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人物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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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平伯 Yu Pingba张爱玲 Zhang Ailing胡适 Hu Shi
朱一玄 Zhu Yixuan冯其庸 Feng Jiyong叶嘉莹 Ye Jiaying
钱绍武 Qian Shaowu南怀瑾 Na Huaijin梁漱溟 Liang Shuming
许地山 Xu Dishan欧阳竟无 Ou Yangjingmo熊十力 Xiong Shili
储仁逊
作者  (1874年1928年)

阅读储仁逊在小说之家的作品!!!
  字拙庵,一字小愚,号卧月子,又号醉梦草庐主人梦梅叟,书斋号莳心堂,行七。生于同治甲戌(1874)二月初四,卒于民国戊辰(1928)十二月。祖籍章武(今属河北),世居天津带河门外。储仁逊为人“亢爽磊落,至性过人,学有本原,尤精医卜堪舆之术。每逢疑难大症,人所茫然不识者,先生恒以单方投之,无不立奏神效,起死回生。当时沽上名医陈雨人,最为折服,以为得自异人传授。设馆沽上,课毕,尝卖卜于金华桥畔。先生甫至,而求卜者已纷集矣。顷刻间即撤座,所得卦金,悉以周恤亲故,不使有馀。每为人相地,但以理气象数为据,绝异流俗。持身狷介,毕生布衣布履。好饮酒,间为小诗,渊懿朴茂,溢于言表,不轻与人唱和。有子一,得庭训,学极淹博。十五六时,先生知其学已立身,谓之曰:‘士农工贾,汝欲何居?’对以‘愿学木工’,先生甚喜,曰:‘学足立身,艺足糊口,好自为之,庶可免颠覆之虞。’孙二,一习工,亦精《周易》,殆皆先生灯下所授也。”(据《闻见录》钞本天津日本图书馆昭和十七年(1942)十月题记)
    储仁逊毕生布衣布履,持身狷介,以医卜、堪舆、设馆为生业,可算是一个传统型“闲人”,但他却看重天津的地方掌故,且特别关心当前的时政大事。天津图书馆藏他的未刊著作《闻见录》(第一卷题《有闻必录》)十五卷,题记云:“此册乃先生手录,秃笔渴笔而丝毫不苟,亦足觇先生之桓其德矣。此谓‘有闻必录’,盖皆掌故之学,间附考证,亦必有关世道人心之言。有考索津门文献者,吉光片羽,有足珍焉。”南开大学图书馆和天津图书馆还藏有他的《时论摘要》三卷,卷三自注云:“自癸卯年七月缮起。”按癸卯年即光绪二十九年(1903),正是晚清“新政”次第举行之年。所谓“时论摘要”,即摘抄当时报刊上刊载之重要论说,如《论官吏虚夸之害国》、《论造就国民为富国之本》、《合群以御外侮说》、《论中国之前途》、《论日本为中国之近患》等,亦有自然科普文摘,如《论粘液体质》、《论冰雹》及白话短篇小说《梦里谐谈》(傅痴人)、《天坛记》(孙蔚韬)等。大抵上随看随抄,不加分类编次,反映了储仁逊对时政的关注,以及广泛的兴趣所在。
