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 思黯 | ||||
籍貫: | 安定鶉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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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僧孺(779~847),唐穆宗、唐文宗時宰相。字思黯。安定鶉觚(今甘肅靈臺)人。在牛李黨爭中是牛黨的領袖。
貞元二十一年(805)僧孺登進士第。他在唐憲宗元和三年(808)的科場案中,所作策文觸犯宰相李吉甫,在元和朝不得志。這次科場案是以後糾葛40餘年的牛李黨爭的起因。
穆宗時,牛因拒絶賄賂,獲得穆宗賞識。當時,李吉甫的政敵李逢吉為相,長慶二年(822),逢吉排擠李德裕(吉甫子)出任浙西(今江蘇鎮江)觀察使,引僧孺為同平章事。文宗大和三年(829),僧孺再次入相,德裕出為鄭滑(今河南滑縣東 )節度使。
五年,吐蕃維州(今四川汶川西北)守將悉怛謀降唐,劍南西川(今四川成都)節度使李德裕派兵入駐維州城,並奏陳用兵事宜。僧孺認為唐與吐蕃結盟,不宜違約開釁。文宗從僧孺議,命德裕撤退駐兵,送還降將。其實,大和四年吐蕃已違約攻唐,此時,唐已可不受盟約拘束。僧孺對維州的决策,反映了他一貫妥協反戰的思想。文宗後來對維州的處理不免後悔,僧孺便主動告退,出為淮南(今江蘇揚州北)節度使,纍遷東都留守、山南東道(今湖北襄樊襄陽)節度使。唐武宗即位後,李德裕當權,僧孺被罷為太子少師。
會昌四年(844)又以交結澤潞(今山西長治)叛藩的罪名 ,貶為循州(今廣東惠州)長史。宣宗即位後,李黨盡被貶謫,大中元年(847)僧孺復原官太子少師 。僧孺好文學,著有傳奇集《玄怪錄》10捲,現僅存輯本一捲。
牛僧孺是甘肅的一位歷史人物。他既是政界的貴胄。又是文壇的名士 。
牛僧孺生於唐代宗大歷十四年(公元779年),卒於唐宣宗大中元年(公元847年),他一生六十九年中經歷了德、順、憲、穆、敬、文、武、宣八個皇帝。這正是唐中期以後走嚮衰亡的歷史時期。這時期,皇帝昏庸,宦官弄權,因此,朝臣與宦官的鬥爭,朝臣中世傢出身的與科舉出身的黨派鬥爭,非常尖銳激烈。各派政治集團你上臺,他下臺,像走馬燈似的。朝廷對宰相的更換極為頻繁,而一個宰相的更替、貶斥就相應地引起了一大批京官、外任的調換。官宦巨族的鬥爭,皇帝成為掌權的黨派用來打擊對方的棍子。其時,政治腐敗,藩鎮勢力乘機發展,社會動亂不安,唐玄宗以前的大唐盛世已經走嚮末路了。牛僧孺所處的就是這樣一個時代。
唐德宗貞元二十一年(公元805年),25歲的牛僧孺高中進士,步入仕林。這使他看到了腐敗政治的一些內幕。公元808年,唐憲宗製舉賢良方正科特試,牛僧孺正血氣方剛,胸懷治國韜略,在策對中毫無顧忌地指陳時政。他的膽略見識深為考官賞識,成績被列為上等。但是,對朝政的指責卻得罪了當時宰相李吉甫,因此遭了“斥退”的打擊,久不得敘用。元和七年(公元812年),李吉甫死後,牛僧孺纔得重用,被提拔做監察御史、禮部員外郎。
