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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园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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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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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魔鬼共舞的日子[小说]

与魔鬼共舞的日子[小说] Wink



     陈晓林(重庆)


  题记:“文革”早已远离我们已经许多年了,每当回首往事心却仍然隐隐作痛。尽管岁月曾给我投下了许多灰暗的阴影,但真正融进我血液里的只有你……



  对于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来说,绝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的有过上山下乡运动的经历,而这些经历又往往成了后来人生旅途中不可多的得精神财富,为走向今天奠定了基础,同时也给自己生活多多少少留下了一串令人费解的谜底,即使缓慢地解开,也使人感觉有一种永远无法抵达的完美,并将在生命的历程中漫漫的回味……


        一


  我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有幸赶上了那一趟上山下乡的末班车,来到四川一个边远的山区落户,从此在我生命的第二故乡开始了短暂的知青生涯。那是一个疯狂的年代,也是一个颠倒是非的年代,人们疯狂起来之后,我所拥有的“扎根农村干革命”的房子也开始疯狂起来了。当我第一次推开属于自己“家”的门时,屋子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这就是我的家么?我好不容易点燃煤油灯,一只大老鼠突然从墙角窜出撞在我的脚背上,翻了两个空心跟斗,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然后又尖叫一声向洞里逃窜;紧接着一条全身麻红色、头部呈三角形的毒蛇受到惊吓从屋梁上“叭”地一声掉落地上,又迅速地将头部直伸伸的扬起露出两道凶光,然后又不慌不忙地趴进了墙缝……
  完全没有思想准备,我的确吓坏了,瘫坐在地上很久很久才回过神来,难道这就是农村这个“家”送给我的一份见面礼?一切安静之后,我迅速用目光扫遍整个房间,千疮百孔的土墙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既然来了,就总得安之,多少还怀着一点扎根农村干革命的雄心壮志,我从地上爬起来抽出刀子在土墙上狠狠地刻下了两段《国歌》歌词: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

  明天新的生活就将从这里出发,前程将会是怎样?谁也无法知晓。也许,是几天来旅途的过于劳累,我安顿好屋子里的简单用品就早早倒床入睡。就这样平躺在床上,第一次远离父母,远离城市的喧哗,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滋味。
  我仿佛是在荒无人烟的沼泽地上艰难地行走,整个身体一起一落,眼前总是浮现出一座象自己现在落户住的房子,并一步一步靠近着它……
  我听见那屋子里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断地传出,呼唤着我的名字:晓林,晓林……
  她是谁呢?当我的手轻轻推开门时,房子在阴沉沉的天空下突然一下陷落进沼泽地里消失了,而那声音仍在温柔的继续呼唤,又瞬间变成发着磷光的人体骷髅,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飘来飘去……
  我醒了,原来是来到这里落户之后的第一个梦,但也总感觉象是真的一样,特别是那叫我的声音,似乎还很熟悉。我坐在床头点燃身边的用墨水瓶制作的煤油灯,全身冒出一阵冷汗,望着那摇摇晃晃的火苗,狠狠抽了几口香烟之后再一次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
  又是那个温柔的声音在呼唤我了,只是这次呼唤节奏显得比上次急迫一些,她是谁?声音很熟悉,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外面的风猛然刮起,哗啦啦地敲打着门窗,下雨了。我的身体开始慢慢转动,不!是房子在旋转,房顶上还有许多人在拼命地撕杀,踩得那黑色的土瓦喀嚓、喀嚓发出破裂的声响,那些断手残臂和人骨头从屋顶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撕杀声、尖叫声响成一片,滑向风雨交加的夜空。我总想从床上翻身坐起来,冲出这间房子,但整个身体象瘫痪了一样无法动弹。紧接着地下面又传来另一个女人凄凉的哭声,不停地哭喊着:我冤枉、我冤枉、我冤枉呀……
  我努力地挣扎着,用平生最大的力气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房间里什么也看不见,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用手背揩干额头上冒出的冷汗,难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的一切,又是一个梦?拼命地回忆那些情节,立刻又嘎然而止,因为实在是太恐怖了,特别是现在这个特别宁静的夜晚!我再也不感合上眼睛,坐在床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香烟直到天亮,就这样,胆颤惊心地度过了我下乡后的第一个恐怖的夜晚。
  我不敢相信这些都是事实,作为一个彻底的、从小就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我,绝对不相信世上还有这些事情发生!

