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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场雪作证(等8首)
2010-01-17 19:20:08
为一场雪作证(等8首)
这年,冬天还没到
一场雪成为早到的影像
雪花戛然而至
像是有意偷窥我生存的滇东北大地
那个夜晚,我坐在屋子里
能清晰地听到雪花飘落的声音
天亮了,一切浸透着洁白的沉默
再已找不到那些声音的痕迹
仅只是有些草在寒风中伸展
枝叶上无意间挂住一两朵雪花。
咸亨酒店
在上海,多伦多路,那条辉煌的大街上
那些装饰着阳光的楼房
让人迷茫、留恋
不知道天堂里有没有这样悠闲的阳光
再加上美术馆里沉睡的作品、
高大的教堂,酒店让我想到鲁迅
和孔乙己,还有疯狂的日本人
(这恐怕不是鲁迅先生所想到的
那是他逝去好几年的事情)
而现在,一个酒店还陈列在多伦多路
我去的那天,没有看见人进出。
阳光
几天之后,我们等来了阳光
它成了韭菜叶尖发亮的原因
地里升腾的雾气转瞬即逝
我坐在屋子里读《史记》
一场大雪之后注定还有无数场雪
大朵的雪花注定要成为一个人生命中
洁白的表象,堆积、寒冷、喜气和隐忍
最终化成一些丑陋、浑浊和肮脏的雪水
流淌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洱海
那些水最终走投无路
成了一汪世俗之水
留下来养育苍山的雪、
下关的风和大理的三塔
有关于段氏的传说石沉海底
岸边的稻田、民风淳朴的锄头
举起、挖下、稻谷一茬又一茬
三月,背负花纹的蝴蝶翩翩起舞。
那个下午
那场雪过后,梨树叶像瞬间风干
众多枝条学会了休眠
尽力显现干枯状
风抓扯着枯草
摇摇欲坠的阳光
在凤翅山森林公园
我躺倒在草地上
几个无聊的老者放风筝
凳子上打牌的外地人很早走掉
还有人不停的上山来
包含一个很时髦的三十几岁的女子
还有她那条很时髦的宠物狗
在路上左嗅右闻的
它一定没有嗅出冬风的味道
还在不遗余力的陪伴主人
准备登上山顶。
瞬间
有些雪还躲在山沟里
有些风还隐忍在枝头
我躺在凤翅山森林公园的草地上
晒太阳,上衣盖住头
几个太阳后的草地已经干燥
旁边的湖南女子不停的在讲
怎样做好冬衣邮寄给还在湖南的丈夫
如果穿不得得早点寄回来
成都女人不停地告诫她
不如到九龙批发市场去
那里的衣服如何的便宜
不过就是要约着几个人才划算
她们最终说到吃的
四川女子说最好装香肠
湖南女人说不喜欢
她说以前给东北人做饭的时候
那些家伙做什么都喜欢放点肉
三天杀一头猪,看见肉就腻了
我假装睡着,直到她们说累了离开
冬天
冬天来临的的方式够简单
但也不是一定要下雪
以它苍白的印象
常常在夜晚黄金般的路灯光下
月光的大军常常被击打
所有的雨点仿佛一夜之间抵达
我生活的小城,天亮了
依然是风拖着风
雨携着雨,窗外
湿漉漉的。
温暖
繁花凋零,温暖如期而逝
冬天抵达,一切变得有点无聊
有阳光的下午,我们倍感珍惜:
在凤翅山上看放风筝
看一场雪之后随风摆动的枯树叶
看路边还假装活着的枯草
看开始变紫的青冈树叶
如果天气一直转好
我们就什么地方都不去
看落日西沉
看冬天特有的彩霞漫天
微红、凄清。
姓名:朱江
地址:云南镇雄一中(657200)
电话:13170588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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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等8首)
2010-01-08 02:34:28
征服(等8首)
突然想起童年的一个冬天早晨
我们在放学路上
对面山沟里凝固的水
以及五花八门的冰凌
当时我们拼命的赞美
几天后,天气偶然变暖
水还是流动的水
几十年后,重提此事
不是怀念,纯属偶然
2009.11.9
尘世
尘世的背后总布满辛酸
我常常在大街的阴影中
看见过往车辆下沉的尾气
那并非我们在尘世的倒影
我所信仰的是:
书架上是堆积如山的书
正在跃跃欲试的文字
2009.11.9
野菊花
秋风再一次抵达,野菊花开放
成为一件寻常往事
我们都习惯了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场景
一座山的山坡上
无限制的铺展
我们熟悉了秋风的来龙去脉
熟悉了阳光的朝起暮落
熟悉了一些采摘的手
熟悉了山坡上晒太阳的人们
人来人往的周日
还有偶尔像被悬挂在蓝天上的
山鹰,和突然的一两声鸣叫
还有梨树枝上将落未落的树叶。
2009.11.10
冬日阳光
午后,阳光没落
昨日黄花,昙花一现
然后是一些象征性的风
很是替那些尘土担忧
疯落的树叶。
2009.11.11
雪事
瓦楞上的雪,昨晚来临
瓦终于找到了大规模撤退的时机
这是三十年后重新下起的一场雪
那时我读下学 ,在十月初一的包谷草里
一个弃婴的哭声撕裂着风
挤压着一粒一粒堆积雪
雪填补了苍老的包谷草
收检着卑贱的油菜
后来,到中午放学
听说,一个远处的司机
用三百块钱买走了弃婴
三十年后,那些颜色从天而降
还有那个弃婴不知命运的哭声。
2009.11.18
再说雪事
最终又说到黄昏的雪事
说到瓦楞上顽固不化的雪
说到阳台上树叶间不知道
自己该不该融化的雪
说到蜂窝煤上更显白的雪
还有寒气中搬运蜂窝煤的手
是不是有点不幸
大家都在屋子里等待温暖的时光
都懒得起去看琐碎地闪亮着颗粒的
蜂窝煤,我们就在屋子里
等待一场搬运的完工,然后付钱
现在已是冬天
那些雪迟早要化去
本与搬蜂窝煤这样的小事无关
与那些卖蜂窝煤的人更无关。
2009.11.18
丽江
那些时候,丽江肯定放慢了脚步
九鼎龙潭还在束河古镇
穿插在游人中的丽江人
他们悠闲地在地里劳作
还有地里栽种白菜和南瓜
偶尔还站着的两三根包谷
他们已无视了这里的一切:
石板和尘土,阳光中流淌的湿气
林阴间散落的败叶
山墙错综斑驳的石块与砖头
木头立柱支撑的瓦檐与天空
还是不停的有人在月夜的广场上游荡
那些清澈的水始终不停的流淌
但我还是怀疑:
一个个月夜,玉龙雪山下
丽江正带着四周的零星小镇飞翔
像雕刻在石板上的纳西文字一样
遍身涂抹兰色,迎着月光飞翔
将琳琅满目的铺面
抛弃在四方街周围
供游人讲价还价。
2009.11.19
雪,沉默的雪
现在是早晨,为了便于隐蔽
我将2009年11月20日这个日期隐去
我不希望有人从我的只言片语之间
发现一场雪的秘密
我希望它开始融化
像我内心面对一场阳光一样
充满生存的喜庆。
窗外,这些天,瓦楞上一伙顽固的雪
好在看到它们白颜色的背后
还隐藏着一丝沉默。
