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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父类: 词 vocabl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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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调又名《百字令》、《大江东去》、《酹江月》,一百字,二十句(因句逗不同而数目有异),前后片各四仄韵(多用入声韵)。亦有用平韵者,此处不录。本调自东坡“赤壁怀古”问世,蜚声海内,词人多以此调抒发豪放之情。
(2)次句五字,上一下四。第六、七句为四字对句,不用韵。
(3)例一和例二均东坡作品,前者系按谱所填,循规蹈矩,思想性和艺术性均无特异处,后者在句法和字的平仄上都对原来格律有所突破,例如第二句作“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第三句作“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后片第二、三句作“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句法同例一颇有参差。这是由作者在特定的时间、地点、条件下写成的。作者因写诗开罪朝迁,遭到“文字狱”的灾祸,险丧一命,释放之后,贬谪黄州(今湖北黄冈县),满腔委屈,无处申诉,所可贵的,是作者始终不因此消极悲观,而是仍想有一番作为。在来到黄州的第三年即元丰五年(一O八二),当他游览黄州赤壁时,足履(左山右谗去讠)岩,手披蒙茸,俯视滚滚东流的长江,遥想功业彪炳的古人,对照自己,感慨万千,诗兴勃发,加上他那纵横才气,信笔直书,便成此千古绝唱,哪里还管什么格律的限制呢?反之,如果东坡不在一再遭受折磨的情况下来到黄州,或者来到黄州而不游赤壁,或者来的人不是东坡而是柳永、秦观诸人,那么可以肯定这首气势雄伟的词是写不出来的。盛唐诗人崔颢充满激情而写成的一首《黄鹤楼》,尽管突破格律,却成为千古名作,连李太白看后都为之搁笔,东坡此词更加脍炙人口,在词坛上是前无古人的。人们一谈到豪放派的词就会连想到东坡这首名作,不是偶然的。前人甚至摘取这首词开头结尾的词句“大江东去”“酹江月”来作为《念奴娇》的别名,可见它影响之大。词的开头两句,气势开阔,笔力雄迈,在滚滚东去的长江和千古风流人物之间用“浪淘尽”三字串连,融人与物为一片,大胆泼辣,别开生面,确为神来之笔。句式上偶有不合格律处,但比合乎格律者(见例一)不知高出多少倍。“故垒”两句点题(其实三国时周瑜破曹兵的赤壁在今湖北嘉鱼县东北长江南岸,作者这里是借指,文学作品是允许的)。“乱石穿空”,写山石的陡峭,如见其形;“惊涛拍岸”,写江水的奔腾,如闻其声;“卷起千堆雪”,承前而来,既突出了江水的壮观,又展示了它的鲜明的色彩。这三个句子,绘形绘声绘色,对雄伟的赤壁作了正面描写,是诗画笔法的综合运用,它仿佛戏曲中元帅升帐前的一阵紧锣密鼓,为后片赤壁鏖战中的英雄出场渲染了环境气氛。“江山”两句,上句概括上文描写的景色,下句同开头呼应并启示后片。此情此景,暗示着无限感慨。接着由一般而进入个别,从“遥想”句至“樯橹”句共五句,是全词高潮,着力写“赤壁之战”的英雄人物周瑜,写他的外貌、才华、神态和在谈笑中把敌军打得一败涂地的儒将风度,再以“小乔初嫁了”穿插其间,锦上添花,更显示了周郎的风流儒雅,形象丰满。虽属细节,不轻放过,亦见作者用心之细。由前片的写景过渡到人物形象的塑造,寄议论于余事,不露痕迹。回顾了历史,自然转到现实,想到自己。按赤壁之战时,周瑜为三十四岁,而苏轼此时已经四十有七了。人家少年得志,干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而自己年纪比他立功时大十三岁,却被贬谪黄州,毫无作为,怎能不情动于中感到自己可笑呢?所以词人在神游了“故国”之后,自然唱出了“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之句,感慨很深,不过写得颇为含蓄罢了,明眼人是看得了崃的。“人间如梦”从字面看不起,是消极情绪的流露,其实这还是表象,如果把它同上文联系起来看,就不难看出作者的用世精神并未泯灭,对生活的情趣依然浓厚,所以末句说,还是举起一杯酒,浇洒在浮动着月光的江面上,凭吊一下古人吧。一朝风云变化,自己还是要象他们那样有一番作为的。这是消极之中含有积极的写法。结尾的江月与开头的江水遥相呼应,始终注意到情景交融。东坡此词与最早的一首豪放词《江城子 密州出猎》相比,无论从题材的选择到境界的开阔,乃至艺术手法的运用,都前进了一大步,而成是为苏轼豪放词中最有影响的一首。俞文豹《吹剑录》有关于此词的一段记载:“东坡在玉堂(翰林院),有幕士善讴。因问:‘我词比柳词如何?’对曰:柳郎中词,祗为十七八女孩儿执红牙拍板,唱‘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执铁板,唱‘大江东去’。公为之绝倒。”可见此词在当时的影响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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