         二

  白天是在恍恍惚惚之中度过的,做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我怎么也记不清楚。
  第二天夜晚又开始了。我想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应该全是梦,今晚总不会再发生了吧。为了使自己能够安安静静的睡一个好觉,我吞了几片安眠药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我仿佛是在荒无人烟的沼泽地上艰难地行走,整个身体一起一伏……
  我听见那屋子里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断地传出,呼唤着我的名字:晓林、晓林……
  当我的手轻轻推开门时,房子突然一下陷落进……
  我的身体开始旋转……撕杀、尖叫……另一个女人凄凉的哭声……我冤枉呀……
  我再一次惊醒了,怎么仍在重复与昨天一模一样的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一切都曾在这间屋子里发生过?看来今晚我又只好睁大眼睛等待天亮了。
  已经整整两个夜晚无法入睡,道底是什么原因?我始终弄不明白。天一亮,我找到生产队周队长,并想从他那里找到答案,他听完我的整个叙述之后,一阵吱吱呜呜强装笑脸:
  “陈同志,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现在是新社会了,谁还敢讲迷信?再说,你也是有文化的知识青年……”
  周队长的话却实也有一定的道理,现在“破四旧”,“横扫一切牛、鬼、蛇、神”,谁还敢讲迷信?这两个晚上经历的一切又有谁能替我解释呢?
  对于一个刚满18岁的我来讲,的确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为了再次证实所发生的这一切,我只好找了个借口去县城办理团员组织关系,请好两天假。走之前,我特地拿出五元钱请同院子里的两个十五、十六岁的正在上中学的男孩帮忙照看一下屋子,一句话,就是请他们二位晚上到我的房子里睡觉。
  三天后我从县城回到生产队,第一件事就是很想尽快的证实那件事情。还没有等我开口,那二个男孩惊慌失措地告诉我:
  “陈哥哥,这个房子住不得,晚上闹鬼呀!我们俩睡到半夜就被吓得跑出来回家了,再也不敢到你这个房子里睡觉,好骇人哟……”
  “这不可能,我来的两个晚上可睡得香喷喷的,怎么就没有感觉出来呢!”我强作镇静地回答到。
  “哎呀,骇死人了,半夜里这房子里又是哭又是笑,还有人在房顶上打架,打得很凶,踩得瓦块破响……还有骷髅……”
  他们不停地叙述着,重复着我所知道的故事,听着、听着,我的头皮发麻,脑血管开始扩张,居然这些都是真实的了。
  面对这一切,我又不得不相信这些都是事实,但又无法回避的事实。后来,他们俩说了些什么,我再也无心思听了。
  我这个人从小记忆力特棒,胆子也大,很喜欢听鬼故事,越怕越想听;也喜欢吹鬼故事,后来竟达到可以连续吹上几个晚上,同时,并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管他娘的,闹鬼不闹鬼,老子就当成是在欣赏鬼电影、听鬼故事。从此,到了晚上睡觉,我总是用棉被把身体和头部一起捂住,只是在我睡着了之后又重复那些梦,只是再也不想半夜惊醒自己,再不去回应是谁在呼唤我。因为老人们讲过,半夜里睡着了有人叫你,在没有弄清楚是谁在叫你之前,千万别吭声。否则大难当头。反正是这么一回事,一个星期之后,我已经对此习以为常,再也不感觉害怕了。