2009.11.20
姓名:朱江
地址:云南镇雄一中(657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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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等8首
2009-12-28 03:36:09
死亡(等8首)
能够见证死亡最后变成灰烬的
只有墓志铭,它并非可怜的一类
也非形而上的一类
像一面无形之中存在的沧桑旗帜
常常趁没有人存在的时候
随风飘扬。我们一般人已经习惯了
死后变成鬼,等待有机会
抵达另一个层次的生,那里是否拥挤
是否存在是非,是否存在正义
充满巫术的角度。黄金的灰烬
也无法扑灭一株小草的青色
或者成就一朵云的存在与消失
最后的消息是唯物的
那个家伙以为又在做梦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变成
虚空的现实,或者人们说的假象
只是他连再见也没来得及说出。
傍晚
那个傍晚又起风了,迎风坡才看见的
那种风,一种近乎失去向度的风
群山过于静穆,连蛛网形成的过程
也被人意外地看到,
太阳正在无止境的红
比许多人儿时在土炉子的火洞眼里
看见的火红还要红
偶尔还是有云彩将它切割成两块
或者西天成为了阻挡红的一些破洞
这时,是否还有另外的人听到哭泣
那些抽泣的声音是否在随风而逝
是否在落日沉入了时间的陷阱
山顶上不远处的一座孤坟
它是否也随哭声悲伤
真的很郁闷,一个属于秋天的黄昏
就这样消亡,
太阳落山之后,
风重新找到了吹拂的树叶
而一个受到伤害的人
在独自的哭泣中
无法淡化自己的悲伤。
黄昏
再一次写到黄昏
写到我们都无法言传的黄
落日自由的沉落
以及好些还在沉落的东西
飞翔
作为翅膀,我们已经习惯了成为一种工具
而它在成长的过程中,注定要:
起飞,升高,降落
多数时候,大家处在沉默之中
有些时间,已感到别人的遗憾
近乎秋天阳光下残存的树叶
由青转黄最后零落
而有些却变得深红
无期地悬挂在枝头
天空中云朵学会了变化无常
猛然间消散的本领让人佩服
直到了全学会了飞翔
我们未必可以起飞
冬天已到,野外一片苍黄
阳光的变化充满玄机。
破碎
花开花落无知己
花落人亡己不知
像山鹰被悬挂在空中
像树叶被安放在枝条
最终,动成为一个名词
它们可以忘记这已是冬日午后
阳光开始转淡
等待落日的人们
已经熟悉了一个季节的表象
此时晚饭已经在等待行人归家
风已经找到逃离的道路
更何况大部分树已落尽叶子。
四十年后
亲爱的朋友
假如四十年后我还活着
就让我重温昨天黄昏见到的落日
残阳并非如血
西天小块的太阳
球形的炭火燃到了尽头
四围群山里
一片寂静
凤翅山的后营盘
让我有了潸然泪下的理由
学会
如果能练习在空中停留
像悬挂在天空中的鹰
如果能练习在风中摇曳
像冬天风中还停留在枝头的树叶
或者像秋风中持续的枯草荒芜
那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你我的差别
多么重要,有时我们尽量忽略
自己的存在,又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有时,甚至忘记哭出声来
现在,除了练习悲恸之外又能做什么
就像这个下午坐在凤翅山下的树林
有些梨树过早落尽叶子
它们一定是累了,以至冬天再次来临
被意外地洗刷成光秃秃的枝
莫非一棵树也会思念一片叶子的
前世今生,莫非一片叶子
在下落之前也知晓叶落归根
真的很无知,在明白真相之前
我们拥有潸然泪下的力量与勇气
野菊花
秋天再次来临
没有目的的当数那漫山遍野的黄
借助了野菊花的前世今生
诠释一些人的印象
我们有权去采摘
阳光灿烂,秋风习习
有些树叶不停的在枝头颤抖
野菊花好像突然从地上伸出头来
妻也习惯了这样美好的天气
而遍山的野菊花再次暗示我
这其实是转瞬即逝的黄
流露的假象
姓名: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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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外7首)投稿
2009-08-08 17:23:29
方言(外7首)
真的,我很是害怕遇见
那些长于方言的外地人
在外地,我又恨
无法遇见我的同乡
并非是光阴
在我们的喉咙上
被地域的螺丝拧紧
如果还有别的
恐怕是大家一起喝的那个井水
它在不停的折射
一些过去的时光
这不同于有些走过的道路
还在不停的有人行走
也不同于有些放牧的牛群
又在此处吃草
现在是春末夏初
一切都开始疯长
如果我还在饱含青春年少之苦
如果我还在咿呀学语
可是,开始我已步入中年
已成了一个擅长纪念的回忆者
现在能说出的
是随着时光走失的幸福
和我们坐在家乡的小土埂子边
无所不谈的日子
那时,我们真的很幸福
不知道你觉出没有
2009.5.24
婚姻
黄昏的时候,
又一个人在路边招手
我们停车,车上的都是:
第一者和第二者
他并非第三者,
天渐渐暗下来
大家暗算着别人的光明
不久车到站
有的事先预定了宾馆
有的对未来茫然无知
关于那次乘车
现在剩下的记忆是:
上车前,阳光明媚
父亲帮我提东西
母亲唠叨
“要找个好座位”
2009.5.26
云的家族
不要随便就说天空万里无云
那些隐藏在空气中的尘埃
你根本不知道它哪一秒会回来
或者它正在城市或乡间的
某个角落集合
我们都是些看够云的家伙
现在,大家都无所事事
喜好的是麻将、看电视、上网
和虚假的新闻,讨论无聊的东西
诸如哪个又竞选总统
哪个又自杀,哪个戒毒
停下来的时候
才去关注我们头顶
可是云朵已经消散
剩下我们一无所有的感觉
2009.5.27
油灯
无须直言,讨论油灯的人都传染上
怀旧的情绪,这并非从心底流露
现在,大家都看惯了电灯
那些还用珍贵的铁丝
挂着的一个机芯时日
煤油就在小瓶子里
等待棉花的吮吸
然后灯枯油尽
这似乎与黑暗海誓山盟
结灯花的夜晚
母亲总是很神秘的说
今晚,哪家要被偷了
最后,母亲吹灭了灯
屋子里静悄悄的
我们都不再说话
沉入了深夜
2009.5.30
什么叫做黑
我喜欢木漆黑色的脸谱
涌动着白茫茫的时光
尤其古老家具上光滑的影子
把一生的光阴都交给了白
它们并非处在黑暗中
自我标榜的一类,
它们是挣扎于漆树的刀口
白最后的敌人
更为重要的是:流淌中
始终演练着黑的本领
包括在干涸之后
无所谓疯狂与伤感
2009.5.30
最后
一场战争就要结束
最后一粒子弹是射向天空
大地,神还是人自己
