求變革的呼聲。詩歌
  創作也隨之逐步擺脫宮廷藩籬,終開一代新風,促進了唐詩高潮的到來。
    隋朝立國短暫,二世而亡,前後不滿四十年,在文化方面沒有太多的建樹。但由北
  朝入隋的三位詩人——盧思道(535—586)、楊素(544—606)、薛道衡(540—609)
  ,仍舊留下一些頗有特色的詩作。
    (楊素生卒年據《考古與文物》1991年2期刊潼關出土《楊素墓志》。)
    貫穿了一種深沉悲涼的情思。
    北方詩人的創作一嚮以南方詩歌為典則,但楊素的情況則稍為特別。他本身是一個
  豪傑式的人物,心雄志大,不可一世。他的詩今存多為五言,風格“雄深雅健”(清劉
  熙載《藝概》)。詩中雖亦有些細巧的文筆,如“蘭庭動幽氣,竹室生虛白。落花入戶
  飛,細草當階積”(《山齋獨坐贈薛內史》)
    之類,為南朝詩中所常見,但過於豔麗的詞彙,卻是很少用的。而且從每首詩的總
  體氣象來看,無論是寫邊塞題材,還是嚮至友敘舊述懷,都寄寓了一種人生的悲感,詩
  境蒼涼老成。前者如《出塞二首》其二:“漢虜未和親,憂國不憂身。
    握手河梁上,窮涯北海濱。據鞍獨懷古,慷慨感良臣。……
    雁飛南入漢,水流西咽秦。風霜久行役,河朔備艱辛。薄暮邊聲起,空飛鬍騎塵。”
  後者如《贈薛播州詩》十四章,感慨良深,舉凡時世之變遷,故人之遠謫,全身遠禍之
  意念,刻骨銘心之思念,盡收筆底。如其十四:“銜悲嚮南浦,寒夜黯瀋瀋。風起洞庭
  險,煙生雲夢深。獨飛時慕侶,寡和乍孤音。
    木落悲時暮,時暮感離心。離心多苦調,詎假雍門琴。”詩中盧思道、薛道衡的詩
  則大多偏嚮齊梁風格。如盧思道的《採蓮麯》中“珮動裙風入,妝銷粉汗滋”,《後園
  宴》中“媚眼臨歌扇,嬌香出舞衣”一類詩句,顯得宮體氣息甚濃。薛道衡的詩亦多以
  富麗精巧見長。他的名作《昔昔????》,是寫傳統的閨怨題材,並無多少新意,不過抒情
  的委婉細緻,可以說較好地發揮了南朝詩歌的長處。如“飛魂同夜鵲,倦寢憶晨雞。暗
  牖懸蛛網,空梁落燕泥”,以女子獨居的凄涼冷落,襯托其哀苦的心情,一嚮為人們所
  稱道。
    但作為北方的詩人,他們的詩在以南朝詩風為主導的同時,多少也體現了北方文人
  重“氣質”的特色。薛道衡在行役途中寫的一些詠懷詩,頗為慷慨有力,如《渡北河》:
  “塞雲臨遠艦,鬍風入陣樓。劍拔蛟將出,驂驚黿欲浮。雁書終立效,燕相果封侯。勿
  恨關河遠,且寬邊地愁。”而盧思道的《從軍行》,更為人稱道:
    朔方烽火照甘泉,長安飛將出祁連。犀渠玉劍良傢子,白馬金羈使少年。平明偃月
  屯右地,薄暮魚麗逐左賢。𠔌中石虎經銜箭,山上金人曾祭天。天涯一去無窮已,薊門
  迢遞三千裏。朝見馬嶺黃沙合,夕望竜城陣雲起。庭中奇樹已堪攀,塞外徵人殊未還。
  白雪初下天山外,浮雲直上五原間。關山萬裏不可越,誰能坐對芳菲月。流水本自斷人
  腸,堅冰舊來傷馬骨。邊庭節物與華異,鼕霰秋霜春不歇。長風蕭蕭渡水來,歸雁連連
  映天沒。從軍行,軍行萬裏出竜庭。單於渭橋今已拜,將軍何處覓功名?
