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 粉碎“四人幫”
| 事件經過:
葉劍英與華國鋒在天安門城樓上
1976年9月9日,中共中央主席毛澤東逝世,全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沉浸在極度悲痛之中。但江青一夥反革命集團卻迫不及待地加緊篡黨奪權的陰謀活動。他們以中共中央辦公廳的名義,通知要求各省、市、自治區,在此期間發生重大問題要及時嚮他們報告,企圖切斷中央政治局與各省、市、自治區黨委的聯繫,由他們指揮全國。他們私設上臺用的標準像,炮製就職演說,唆使一些人寫“效忠信”、“勸進書”,並在上海突擊下發武器彈藥,準備武裝叛亂。10月4日,他們發表偽造的“按既定方針辦” 的所謂毛澤東的臨終囑咐,準備着手奪權。在這危急時刻,以華國鋒、葉劍英、李先念等為核心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執行黨和人民的意志,采取斷然措施,於10月6日果斷地逮捕了江青、張春橋、姚為元、王洪文。江青反革命集團被粉碎,全國億萬軍民,隨即舉行盛大的集會遊行,熱烈慶祝粉碎“四人幫”的歷史性勝利。“文化大革命”的十年內亂至此結束。
粉碎“四人幫”的經過:
1976年10月6日,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的辦公室裏,氣氛有點異常,人們進進出出,神情緊張。連日來,汪東興根據華國鋒、葉劍英的指示,與張耀祠、武建華、李鑫等有秩序地進行着“ 戰前準備”和“戰鬥動員”。數十名整裝待發的戰士,如刀出鞘,箭上弦,隨時準備聽從黨的呼喚,投入一場“無聲”的戰鬥。
10月6日,玉泉山九號樓的主人,像往常一樣,起床、用餐、散步、看報、讀書……一切有秩序地進行着。
下午3時30分。電話突然響了。
“晚八時政治局開常委會,請葉副主席提前一小時到懷仁堂。 ”
“馬頭”接到電話,立即報告葉帥。
“好,作好準備!”葉帥下令說。
下午6時15分,葉劍英換上灰色的軍便服,帶上辦公室主任王守江送的文件出發。
晚7時,葉帥乘坐的大紅旗停在懷仁堂門前。
葉帥走下大紅旗,嚮隨員打招呼說:“你們不要隨意走動,聽指揮!”他望着幽靜莊嚴的懷仁堂,疾步來到門前,那恭立在兩旁的石獅,依然那樣威風凜凜,栩栩如生。
這時,警衛人員走過來嚮元帥敬禮,並攔住“馬頭”不準入內。這時隨員們纔感到情況有些不“正常”了。“太液池”平靜的水面上泛起微瀾。葉帥穿過高大的影壁,徑直嚮院內走去。懷仁堂內,古雅富麗的殿臺樓閣,披上了一層輕輕夜幕,靜靜地立在那裏。葉帥以多年養成的精細習慣,用銳敏的眼光掃視精美的戲臺、莊嚴的廳堂和東西兩廊,不見有人走動,纔放心地直奔正廳而去。
葉劍英走進正廳,守候在東門口的4名警衛嚮尊敬的老帥行註目禮。“馬頭”放下黑皮包,聽從指揮,立即退到門口的值班室待命。
葉帥從前熟悉的正廳,現在完全變了樣。原先所有的桌椅,都不翼而飛。寬闊的殿堂,顯得空蕩蕩的。中間擺放一扇屏風,將大廳一分為二,隔成兩半。對着正門的這一半前廳裏,在厚厚的紅色地毯上,衹留下兩張罩着白色套衣的高背沙發,孤零零地立在那裏,似乎在等待主人來臨。
今宵的主人華國鋒和葉劍英幾乎在同一時間到達,而汪東興帶着警衛人員卻已守候在大廳左右。他們碰了面,以目示意,盡在不言中。此刻葉劍英穩坐在沙發椅上,神態坦然,胸有成竹,指揮若定。他示意汪東興找個椅子坐下,汪謙讓地說:“我不是常委,不能坐,再說我另有任務。”葉帥小聲說“噢,你要‘埋伏’喲!”於是按照事先安排,汪帶上警衛躲在屏風後面,註視着門口,負責“會議”的安全。
“開會”的時間就要到了。
整個懷仁堂安靜極了,靜得可怕。警衛人員停止了走動,一個個停立在那裏,凝神註視,血管綳緊,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而遠方偶爾傳來的一兩聲秋蟲唧唧,顯得格外響亮。
黨和國傢的主要領導人華國鋒和葉劍英坐在沙發椅上,焦急地等待着來“開會”的另外三個人。
人們不停地看表,而時間又好像故意放慢腳步,每一秒鐘都使人感到難熬。
時針指嚮7時55分。
院內傳來了腳步聲。第一個出現在正廳門口的是王洪文。這個“文武全纔”的大人物從懷仁堂外邊走下高級轎車,兩手插在懷裏,趾高氣揚地跨進門來。待他來到懷仁堂正廳東側門時,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行動組的李廣銀、霍際隆等帶着幾個衛士從橫刺裏走過來。這個政治流氓一看勢頭不對,立即端出黨中央副主席的架子,厲聲叫道:“我是來開會的!你們要幹什麽?接着,使出造反派司令的渾身解數,拳打腳踢,拼命反抗,但是他的武鬥看傢本領畢竟有限,很快便被製服了,警衛人員將他扭住,押到正廳。從幾米遠的地方,他看到坐在那裏的華國鋒、葉劍英,預感到末日來臨,兩眼射出復仇的火焰,像一頭髮怒的野獸猛撲過去。警衛人員將他推倒在地。待他爬起來的時候,大概是從青雲直上的夢境中“清醒”了,威風掃地,衹好乖乖的立在那裏。這時華國鋒立起身來,按照事先準備好的程序,宣佈他的罪狀和 “隔離審查”的决定。他嚴肅他說:王洪文,你犯下了反黨反社會主義的罪行!我代表黨中央宣佈,對你進行隔離審查!