这不是中伤,是奔跑中的战马
拒绝了眼前无力的清草
它们在梦幻中
被打造成了青铜般的一类
2009.5.31
不要
不要以为你去了美国
你就是美国人
也不要以为你到了中国
你就是中国人
不要以为你结婚
就成了对方的爱人
更不要以为你离了婚
所有的情爱就烟消云散
生活中的许多事情就这样
不要的事情很多
更不要的事情更多
2009.5.24
写作
不要以为你开始发表文章
成了作家
更不要以为在大刊物上露面
成了大作家
几百年之后,
哪个是哪个
要静下心来
耕织一种生活
沉入,然后浮出
2009.5.24
姓名: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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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外7首)
2009-07-06 05:38:45
时光(外7首)
每种东西对通往时光的道路
总隐匿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像叶尖上的露珠
偶然会流露对风的渴望
那些年,我外公还活着的时候
赶场天,在拥挤的人群中
他穿梭,徘徊,力图算命者口中
窥探减少在世时光的钥匙
但八字者总无力回天。
2009.4.10
写妻子
想到妻子,想她与我共处的一些天
显然不太具体,想她与我
共度的一些夜晚
那也太庸俗,
没有办法
就想在黄昏
我和儿子回到家
儿子慌忙打电话
电话是短途,
就在附近
她的麻将即将结束
叫我们先蒸饭
这使我在劳累和饥饿中
学会了等待与宽容
也让我明白了幸运:
上天之所以没有把诸如
希姆博尔斯卡这样的诗人
安排给我,是怕我们
在讨论诗歌的过程中
忘记做饭,
也没有把传说中希腊那些美女
恩赐于我,是怕我
沉湎于美中
忘却了写作,
更没有把潘金莲这样的女子
下放给我,是不想让我
回到过去,或者遭遇武松
这样强悍男子的攻击
等等,还有林黛玉
薛宝钗
这些年
我之所以固执地
留在妻子身边
我只是想:在生活中
静静地磨合,
恩恩爱爱的统治时光
在白头偕老的旗帜下
共创未来。
2009.4.11
火烧山祭
地上铺满了黑色的灰烬
还站立着的抖掉的叶片的枯枝
化成了灌木嶙峋的骨架,根部
固执地爆裂的树皮干燥,翻卷
这是2009年春天雨过天晴的一个中午
镇雄县城边相家堡山坡上,
幸运的是:拥挤的蕨类
像腐朽的尘埃中背负钢盔的士兵
乘着刺眼的阳光秘密集合
心有余悸的蚂蚁
无止境的爬动着,奔走呼号
正用它们腿部细小的痛苦
内心可以省略的良知
祭奠大火中走失的亡灵
2009.4.12
诅咒
镇雄凤翅山森林公园的
那棵树已经在昨晚或者今天早上
演变成一截树桩
直戳戳的,像脚颈子一样独自粗着
整齐的刀口已使死亡成为明证
白皙的刀口上,还停留着
死亡的锋刃。砍倒的一截
无聊的斜靠在旁边
像是来不及明白已经死去
又像是为死去的自己守灵
事情真的已成为定局
仅只剩下爬山的人们内心的诅咒:
狗日的,哪个这样丧德
这意味着:比凶手给树致命一击
还疯狂。
2009.4.14
深夜
夜已经很深了
我从网络里回来
这个时候的确有点迷惘
好长时间,我都习惯把自己
隐藏在现实世界之外
我知道网络里有很多虚假的东西
男的可以说成女的
老的可以扮装小的
谎言中的真实
其实,在真像的背后
我们都很虚假
2004.4.15
水滴下落的方式
水滴下落的方式
很是让我吃惊
说落就落
就像天
说黑就真的黑了
没有半点留恋
2009.4.17
黑板
黑板已不再面对学生
它吃尽了粉笔的苦头
而我们又吃尽了粉笔的苦头
现在,大家都不再写粉笔字了
面对黑板的人
已经转换成了一群看通知者
还有人不停的在内心诅咒
一切坏消息都从这里传出来
我们终于做够了粉丝。
2009.4.27
钙片
看惯了生活中的人和事
也就证明了钙片的作用和性质
不停的滋养让人更加的坚强
而另外一些硬化的东西
已让人惨不忍睹
比如洋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被时间借调水分的肢体
坚硬苍白还躲藏在发霉的暗处
在我们的思想观念里
有些东西正在无止境的燎原
只仿佛白色的颗粒凸现
还有经化肥之后硬化的土地
斧头下无辜地演变成柴的树木
以及在我们上空正在集合的雷霆
我喜欢尽情地欣赏骨质增生的广告
还有听电视里讲人的体内
钙在瞬间流失的原因
如果真是这样
有关于可乐的故事
我只能鼓吹到这里。
2009.4.29
姓名: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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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旱(外6首)
2009-06-25 05:16:57
干旱(外6首)
终于有权力让我自己回到过去
并非时间终止
时间有自身开放与枯萎的过程
而人类永远处在兴奋之中
几场大雨之后
天空终于迎来灿烂的笑容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
一切都很正常
你比如,我生活的城镇
开始了定时的供水
我们习惯了这一切
有时房东暗中关掉的闸阀
那属于每个人内心的秘密
终于不需要再说什么
眼下的一切,还是等待一场大雨
我已勿需再言说什么土地的现状,
人们焦灼不安的心情等
2009.3.20
李毛驴
我的班主任还可以作证
你就是我的同学李毛驴
那个时候,我们都读一中
你常常搂者一个小女生
在学校门口拐弯处小巷里跑掉
同现在学生逃课的伎俩一样
我的记忆都有点模糊
真的,我还不是老年痴呆症
在与我二十多年后的
某一秒的相遇
我们都无法说出
也勿需说出
我们过去的身份
也有可能
在内心将所有的记忆
撕裂。
2009.3.21
梨花
这些愤怒的花朵
最先警告说
春天即将完工
剩余的事情比较麻烦
我就是那时发现它的
拖曳着一群白色的花瓣
最后还是一场雨
一场夜晚的雨
或者一阵风
在枝条的背景下
最终是黑糊糊的一团
如果没有人指正
我就说到这里
2009.3.21
梨花
既然被命名叫做梨花
在它们暂短的开放中
它们有权利在叶子开放之前
怒放,然后飘落
最终被时间淹没
像一些脚印。
2009.3.21
黄昏
你已经把高处悬空的落日
举过山头,然后,像早上一样
只是,一个在下落
一个在上升
尤其是冬日
那些雾气弥漫的天空
无知无觉中睡去
你看见我:躺在凤翅山的斜坡上
看太阳从邻近的山梁上下落
一脸的阴影。
2009.3.22
女人
