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威儀都不修,八萬細行渾不顧。   衹因鬧市等個人,被人喚作破落戶。   兜率內院久拋離,縱歸迷卻來時路。   稽首彌勒世尊,得恁寬腸大肚。   肩擔一條吉撩棒,棒頭挂雙破木履。   盡力撮卻布袋口,不知裏許有甚底。   落落魄魄鬧市行,藞藞苴苴沒羞恥。   竜華會上若逢渠,定與椎落當門齒。   賦性暴,舉止傲,   說甚道。有個沒意智獃郎,   隨例妄想顛倒。蔡郎中還見麽,   若也當面諱卻,便是監主自盜。   咄哉無知,半憨半癡。   墨豆換人眼睛,十分愛討便宜。   一朝死入地獄,定墮鑊湯泥犁。   佛也救爾不得,任爾鳳林吒之。   手裏指東畫西,口中鬍說亂道。   一生慣打葛藤,天真不屬做造。   有個蔡正卿。時時來著到。   水流濕,火就燥,   馬面團圞隨人所好。   此庵非小亦非大,堪笑石送空捏怪。   不知法界鄧此庵,強謂此庵含法界。   而今欲識住庵人,萬象這中獨露身。   妙喜為寫此庵榜,要與太虛近鄰。   凜凜孤風世所稀,碧眸炯炯電光輝。   貧兒示與衣中寶,富者教伊赤體歸。   毒手慣曾烹佛祖,洪爐常用大鉗鎚。   小根魔子還知否,此是吾傢真白眉。   咄哉滅鬍種,面目真可惡。   過橋便拆橋,得路便塞路。   雖欲強柔和,畢竟觸人怒。   萬事類如此,誰敢相親附。   乞兒囊本空,常誇敵因富。   聞說閻羅五,未免生怕怖。   休更放大言,嫌佛不肯做。   鄒搜斂似天烝棗,輕輕觸著便煩惱。   身著如來三事衣,口中謗佛法僧寶。   從來纖芥不與人,一毫不就他人討。   驀然合眼入黃泉,定須聒噪閻羅老。   上無片瓦蓋頭,下無舊錐之地。   赤骨{左骨右歷}個渾身,與人爭甚閑氣。   些子無明奈何,說甚祖師西來意。   厚重如山,嚴冷似鐵。   破毗盧印,坐衲僧舌。   泊出靈源,源清流徹。   指矅靈寒,呼顧兔熱。   謂此是長靈眼中重著屑,謂此非長靈知君猶未瞥。   是耶非耶,俱為剩說。   真耶,水中捉月。   而今要見這老人,剔起眉毛須辨別。   嘉州在像吃一槌,陝府鐵牛流出血。   一條白棒,佛祖俱打。   超宗禪人,大膽不怕。   畫我來乞贊,鬼門上帖卦。   三十年後此話大行,任一切人鑽龜打瓦。   佛祖有密語,有說即不密。   密禪畫吾真,密意已漏泄。   如析栴檀香,片片體非別。   密意在其中,密亦如是說。   來時已沒當門齒,去時叭有一隻履。   蔥嶺那邊逢宋雲,十分彰露醜舉止。   雲門妙喜真,雲臺居士畫。   得鈍不相資,展嚮虛堂挂。   妙喜利中鈍,鈍得顢頇。   雲臺鈍中利,利得脫灑。   如今利鈍都挂壁,師子翻身絶蹤跡。   蹤跡無,便塗糊,   一儲大夫。唵摩尼達裏悉利蘇盧。   驀口一橈玄路絶,藥山之道始流傳。   離鉤三寸無消息,覺海方乘般若船。   毛錐子上通消息,爭似亡言絶見知。   後夜一輪空界月,清光千裏共依依。   有德和有光,其光無間隔。   名實要相稱,非青黃赤白。   參徹佛祖頂{左寧右頁}禪,不是和等閑相誑哧。   我所參得底衹是要濕槃堂裏用,且不聽杜撰禪師三千八百畫。   吾為作證明,他年將軌格。   這無狀,世間稀,   住佛屋,著佛衣。   噇佛飯,說佛非,   多忿怒,少慈悲。   畫似差毫氂,寶禪者應自知。   骨肉都還父母了,不知那個是那吒。   一毛頭上翻身轉,一一毛頭渾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