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 赤軍內幕之四--恐怖行動頻頻得手

國度: 中國  

朝政: 中華人民共和國

事件類型: 熱門

日期: 1969年   九月11日

地點: 中國

赤军内幕之四--恐怖行动频频得手
赤军内幕之四--恐怖行动频频得手
赤军内幕之四--恐怖行动频频得手
事件經過:

  然而,“赤軍”並沒有輕易從國際恐怖舞臺上消失。在淺間山莊槍戰事件結束後僅3個月,重信房子便用最殘酷的方式證明,赤軍即使不能給日本帶來革命,它仍然可以為“世界革命”的事業而進行血腥屠殺。
  1972年5月30日晚,從巴黎和羅馬飛來的一架法國航空公司132號航班,載着上百條生命,不同的靈魂,從血腥滿天的黃昏駛入殺機四伏的夜幕,降落在以色列首都特拉維夫的路德機場。
  下機的人們很快溶入了機場海關大廳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這時,誰也沒有註意到那3個年輕的日本人。他們直接來到三號行李傳送帶旁等候自己的行李。等到背包一到,他們立即打開,竟取出了3支蘇製VZ58型狙擊步槍和幾顆威力巨大的霰彈手榴彈。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地嚮擁擠的人群開火。並扔出了3枚手榴彈。剎那間,大廳變成了鮮血淋淋的屠宰場。血肉橫飛,叫聲連天,碎玻璃滿地。這場恐怖襲擊來得如此突然,以至於在場的持衝鋒槍的警察都沒有來得及還擊。
  待硝煙散去,地板上已躺着26個無辜喪命的旅客,以及72個奄奄一息、呻吟不止的傷員。遇難者中,大多數是美國籍的波多黎各人耶路撒冷朝聖團成員,還有一些以色列商人、前來接人的親友及機場工作人員。以色列最著名的科學家之一、韋茨曼研究所的生物學教授卡齊爾也當場被打死。
  恐怖分子顯然實施的是一次“神風敢死隊”式的自殺性攻擊。兇手中的兩人,來自日本京都大學的學生奧平剛和安田安之,都當場喪命於自己的槍彈下。其中,26歲的奧平剛就是那位一年前和重信房子結婚的“赤軍”分子。第三個襲擊者是24歲的日本鹿兒島大學退學生岡本公三,他當場被警察活捉。
  在路德機場屠殺結束1小時後,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陣綫便驕傲地宣佈為這一事件負責。它在一篇長達5頁的公告中說:“3名突擊隊員不遠千裏前來參加了巴勒斯坦人民的鬥爭。今天的襲擊,是對劊子手達揚(以色列國防部長)及其它魔鬼們對業已犧牲的英雄們進行殘酷屠殺的革命回答。”
  兇手之一岡本公三供認,他們是日本“赤軍”的成員,是應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陣綫的請求,前來實施了這次襲擊。他們所使用的槍枝彈藥,都是由重信房子在羅馬親自交給他們的。岡本公三毫不掩飾他為什麽會去扮演這樣一個殺人兇手的角色。他說:“我的職業是‘赤軍’戰士。戰爭就是要屠殺和破壞。我們不能把戰爭局限於破壞建築物。我們相信,屠殺是不可避免的。作為實現世界革命的手段,我們必須創造世界赤軍……”這個岡本公三後來被以色列人判處終身監禁。他成了各國恐怖分子心目中的偶象,此後,“赤軍”和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陣綫都不遺餘力地設法營救他出獄。