你的山峰已经永恒
你的峡谷正流淌着涓涓山泉
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
来自你内心的泥石流
现在,大家都可以感受到
更多的人,在光滑的笑容上
刮灰喷漆,由此引发的官司
比当初的面容
更让我担忧
一个社会一旦崇尚装潢
阴影必将在内部滋生
2009.3.22
Hello 奥巴马
我是在一张发黄的报纸上
看到你当选总统的消息,
是美国总统吧,我向别人说起
我真的是太落后
看来时光比你当选的消息还要缓慢
有人给我开玩笑说
如果当初我娶了你的妹妹
我就是你的妹夫
娶了你的小姨妹
我就是你的姨夫
如果真的与你老婆那个过
你就真的带绿帽子了
好处大大的有
其实,我才不愿意攀上
你这样的高亲
世界正处在经融危机之中
我才不愿意为
一个处在危难中的亲戚睡不着觉
也不想美国下一次大选的时候
你打电话向我诉苦,或者问我:
孙子兵法上有没有竞选的方法
更不想等到你卸任的那一天
有人对我白眼
不说了,牛就吹到这里了
如果美国人看到
我可以告诉你
奥巴马是真的
我是虚构的
如果我们中间有汉奸
我就尽可能的告诉他
打小报告去吧
只要不怕打长途
手指头按痛人家也不会接
接了,说汉语他还是听求不懂
等到你会英语的时候
他都下台求了
2009.3.22
姓名:朱江
地址:云南镇雄一中(657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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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墓(外16首)
2009-06-05 17:50:33
陶渊明墓(外16首)
在江西去合肥的铁路边
九江的旁边,陶渊明墓
地图上的一小个点
火车上,我一直不敢合眼
对于一个对陶渊明充满怀想的人
在内心打着一把想当然的算盘
在飞奔的火车窗外
想偶然的看见他的墓
现在才想起来,那一秒
我居然忘记了:
连小学生都知道的
比例尺
2009.2.10
拜访蔡元培上海故居
在上海,最让我感兴趣的不一定是
元培先生故居,巨鹿路走到尽头
一个转弯就走到华山路303弄去
顺着路标就找到了
多年前老先生吃饭睡觉的地方
工作人员让我进门后
随即把门关上
开始我还怀疑里面是不是文物太多
其实是上海的冬天确实很冷
过多的图片一再证明
伟人住过,其实元培先生
在上海生活的时候
未必想到,多年以后
这里要成为一个展室
2008年冬天
有个叫朱江的云南人
会来到这里,更不会想到:
更多人根本无法抵达
自己真正的居所
2009.2.10
合肥
冬天的午后
刺骨而透明的阳光
无休止地跑动的公交车
步行街上打折的名牌
古逍遥津后张辽寂静的墓碑
包拯新型的祠堂
以及墓园内正义的古树
城乡结合部李鸿章享堂沉睡的寂静
许多年前,还没有成名的李氏
未必可以看见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听见明教寺响彻整个合肥的声音
在古老的教弩台后
2009.2.16
夜晚
那个晚上确实够漆黑
在福州开往南昌的列车上
不停的有人上下
铁路与那些小站关系过于紧密了
不停的有短信在欢迎我的到来
其实只是火车擦肩而过
车窗未被拉上之前
住在我上床的青年男子说:
南昌就冷了,零下二度
他身边的女人,有点像妻子
有点像情人。从旅行袋拿出毛衣
像在暗示我,更像警告我
透过窗帘,
外面有灯光漂移
福州的离去不算什么
重要的是安全抵达南昌。
2009.2.16
在合肥包拯墓地
已经看不出所谓的风水
在一座城市的内部,要看清方向
也是费力的。不停的有人进来
其中肯定包含一些贪官
他们的灵魂正在被洗刷
正义正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游荡
包含那些在石碑上正在风化中的文字
更不要说那个伪装成包拯的雕像
年代既然有点久远,
夹杂在墓园中的古树已就没有什么
只是很多慕名而来的家伙
肯定被这样一座坟茔所吓倒
更多的家伙还请了导游
望将一些莫名的东西唤醒
而一个外地人,像我
到包拯的墓园去
了解他的事迹是其次的
在这样一些非常早的早晨
在幽深的墓室内
拜访一个死人是可笑和荒唐的。
2009.2.16
大师陈逸飞
这冬日干枯的草地上
宋庆龄名人墓园已经人迹罕至
大师陈逸飞
我偶然的露面是否打扰了你
你开朗的笑容是否真的存在过
光和影分割着你墓碑上的头像
就像你用近六十年的时光
与现实做过的一切了断
墓地上还有些人过来
外地的,本地的
瞻仰的,慕名而来的
我属于偶然闯入的一类
在冬日的严寒背后
我只喜好的下午
上海两点之前的阳光
2009.2.17
郝世贵
好多年年前,我还生活在鹿角的时候
父亲说,郝世贵的妻子
到镇雄来取走他的遗体的时
埋葬在陵园内的上海表还在走动
2008年,在镇雄县城昨日重现
杨老师说,他父亲是南下老干部
在地主家吃野生菌
除了郝世贵、还有他的父亲
和其他几个人,中毒的就赫团长
赫世贵是军中的支柱人物
部队将怨气发泄在地主家身上
据《镇雄县志》载:1950年
五月二十二日,128团到芒部剿匪
地主李玉轩指使亲信
投毒杀害副团长郝世贵
时年32岁。
2009.2.20
轮回
看惯了一些春天的阳光之后
总怀想轮回,这时
春天已经开始了吹彻大地的活动
有些枯草正带着干枯回来
风筝上升的力度不减当年
只是每个人的心情确实不一样
或者一个人的心情也不尽相同
就像去年冬天的一个早上
在上海,鲁迅公园
我看到一些老者
以水带墨,在公园的小道上
写一些对联,无所谓书法了
字迹被风干后
确实还是些无路可逃的心情
2009.2.23
年轮
去年冬天,在八大山人的墓边
我看到了四百岁的苦槠树
和五百年的香樟树
今年春天,在昆明盘龙寺
又看到元代软枝大红松子鳞茶花
六百岁了。
在它们的体内蕴涵着:
过多的人事沧桑以及时间
而树并不知晓,
2009.2.23
活着
去年冬天,一个灰蒙蒙的中午
在南昌,在八大山人纪念馆
院子里那棵罗汉松
孤独、阴冷、潮湿地
生长在天井的低处
四周为周廊所环绕
大量的复制品就挂在走廊、
大厅内,廊柱上的题字和落款
可能是真的。除了偶尔的
工作人员穿过庭院,剩下的
只有我是真的
一个院子还在继续生长
那些大小的树还要继续掩映
有权利进来和走掉的
除了我,还有过多的
过客。
2009.2.24
在江西省文联
去江西革命烈士纪念堂的路上
意外地走进了江西省文联
时间过渡到黄昏
院子里嗅无人迹
一棵树正努力的用阴影覆盖住
整个院子,与门口挂着的众多牌子
形成鲜明对比
我不是来拜访谁的
作为一个默默无闻的过路人
我该回宾馆了
2009.2.24
