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 菲律賓“8.28”兵變

國度: 中國  

朝政: 中華人民共和國

事件類型: 熱門

日期: 1987年   八月28日

地點: 中國

菲律宾“8.28”兵变
事件經過:

  菲律賓兵變
  8月的馬尼拉,氣候宜人。1987年8月28日凌晨,通往市中心總統府的大街上,突然出現了一大隊滿載全副武裝的士兵的十輪卡車、快速運兵車和十幾輛軍用吉普車,車上披挂了偽裝網,無綫電臺的十字天綫拽得老長老長。
  車隊在一輛輕捷的越野指揮車的率領下,“呼--呼”地駛嚮巴石河大橋。車上的士兵全部頭紮束帶,殺氣騰騰,胸前或衣袖上別着傾倒過來的菲律賓紅白藍三色國旗。這樣的標志是戰爭和叛亂的象徵。
  叛亂的部隊成散兵隊形快速越過巴石河橋,嚮夜色中的馬拉卡宮靠近,再靠近。
  突然一個士兵摔倒,“乒!”他的槍械重重砸響了橋欄。
  “誰?”守衛宮門的兩位衛隊士兵急步走出崗亭,大聲發問。
  “趴下!快趴下!”
  叛軍官兵全都斂聲屏息,撲臥在地。
  警惕的衛隊士兵持槍嚮橋頭走來。
  “啊,有人!”
  兩個士兵幾乎同時發現了黑壓壓臥滿一地的叛軍官兵。
  “噠、噠、噠!”
  “噠噠噠噠………”
  衛兵舉槍報警,凄厲的槍聲撕碎了靜謐之夜。
  當總統官邸的紅色警鈴驟響的時候,科拉鬆-阿基諾總統早已披上了睡袍。她拿起床頭的送話器,柔聲問:“誰呀?請講話!”
  “總統,科麗總統……”馬拉卡南宮衛隊長急切報告。“慢慢講,加斯明上校,剛纔的槍聲我已經聽到了。”“報告總統,馬拉卡南宮外有叛軍集結。”“叛軍?”科麗總統冷冷一笑,輕衊地說道:“哦,又是那麽回事,對嗎?”
  自1986年2月科拉鬆·阿基諾執掌政權以來,短短一年半時間,菲律賓已經接二連三發生過四次兵變。但都曇花一現,沒折騰幾天就完蛋。
  “總統,總統!叛軍已經有六七百人,動用了大型運兵車、指揮車、無綫電臺和自動槍,他們扔手榴彈,開始嚮總統府進攻了!”
  --叛軍不僅攻打總統府,而且同時包圍了馬尼拉的幾傢電臺、電視臺和國傢通訊社。其中的兩傢電視臺已經落入叛軍之手,
  --叛軍裏應外合,十分鐘前已占領首都南郊的維拉莫空軍基地。--馬尼拉以外的地區,叛軍攻打了中呂宋地區的奧利瓦斯軍營,控製了呂宋東南部的黎牙實比城機場。--全國第二大城市宿務也有激烈槍戰。宿務地區防務長官埃德加多·阿韋尼納准將宣佈支持兵變,他已命令部隊占領了省會電臺和市政廳,軟禁了省長和市長,控製宿務島、內格羅斯島和萊特島上的三個地方軍營。
  十幾分鐘後,科拉鬆-阿基諾從容步入總統辦公室。
  “不,我不會離開這裏的。”她微笑地環視着大傢--國務秘書、安全顧問、內務部長、情報部長官、衛隊長加斯明上校和女兒巴莉西--這麽多人註視着她,期望着她,等待她的决策。科麗總統擡了擡手,示意所有的人都坐下來。“請各位相信,我不會離開,因為這裏是我最應該呆的地方。我沒有忘記我的前任馬科斯,沒有忘記他離開馬拉卡南宮之後所發生的事。”
  科-阿基諾在她那張寬大的柚木辦公桌前坐下來。情報部長官迅速遞上一份案捲,報告說:“兵變的直接發起人和指揮者大體查明,是一個名叫格雷戈裏-奧納桑的上校軍官。”