張春橋這個“神機妙算”的“軍師”,可能昨夜太興奮、太麻痹了,以至算錯了“八卦”。他接到電話通知之後,原以為今天的會議討論完規定項目之後,還有時間提出解决他夢寐以求的 “人事安排”問題,故而帶上材料,提前從釣魚臺出發,和王洪文幾乎同時到會。他自我感覺良好,下了臥車,夾起黑皮包,邁着四方步,搖頭晃腦走進了懷仁堂。突然間隨身警衛被留在門外,他纔嗅出一點異味,感到事情不大對頭,心裏犯了嘀咕,待到正廳東側門,一看形勢更緊張了,嘴裏不停地問:“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還未弄清發生了什麽事,衹見行動組的紀和富、蔣廷貴等迎上去,“保護”他進了正廳。他邁進門坎,鼓起一雙鼠眼,環視廳內,大概還想尋找自己的位置吧。一看那裏已經沒有他的座位,正襟危坐的葉劍英目光嚴峻,冷冷地逼視着他,巍然直立的華國鋒,滿臉秋霜,儼然一位大法官在審視罪犯。
張春橋徹底明白了,自己已作了“階下囚”。他正想鼓起如簧之舌來聲辯,衹見華國鋒嚴肅地說:張春橋你聽着,你夥同江青、王洪文等反黨、反社會主義,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接着宣讀了事先寫好的“隔離審查”的决定,鄭重宣佈立即執行!
張春橋雙腿打顫,變成一堆泥。他沒有任何反抗,就乖乖地被監護人員拉出正廳北門到一個候審的地方。
送走張春橋、王洪文,時針已指嚮8時15分。
姚文元接到電話,嘴裏還駡駡咧咧他說:“搞什麽鬼?這麽長時間不開會,早就該開這個會了!”嘴裏如是說,心裏更是急。他這個“禿頭”,平時外出,總要戴帽子,可是今天聽說請他開會,一時發急,竟忘了戴帽子,衹穿上中山裝,夾上皮包,跳進汽車,匆匆趕到了中南海。
他走進懷仁堂,一路上舉着毛選送審本,準備大顯身手。當他發現行動組的膝和鬆等嚮他圍過來時,忽然覺得不對頭,連聲高呼自己的警衛員:“小朱,小朱!”他大概忘了“小朱”早已被留在外邊了。繼而連聲質問:“我是來討論毛選的,你們膽敢 ……?”回答是沒有的。
姚文元這個“金棍子”立刻軟了下來,像一條斷了脊梁的癲皮狗一樣,癱倒在地。
就在懷仁堂“會議”緊張進行的時候,另一個執行同樣任務的行動小組,來到了中南海萬字廓201號,有一點不同的是,這個小組裏特意安排了兩名女警衛。
居住在這座豪華殿堂中的江青,這幾天為籌備“登極”大典,實在是太忙碌、太亢奮,也太疲倦了。此刻,她穿着綢子睡衣正仰靠在法蘭絨的長沙發裏,一邊看着進口的錄相片,一邊翻着今天送來的一疊厚厚的情況“清樣”,得意洋洋,沉浸在美妙的女皇夢中。
突然,幾個不速之客,未經請示,出現在尊貴的殿堂大廳裏。
江青斜睨一下門口,打量幾個“來客”,厲聲喝道:“你們來幹什麽?”
不過,此刻她的神威已經不靈了。
行動組的負責人中央辦公廳副主任張耀祠和高雲江帶幾名警衛已經跨進室內,嚮她宣讀了“隔離審查”的决定。
還未等讀完,江青一下子明白了怎麽回事,頓時慌了神,驀地站起來連問:“為什麽?為什麽?”
“來客”回稱:“你去了就知道了!”
江青馬上提出一個難題:“我可以方便一下嗎?”
大約過了一刻鐘,江青從厠所裏走出來,神情沮喪,故作鎮靜。
“來客”提出最後要求:“請交出保險櫃的鑰匙!”
江青不答,拒絶交出。
雙方對峙着,進入高度緊張狀態。
行動組的等待是有限度的,連催幾次,江青不高興他說:“ 要交,也不能交給你們!”隨後,她要了一個大信封,氣鼓鼓地把自己隨身帶的一串鑰匙裝進去,寫上“華總理親啓”,交給行動組人員。
此時此刻,江青方感到交出了鑰匙,就是交出自己稱皇稱霸、作威作福的豪華“宮殿”,交出自己苦心經營、抓住不放的手中大權,交出這裏的一切……。江青不得不離開“寶座”,跟隨警衛人員鑽進轎車,由兩輛警衛車“監護”送到她應該去的地方。平時受夠“妖婆”窩囊氣的服務員們,此刻揚眉吐氣,送走了瘟神!
運籌帷幄的葉劍英
1976年10月6日晚,江青在景山公園摘蘋果。當晚,四人幫被粉碎
張春橋也曾是衆人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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