公元820年,唐憲宗被宦官所殺,穆宗即位後,牛僧孺改任御史中丞,專管彈劾(檢舉官吏過失)之事。這時,他精神大振,按治冤獄,執法不阿。穆宗長慶元年(公元821年),宿州刺史李直臣貪贓枉法,其罪當誅。李直臣賄賂宦官為他說情,穆宗皇帝也當面對僧孺言明“欲貸其法”(李容李直臣)。牛僧孺據理雄辯,強調應堅持國傢法製。穆宗被僧孺持論所動,“嘉其守法,面賜金紫”,加官同平章事。
牛僧孺為官比較正派,他不受賄賂,在當時很有好名。《唐書》記載了這麽一件事:土族韓弘入朝為官時,其子曾厚賂宦官朝貴。韓弘父子死後,皇帝派人幫助其幼孫清理財産時,發現宅簿上“具有納賂之所”,至僧孺名下,獨註其左曰:“某月日,送錢千萬,不納。”(《新唐書》)穆宗看了這批語大受感動,在議論宰相的時候,“首可僧孺之名”。
唐穆宗長慶元年以後,西部民族吐藩又派使者與唐朝會盟,約定雙方各守現管本界,不相侵犯,並把盟約刻石立碑,表示親善。唐文宗大和六年(公元832年),吐藩遣使者論董勃義入朝修好。這時,西川節度使李德裕奏說,吐藩維州守將悉怛謀要獻城投唐,並建議乘機出兵以圖大事。文宗把李德裕的奏章下尚書省討論。牛僧孺上奏章駁斥李德裕所議,強調“中國禦戎,守信為上”,若“一朝失信”,將會帶來嚴重後果。他的意見得到皇帝采納,這在客觀上為發展兄弟民族的友好關係起了一定的積極作用。
當然,牛僧孺幾經相業,畢竟是封建統治集團中的一員。為了爭權奪位,自從公元829年同科李宗閔引他為相以後,就與李宗閔結成朋黨,並參與斥逐以世傢出身的李德裕(李吉甫之子)為首的朋黨鬥爭。不過,在這黨派鬥爭中,他與李宗閔是有區別的。李宗閔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曾依附勢力龐大的宦官集團,而牛僧孺衹是依附李宗閔而已。另外,牛僧孺對黨派鬥爭也並不十分感興趣,常想回避,曾多次上奏章求退。史書記載:“寶歷中,朝廷政事出於邪幸,大臣朋比,僧孺不奈群小,拜帝求罷者數四。”(新版《舊唐書》4470頁)再加文宗大和年間,宦官權盛,黨爭不休。牛僧孺身為宰相,感到難成功業,“旬日間,三上章請退”。不過,這些情況也從另一方面說明了牛僧孺不能積極進取,施展濟世之才,有其庸弱的一面。
牛僧孺好學博聞,青年時代就有文名。他和當時著名詩人白居易、劉禹錫等常往來唱和,這在《唐詩紀事》中見到他的一些軼事和詩作。在文學上,他突出的是寫了捲帙浩繁的《玄怪錄》傳奇十捲。魯迅先生在《中國小說史略》中說:“造傳奇之文,薈萃於一集者,唐代多有,而煊赫者莫如牛僧孺之《玄怪錄》”。據學者論,牛僧孺的《玄怪錄》已佚,現僅可從《太平廣記》之中看到引篇。就此而論,雖然他的傳奇多寫怪異奇幻,在現實意義和藝術性上不如蔣防的《霍小玉傳》、元稹的《鶯鶯傳》、陳鴻的《長恨歌傳》、白行簡的《李娃傳》、瀋既濟的《枕中記》、李公佐的《南柯記》、楊巨源的《紅綫傳》等。但如他的《韋協律兄》《崔書生》等,也有一定的教育意義和很高的藝術價值。