  “上校?一個上校?”科麗總統記住了奧納桑的名字,卻難以理解與其軍銜不符的策動能量。
  “噢,是這樣,”情報部長官看出了總統心中的疑團,解釋說:“這個奧納桑曾任前國防部長恩裏萊的衛隊長。”
  科-阿基諾看看女兒,又看看秘書,忽然像想起了什麽。她異常果斷地抽出一頁紙,疾速地寫了一行字,疊好,交給秘書說:“我的車不是發動了嗎,請你從那一道安全的門出去,到拉吉納爾多軍營,用最快的速度把它交給拉莫斯將軍!”
  秘書接過字條,轉身走出了辦公室。總統擡腕看了看表:1時52分。
  1時52分,加斯明上校重又回到激戰的總統府大門。他的衛隊已嚴重受挫,十名士兵陣亡了,有的屍體濺上了汽油,燃作了一團團火球;還有十多人頭上、胳膊上鮮血淋淋,倒臥在宮門兩旁;更多的士兵頑強地固守着,一步也不後退。
  加斯明上校爬到他們中間,低聲命令:“快,跟我來,推出路障車,關閉大門!”浴血奮戰的士兵被衛隊長的話提醒了,他們呼呼啦啦從宮門裏推出早就預備好的、外形奇異的路障車。這是利用載重汽車底盤改製的一種移動式路障,車上笨重的鐵件焊接成一道道柵欄,緊急事變中可用它來阻擋車輛、行人,阻擋意外的攻擊。幾輛路障車首尾相接,沿馬拉卡南宮門前傾斜的坡道,沉重有力地嚮下滑、滑、滑。蜂擁而上的叛軍官兵被這突如其來的路障車嚇懵了,硝煙火光中也看不清這黑黝黝的龐然大物,一個個左右躲閃,剛剛糾結的隊列忽然間亂了套......
  就在這時候,沿河大道的遠處響起了一陣隆隆的引擎聲,政府軍的裝甲車、運兵車朝叛軍開過來了,總統府衛隊一見援兵到達,頓時士氣高漲,端着槍衝出馬拉卡南宮。
  叛軍首領眼見大勢已去,落花流水地逃過了巴石河橋。
  總統秘書受科·阿基諾之命嚮阿吉多軍營的拉莫斯將軍傳送命令,當他的小車開到距軍營不遠的公路拐彎處,就遭到叛軍的伏擊。總統秘書車毀人亡。幸虧拉莫斯將軍的衛隊及時趕到,擊退了叛軍,總統的命令纔沒有落入敵人之手。
  拉莫斯展開那張揉皺了的,紙邊浸染了血跡的總統用箋,上面是科·阿基諾總統親筆寫的命令:
  “决不嚮叛軍妥協!…!
  “奧納桑!”拉莫斯將軍牙關緊咬,當他知道今天的兵變又是由他、由這個捲發黑鬍須的陸軍上校指揮的時候,將軍就怒火中燒,愧悔難當--1986年7月6日,300多名忠於馬科斯的軍人在馬尼拉旅館發動第一次兵變,由於兵變不得人心,很快遭到失敗。拉莫斯將軍以粉碎兵變的喜悅心情,視察那些被捕的叛軍官兵的時候,還沒有註意到屋角那雙充滿敵意和狡獪的目光。四個多月後的1986年11月23日,奧納桑又在前國防部長恩裏萊支持下,陰謀發動了第二次兵變,大約衹有幾個小時吧,兵變就被科·阿基諾政府及時挫敗。結果,恩裏萊被解除了國防部長職務,奧納桑已被從馬尼拉調往中呂宋地區的麥格賽軍營。拉莫斯記得,那天他在奧納桑肩上重重一拍,說:“年輕人,你有能耐,可惜少了一點兒,倘若你能調動的部隊不是200,而是2000,那麽或許你能成功!”奧納桑旋即扭頭回答說:“將軍,我會的。”這話,將軍當初並不在意,因為勝利的、值得驕做的不是一位叛軍上校,而是將軍自己!1987年1月27日,約400名自詡為“馬科斯信徒”的軍人在首都發動了第三次兵變。叛軍攻占了一傢電視臺,1名叛軍士兵在交火中被打死。將軍率部隊團團包圍了電視大樓。