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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èdòuwú wén yīngzài诗海dezuòpǐn!!! |
在中国词史中,吴文英是一个引起过不少争论的人。他的词一向被人称为晦涩堆垛。南宋词人张炎便曾说吴文英的词“如七宝楼台,眩人眼目。碎拆下来,不成片断“。另外一些人对他却备极推崇。清代学者周济在《宋四家词选目录序论》中便曾说“梦窗(即吴文英)奇思壮采,腾天潜渊,反南宋之清,为北宋之秾挚“。又说他“运意深远,用笔幽邃,炼字炼句,迥不犹人。貌观之雕缋满眼,而实有灵气行乎其间。“另外,吴文英因与奸相贾似道关系亲密而受到人们的抨击。然客观地讲,吴文英的词善用典故,体物入微,遣词清丽,实为难得。
[南宋后期词人]
南宋后期词的又一大家,是比姜夔约晚一辈的吴文英。吴文英字君特,号梦窗,四
明(今浙江宁波)人,生卒年不详,主要活动于十三世纪中叶,曾做过贾似道、吴潜、
史宅之等显贵的门客,和姜夔一样,终生没有当过官。有《梦窗词》。
那一时期的下层文人,往往辗转于仕途,混迹于官僚门下,深切热情的社会意识和
民族意识在他们身上逐渐减退,而闲恬庸碌的情调却越加增多。吴文英的词大多是应酬
唱和、伤时怀旧、咏物写景之作,正是受了那种社会环境的影响。
吴文英和姜夔一样精通乐律,十分注重字的声调安排与音乐曲调之间关系,据他
《还京乐》词序所说,他所作歌词,有时还“命乐工以筝、笙、琵琶,方响迭奏”来试
验,可见他对保持词的音乐特性是很认真的。但吴文英的词风与姜夔有很大不同,如果
说姜夔的词是“疏宕”,那么吴文英的词却是“密丽”。张炎《词源》以“如七宝楼台,
眩人眼目,碎拆下来,不成片段”评价他的词,虽因个人好恶上的关系而语带贬意,还
是有其确切的地方。大致说来,吴文英的词意象比较密集,多用平列的组合,意象的色
彩比较秾丽明艳,而意脉断续跳跃,显得有些晦涩,正如后人常常指出的,这与李商隐
等人的诗风有很深的关联。以《渡江云三犯·西湖清明》上阕为例:
羞红颦浅恨,晚风未落,片绣点重茵。旧堤分燕尾,桂棹轻鸥,宝勒倚残云。千丝
怨碧,渐路入、仙坞迷津。
肠漫回,隔花时见,背面楚腰身。
这里共五十一字,叠合了一连串意象,五光十色,令人目眩。
但由于时间、空间的关系以及人、景、情的过渡、转换都不太清楚,意思也就很朦
胧,不容易读懂。此外如“银瓶露井,彩箑云窗,往事少年依约”(《澡兰香》),
“檀栾金碧,婀娜蓬莱,游云不蘸芳洲”(《声声慢》),“榴心空叠舞裙红,艾枝应
压愁鬟乱”(《踏莎行》)等等,随手可以举出许多例子,大抵都是句中语法关系不确
定而语意减缩,写得字面明丽而语意晦涩的。
后人对于吴文英词的评价,往往褒贬不一,相互冲突。应该说,文学风格理应是多
样化的,无论诗或词,并不是一定要明白流畅才好,问题只是隐晦不能超过某种限度。
吴文英写词的手法,长处是能够容纳较大密度的内涵,造成色彩缤纷的境界和扑朔迷离
的气氛,锻炼出很精炼的句子,能够耐人咀嚼。就此而言,吴文英别树一格的词风,自
有其不可否认的价值。但他常常走得太远,在雕琢字句、突现色彩、密集意象时把脉理
埋得太深,就难免有堆砌零碎之感,使得读者在字面上耗费了许多精力,反而削弱了作
品的感染力。
(中国文学史,章培恒 骆玉明,youth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