    储仁逊同时又是一位小说爱好者。南开大学图书馆藏储仁逊所抄通俗小说(“话本”)十五种:计《蜜蜂计》十回,《毛公案》六回,《于公案》六回,《于公案》十回,《双龙传》五回,《青龙传》四回,《阴阳斗》十六回,《双灯记》十回,《满汉斗》八回,《蝴蝶杯》十回,《八贤传》二十回,《孝感天》七回,《聚仙亭》十回,《刘公案》二十回,《守宫砂》一百二十回。有的是一般性的抄录,如《阴阳斗》抄自《阴阳斗异说奇传》;有的则作了某种程度的整理乃至再创作的工作,如《混元盒五毒全传》原为二十回,储仁逊易名为《聚仙亭》,又将其两回并成一回,将单回目变成双回目。《守宫砂》与通行之《三门街前后传》内容全同,今见之《三门街》,有南京图书馆藏民国二年(1913)上海天机书局石印本,靡页有上元杨节斋题“新出众英雄大闹三门街前后传 ”,而储仁逊抄本《守宫砂》的时间可能早于民国二年(1913),二者的关系还有待考证。其馀十二种至今未见著录的小说,出自储仁逊手笔的可能是很大的。
    储仁逊又有文言小说《嚣嚣琐言》两卷,故亦可算作文言小说家。《嚣嚣琐言》卷一最后一篇《闇云天》,标题下双行书“警俗小说”,乃是储仁逊创作的白话长篇小说。《闇云天》第一章曰“缘起”,第二章曰“落魄”,第三章曰“鬻女”,第五章(按实为第四章)曰“丧亲”,未完。“缘起”谓:“小说之为物,除历史小说外,大抵都是无中生有,由人捏造,所描写苦乐悲欢情形,好似天花乱坠。不过,作小说之人所抱宗旨,实因古圣先贤的格言学说,可以劝化中等以上的人,不能警教中等以下的人,所以苦心孤诣,造出一段事实,使人不厌,使人爱读,在那无形中有劝化之意,那就是作小说人推一的宗旨。”储仁逊虽仍提倡小说的“劝化 ”作用,但却清醒地看到小说“大抵都是无中生有,由人捏造”的虚构性,这种小说观是颇有时代特色的。
    《闇云天》叙士子张世毅,家境艰难,以教馆为业。时当甲午中日战后,张世毅闻中国割地赔款,大为不平,悟得中国被日本欺压,皆为八股所误,遂向主人辞馆,自言所教之八股于国家非徒无益,而又害之,故实不愿再作此无益之事,情愿率妻子到乡间躬同耕种。庚子年闹义和拳,张世毅劝阻村正练拳,遂被杀,田产充公,小女亦被卖与何相国夫人为使女。由此可见,储仁逊既具有爱国激情,于创作三昧颇知一二,文笔亦颇不劣。
    《嚣嚣琐言》卷一为二百二十九则,卷二仅二则,从性质上看,是储仁逊随笔记述的小说稿本。书中记事起于光绪十四年(1888),迄于宣统辛亥(1911)三月(《奇冤报》)。除少数例外,大都逐年排列,有的还带有实录的口气,如“ 今庚寅(1890)年甫十七”(《假尸还魂》)。
    《嚣嚣琐言》的内容较为芜杂,大多因袭志怪小说的旧套,处于水平线以下,如《磨盘怪》、《红衣女》、《溺鬼讨替》、《尸异》、《隔世认夫》、《至孝还阳》、《棘闱认母》之类。其他如《骗术翻新》、《妇女骗局》、《设局诬陷二则》、《骗术二则》之叙诈骗故事,亦可供人一笑。属于传统型题材而能生发新意的,有《幻梦迫人》。开首云:“邯郸一枕,未熟黄粱;南柯一觉,已空槐郡。古人有因梦幻而淡名心,今人反因梦幻而成功名者,一以梦得,一以梦失,此中殆有数焉。”通篇做的是翻案文章。小说写张僖为粤之开平人,十岁失怙,零丁孤苦,无所依倚,随其叔婶至澳门,日作小贩,聊以糊口。叔婶中午乏嗣,抚如己出。张年十六,知慕少艾,与邻王氏女互相爱悦,为其叔窥破,责之曰:“王女闻已许字者,踰墙钻穴,国人皆贱,岂可妄为乎!”张心滋不悦,梦寐中与叔争辩,怒持刀弑叔,惊惧而醒。时已四鼓,不知为梦,惧罪乘夜逃抵粤省。时滇督岑宫保到粤募勇,张应召投营,列于行伍。倏忽十载,迭膺赏功,乞假荣旋,拜见其婶,将以谢前事之罪。忽见其叔犹健在,因向叔婶言曰:“日前见罪之事,得非梦乎?抑何叔之尚在也?”叔奇其言,张从头细述之。叔曰:“无怪尔夜无故而逃,使吾悬揣而不得其故也。”因笑曰:“一梦惊惧,竟至十有五年而始醒也。苟非有恶梦迫之,何以有今日也!”