  路德機場事件,是國際恐怖主義發展歷史上的一個轉折點,標志着恐怖分子的跨國合作達到了一個新的階段。當時,美國《時代》雜志對路德機場大屠殺進行分析的一篇文章,曾描繪了這樣一幅撲朔迷離、錯綜復雜的“聯絡圖”:“這次在以色列進行的恐怖活動是由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在德國預謀、計劃,而由日本招募的恐怖分子實施的,使用的武器是由一位阿拉伯外交官利用利比亞的錢在意大利購買的由蘇聯製造的武器。”這張罕見的洲際間恐怖分子活動的畫面,已經在一定程度上預示了80年代國際恐怖活動逆流的大泛濫。
  路德機場大屠殺在“赤軍”歷史上也是重要的轉折點。如果說,“淺間山莊槍戰”標志着“赤軍”勢力在日本國內土崩瓦解;那麽,路德機場事件則意味着:在國際恐怖舞臺上,過去默默無聞的赤軍,一下子變成了一個惹人註目的“恐怖明星”。從此,“赤軍”一手製造的國際恐怖事件接連不斷。在西方輿論界,“赤軍”被稱為“國際持槍暴徒”。
  搞劫持活動、扣押人質、勒索人質並迫使日本政府做出讓步,這是“赤軍”在70年代活動的主要特點。赤軍橫行全球,攻擊的對象時而是飛機,時而是輪船,有時則是外國大使館。“赤軍”中很多骨幹分子,曾在擅長於劫機的巴解“人陣”中受訓。也許是這個原因,劫機成了赤軍屢試不爽的拿手好戲,成功率之高是罕見的。
  讓我們來看看“赤軍”在70年代的幾次恐怖活動,從中可以看出該組織活動手段多樣、計劃嚴密、國際背景復雜的特點。
  1973年7月20日,“赤軍”派出其骨幹丸岡修,夥同3名阿拉伯人和1名厄瓜多爾婦女,聯手劫持了一架從阿姆斯特丹飛往東京的日本巨型噴氣式班機,扣押了機上145名人質。恐怖分子控製着這架飛機飛越歐、亞、非三大洲上空,最後降落在利比亞的班加西。丸岡修一夥把乘客趕下飛機後,便在機上點燃了導火索。幾分鐘後,在震天的爆炸聲中,這架價值一千萬磅的飛機被炸成了一堆廢銅爛鋁。丸岡修等人嚮利比亞當局投降,後來被釋放。
  1974年1月31日,2名“赤軍”分子光晴生和田義昭夥同另2名巴勒斯坦人,在新加坡殼牌煉油廠投擲燃燒彈,燒毀了一個儲油箱。這4名恐怖分子作案後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又劫持了“拉裕”號渡江客輪,押着5名人質駛入了公海。他們要求當局派飛機把他們送往別的國傢。當局寄希望於用談判拖垮恐怖分子,使他們心理上處於長期緊張狀態而最後投降,於是開始了長達8天的馬拉鬆式談判。然而,在談判的同時,另外一批恐怖分子又衝進日本駐科威特大使館,將日本大使和其他28人扣為人質。在兩夥恐怖分子的共同壓力下,日本政府無計可施,衹得屈服了。一架日航噴氣客機奉命飛往新加坡和科威特,最後把全部恐怖分子送到了南也門。
  1974年9月,“赤軍”又在荷蘭的海牙興風作浪,占領了法國駐荷蘭的大使館。恐怖分子打死了2名荷蘭警察,並把大使雅剋-塞納爾和其他10人扣為人質。這次行動的骨幹是奧平純三,就是路德機場三殺手之一奧平剛的弟弟。這幫恐怖分子以人質為砝碼,要求法國政府釋放關押在法國監獄裏的“赤軍”分子山田義昭,並為人質付出100萬美元贖金,恐怖分子又一次得手了。法國政府被迫答應釋放了山田。荷蘭方面則派出一架波音707飛機把占領使館的傢夥們送到了敘利亞。唯一沒有使“赤軍”滿意的是,他們衹得到了30萬美元贖金。
  大約就在此前後,中東地區混亂的局勢大大影響了赤軍的訓練和行動計劃,赤軍在黎巴嫩的基地也變得岌岌可危。