在上海鲁迅纪念馆
以我一生的光阴,也无法穷尽
一个动乱年代的作家
他内心的忧伤
在二楼,过多的人归顺了展览的
顺序,力图在图片中知晓他的一生
可是,我不是来看照片的
只有那些实物
才有权利带着我回到大师的
气息与灵魂,
在工作人员松懈的角落
我用相机排下了
海婴先生书写的
“鲁迅先生之墓”
还有日本人奥田杏花
从先生遗容上
翻制的石膏面膜。
二十根胡须和两根眉毛
让我不虚此行。
2009.2.26
在宁洱
在宁洱,没有什么是可以忘记的
一个连名字都被人取走的城市
那里的人们也过于自私了
对“普洱”,还念念不忘
城市已经融入了人们的血脉
古城墙常常漂浮于人们的记忆
众多的嘴也不愿意再说出茶马古道、
普洱山、文昌宫门楼
以及墨黑古镇上孤独的走马转角楼
我是为一个会议去的,
在城乡集合部的第二小学
一个叫朱俊东的哈尼族音乐老师
在教学楼的一楼音乐教室里
他用自己谱写的乐曲
为学生演唱着他内心深处的歌谣
他的歌声不再是他的
是整个宁洱的
那一秒。
2009.3.3
在墨黑古镇
回归线以南的人们
生活在山清水秀的温度中
有时真的忘记什么是季节
就像墨黑古镇:
那些开始在时间中挣扎的板壁房
阳光很快脱去
新近涂抹上去的红色油漆
板壁很快回到著名演员
杨丽坤时代的黑白图景
其实,古镇的风已经习惯了
板壁腐朽的味道;
以及人去楼空的
走马转角楼
她的上空的确还弥漫着
无家可归的盐味
2009.3.3
听朱雄讲陇家
他的讲述一直没有提到陇寡妇
是哪里人,也没有提到
是哪卯个时候嫁到陇家的
现在看来,他真的不需要提及
只需提及陇家真的是彝族
陇寡妇的手艺的确不错
只需看一眼你的脚
剪出的鞋样就象
在脚上比过的一样
匠人们一天吃掉的海椒面
就要一秤,陇家的家产真的很大
弹药库出事哪天
家丁一个也没有下来吃饭
八个人在塘房后山的弹药库门前
七窍流血而亡,一百多条枪
不知去向。真的,最后我说
太牛逼了是。
2009.3.3
在把边清水河
那个餐厅就隐藏在我们黄昏就餐的
时间里,上空就是冬天的酸角树
在我的故乡,滇东北的镇雄
石榴要在好几个月后才忙开花的事情
我们就坐在餐厅内
听厨师讲解打捞、杀死河鱼的过程
那种鲜鱼汤
沉淀的汁水比餐厅后面的河水
清澈多了。
应该说,在把边江
做一条河鱼是危险的
有时从国外回来的他们
或许也成为我们餐桌上的美味
现在是枯水季节
河水已将公路及把边清水河餐厅
悬放在高处,低处的流水
以及搁浅在江水中鹅卵石
也勿需滋润
2009.3.3
在禄丰恐龙谷
如果时间真的有惯性
就允许我们在某一秒钟
体会众多恐龙
自西向东奔跑的苦楚
那一秒是恐怖的
有许多淹没在深处的声音
而禄丰恐龙属于浅的那一类
现在,我们还来得及看到:
聚集的那一类
争斗的那一类
死到临头的那一类
只是我们确实无法估计:
在死亡的过程中
相互对视的那种感受
以及小恐龙们闭上眼睛内心加快
血液加速的过程
现在,他们真的只剩下
一些顽固不化的骨架
2009.3.3
姓名:朱江
地址:云南镇雄一中(657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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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静安寺
2009-05-17 16:42:14
在静安寺
一切都可以象时间一样奔跑
在静安寺大佛
光滑的笑容背后
常德路好多东西忙着修建
街道两边形如繁华的废墟
而常德公寓还在
可以勉强的感受到
张爱玲噔噔奔下六层楼梯
买臭豆腐的情景
只是那时隔壁的静安寺
沉稳的钟声中
还没来得及售票
谒鲁迅墓
空气湿润,寒气逼人
阳光绕过树阴照到了
毛书的“鲁迅先生之墓”
日本人祭奠的两个花篮
鲜花怒放欲滴,在墓前
庄重的雕像或许看惯:
打太极拳的老者、
做晨练的老太婆、
练功的静坐者、
还有那些以水代墨的无事者
在走道的地板上书写着对联
一伙没有思想的文字
瞬间之后,枯萎
消失成一些无休止的印迹。
这是我去那个早上
2009年1月14日上午九点
居住
我渴望像现在一样
坐在屋内,无忧无虑的写点什么
窗外,阳光灿烂
山坡上,春意潜滋暗长
也渴望:我在上海淮海路上看到的
一个老太婆,坐在大门口的藤椅上
黑色的光泽浸透了扶手
她的眼前,一个微型的草坪
与我隔着栏杆,她的眼神祥和
阳光在偶尔的时候可能会照到她
房前的树制造的阴影
拉在栏杆上的铁丝
横挂在上面的衣服
以及一幢存在了多少年的别墅。
姓名: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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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10日乘火车从南昌出发
2009-05-03 16:33:46
2009年1月10日乘火车从南昌出发
穿过茫茫霜冻的的原野
要向北而去
中国的冬天已经来临
包含我乘坐的火车
及正在经历的这个早晨
其实,本次我只抵达安徽蚌埠
那里是否阳光灿烂
2009.1.10
到合肥的那个下午
在辽阔的长江中下游平原
合肥,可以做无止境的延伸
只是平坦常常以晨雾的形式
淹没鳞次栉比的楼房
那是下午六点
寒气已经包裹过来
隐居在空调的2路公共汽车上
慌乱之中从张辽墓过来
闪过李鸿章故居之后
我回到火车站旁边的宾馆
寒气冻僵了广场上闪烁的灯光。
2009.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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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阳光灿烂
2009-04-28 01:06:08
湖北,阳光灿烂
长江北岸湖北西南角
舔食安徽和江西的功夫,
我从九江出发,很快地,
火车途经长江大桥的场面成为历史
好多人并不知道自己跨越了一条大江
火车要穿过了湖北西南角
手机可以感受到一个地方
对一个外地人的欢迎
就半把个钟头的时间
湖北,阳光灿烂
房屋闪烁
湖泊星星点点
长在高处的水
凹现着土地升华的痕迹。
2009.1.10
回忆南昌古树
南昌人总喜欢将一些古树
养在自己肥沃的城市里
你看看,陪伴八大山人的樟树,
400岁的罗汉松、苦槠树,
那些生长在南昌的古树注定
继续生活在南昌了,
它们的根须吸取着肥沃的营养
充满着血液的南昌土壤
至于详细的招牌(如:南昌古树名木标志牌
编号:029,树名:樟树