    以七言歌行體寫邊塞風光、軍旅生活,並結合以閨婦怨思,本來是梁、陳詩中已經
  很流行的。但大多色彩過於豔麗,情調偏於低沉。而盧思道這首詩在時空的騰挪迭換中
  展示了恢宏遼闊的境界,而句式的靈活多變,虛詞的承接和韻腳的流轉,又為詩壇提供
  了充沛的氣勢和活潑朗爽的節奏,堪稱初唐七言歌行的先河。誠如明人鬍應麟所說:
  “音響格調,鹹自停勻;
    體氣豐神,尤為煥發。”(《詩藪》)
    隋代另一群作者,主要是圍繞在隋煬帝楊廣周圍的宮廷文人。楊廣為晉王時,便喜
  愛招引才學之士,即位之後,這些人也大多成為宮中的文學之臣。其中主要人物,如柳
  瓨、王眘、王胄、諸葛穎、虞世基、徐儀等,都是從梁、陳入隋的。
    他們本來就熟諳綺麗文風,作為文學侍臣,作品大多是“應製”、“奉和”一類,
  其才能衹能是用在絺章繪句上,這就更引伸了南朝文學為文造情的一面。從《暮秋望月
  示學士各釋愁應教》這一類題目,不難看出其無病呻吟的傾嚮。比較起來,倒是楊廣本
  人的某些詩篇還有些可觀之處。如一首失題的小詩:
    寒鴉飛數點,流水繞孤村。斜陽欲落處,一望黯銷魂。
    意象的配置相當巧妙,畫面簡單而富有情味。
    這時在宮廷圈子之外,也曾出現過一些風格不同的詩人,如孫萬壽等。孫氏於配置
  江南時,作《遠戍江南寄京邑好友》,長達四十二韻,盛傳一時,詩隨意抒寫,不事浮
  華,而情意真切。又《東歸在路率爾成詠》一篇,則以寒士的失志不平為題旨:
    學宦兩無成,歸心自不平。故鄉尚千裏,山秋猿夜鳴。人愁慘雲色,客意慣風聲。
  羈恨雖多緒,俱是一傷情。
    這類詩,與宮廷文人的繁縟作風迥異,而以質實真切取勝。雖成就有限,在當時也
  未能形成氣候,卻昭示了詩壇變革的主力必來自宮廷之外的重要事實。
    隋初還發生過一樁企圖以行政手段改變文風的事件。據《隋書·李諤傳》載,開皇
  四年,文帝下詔改革文體,同年泗州刺史司馬幼之因文表華豔而交付有司治罪。文帝改
  革文風的主要宗旨,是提倡“公私文翰,並宜實錄”,着眼點在於要求應用文去掉華豔
  的藻飾,講求實用。就此而言,與文學尚無太大關係。但引伸開來,卻發展到完全否定
  文學的極端態度。李諤在《上隋高祖革文華書》中,指斥自曹魏以降,“競騁文華,遂
  成風俗”,主張對此繩之以法:“請勒有司,普加搜訪,有如此者,具狀送臺。”隋文
  帝對李諤的主張也表示贊成,將此表“頒示天下”。以前有人認為這件事對隋唐文學的
  發展有一定“積極意義”,事實上,即使它涉及前代文學的某些弊病,但根本上,卻是
  企圖用文字獄的手段,把文學完全納入有助於皇權統治的軌道。
    與此相應,到隋末又有在野的王通(號文中子)的文學觀。王通聚徒講學,雖不反
  對詩歌,卻力主漢儒的詩教說,認為詩當“上明三綱,下達五常”,“徵存亡,辨得失”
  (《中說·天地篇》),因而對南北朝以來的著名作傢如謝靈運、鮑照、庾信、徐陵等,
  幾乎全部一筆抹煞,這也是很鮮明的反文學理論。雖然,無論是隋文帝、李諤還是王通,
  都沒有對隋唐文學的進程發生太大影響,但他們所顯示的思想傾嚮,卻是值得註意的。
  (中國文學史,章培恆 駱玉明,youth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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