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馬羸童行背秦,暮鴉撩亂入殘雲。 北風吹起寒營角,直至榆關人盡聞。 霜月正高鸚鵡洲,美人清唱發紅樓。 鄉心暗逐秋江水,直到吳山腳下流。 馬轉櫟林山鳥飛,商溪流水背殘暉。 行人幾在青雲路,底事風塵猶滿衣。 一囊書重百餘斤,郵吏寧知去計貧。 莫訝偏吟望鄉句,明朝便見嶺南人。 此地修行山幾枯,草堂生計衹瓶盂。 支郎既解除艱險,試看人心平得無。 出門爭走九衢塵,總是浮生不了身。 惟有水田衣下客,大傢忙處作閑人。 昔年簪組隘丘門,今日旌幢一院存。 何事商於淚如雨,小儒偏受陸傢恩。 獨入深山信腳行,慣當貙虎不曾驚。 路傍花發無心看,惟見枯枝颳眼明。 無端捨釣學幹名,不得溪山養性情。 自省此身非達者,今朝羞拜四先生。 曾為漢帝眼中人,今作狂鬍陌上塵。 身死不知多少載,塚花猶帶洛陽春。 巡堤聽唱竹枝詞,正是月高風靜時。 獨嚮東南人不會,弟兄俱在楚江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