属科:樟科,拉丁名:cinnamomum camphora
树龄:500年,管护单位:八大山人纪念馆)
只有我们没见过市面的人在乎
2009.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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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及其他
2009-03-07 16:13:45
翻译
在昨日重现,我们喝茶
(镇雄县城的一个茶室
一个世俗的名字)
杨昭老师说,有段时间
他想考研,自学英语
找了诗歌来译
发现有些人在乱翻
翻译,一个艰难的事情
世界上那么多语言
那么多文学
我们应当精通哪一种
这个冬日,阳光照过
窗户,我读着米沃什
一个流亡在美国还用波兰语写作的人
有时说不清还夹杂着方言
忽然一阵迷惘和失神
暂停了我的朗读
记忆
有些东西可以粉碎掉
比如青花瓷,比如石头
比如那些即将变成豆面的一粒黄豆
而记忆,只要有蛛丝马迹
它会回来,瞬间的提速
即使是有意的放弃
它就像一粒珠子
被放进盘子
来回滚动
幽默
邓荣举说,王建聪坏得很
邱师说,王建聪都坏,邓荣举早就坐牢了
瞬间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对白
镇雄一中的教师休息室里
那个早上,除了他们三个
还有开旭和我,我是局外人。
宇宙
儿子问我,月亮落下去是哪里
我不知道,一个无底的深渊
我所知道的,少得可怜
一些草,一些树
还有喜欢狂吠的狗
白天和夜晚的变更
白菜
能够被人吃掉是幸福的
能够被母亲栽种就更幸福
那些还没来得及被吃掉的
在地里,生产了大量的黄菜叶
都冬天了,城市边缘的地块里
白菜一望无边,我已看不出
栽种白菜的痕迹
母亲已搬到昆明
或许在她偶尔的梦里
小行小行掏出的沟
一株一株丢在沟边的半大白菜
浇上粪,一箱一箱的栽好
像在排练一个大型节目
或者一次历史性的阅兵
在家乡的自留地
时间
以一个人活着的速度去讨论时间
是多么无聊的事情
我们可以很不客气的说
想活就活吧
想死就死吧
那些在暗中
为上帝埋下的伏笔
当我老了
当我老了
你也就不要说了
隐藏在内心的东西就不要说出
大家都儿孙满堂
就让这些秘密
在另一个新世界长成一株茂密的大树
冬天
叶子枯黄
一阵风
树就像换毛
冬天
看惯了冬天的物什
比如东一天西一天的太阳
下坠的树叶
光秃秃的树梢
这样宁静
你是否在酝酿一些美丽的想法
永恒
昨夜,在梦中,
我至少说了下面的话:
没有什么是可以永恒的
就像火柴燃烧的光线
没有人记住,但我将它
长存于火草坪的松林中
那里,我可以放牛
尤其是那些雨后的阴天
我想将一些灰色的松针点燃
但是,一根根火柴
在我笨拙的手中熄灭
一角钱一箱的火柴
三十年了,那些火光
还不时跳出来勾引我
从记忆的底层
冬天
在冰雪狂奔的过程中
威宁坝子做暂短停息的风
还有在最高峰睡意蒙胧的水雾
一瞬间的功夫
让路边的松树
银装素裹
不错,冬天抵达高原的状态
具有浪漫主义的色彩
只是我内心的冷
我被火炉发出的火苗照亮的手
反衬着高原洁白的雪。
怀念
我可以怀念从前
但我无法回到过去
有些东西已成为定局
就像现在,大家只认可形而上
而不相信唯心主义;
大家都知道偶然性
就不再讨论什么是普遍性
我们已被限制在一个性别之内
而无法选择第三种性别
大家认为:没有了就什么也没有
事实上,如果真的有宇宙大爆炸
真的存在时间,有前后左右
在人类知识里,无止境延伸出来的东西
那些在时光中与反科学无关的东西
相反,我在想:
许多年的时光已经完成
那些洒在乡村,无忧无虑地敞开衣襟
袒胸露乳的结实皮肤上的阳光
是最幸福的。
举手
2008年11月17日镇雄文联选举
至少我们履行了以下一些仪式:
主持人:如有异议请发言
主持人:没有
主持人:同意的请举手
主持人:不同意的请举手
主持人:没有
主持人:弃权的请举手
支持人:没有
支持人:通过
潜台词: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瓦片
临近冬天的瓦片
不再是一些被霜扑打的物什
在自身的瓦灰下面
蕴涵着一些火焰
在最初记忆的瓦窑里燃烧
历史也就不别再重提
就像我们自己面临一些冬天
已经无所谓了
我们从来不能把自己当神看待
相反,每个人的内心含有的神灵
被自己想像着承载了一切
即便一片瓦
它内心所蕴涵的一切
或许比我们想像的要重要得多
冬天
现在看来,要看清一个季节是无法的
而它的必要性,需要我们做一些
有别于另一个季节的事情
我们没有俄罗斯人那种烈性酒
在他们茂密的大松岭中
以锋利的斧头
对抗着漫长和遥远的寒冷
好在我生长的乌蒙高原
辽阔无边的无烟煤
漫长的土地下面
饱含的黑色的光芒
温暖着我的季节
尽管寒冷的冬天已经来临
在低处
有些东西,低处是看不见的
比如,在凤翅山上放牧画眉
让我想起:文字是一些陌生的鸟群
一群无忧无虑的老者
画眉就在笼子之内
又比如:在乌峰山顶
看见镇雄县城还生活在一个平坦的
坝子,这是中午,阳光灿烂
秋高气爽,而在凤翅山的早上
脚下是一些雾,尤其是秋天
怕过多的人产生歧义,
或者引申,我只在内心想:
镇雄人民生活在阴影中
霜的角度
初冬的早上,我去爬山
一片坡地上,霜草杂生
太阳还没有出来
白茫茫的一片
从霜的角度
我更倾向于冬天的雪
洁白,弥漫,打闹和温暖
看不到一丝悲伤的痕迹
可以尽情地看雪人,打雪仗
做一些有关于雪的事情
甚至想像雪地
一两行伸向远方的脚印
一种莫名其妙的,无知无觉的方向
而道路被埋葬的迹象
在无意中流露出来
初都沟的腊月
时候已经接近冬天
水已不太方便
父亲去挑水的时候
还要提着炭灰
路是有点溜了
屋子里,母亲开始做甜酒
饭还没有蒸好
烧的很旺的土炉子
四周冒者火苗
蒸气无止境的升上楼栅
我们呆痴痴的坐在窗前的大板凳上
母亲说,甜酒热了之后做豆食
推豆腐,膏水可以洗衣服
二十四打阳尘后杀猪。
阴影
能够生活在一些阴影里是幸福的
比如:放置在阳光里
有穿透力的东西
从各个角度
只是无法抵达内心
花生
你把汁液呈现给了我
我还记得夏天的时候
你长在土里
叶子不是很绿
现在是冬天,要过年了
大家都忙于买年货
不再去研究你成长的状态
更没有人怀念
包着壳的花生米
大家只知道将你凉干
用来下酒,
或者将子弹比做你
“我怕给你一棵花生米”
而不说成一粒。
石榴
以我一生的光阴
也无法抵达如此整齐的色彩
而你,抱定了秋天成熟
无须破裂,你红润的子粒
已闪亮了黑暗的光芒
但是,我们做贯了梦
迷宫总隐藏着我们谜藏一样的内心
透明的、黄色的隔膜
命中注定红色的枝叶背后
有一个酸涩的陷阱
瓦雷里说:宛若那睿智的头脑
被自己的新思涨破了头!
