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首一頁 |
【賞析】 這是一首述懷之作。前兩句寫古人,暗示前車可鑒;後兩句寫自己,宣稱要棄文習武,易轍而行。
首句描述司馬相如窮愁潦倒的境況。這位大辭賦傢才氣縱橫,早年因景帝“不好辭賦”,長期沉淪下僚,後依梁孝王,厠身門下,過着閑散無聊的生活。梁孝王死後,他回到故鄉成都,傢徒四壁,窮窘不堪。(見《漢書·司馬相如傳》)“空捨”,正是這種情況的寫照。李賀以司馬相如自況,出於自負,更出於自悲。次句寫東方朔。這也是一位很有才能的人,他見世道險惡,在宮廷中,常以開玩笑的形式進行諷諫,以避免直言悖上。結果漢武帝衹把他當作俳優看待,而在政治上不予信任。有才能而不得施展,詼諧取容,怵惕終生,東方朔的遭遇是斯文淪喪的又一個例證。詩人回顧歷史,瞻望前程,不免感到茫然。
三、四句直接披露懷抱,表示要棄文習武。既然歷來斯文淪喪,學文無用,倒不如買柄利劍去訪求名師,學習武藝,或許還能有一番作為。詩人表面顯得很冷靜,覺得還有路可走,其實這是他在屢受挫折,看透了險惡世道之後發出的哀嘆。李賀的政治理想並不在於兵戈治國,而是禮樂興邦。棄文習武的違心之言,衹不過是反映理想幻滅時痛苦而絶望的反常心理。
這首詩,把自己和前人揉合在一起,把歷史和現實揉合在一起,把論世和述懷揉合在一起,結構新奇巧妙。詩歌多處用典。或引用古人古事據以論世,或引用神話傳說藉以述懷。前者是因,後者是果,四句一氣呵成,語意連貫,所用的典故都以各自顯現的形象融入整個畫面之中,無今無古,無我無他,顯得渾化藴藉,使人有諷詠不盡之意。
(朱世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