牛僧孺,官至宰輔,死贈太尉,謚曰文簡,在唐代歷史上是個有名人物。但是,對他的祖籍,歷來學者說法不一。魯迅先生說:“僧孺字思黯,本隴西狄道人。”(《中國小說史略》)張友鶴教授也說是隴西狄道人(見1979年版《唐宋傳奇選註》)。還有1979年3月號《甘肅文藝》上穆青同志的《甘肅古代著名作傢及其代表作考略》也是這個觀點。(按:“隴西狄道”即今甘肅臨洮縣。)
1974年中華書局出版的《辭海》說:“牛僧孺,(唐)鶉觚人。”鶉觚,今甘肅靈臺縣,鶉觚縣城故址在縣東南三十裏的邵寨鎮。傳說秦大將蒙恬駐兵於此,太子扶蘇監軍。築城時,有鶉鳥立於祭觚之上,以為異,遂號鶉觚,旋設縣焉。其城隋大業元年移建於今縣治所,秦屬北地郡,漢、隋、唐屬安定、涇州。
關於牛僧孺的籍貫,新舊《唐書》都無明言。但是兩《唐書》提到了他的祖係,都說是“隋僕射奇章公弘之後裔。”考《隋書·牛弘傳》:“牛弘,字裏仁,安定鶉觚人也。”隋煬帝大業三年(公元607年)“從幸江都(今江蘇揚州),其年十一月,卒於江都郡,時年六十六。帝傷惜之,賜贈甚厚,歸葬安定,贈開府儀同三司,光祿大夫、文安侯,謚曰憲。”(《隋書》1309頁)頁這段記載清楚地說明牛弘是靈臺人,並葬於安定郡內。《靈臺縣志》記載,牛弘墓在縣城三十裏。明代巡按薛剛有詩為證:“史節徑行陰密城,城臨古墓表牛弘。當年不責醉中過,今日能垂身後名。入土剛腸雖已朽,根天友愛祗如生。紛紛振臂為仇者,過此方知有弟兄。”(註:陰密城,因靈臺縣境在商代為密須國,故城在今縣西五十裏的百裏鄉古城村,周為密國,漢代曾改置陰密縣。)
籍貫考證
根據以上史料,牛僧孺的籍貫因其祖上,當是昔之安定鶉觚,今甘肅靈臺縣。那麽,為什麽會出現“隴西人”的說法呢?下面試論之。
牛弘死於公元607年,牛僧孺生於公元779年,其間170年。如果都從生年算,那麽他們相差達236年。這樣,僧孺當是牛弘的數代後孫。牛氏居官在外,接連數代,對其籍貫,世人誤以枝為本也是可能的。宋代計有功編輯的《唐詩紀事》在介紹唐僖宗乾符五年(公元878年)進士牛嶠時說:“嶠,字公卿,一字延峰,隴西人。自云僧孺之後。”清張思宕、宗棣所輯《詞林紀事》也說牛嶠是“唐宰相僧孺之後。”《舊唐書》記載,僧孺有個孫子叫牛嶠,官至尚書郎。唐玄宗時代,有個叫牛仙客的,初為縣小吏,當過隴西營田使,遷洮州司馬、河西節度使,曾駐軍過臨洮,後來做到工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爵,封隴西縣公。他父親叫牛意仁,本沒有做什麽大官,因其子貴,唐玄宗時代的張九齡曾給他題過墓志銘,說牛意仁族祖是“奇章公隋宗臣”(《靈臺縣志》),這說明牛意仁、牛仙客也是牛弘之後牛僧孺的族祖了。據《新唐書》宰相世係表,牛僧孺的祖係還可以追 溯到漢代。其族祖牛邯,當過漢護羌校尉,曾在隴西住過;另一族祖牛崇還當過隴西主簿。如此,說牛僧孺是隴西人,是否因牛邯、牛崇、牛仙客、牛嶠的官封、居處和記述而錯以枝為本呢?