冬天
没有人不知道冬天
只是,大家都不像我
这样早就在山路上
看这些挺身而出的霜
昨晚山坡上一定哗变
树上摇摇欲坠的叶子
以及像根须一样长倒的树梢
姓名: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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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及其他
2008-12-08 02:29:05
冬天
现在才想起来,去年冬天
最醒目的还是二半山的麦苗
就在小垭口过来的那些地里
透过车玻璃:枯黄掉的麦苗
真的,它们就像一行一行的荒草
仿佛一些整齐的火焰
车在镇毕路上都打滑了
去年冬天,你是知道的
我们高原上那么厉害的冰冻灾害
不说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
诗人
既然与墓志铭有关
就以自身的速度抵达诗歌
或者用自身的灵感诱惑:
开阔的花园
以及阴影中的阴影
心情
一觉醒来,都十一月一日了
你看,天又下雨,这么早的早晨,
天又下雨,昨晚一晚睡到天亮
恍恍惚惚的,有个学生家长
请我们在一心乐喝酒
我都不怎么记得了
好再后来没有陪他们去花千树
那里的KTV包房还不错
要不然,再整些啤酒
喝混掉就麻烦了
我还依稀的记得,开始的时候
喝的少,那个学生成绩本来就不好
人声嘈杂,后来是母亲从昆明
打电话过来,没说几句
也不怎么听清楚
只记得她说东西都降价了
现在看来,尽管天下雨……
姓名: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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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道工及其他
2008-11-28 02:10:54
清道工
天空还没有苏醒
路灯还没来得及关闭
清道工,三个,两个
两个,三个,在大街小巷清扫
刷、刷、刷
扫帚划过的声音
像街道在喘气
整个城市近乎一块窗玻璃
一小块,一小块
最后天就大亮了。
时间的艺术
那一年,电视里不停的播放: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我没有看,也不忍心看:
一个男人打一个女人
(那个变态的家伙)
今年春天,泼机沈家院子
一个安静的中午
小孩幼稚的声音,清脆:
“奶奶,你要看的电视来了”
随即,一个愤怒的声音
“我看看安家合这个狗日的
还打他家媳妇没有”。
时间的艺术,现实的记忆。
坏人
那些家伙其实很小心
开始的时候都不知所措
大人们都在告诫:
跟着好人学好人。
不错,后来的事情我就不再明说
初都沟小学操场边的蚂蚁
这些不幸的家伙已被我遗弃在
初都沟小学操场边的土堆上
那个还不成形的土敞坝
又不是球场,秋天的时候
我们用上好的土,打造
农村常见的土炉子
只是在春季和夏季
在草场边的土埂子边
看蚂蚁搬运他们永远的家园
无穷无尽的大部队,
要下大雨了,要放学了
我们总不期而遇
拖着死虫的蚂蚁
有点像在举行葬礼
有时扒开土来
看搬动白色卵粒的它们
只是婚礼已过
已无法分清公母雌雄
它们用黑色的外装
隐藏了时间和空间的秘密
但无休止的洞穴
如果是现在,我倒怀疑
已经抵达了美国
贯穿了地球
不过,那时还不懂得地理
老师就知道那是蚂蚁
要不然,大家会开批斗会
证明美国的蚂蚁已抵达我们小学
多少年后,在一本书的35页
突然读到:“它们中的几位
还被草叶打断了肋骨”
内心的震撼和悲悯
油然而生。
姓名: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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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及其他
2008-11-18 05:08:31
痛
那个时候还在泼机
我们走在山路上
准备爬大桂山
天气还不错
飞机过的好多
我让你自己走
你居然也爬到山顶
然后又走了回来
三四个钟头的路程
那个时候你才四岁
后来,每到冬天
你喊腿酸痛
一直喊了好些年
一种深入我内心的痛
油菜花
这个时代,再也没有人能说出:
“命令卑贱的油菜
开着油亮的花,排列整齐,在仓促的春天
干起长跑的伙计”。
这个隐藏在我们高原中的秘密
面对油菜花,我是丑陋的
尤其是那些在早晨中上升的雾气
我们中的有些人在暗中寻找
黄金的头颅,以及
阳光之后还是不愿低头的处境
如果你真的成熟
就让蜜蜂在你的暗处快乐
就让我们为那些即将的菜籽粒祝福
只是冬天已到,阳光东一天西一天
你成长的土地已经荒芜。
秋天的土地
棒子已经长好
在松林能透视阳光的背后
伸筋草贴着地面生长
大地被收割掉了所有的喧嚣
有些地块草垛蓬立
有些地块包谷草铺满一地
土地在它们的覆盖中
等到在干些,
等到在秋风中火势弥漫
等到在黄昏烟雾弥漫
残迹遍地
用不着掩饰了
秋天已经完成
就差还没有人翻地。
姓名: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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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省及其他投稿
2008-11-14 17:51:47
外省
已经无法说出一个地域与另一个地域的
区别,而当下,人们不停地
迁徙,打工的,有流亡的
开发廊的,不同的乡音
在一个地方总有重叠
那时,人们总试图区分:
哪里是云南,哪里是贵州
哪里是四川,哪里是浙江
哪里是南方,哪里是北方
无休止地回答,像河流
只有无休止流淌的命运
我是镇雄的,在云南的东北
如果可能,明天就搬家
像蚂蚁一样,只是
我没有黑茫茫的大军
只希望找到一间上好的书房
将书一本本的摆放书架
细心地擦拭某本书的灰尘
像抚摸它的前世和今生。
槐树
三十多年了,
那棵树还长在我记忆的槐树路
那一棵用来命名街道的树
镇雄县城东南的槐树路上的槐树
有些死难的丫枝,在大街中间
它们熟悉了我的下落,
老不死的总喜欢在大街上空
演练休眠,并非看破红尘
砍树那天,我没去上课
在旁边等待一棵树倒掉的姿态
木爪洁白地从根部飞奔出来
像一伙连续不断的送葬的大军
三十年后,一个被水泥地皮
封存的树根的灵魂
孤独、缠绕。
周家营的秋天
我们只有到外公外婆家去
他们家的场坝里青草长的好深
我们在水泥板上打大舅家核桃
核桃正在裂核,一砸在水泥板上就脱壳
三舅家要星期六才回家
最近买掉陡街周家的房子
全家搬到泼机去了
星期六他家小铁生放学才回来
大舅家在陡街开羊肉米线
三舅家新房子在陡街,
看得见大舅家在陡街的窗帘
地里挺着的包谷棒子
那些夹杂在中间只种豆子的地
隐藏在青草中的黄豆枯黄
再不割就要炸出,在水泥上都看德见
三舅母说她星期六回来割豆子
我们家的房子上个月卖给木城上胡家
我们回乡下只有去周家营的外公家了。
翻滚
有时甚至忘记了什么是过去
有点像掉在沟水里的树叶
开始腐烂,偶尔的地方
还有人为的破洞
但随波逐流的确是一生的命运
即便在某个地方稍有瘀积
随即向前,再向前
这近似于一只看破红尘的鸟
发出时间中的哀鸣
姓名:朱江
地址:云南镇雄一中(657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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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点(外7章)
2008-11-13 04:07:39
缺点(外7章)
我们生活在有或多或少缺点的时间里,如果我们没有缺点,我们就不是我们了。
缺点是什么,是时间中完美的反义词,它无时无刻不在抗拒着时间。
大地告诉我们要宽容,只有伪装成宽容的东西,才对缺点了如指掌。
古道西风瘦马
我们已经读不出元人古道西风瘦马的精神。
这个时代,情人们都远走他乡,我们不打工,又用什么样的背井离乡之情来养活情人呢。
你看唐代有西出阳关无故人,我们这个时代真的也太狭窄了,我们生活的时间和空间有无数的电波在破解所谓的天涯。
雪
下雪是古人和现代人都渴望的事情,尤其是很多从来没有看见过雪的人。而雪大规模的来到我们生存的世界,雪也就变得十分可怕了,雪其实不是什么,它是水在冬天的远房亲戚,它的本性比水更白,常常用洁白的外表掩盖坚硬的内心,这一点,只有我们中的先知未必看得出来,所以,分散的雪花是美的,古人不就认为“千树万树梨花开”吗,而所有的雪在暗中聚集到一块,力量也就超越了一种颜色的象征意义,大家不难想雪崩时的惊心动魄。
孤零零