    又如《李椿龄》,叙李椿龄、安光知二人订芝兰之好,安家贫,遂托妻子于李而之楚游。李亦锐身自任,并无难辞。安就道旬馀,妻向李求贷,李非特不与,且谓:“尔家坐食山空,有出无入,天长日久,我何能济无厌之求?请绝妄念,勿再饶舌。”安妻大恚,只好与女作压线生计。三载后,安自荆湘回,辎重颇富,知别后情形,遂与李绝交。李置酒招安饮,擎杯告安曰:“余以妇女素性骄惰,若常川接济,彼将有所恃无恐,女红自必荒废,余故激怒之,使自食其力。况瓜田李下,易启猜嫌乎?”言讫,命仆持一匣笥出,指谓安曰:“此汝家所鬻之物,已代收在此,今当奉还也。”安恍然大悟,称谢再三,由是交友如初。
     《烟鬼索烟》则在神怪的外壳中,注进了新的内涵:
    
   辛卯岁十月杪,长随沈禄投宿于保阳省城鼓楼东双升店南耳房。安顿已毕,扃户而出。二鼓方归,呼店主人为之启户,入室觉阴气逼人,心悸发坚,犹以为孤客胆怯,人情之常,遂不介于怀。脱履登床,取半段枪就灯吸阿芙蓉膏,吞吐间,忽见灯火腾跃者数四,俄而光变为蓝,心知有异。未几,目眩生花,零星乱射,所吐烟恍惚中似有人承之,惊起,夺门出,急呼店主人,为述其状,共趋视之,见鸦片倾溢,满盘有五指印,遂讶为烟鬼。主人初讳之,固诘,始言月前有杨姓客寓此以戒烟病,比家人来视,而气已奄奄,逾时而殁,不便棺殓,装车而去。今殆其鬼为厉耶。
    
    作者以卧月子的名义评道:“嗟呼,人当永诀,虽极爱者亦当割爱,惟烟瘾如影随形,抛他不得。既为鬼,犹向生人索烟吸,可知鬼在冥间,亦瘾不可堪矣。烟之为害,大矣哉!”按储仁逊抄本白话小说《刘公案》,本是叙乾隆朝事的,但在卷首加上一诗道:“鸦片大烟甚兴,拿着当作一能。吸上几口神气清,那管久后受病。就着有钱能买,无钱想吸不能。瘾若来了身难动,突竟断送性命。”储仁逊在《闻见录》中又写道:“甲辰道光三十四年,海外西洋英吉利国商人至我中国贩卖鸦烟土。”下注:“又名大烟,此烟土以铜锅熬煮,以纸渗漏其水收膏,用香油灯烧腻,按在烟枪上卧而吸之。吸之有瘾,届时必吸,否则浑身酸痛,哈息眼泪呆睡,饮食不能下咽,骨瘦如柴,面黧发枯,阴阳颠倒,夜则精神百倍,昼则昏睡如泥,不能理业,民困国穷,此是国家之大害。”与鸦片有关的还有《刘兆申》,叙刘兆申之父借禁绝洋烟之机,私匿晋客巨箱洋药,晋客既不能控告,又恐适以召祸,竟投河自尽。不数年,刘家计渐起,梦晋客托胎为刘兆申,成人后将家财挥霍荡尽。虽言因果报应,而有时代烙印。要之,在各种场合、采用各种形式抨击鸦片之害,是储仁逊一贯的宗旨。
    因果报应故事而打上时代印记的还有《李富春》。叙李富春在天津大德福机器磨房司账,这是新的生产方式引进后出现的新职业。李富春见机器不快,琢磨弃砖砌烟桶,改铁桶烟桶,使每日多出麸五百吨,省烟煤一百馀吨,这又是具有新观念的新人形象。乡邻李有倚富春引进,常买大德福麸子,短欠麸钱三十馀吊,皆富春垫还。一日,富春至机器房琢磨机,左手拇指被机器皮带捉去而逝。李有不仅不还欠钱,反说:“富春欠吾钱八九吊,怜尔子幼妻姣,作为罢论。”富春鬼魂附李有体曰:“好一个李有!负心昧良,所欠不认,反倒欠尔之钱。我非捉去尔,不可以解愤。 ”竟将李有捉去而亡。
    《居心守旧,无地可容》,则借阴间的改革影射晚清的新政,与流行的晚清小说模式如出一辙。开首云:“近自圣天子励精图治,诏行新政,阳有督抚承旨,阴归阎摩天子遵行。”阴间阎君会议,以九殿君徽号“平等”,颇有维新之机,故予以全权办理鬼务,又派宗志、权立为帮办参赞。忽报某大员因妒嫉新政,忿而致死,生魂到此,请王发落王。帮办曰:“若以宗旨论之,应以大员为守旧党魁,严惩其罪。”参赞则以为:“然以权力观之,尚不能擅治此员之罪。”于是仍放还阳土。大员既生,家人咸向称贺。大员忽愀然不乐,曰:“有甚快活!我因怕见维新的人,怕听维新的话,故才求死;岂知死后第一眼见的就是‘平等’,听见的不是‘宗旨’,就是‘权力’,将来可怎么好!”将守旧派的灵魂,刻画得入木三分。