  聰明的重信房子便帶領人馬離開貝魯特而進入巴黎。當時,歐洲有大量日本留學生、遊客和忙碌穿梭的日本商人。當歐洲各國警察嚴密關註阿拉伯恐怖分子活動的時候。赤軍分子已悄悄淹沒在日本人的海洋中,成功地實施了一係列恐怖襲擊。歐洲警方逐漸對赤軍的存在感到不安,法國、瑞典都在日本人聚居的社區進行搜捕,並悄悄地把一些日本人驅逐出境。真是“狡兔三窟”。重信房子見歐洲氣候已不利,又轉而面嚮東方,着手在亞洲組建活動基地,特別是加強了在東南亞的恐怖活動,重信房子發表宣言,聲稱要在新加坡、馬來西亞和印度尼西亞等地開展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行動。
  1975年8月,那是一個酷暑難熬的盛夏。正當日本首相三木武夫訪美同福特總統舉行首腦會晤前夕,赤軍派出5人突擊隊到馬來西亞首都吉隆坡,一舉占領了美國領事館和瑞典大使館。50名外交官的命運都淪為“赤軍”手中討價還價的砝碼,其中包括美國領事羅伯特-斯蒂賓斯和瑞典臨時代辦弗裏德蘭剋-貝斯特拉。恐怖分子釋放人質的條件是:立即提供一架DC8型飛機,把突擊隊員和7名關在日本獄中的赤軍分子送往利比亞避難。重信房子要求釋放的7名成員包括:淺間山莊槍戰中的神槍手坂田國男,負責籌集資金的銀行搶劫犯阪口博和佐佐木規夫,曾參與襲擊法國駐荷蘭使館的西川純等。但其中的坂田國男和阪口博由於對赤軍的失望,在獄中明確表示不願離開日本。
  赤軍的營救活動成功率之高,是其它恐怖組織望塵莫及的。這次事件發生在三木首相訪美前夕,使日本政府非常難堪,不得不再次痛苦地讓步,日本航空公司的一客機把5名在押犯送到吉隆坡,然後搭載赤軍突擊隊員飛往了利比亞。作為交換,人質也獲得了自由。
  吉隆坡事件,使“赤軍”再次聲威大振,並營救和補充了5名有經驗的恐怖分子。而日本作為一個立憲國傢卻不得不再對重信房子屈服、讓步,使它在國際舞臺上大丟臉面。
  人們這樣評價吉隆坡事件:“這有如放虎歸山,並在世界上播下了麻煩的種子。”
  然而,奇怪的是,在吉隆坡事件後2年時間裏,“赤軍”沒有用任何活動來證實這個預言。沒有暗殺,沒有綁架,也沒有劫機。“赤軍”,這顆在國際恐怖舞臺上活躍了多年的“明星”,突然銷聲匿跡了。它似乎不再是現實中的魔鬼,而僅僅是人們記憶中的一個噩夢。
  人們在問,“赤軍”是否已成為強弩之末了呢?
  然而,在國際恐怖舞臺上,短暫的平靜往往孕育着更大的風暴,是拉開重大鬧劇或悲劇的序幕。沒有一個恐怖組織會自行引退。所有恐怖分子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須繼續製造驚人的恐怖;吸引全世界的註意,否則就會被人忽略、遺忘,導致滅亡。
  重信房子就正躲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裏,準備着實施下一個驚人之舉。她要憑這次行動剋服睏擾着她的兩個難處,一是人員不足,二是經費缺乏。
  這是1977年6月28日的清晨。從巴黎飛往東京的日航DC8型客機披着一身霞光,正平穩地在印度孟買上空飛行。機艙內航空小姐彬彬有禮地給乘客分發糖果、點心和飲料。東方女性典雅、溫柔的微笑更增添了機內恬靜的氣氛。乘客們有的在吃喝,有的在看書報,有的人心已飛到了燈紅酒緑的東京,嚮往着風光旖旎的富士山。在前排座位上一位60多歲的老人雙目微閉,正盤算着此行的日程。他就是美國第一流的銀行傢、卡特總統的密友約翰-卡布裏爾。
  “都不許動。”飛機艙中突然傳了一聲大喝。卡布裏爾如聽到晴天霹靂一般,忙驚恐地睜眼一看,衹見有四、五個年輕人已在不同位置上一躍而起,幾乎同時掏出了手槍和手榴彈。其中為首的一人繼續狂喊着:“飛機已被我們劫持,如果有人亂動,我們就炸毀飛機。”這個傢夥看上去眉目清秀,皮膚白皙,衹是兇狠和緊張把他的臉扭麯了。卡布裏爾發現這名劫機首領不時用眼睛盯着自己,不由打了幾個寒戰。如果銀行傢知道此人就是赤軍中大名鼎鼎的二號人物丸岡修,而且此次行動主要就是針對自己而來,他恐怕早已嚇昏過去了。
