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 贺铸 He Zhu  宋代   (1052~1125)
搗練子 Trace Lian
芳草渡 Grass transition
天寧樂(銅人捧露盤引) Tian Ning Lu Le bronze plate holding lead
□□□(七娘子) s wife
鴛鴦語(同前) Mandarin duck Punjabi ditto
璧月堂(小重山) The moon like a round flat piece of jade hall Xiaochong Mountain
群玉軒(同前)
□□□(同前)
辨弦聲(迎春樂) differentiate Twang Spring Festival Fun
攀鞍態(同前) Climbing saddle state ditto
闢寒金(同前)
爾汝歌(清商怨) Er-Ru Song Clear business Resentment
□□□(同前)
半死桐(思越人,京名鷓鴣天) Half dead Tong The more people think Jing name Partridge days
翦朝霞(牡丹同前) cut with scissors Alpenglow peony ditto
遊少年(同前) swim Youngster ditto
□□□(同前) do.
千葉蓮(同前) Chiba Lin ditto
第一花(同前) Chiefly flower ditto
花想容(武陵春)
□□□(古搗練子) ancient Trace Lian
夜搗衣(同前)
杵聲齊(同前) Pestle sound (surname) ditto
夜如年(同前) Night as the annual ditto
多首一頁
古詩 ancient style poetry
銅人捧露盤引(凌歊)

贺铸


  控滄江。
  排青嶂,燕臺涼。
  駐彩仗、樂未渠央。
  岩花磴蔓,妒千門、珠翠倚新妝。
  舞閑歌悄,恨風流、不管餘香。
  
  繁華夢,驚俄頃,佳麗地,指蒼茫。
  寄一笑、何與興亡。
  時船載酒,賴使君、相對兩鬍床。
  緩調清管,更為儂、三弄斜陽。

【賞析】   這是一首詠史懷古之作。凌歊,臺名。《廣輿記》雲:“凌歊臺在太平府黃山之巔,劉宋建離宮於此。”歊,熱氣也。凌歊,謂臺高可以滌除暑氣。賀鑄約於徽宗崇寧四年(1105)至大觀二年(1108)通判太平州,這首詞大約作於這段時間之內。
  
  開首三句,寫登凌歊臺所見之景。“控滄江,排青嶂”寫山水之勢。青山高聳,壁立臨江,似控製鎖壓着江水;而江水奔騰衝突,似剖開青山,一瀉千裏。這裏一個“控”字,一個“排”字,相輔相成,將山水那不可一世的氣魄,一並表現出來。燕臺在此指凌歊臺,由此轉入寫史。
  
  公元463年,南朝宋孝武帝劉駿南遊,曾登凌歊臺,並建避暑離宮。接下去幾句正是寫當時的盛況。唐許渾《凌歊臺》詩云:“宋相凌歊樂未回,三千歌舞宿層臺。”“駐彩仗、樂未渠央”所說的正與許渾詩略同。渠,通“遽”。未央,未盡,未止。“岩花蹬蔓,妒千門、珠翠依新妝。”“千門、珠翠依新妝”指隨行的嬪妃宮女,她們個個衣着華麗,美豔動人,以至惹動了山花的滿腹“妒”意。一個“妒”字,使山花也有了靈性。彩仗遍野,美女如雲,輕歌曼舞,登高消夏,真的是“樂未渠央”。作者極寫了當年凌歊臺遊冶的壯觀,極寫了宋孝武帝的奢侈豪華。可好景不長,接下去便是“舞閑歌悄,恨風流,不管餘香。”當年的歌舞喧囂,已經蕩然無存;一代風流,也已一去不復返,衹有山花藤蔓依然飄着餘香。
  
  下片承上片而抒懷。開首四句是說,繁華如夢,轉眼就成為過去;秀麗江山,依然面對一派煙水蒼茫。這裏的一個“驚”字,一個“指”字,上片結處的一個“恨”字,一並透露着作者面對歷史興衰、世事滄桑時的無限感慨。接下去的“寄一笑,何與興亡!”正是這種感慨的另一種表達方式。這一句是全詞之眼,以反說之語點醒了全篇。這一笑並非輕鬆的無所謂的笑,這是自解自嘲、自我調侃。表面上好像說不關興亡,實際上讓人感到的正是作者心中那壯志未酬的深沉的痛苦。他沒有忘懷世事,沒有忘卻興亡,也沒有超然物外。
  
  “量船載酒”幾句與“一笑”是一脈相承的。千古興亡已付之一笑,其它就更不值得挂心了。載酒泛舟,與朋友徜徉於山水之間。豈不快哉!在這裏詞人化用了一個麯故。據《晉書·桓伊傳》載:“伊性謙素,……善音樂,盡一時之妙,為江左第一。……王徽之赴召京師,泊舟青溪側。(伊)素不與徽之相識。伊於岸上過,船中客稱伊小字曰:‘此恆野王也’。徽之便令人謂伊曰:‘聞君善吹笛,試為我一奏。’伊是時已貴顯,素聞徽之名,便下車,踞鬍床,為作三調。”桓伊曾與謝玄等在淝水之戰中大破苻堅,為東晉政局的穩定,立了大功。很顯然,賀鑄是以桓伊來稱許自己的朋友的。使君,是漢以後對州郡長官的尊稱,這裏用來稱呼自己的朋友。鬍床,一種可以摺叠的輕便坐具,傳自西域。其實這結處飲酒泛舟,輕歌慢調衹不過是故作曠達之語。宋李之儀《跋〈凌歊引〉後》一文中說:“凌歊臺表見江左,異時詞人墨客形容藻繪多發於詩句,而樂府之傳則未聞焉。一日,會稽賀方回登而賦之,藉《金人捧露盤》以寄其聲。於是昔之形容藻繪者奄奄如九泉下人矣。……方回又以一時所寓固已超然絶詣,獨無桓野王輩相與周旋,遂於卒章以申其不得而已者,則方回之人物茲可量矣。”李之儀對賀鑄的用心可謂理解得更深一層。賀詞結處雖是曠達快意語,但它表達的仍是壯志難酬的鬱鬱寡歡。
  
  陳廷焯曾說:“方回詞極沉鬱,而筆勢卻又飛舞,變化無端,……”是這樣的。此詞之中,不管豔詞麗句也好,淡淡調侃也好,貫穿始終的仍是一股沉鬱之氣。(趙木蘭)


編輯者: 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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