    然而,储仁逊并不能算作改革的真正拥护者。《貌相取咎》堪称一篇出色的寓言,叙一男子,“伛偻曲背,颐隐于脐,肩高于顶,颈附大瘿若甕,强项不能回顾,身长三尺有咫,掉臂游于津之单街铁桥上,有扬扬自得之意”,有一老翁斥之为人世之妖异,男子闻之,怫然不悦,遮翁而言曰:
    
   吾以翁须发苍苍,饱阅人世,或有知者;今动视人为妖,抑何无知乃尔耶?且吾闻之,天壤间所称妖者有五,而状貌不与焉:为臣不忠,为子不孝,嫉贤妒能,暴戾不仁,目无君父,谓之人妖;赏罚不公,是非倒置,贿赂公行,朝野觖望,谓之政妖;奇技淫巧,雕镂精工,悦目荡心,无益于事,谓之物妖;利兵炸炮,火箭水雷,残害生灵,草菅民命,谓之器妖;宗师异教,讥诋圣贤,畔道离经,用夷变夏,立说著书,以祸后世,谓之文妖。五者吾无一焉,谓之为妖,不亦异乎?且吾之为吾,岂愿其之若是哉?即父母之生子,亦岂欲其子之若是哉!是造物者之将以予为此区区也,天之所附,谁能免之。浸假化翁之形以为吾,化吾之形以为翁,翁又将若何也?吾不料翁行年七十,犹有莲心也,翁休矣!
    
    小说的主旨在“人之不可以貌相”,其所痛诋之“人妖”、“政妖”,亦颇有针对性;但以“奇技淫巧,雕镂精工”为“物妖”,以“利兵炸炮,火箭水雷”为“器妖”,以“畔道离经,用夷变夏”为“文妖”,则暴露了储仁逊远远够不上“新人”的标准。
    天津处于开放口岸,故多海外奇闻,这就构成了《嚣嚣琐言》的一大特色。如《鼠斗猫》,叙游客袁佐自安南抵澳门,以铁丝笼畜一鼠,重约一斤有奇,自言能与猫斗,招澳中畜猫之家笼猫至店约斗,皆败。“鼠不敌猫,人皆知之;乃物反其常,竟有鼠王自大者”,这正是神怪小说所要宣扬的观念。
    《长游妇》则叙余生由坤甸附轮船赴叨,见一少妇,丰姿绰约,举止可人,然迫视之,便有凛然不可犯之色。迨至宵分,客皆酣睡,妇尚兀坐,双目炯炯如明灯。有人鹭伏而前,捧其皮箧。妇忽返举指向其人,口作粤音,疾斥曰:“止!止!”其人即舍箧,呆立如木鸡,双足如被钉牢,难移寸步。生始知妇挟奇术以遨游海角者。迨舟将抵叨,生故揖妇问其何往,妇曰:“天空海阔,何地不足栖迟,且梗迹萍踪,难预告也。”语甚冷落而有弦外音。妇之奇,不光在“挟奇术”,而尤在“遨游海角 ”,而这才是新意之所在。
    反映西方观念的输入而对传统伦理道德造成的冲击,有《婚姻奇案》。广东顺德霞石乡女子梁保屏,年仅及笄,父母命往未婚夭亡周姓子家为死人妇,不甘独守,约开照相店之陈燧生逃至香港,成为夫妇。乡党疑系仆妇阿三从中引诱,乃将阿三送官讯追。小说抄摘梁保屏禀香港华民政务司的全文,中有“自是八年于兹,苦雨凄风,殊无生人乐趣。及稍长,见理愈真,方知男女居室,乃人之大伦,古有明训,何须自寻烦恼,有负天地生成,将必择人而事”之语,反映了青年女子的觉醒。禀文叙述自己与陈燧生自愿结婚的经过道:“惟自念堂上老人,素泥风俗,纵有请命,难邀允准,于是以大舜不告而娶之大义相劝,燧生始冒险同到香港,即循英例报注婚姻册,托庇于文明宇下,当官匹配,正大光明。”复反驳“被人诱拐私奔”之说道:“自问胸有特识,何庸仆妇代筹,虽阿三曾递书信数次,亦不过供主人驱策没字牌,亦安知其中消息也?”写得正大光明,义正辞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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