         三

  仍然是那个翻来覆去的梦,就象一部老电影、一个旧故事让人讨厌。一个月之后的一个夜晚,情节突然发生了质的变化,我听见一个并不熟悉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小伙子,你的阳气太重了,你想睡觉睡得好,最好搬出这个房子,否则你会永远不会安宁。”
  “我是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这是生产队分配给我的房子,你叫我朝什么地方搬?”我迫不及待的追问那个声音。
  那个声音又飘了过来:“哎,这也不怪你呀,你可能不知道,就是你睡觉的这个房子,它那被泥土埋藏着的地基所用的石头,全部是从古坟中撤出来的,你想这个道理,怎么可能安宁?”
  原来如此,这种倒霉事情竞然落在我的头上!我顺着那个声音赶紧问:“那我该怎么办,你能告诉我吗?”
  “如果实在没有能力搬走想继续住下去的话,那么有一个办法我现在就告诉你怎样办……天亮起床后你就会看见这个房子的背后竹林里有两堆新土,估计有100斤重,你抓紧时间赶在上午10点以前,将泥土搬往600米之外那条小河沟,把它全部倒进河水里,也许这样你就会安安静静的了……”
  我很想睁大眼睛看看这个飘来飘去的声音和那张无法知晓的面孔,但眼睛始终没能睁开。
  天亮了,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冲出去证实昨晚投的那个梦,并迅速来到房子后面的那一片竹林边,顿时目瞪口呆,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确确实实有两堆凸起的新土!这是谁堆放在这儿的呢?附近又没有挖掘泥土的新痕迹,我每天至少有四次上工,收工路过这里,怎么就没有发现过?这是我每天出门的必经之路呵,肯定是别人才堆放在这里不久的。我开始向住在附近院子里每一个人打听是谁堆放的泥土,他们都摇着头说不可能把泥土挖掘起来堆放在那里,除非那个人是个疯子!
  我只好登门直问含着又黑又长土烟烟杆的周队长:“队长,你为什么要把这种房子分配给我住?”
  “又、又是什么事?陈、陈同志……”周队长放下烟袋,望着怒气冲冲的我声音变得吞吞吐吐。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房子的地基石头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是古坟里面,你这是在破坏上山下乡运动……”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
  周队长的脸突然变得苍白:“这,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不用谁来告诉我,是昨晚自己在梦中知道的。”我如实地回答。
  “真的?”
  “的确是真的,我敢向毛主席发誓。”
  “这简直神了!”周队长,一屁股坐在门坎上象放了气的皮球:
  “唉,都怪我,陈同志,实在对不起你了。那个房子从来未住过人,确实是用那种石头打的地基,当时想到的是作为生产队保管粮食种子的房子,所以就没有想得这么多。两个月前,上面通知我,说有一个知青要来生产队落户,也专门交给我300块钱,叫我安排人把房子盖好。拿着这300块钱,看着生产队挨家挨户快要揭不开锅是样子,上面的杂粮补助又迟迟未到,没法。我干脆自作主张,生产队共30家人,每家人分配10块钱,就把你那300块钱拿出分给各家各户了。我也想过,你来了咱个办?反正这个房子没有粮食种子可放,空着的,只要大家不提这房子的事,你就什么也不知道,并在生产队大会上宣布谁说出去,就扣谁半年工分。我这个当队长的很对不起你,等以后队里有了钱一定给你重修房子……”说到这里,周队长的浑浊的泪水竞滚落在地上,我还有什么可指责他呢?看来,一切都是多余的了。

          四

  我垂头丧气地朝回走,怎么办呢?难道就真的按照梦中所说是办法,将那两堆泥土运走倒进河沟里吗?我从来就不相信有什么鬼神,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来到了院子里的赵老太家门口:
  “陈同志,进屋坐,歇歇气吧!”赵老太热情地对我打着招呼。
  赵老太已经是80岁的人了,有一儿一女,儿子参加抗美援朝归国后在湖南公安厅当处长,女儿、女婿在乡下与她住在一起。赵老太用手掌在小板凳上擦了又擦说:
  “陈同志,请坐吧,我们队上好多年没有来过城里人了,前次社教运动时来过一个城里的工作组之后,就再也没有来城里人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觉得好笑:“老人家,我不是什么工作组,我是来接受再教育的,是来安家落户的……”
  “一样,一样都一样,都是城里有文化的人。”赵老太立刻打断了我的话。
  赵老太待人的确不错,身体也很好,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有这种感觉。于是,我把刚去找周队长的事以及接连发生在自己身上是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她听。她听完后也激动了:
  “可恶、可恶、可恶呵!让陈同志,老大远来这里活受罪,实在可恶……”
  后来,赵老太平静下来很认真的对我说:“就按你梦中所说的把那堆新土倒进河水里,其它的事情我来帮助你。”她慢腾腾地走向装粮食的空柜子,用手在里面抓了很久之后才抓一小把谷子,又到厨房里拿出一把亮晃晃的菜刀交给我,然后转身弯着腰从鸡圈里拖出一只雄鸡提在手上叫我跟着她。出门后,她直径来到我的房子门前。我打开门锁后,她已将那只雄鸡按在地上,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叫我:“快来,把它杀了,把鸡脑壳砍下来。”
  我看了一眼提着菜刀的手问道:“杀鸡有什么用?”
  “听我的嘛,快来杀呀……”她再次发出命令。
  我只好举起明晃晃的菜刀向鸡的脖子砍下去,鸡头立刻与鸡身分离开来,一股鲜红的血,从刀砍下去的地方喷了出来。鸡腿抽筋似的越来越慢的蹬着,赵老太倒提着鸡脚在我的屋门口来回的走动,嘴里不知念着些什么,鸡血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很快变成了一串串乌黑的斑点。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切的一切又发生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赵老太把鸡放在地上捡起鸡头,叫我用力把它抛向房顶。最后她又走进屋将手中捏着一小把谷子一点一点地撒向屋子里,一边撒还一边不停地念道:
  “别个陈同志,也没有办法呀,他也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到乡下来的,再说他离家这样远,父母也不放心呀,就高台贵手放过他在这儿呆几年吧!他肯定不会长期住在这里,最多也不过几年,再说,他父母也想他快点回城里……”
  一切都结束了,赵老太回转头来对我很神秘地说道:
  “好了,陈同志,等你把那两堆土挑走,倒进河沟就没事了,再也没有谁敢来惊动你了。”
  我半信半疑地望着她那很认真的样子,总觉得有点好笑,一切发生得这么突然而富有戏剧性,难道这也是真的吗?的确使人难以理解。我找来萝筐一铲一铲的将泥土装进里面,跑了两个来回倒进了河沟。
  说实话,赵老太说准了,当天晚上我确确实实地睡了一个下乡以来最香最甜的大觉,等醒来时已经是上午10点了。也就是说:从那以后我就平平安安渡过了最后两年多的知青生涯。 许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一个答案,但至今始终未能找到。我也无数次地扪心自问,难道在那些年月我真的是在与魔鬼共舞?的确无言以答。

