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 李贺 Li He  唐代   (790~816)
将进酒 hadorwould urge sb. to drink (at a banquet)
李凭箜篌引 Li with Harp cited
残丝曲
还自会稽歌并序
出城寄权璩、杨敬之 Send out of town right to Qu Yang Jingzhi
示弟
竹 Bamboo
同沈驸马赋得御沟水 s son-in-law Fu de A ditch which flows through the imperial garden water
始为奉礼忆昌谷山居 Feng Li Yi started the Chang-gu to live away from civilization
七夕 the seventh evening of the seventh moon(when according to legend the Cowherd and the Weaver Maid meet in Heaven)
过华清宫 Guo Hua Qing
送沈亚之歌并序
咏怀二首(其二) Sing of one's feelings 2 Second
追和柳恽 Recovery and Liu Yun
春坊正字剑子歌 life Square is Sword child song words
贵公子夜阑曲
雁门太守行 Yanmen Procurator Row
大堤曲 Levee Song
蜀国弦 Shu string
苏小小墓 Su xiaoxiao grave
梦天 Dream Days
唐儿歌
绿章封事 Green Chapter Letters do
河南府试十二月乐词并闰月 Henan province prefectural examination under the former system of civil service examination Dec Words and Music an intercalary month
多首一页
古诗 ancient style poetry
罗浮山人与葛篇

李贺


  依依宜织江雨空,雨中六月兰台风。
  博罗老仙时出洞,千岁石床啼鬼工。
  蛇毒浓凝洞堂湿,江鱼不食衔沙立。
  欲剪湘中一尺天,吴娥莫道吴刀涩。

【赏析】   诗歌称颂罗浮山人所织的葛布精细光洁,巧夺天工。
  
    开头二句有“江雨空”、“兰台风”等字眼,象是描述天气,其实不然。“江雨”谓织葛的经线,光丽纤长,空明疏朗,比喻得出奇入妙。“依依”形容雨线排列得整齐贴近,所以“宜织”。以这个副词“宜”字绾连“织”和“雨”,所织的为雨线之意便明白易解。“织”字把罗浮山人同葛联系起来,紧紧地扣住诗题。次句则以“六月兰台风”写出葛布的疏薄凉爽。“雨中”二字承上句来,再一次点明以“江雨”喻葛之意。这种绮丽而离奇的想象,正是李贺诗的本色。
  
    三、四句运用对比手法,进一步烘托罗浮山人织葛的技术高明。“博罗老仙时出洞”(“时”,一本作“持”),山人不时走出洞来,把织成的葛布拿给前来求取的人。句中的“时”,暗示他织得快,织得好,葛布刚刚断匹就被人拿走,颇有供不应求之势。下句“千岁石床啼鬼工”就是由此引起的反响。“石床”原指山洞中形状如床的岩石,这里指代山人所用织机。“千岁”,表明时间之久,也暗示功夫之深。姚文燮说:“千岁石床,言非寻常机杼,不惟人力难致,即奇巧如鬼工,亦为之惊啼不及也。”(《昌谷诗注》)
  
    五、六两句描述天气炎热,为末二句剪葛为衣作铺垫。诗人写暑热,不提火毒的太阳,不提汗流浃背的劳动者,也不提枯焦的禾苗,而是别出心裁地选择了洞蛇和江鱼:“蛇毒浓凝洞堂湿,江鱼不食衔沙立。”蛇洞由于溽暑熏蒸,毒气不散,以致愈来愈浓,凝结成水滴似的东西,粘糊糊的,整个洞堂都布满了。洞里的蛇该是怎样的窒闷难受!江里的鱼热得无法容身,不吃东西,里衔着沙粒,直立起来,仿佛要逃离那滚热的江水。洞堂和江水本来是最不容易受暑热侵扰的地方,如今热成这个样子,其他地方就可想而知了。这里,诗人奇特的想象和惊人的艺术表现力,可真有鬼斧神工之妙。
  
    酷热的天气,使人想起葛布,想起那穿在身上产生凉爽舒适感觉的葛衣。尤其希望能够得到罗浮山人所织的那种细软光洁如“江雨空”,凉爽舒适如“兰台风”的葛布。要是用这种葛布裁制一件衣服穿在身上该有多好!“欲剪湘中一尺天”,与开头二句遥相呼应,“湘中一尺天”显然指的是犹如湘水碧波一般柔软光洁的葛布。有人说这句脱胎于杜甫的“焉得并州快剪刀,剪取吴淞半江水”。李贺写诗,是力求不蹈袭前人的,这里偶而翻用,手法也空灵奇幻,别具新意。请看末句:“吴娥莫道吴刀涩”。诗人不写吴娥如何裁剪葛布,如何缝制葛衣,而是劝说吴娥“莫道吴刀涩”。这是为什么呢?一个“涩”字蕴意极为精妙。“涩”有吝惜意,这里指刀钝。面对这样精细光滑的葛布,吴娥不忍下手裁剪,便推说“吴刀涩”。这一曲笔,比直说刀剪快,诗意显得更加回荡多姿、含蓄隽永了。
  
    李贺一生从未到过博罗一带,这首诗的题材可能是虚构的,也可能是根据传闻加工而成的。诗从头到尾紧紧扣住主题。开头写织葛,结尾写裁葛,无论是写织葛还是写裁葛,都围绕一个中心,那就是表现葛布质地优良,称颂织葛的罗浮山人技艺高超。诗人涉想奇绝,笔姿多变,运意构思,都显示出特有的“虚荒诞幻”的艺术特色。
  
    (朱世英)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