攻擊之前,是奧納桑勸說拉莫斯將軍不要訴諸武力,更不要摧毀了電視發射係統,兩軍對峙了60個小時之後,最後以和平方式解决衝突。第四次兵變發生在一個月前的1987年7月,4名與流亡在外的馬科斯有聯繫的軍官準備再次發難,結果遭逮捕,出人意料是的,4名軍官當中竟然沒有黑鬍須的奧納桑!當時將軍完全認為奧納桑是被他的武力威懾震住了,殊不知他是潛伏爪牙,等候時機。這不,他來了,他實現了對將軍的諾言,不是率領200人的小分隊,而是率領着5個營的兵力,率領着直升機、裝甲車和輕型火炮,耀武揚威地開過來了……
  最後一批撤離總司令部大樓的政府軍人員,已經迅速跨過街道、越過了街壘,轉移到與阿吉納爾多軍營隔街相望的保安警察總部。拉莫斯總參謀長在這裏成立了他的臨時指揮所。他知道,這冷寂是暫時的,一場惡戰、一場兇吉難卜的殊死搏鬥即將開始。
  8月28日凌晨4時28分,拉莫斯將軍指揮的政府軍,嚮叛軍占領的阿吉納爾多軍營發起攻擊。
  兩架轟炸機低空飛來,嚮叛軍占領的總司令部大樓俯衝投彈。炸彈在樓側爆炸,大樓坍塌了一角,燃起熊熊大火。接着,政府軍的迫擊炮、火箭炮也連連嚮阿吉納爾多軍營轟擊,了望塔、彈藥倉和水泵房均遭擊毀,叛軍死傷慘重,退守總司令部大樓,大樓雖然有好幾處殘損了,但作為武裝部隊總部,這幢大樓又格外堅固。為防止戰爭和意外事變,它地面以下有兩層地下室,儲備着充足的武器彈藥和食物飲水,隱蔽部裏還有電腦控製的通話服務係統和戰備車。
  從凌晨到黃昏,叛軍和政府軍之間的拉鋸式的對抗戰,已經持續了十幾個小時,叛軍的頑強抵抗,擊退了政府軍的四五次攻擊。
  傷亡慘案的叛軍士兵,已經有人膽怯了,有人經不住炮轟火燒,在一堆堆瓦礫廢墟中打出顫抖的白布條。
  完了!奧納桑咬緊龜裂的唇。
  他看了看表,藍熒熒的夜光表針:8時19分,奧納桑略顯焦急地四處張望,西天的雲霞漸漸已被暮色吞沒了,天和地被黑沉沉地粘合在一起。勝利在握的政府軍官兵,正在一堆堆廢墟中押解俘虜、繳收武器,同時還警惕地四處搜索,奧納桑知道他們搜索誰。
  ……忽然間,“嗡嗡嗡嗡”一陣低沉的引擎聲挾帶着疾風,由遠而近地撲過來。
  奧納桑從頽喪中驚醒過來,拾眼一望,禁不住眉開眼笑:“啊,來了!到底是來了!”
  一架輕型直升機是懸停在半空,半敞的機艙門邊有人發出聯絡訊號。
  “停下,快停下!”“是我們,是我們啦!”這一夥殘兵敗將簡直高興得發狂,一個個瘋了似地撲嚮直升機。
  奧納桑第一個攀上軟梯,鑽進機倉……幾分鐘後,拉莫斯將軍和馬拉卡南宮的科·阿基諾總統幾乎同時接到報警電話:“......軍營東南角發現叛軍直升機。”
  “快,武力攔截!”
  將軍和總統果斷命令,但是晚了。“報告,直升機已全速飛離戰區。”“高度--”“超低空飛行,大約距地面30米。”“飛行方向--”“馬尼拉以北,嚮季裏諾省逃竄......”將軍和總統心裏明白,首都北邊是高山,是叢林,莽莽蒼蒼、綿亙不斷的馬德裏山和中科迪勒拉山中,是恩裏萊的家乡,是“8.28”兵變的策源地。
  菲律賓兵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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