  乘客們一聽飛機已遭劫持,嚇得個個目瞠口呆,面如土色,“哇”的一聲,一名婦女抱着的孩子哭出聲來,其他女人也開始抽泣。男子們則在默默地祈禱,請求上帝或真主保佑他們平安。
  劫機者迅速控製了飛機,並強令駕駛員把飛機降落到了達卡機場。幾分鐘後,丸岡修從駕駛艙鑽出來,揚了揚槍口,故作輕鬆地對乘客們說:“先生們,女士們,受驚了。我們是‘赤軍’的國際戰士,為了營救戰友不得不打擾了大傢。如果日本統治者答應了我們的條件,你們的生命和自由都能得到保障。否則,請記住,是帝國主義者使你們一個個升人了天堂,當然嘍,第一個見上帝的,將是可愛的約翰-卡布裏爾先生。我們清楚你和美國總統卡特的特殊關係。哈哈……”丸岡修一邊說着,一邊狡猾地嚮卡布裏爾擠了擠眼睛。
  “完了”卡布裏爾腦子裏“嗡”的一聲,整個人癱倒在座椅上。
  日航公司客機被劫持的消息不脛而走,迅速傳遍了世界,尤其是牽動了日、美兩國政府的神經。同時,劫機犯釋放人質的條件,也已通知了日本當局,那就是:立即按名單釋放日本監獄中的9名犯人,並交出600萬美元贖金。
  令外界迷惑不解的是,重信房子要求釋放的9人中有1人是與“赤軍”毫無關係的刑事犯。這個惡貫滿盈的傢夥叫泉水博。他生於千葉縣木更津市,高中沒讀完就退學到東京一傢酒樓掙錢,1960年,他闖入文京區一高級職員傢裏,殘忍地將主婦殺死,搶走了14000日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後來被捉拿歸案,判處無期徒刑,囚於旭門監獄。但泉水博在獄中也不安分,又劫持了一名看守作為人質,要挾獄方改善待遇。這場獄中鬥爭使他再次成了新聞人物,並受到了“赤軍”的賞識。重信房子後來解釋說,他們並不在乎泉水博是搶劫殺人的刑事犯,營救他是因為覺得此人特別能“戰鬥”。
  6月29日清晨,在日本首相府的一間密室裏,煙霧彌漫,氣氛沉悶。政界、外交界、警界的高級官員們還在商討着如何處理這起劫機案。桌上煙灰缸裏滿滿的煙蒂,表明他們已度過了一個痛苦的不眠之夜。怎麽辦呢?日本已被世界稱為最容易在恐怖活動面前屈膝讓步的國傢,如果這次再後退,難免會遭到國際輿論的指責。而且事實已證明,讓步是會引發更大的恐怖狂潮。但如果不讓步,151名人質的生命危在旦夕,美國總統密友的腦袋隨時可能開花。而日本卻沒有武力突襲救出人質的能力,更談不上獲勝的把握了。思前想後,掂來量去,最後的結果是難堪的。日本政府不得不作出决定,為保證人質的生命安全,采取非常措施,立即接受赤軍提出的一切條件。一名高級警官無可奈何地總結道:“我們就像一群溫馴的馬駒,而鞭子卻操在赤軍手中。”
  赤軍又取得了一個大勝利。一架飛機載着600萬美元和9名犯人飛往了達卡,換得了卡布裏爾等151名人質的釋放。那名兇惡的刑事犯泉水博這次意外得救,真是喜出望外,不能不對重信房子感激涕零。泉水博後來被送到黎巴嫩的貝卡𠔌地,接受了全面的恐怖活動訓練,成了重信房子的一員大將。然而,鑒於釋放泉水博出獄是為營救人質而采取的“超法規行動”,日本檢察官在他出獄的同時就簽發了一張收監令,命令以後不管什麽時候一抓到泉水博,就必須立即把他送入監獄中繼續服刑。
  達卡劫機行動的成功,再次使赤軍在人員和資金方面得到了補充,真是如猛虎添翼。人們提心吊膽地等待着,不知重信房子又會使出什麽新的毒辣招數。然而,這個心狠心黑的女人卻遲遲沒有行動,似乎神秘地從世界上消失了,或者是已良心發現,放下了屠刀。
  這一停,就是整整8年。赤軍已經完蛋了嗎?