但是,牛僧孺的族祖在漢代就住在鶉觚。張九齡說:牛崇他們“因官安定,爰處鶉觚為郡人。”牛意仁在“開元六年(公元718年),隨子(仙客)西徵,就養終側伏羌官捨(一說秦州官捨),時年七十有六。鼕十一月歸葬北原……逸人之墓,今同郡邸。”《靈臺縣志》上說“歸葬鶉觚,墓在縣南夷平鄉。”如果說牛意仁的族祖不是靈臺(鶉觚)人,那麽,他死在秦州(天水)為何要“歸葬北原”(靈臺)呢?皇帝為什麽要贈其持節澤州諸軍事涇州刺史的封號?(時,靈臺屬涇州)。宋代《太平環宇記》記載牛仙客的祖墓在靈臺縣城南一裏蒲川水西。《資治通鑒·唐紀三十》)說“牛仙客,涇州人。”《唐紀二十九》說:“仙客本鶉觚小吏。”這說明牛意仁、牛仙客祖係也是靈臺。《靈臺縣志》還記載了牛僧孺的墓在縣南三十裏處與牛弘墓在一起。其墓塚在今靈臺縣新開鄉的牛村,為甘肅省文物保護單位之一。
除此之外,關於牛僧孺的文物傳說,還有一處他的別墅。其故址在縣城南裏許離山下的南寺窪。據《靈臺縣志》記載,當初院中青竹翠柏,有一棵杏樹還是牛僧孺親手栽的。清順治四年(公元1647年)靈臺縣令張齊聖在《至定寺碑記》中說:“去郭裏許,有山巍然,曰離山。山之下,水環之,曰達溪夾岸……沿溪而上曰至定寺。寺創自唐,考之志書,為牛僧別墅。庭有銀杏一株,老幹虯枝,廣陰數丈,為僧孺手植。”清道光元年(公元1821年)靈臺縣令蘇履吉詩云:“南望離山簇曉煙,牛傢別墅仰前賢。庭培老樹流芳遠,郡襲奇章繼緒綿。父子天倫能悟主,詩書世業冀承先。於今梵剎仍居址,棟宇巍峨代幾遷。”大概清末銀杏已被砍掉了,房屋破敗失修,所以廩生張明新有詩一首寫到:“古剎何年結構成,宮留瓦礫尚縱橫。院無銀杏風光減,地少俗塵眼界清。緑樹陰遮聞磬處,青苔痕杳步虛聲。我來先看殘碑字,為爰煙霞每獨行。”
關於牛僧孺的子嗣,史書記載極簡,據《唐書》說,牛僧孺有兩個兒子也做了大官。一個叫太蔚,大和九年進士,官至尚書左僕射;一個叫叢,開成二年進士,官至吏部尚書,客死太原。孫,牛徽(蔚子),鹹通八年進士,官至刑部尚書,病卒於樊川別墅(在今陝西長安);孫,牛循(蔚子),官給事中;孫,牛嶠(叢子),位至尚書郎。重孫牛希濟,仕蜀官翰林學士、御史中丞。像牛氏這樣的書香世傢在封建社會一般是不會寂寞的。但牛僧孺後,靈臺地區卻再沒有什麽關於牛傢的傳說,可見牛氏居官者大都在外地落戶、發展了。不過今縣內新開鄉尚有“牛村”之名,並多牛姓者,且有牛氏傢譜,牛弘、牛僧孺等具列譜中,這是否也可以做為牛僧孺族係的一個佐證呢?
牛僧孺喜好收藏奇石
牛僧孺在洛陽城東和城南分別購置了一所宅邸和別墅,他“治傢無珍産,奉身無長物”,“遊息之時,與石為伍”。牛僧孺在各地任職的朋友同好都知道他有石癖,便千方百計搜奇獻瑰,“公於此物獨不廉讓,東第、南墅,列而致之……三山五嶽,百洞千壑,視縷簇縮,盡在其中,百仞一拳,千裏一瞬,坐而得之。”牛僧孺所愛蓄藏之奇石,多半是出自蘇州太湖的太湖石。一次,他在蘇州任地方官的朋友李某輾轉搞來幾座“奇狀絶倫”的太湖石峰,“池塘初展見,金玉身凡輕。側眩魂猶悚,周觀意漸平。似逢三益友,如對十年兄。旺興添魔力,消煩破宿酲。”牛僧孺激賞之餘,寫成一首40句的五言長詩,寄奉同好白居易和劉禹錫,白、劉二人前往觀瞻後,也大為稱奇,各自奉和了一首,白居易稱贊其“在世為尤物,如人負逸纔”,自嘆雖曾為蘇州刺史,卻無緣得此奇石,“共嗟無此分,虛管太湖來”。劉禹錫在詩中也提到:“有獲人爭賀,歡遙衆共聽。一州驚閱寶,千裏遠揚舲。”讀來令人想見其風采。牛僧孺在邸墅中羅緻了大量的太湖石峰,朝夕相對,如坐春風,“待之如賓友,親之如賢哲,重之如寶玉,愛之如兒孫。”並把太湖石峰從大到小分為甲乙丙丁四類,每類分別品評為上中下三等,刻於石表,如“牛氏石甲之上”之類,這便開了唐末宋初品石之風的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