          五

  两年后我回城读书离开了农村,融进现代文明大都市的怀抱,在这样充满着快节奏,高速度现代化发展的生活环境里,常常使我想起这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我怀念那位曾经帮助过我的赵老太和那里许许多多的人。当我再次见到赵老太的时候,她已化为一杯土,并长眠于泥土之下了,也就是在曾经我发现那两堆新土的地方,现在已垒起一座坟墓。我真的不敢相信,人生还有这样的巧合。我站在她的墓碑前,一种难以表达之情从心底涌出:



找片角落坐着坐成一尊兵马俑

寻来寻去仍走不出黑色的土地

你很想见我也许是最后一次

忘不了你率领我同妖魔和平谈判

离开时我问过自己是否变成妖魔鬼怪

半夜后你看见天花板磷光闪闪

儿女们出门一去就没回来

太阳生锈了金钥匙涨价了

变鬼变人变鬼变人变成聊斋新义

抽男人喝女人啃不完的唐僧肉

我想真该躺在荒野上享受鹰的重量

愤怒的天空涂满游行示威的队伍

鬼鬼鬼鬼鬼鬼鬼鬼鬼鬼鬼鬼鬼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我走进曾经居住过的房子,土墙上许多年前自己用小的刀刻出《国歌》歌词依稀可见,仿佛象昨天一样让人感到格外的亲切,它又使我想起了在农村的日日夜夜和帮助过自己的赵老太……
  也许读者会追问,那座房子后来又怎样了。我离开农村后房子退还给生产队作了保管室,又过几年了,生产队开始实行“土地责任承包到户”的集体分家之后,那房子就分给队里一对刚结婚不久的青年夫妇。他们好不容易借来钱将房子修整一翻,布置成自己心满意足的新房。可是当他们居住在那座改造后的房子里时,始终没有清清静静地过上一天好日子:第一年四头猪长到80斤左右时全部病死,鸡、鸭一个接一个死去,女主人怀孕后又不幸流产;第二年养了好几年的耕牛也突然不明不白的死去,买的猪没喂上两个月就病死,小俩口接二连三的病倒半年以上;第三年女主人又流产……
  三年后,全生产队的人都在向脱贫致富的方向迈步,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这小俩口的日子却一天不如一天,生活也越来越贫困。后来乡下的朋友在来信中专门谈到了这件事情,他们知道那曾经是我居住过的房子,这叫我怎么对他们说实话呢?回信只简单地提示了一句,拜托好友劝告那小俩口尽快搬出那座房子,也请别问我为什么?那小俩口说真的还听了我的话,又借贷了一些钱在另一处重建了家园,开始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一年后他们不仅还清了所有的借款,而且还增添了一个白胖胖的儿子……
  从此以后,那座房子再也没有居住过人家,一直空着象一座出土文物;也没有人敢去撤它,谁都怕大祸当头,许多年过去了,谁也解释不清楚,那座房子至今还仍然空着、空着……


通信地址:(400080) 重庆市大渡口区大堰二村22幢3号
电子信箱:ccxxll111@yahoo.com.cn

2006-05-28 05:3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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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泥 ?2006-05-28 07:35:11?? 引用并回复


悬, 幸好是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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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园成也 ?2006-05-28 19:02:15?? 引用并回复


雪泥 写到:
悬, 幸好是小说。


呵呵,这的确也是我的亲身经历哟!里面的情节几乎是实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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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园成也 ?2006-06-20 16:15:37?? 引用并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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