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布洛茨基 L.D. Brodsky  美国   (1941~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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鱈魚角催眠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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鱈魚角催眠麯

布洛茨基


鱈魚角催眠麯(選譯)
門嘎吱作響。鱈魚出現在門檻。
請求進餐,誠然代表上帝。
你不會一毛不拔地放走來客。
你為他指路。道路彎彎麯麯。
鱈魚走開,消失在遠方。
可是,又一條鱈魚
酷像前者,用嘴把門推開。
(兩條魚極其相像,如同茶杯兩衹。)
整夜,他們結伴而行。
不過,住在海邊,你一定深知
該怎樣睡覺,並在耳邊抑住
鱈魚勻整的腳步的聲息。
睡吧。大地不是圓的。它
衹不過很長:滿是𠔌地、山丘。
比大地更長的——是海洋:波浪
時而奔嚮沙灘,像皺紋爬上額頭。
而長於波浪和大地的
唯有一連串的白晝
和夜晚。隨後是濃霧:
有天使的天堂,有魔鬼的地獄。
然而,比那“一連串”長百倍的
是對生命的認識和對死亡的沉思。
比死亡的深思長百倍的
是關於虛無的思考,可是視力
未必達到那裏,眼睛自動
關閉,以便看見物體。
衹有這樣,在夢中,才能使雙眼
習慣於物體。在這些夢裏
或有吉祥,或有兇兆,取决於沉睡者。
鱈魚把門弄得嘎吱嘎吱。
(1975年)


    譯者: 吳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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