开始的时候,我只看到一棵树,一棵真正的杉树,故乡那种本地杉树,它孤零零的立在公路边,我读小学的时候就这个样子的了。我感觉到这棵孤零零的杉树老是这么大,打我从家乡走出来后瞬间的回家,二十多年了,它还是那样孤零零。或许我的想法是错的,他的旁边实际上还有这条路,我读小学的时候就生产队开始组织修建的乡村公路。甚至还有分派到各家各户样子不一的地,还有虽然是十几年才回趟把家的脚步声。
不过,这个下午,我猛然间顿悟,这个世界的孤独并不是由种群数量的多少来决定的,就像那棵孤零零的杉树,在方圆好几里就这么一棵,它其实并不孤独,如果它孤独,它早就死掉了,而像我们这些生活在人群中的人,包括在都市拥挤地带的人们,更多的时候,孤独感超过了杉树,我们才是孤独的,很多时候,我们无法从其他人的内心找到与自己心心相印的东西,所以,我们常常看见大街上某个人在孤零零的走。
看见
老是有人在我面前提到一些古人,那其实是凭借古书,事实上,我们是无法知晓他们的真实面容的,应该说,即使我们看到了某些人的生活纪录片,看到的东西也并不一定是真实的他,更何况他真实的内心,这是一个悲剧,人永远也无法看清另一个人,不但看不清别人,更多的时候,我们连自己也无法看清。
暗处
对一个人来说,在黑暗中活动的能力远比他在光明中活动的能力重要,眼睛好的是这样,眼睛坏的也一样。上个世纪有两个重要的瞎子,陈寅恪和博尔赫斯。这两个人在文字上创造的神话让世界称奇,他们眼睛好的时候固然厉害,而眼睛坏了之后居然能循着原路向前走远,这就是奇迹,他们的作为令我们这些眼睛正常的人汗颜。
最近看一本书,土尔其的《我的名字叫红》,上面那些画家就这样,成名是建立在眼睛瞎的基础之上,一个真正的画家眼睛逐步坏掉的过程就是画家的的成长历程。
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上,眼睛坏的人并不一定会失去前进的方向,无数眼睛正常却生活在混沌中的人们才是可悲的。
沙子
没有事情的时候,我常常想起那些变成河沙的石头,那是一个美妙和痛苦的过程。
大石头也罢,小石块也罢,不知道从何处开始漂流,最后变得如此之小巧,直到消失。
它真的变得无影无踪,它把一生的生命融入了水,合二为一,石块并不是水,而沙子消亡之后是变成了看得见的水。
河流里能看见的沙子,是沙子在时间中挣扎与辩护的印记,而河流的声音往往轻而易举的吞噬掉这一切。樊忠慰说,每一粒沙子,都是死掉的水。事实上,每一粒沙子,都印制着水的前世今生,沙子的一生,无时无刻不是用身体去同化水,而最终,还是被水化掉,将自己分化在无处不在的流淌中,无影无踪。
痛苦的石头
好几次读《西西弗的神话》都被感动了,而真正让我觉得悲痛的是那块石头,它成为了连接西西弗和神的神秘物,也许,它注定只能成为一件这样的物而已,别人手中的一个玩具,一件折磨人的物什。它的存在显然是荒谬的,它的命运比起其他石头来说,要悲惨得多,如果神话是永久的,石头也就永远无法得到安宁。
这让我想起当代许多事情,你上我下,你下我上,后胜于今,先上的石头总是最初被推下山去的石头的惯性,而后来的胜利者也无法常胜,它的命运里注定必须滚入山脚,否则,它就不是一块永远的石头,石头的命运注定是要翻滚的,就看是在哪个时候被人从山脚推到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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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辣其他投稿
2008-11-11 04:52:44
小米辣
你诱人的红后隐藏着暴性的辣
你用从青转红的历程
遮挡了世人的眼睛。
都几十岁了
我还是不明白辣的意义和价值
有点像秋天途经风的落叶翻滚,沉醉,
仿佛喝够烧酒的流浪汉醉倒,
用手捂着肚子想看清前面的路
同学聚会
那个时候,我们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一些人已铺满了春光,一些已锈迹斑斑
我们喝够了白酒,红酒,葡萄酒
一些胀红的脸和隆起的青筋
有些潜伏在内心的有机会凫出水面
突然有个家伙大喊一声:
同学聚会,拆散一对算一对。
火石坳
向北,镇雄向北是洗白
洗白向北是板桥
板桥向北是芒部
再向北,一个山坳,
镇雄为四川埋下的伏笔
两条路各奔西东
一条是途经雨河的油路
前面是威信和叙永
一条通往罗坎的弹石路
前面是千年古镇牛街
或许,我已经离题万里
那不就是个地名吗
火石坳,崇山峻岭的标点
我只能在内心丈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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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芒部及其他投稿
2008-11-07 17:05:48
怀念芒部
许多年我还工作在雨河的时候
每个星期要在芒部的内心穿肠而过
她的边沿地带,一群群伪装成馒头的坟墓
苍白的墓碑后抖动着干燥的枯草
一个地域的发源地,或多或少
有些战乱的守卫者,或者
为数不少的充军者随历史流浪
秋天,雨雾弥漫了这个微型的
坝子,长满芒部的枯草们
已经看不见相互摇动的姿势
多少年后在她老街背后的山石上
三个一米见方的大字“古芒部”
行楷横书至今尚存
写字那天可能喝醉了酒
可能升迁,可能有朋自远方来
也有可能是为了纪念
一个道光年间的镇雄知州。
写作的乐趣
我不向往英年早逝的王勃
或者托马斯·沃尔夫
或者巧家作家孙世祥
三十几岁就驾鹤西归
艰辛、劳累和孤独。
我也不喜欢柳咏,死的时候
一群歌妓把他的灵魂安慰
李白是个典型,但我不善喝酒
只有鲁迅让我心惊,抽烟过度
足以让一个世纪担心和恐惧
他是幸福的。
倒钩刺
是的,你的内心是我忧伤的城堡
外表隐含着无数歹毒的倒钩
阳光下散发着紫红的光芒
在我紫红色的躯干上做无名的攀升
没有力量的时候,就将体内
密集的倒钩在暗中伸出,抓扯
拉动身子向前奔跑。
而枝条在有意无意地放慢速度
稍不注意就被世间无数的利器
折断,连根拔起甚至铲除
唯有根部蕴涵着无底的生长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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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毕公路及其他投稿
2008-10-31 03:50:28
镇毕公路
在你的内心
也无所谓开往何处
习惯了载满优质煤的大车
遍体鳞伤的路面
和夏天暴雨之后的塌方
镇雄有多远
毕节有多远
七十几公里的准二级路面
不知还能承受多久
2008.9.5
玉米棒子
秋天,在田野的包谷杆上雄起
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在青里透黄的包谷壳内
暗中排列着洁白和金黄的子粒
它们渴望:与坚硬的牙齿会合
城市正无止境的扩展
灯光越来越亮
反季节的伙伴们
淹没着我们的地盘
春天的玉米棒子
不再是异类
我要识点时务
再见
200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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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及外四首
2008-10-30 01:27:02
群山
有些山峰还隐藏在背后
我们只能用心洞晓
它们的存在
无期缭绕
让我们看不清方向
天气极度恶化
大雨不断。
2008.7.3
迎风桥
我到昭通的那年
迎风桥两岸数不清的篷布
下面有小贩的叫卖
河水流淌,不知去向
一个外地人
在河水里看不见什么
母亲说,本地人怕鬼
外地人怕水,
河流不是河流
河流是一条表面的流水
它的内部隐藏着无数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我们在迎风桥边看电影
那个时候还流行《红高粱》
西北的黄土在内心沉淀
一出电影院就随河水流走
颜色过于清淡
我喜欢上了这样的流水
只是高年级的学生
传言看惯了下排街
在黄昏的栏杆上拉客的人们
二十年后,迎风桥
已经淹没于一座城市
在夜晚的灯光下
几个卖烧洋芋的老者
细心地修理着金黄色的皮
迎风桥再已不叫迎风桥
它只存在我的内心。
2008.7.4
一条河流已成为暗河
一个城市无法阻挡一条河流
它只足以让河流成为一条暗河
在不经意间,让河边嬉笑的场面
成为往昔,让还活在黑暗中的鱼群
感到土地上的繁华正在暗中上演
一条不再纯洁的河流
一条地位卑微的河流
一条要好些年才抬起头的河流
2008.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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