  不會。世界各國的警察和反恐怖專傢都頭腦冷靜地在搜尋着“赤軍”的動嚮。他們相信,重信房子不會洗手,那不符合她的性格。這個女人和她的人馬,一定正躲在地下,潛心經營。窺測風嚮,伺機反撲。“赤軍”掀起的恐怖逆流隨時可能爆發。
  原來,重信房子在戰略上已作了重大調整。她看到,“赤軍”出世10年來,雖然殺遍全球,犯案纍纍,但僅僅是空有“神風敢死隊”的惡名,“世界革命”成功之日卻遙遙無期。重信房子不會放棄恐怖主義的鬥爭手段,卻不能不重新審視她的戰略和策略。
  而且,“赤軍”的活動已越來越睏難。它此時衹擁有30多名行動人員,衹不過每次行動時,他們都換用不同的姓名。而各國的海關和警察都已熟悉了這些面孔和名字。歐洲已徹底把“赤軍”拒之門外了。
  重信房子的新計劃大體是:暫停劫機、綁架等表面上引人註目的行動,不再單純追求轟動效應,而是悄悄地積蓄力量,發展組織,擴大基地,做細緻的準備工作。“赤軍”還特別把目光投嚮東方,面嚮家乡,試圖在日本重建穩固的基地,在東南亞和日本弄到資金,補充各國警察所不瞭解的新兵。在這靜悄悄的8年中,赤軍極力爭取把早已四分五裂的日本激進派別團结起來,建立一個“世界革命聯合陣綫委員會”。在東南亞,“赤軍”已在菲律賓、新加坡、馬來西來、香港等地建立了小據點,組成了初具規模的恐怖分子網絡“反戰民主陣綫”。日本警方認為,“赤軍”至少新發展了100名成員,其中不乏財界和政界子弟。重信房子還親自在中東和東南亞地區對這些新手進行訓練。
  正當重信房子暗中積蓄力量的計劃進展順利的時候,一起引人註目的國際事件,又在精神上給“赤軍”起到了打氣作用。
  1985年5月20日上午,瑞士日內瓦機場上秩序井然,數百名新聞記者蹺首等待,準備采訪即將開始的以色列和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陣綫的交換戰俘儀式。
  時針指嚮了10點。隨着一陣席捲而來的呼嘯聲,3架以色列專機依次降落。艙門啓開,400名蓬頭垢面、衣衫襤樓的巴勒斯坦戰俘走下飛機。機場上一陣騷動,記者們爭先恐後地擁嚮柵欄。一副副望遠鏡,一架架長焦距照相機,都在尋找着一個特殊人物。
  他出現了。衹見一個粗眉毛、厚嘴唇的亞裔青年;帶着若無其事的神情,晃悠悠地邁着腳步走着,似乎有意遠離其他戰俘。
  就是他!一陣劈哩叭啦的快門聲,表明他又再次成為新聞中心人物。
  這個引人註目的角色,就是數年前因參與製造路德機場大屠殺而震動了世界的岡本公三。他在廢除了死刑的以色列雖免於一死,但還是被判處終身監禁。然而,事情僅過了13年,岡本就重新獲得了自由,這不能不引起世界輿論的關註。
  岡本公三出生於日本熊本縣。1971年,他同二哥一起加入了“赤軍”。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岡本成了“赤軍”的一個中心人物,被稱為“赤軍”的“教父”。他因血洗路德機場案而被捕後,在獄中表現沉默,有時語無倫次,甚至連日語也說不上來,似乎有些神經錯亂。他的身邊常放着一本日語《新約全書》和日本歌集,嘴裏常哼着以色列歌麯《回傢》。
  然而,在獄外,岡本公三已成了國際恐怖分子的一種象徵,受到崇拜。“赤軍”和巴解“人陣”從來沒有放棄救他出獄的念頭。這次“人陣”和以色列達成了一項交換戰俘的協議後,重信房子就積極要求把岡本公三列為頭號交換人物。巴解“人陣”認為,把曾經是轟動世界的死囚岡本救出來,有鼓舞下屬的作用,就同意了重信房子的建議。
  以色列接到換俘名單後,表示拒絶釋放岡本。但巴勒斯坦人的態度毫不動搖,他們通過中間國申明,如果這次換俘沒有岡本公三,一切免談。經過奧地利前首相剋賴斯基和國際紅十字會的調停,以色列方面終於讓步,同意了這個包括岡本公三在內的換俘名單。
  “然而,岡本公三獲釋的消息傳到日本,猶如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朝野為之震驚不安。第二天,東京警視廳就對身在國外的岡本公三發出通緝令。日本治安部門憂心忡忡地指出:獲釋的岡本公三會成為日本一群偏激的年輕人的崇拜對象,並會大大鼓舞“赤軍”的士氣。
  確實,岡本的被營救出獄,使重信房子感到精神振奮,她立即加快了重新出山的步伐。
  一隻罪惡的黑手,悄無聲息地四處延伸着,期待着最後狠狠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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