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 贺铸 He Zhu  宋代   (1052~1125)
搗練子 Trace Lian
芳草渡 Grass transition
天寧樂(銅人捧露盤引) Tian Ning Lu Le bronze plate holding lead
□□□(七娘子) s wife
鴛鴦語(同前) Mandarin duck Punjabi ditto
璧月堂(小重山) The moon like a round flat piece of jade hall Xiaochong Mountain
群玉軒(同前)
□□□(同前)
辨弦聲(迎春樂) differentiate Twang Spring Festival Fun
攀鞍態(同前) Climbing saddle state ditto
闢寒金(同前)
爾汝歌(清商怨) Er-Ru Song Clear business Resentment
□□□(同前)
半死桐(思越人,京名鷓鴣天) Half dead Tong The more people think Jing name Partridge days
翦朝霞(牡丹同前) cut with scissors Alpenglow peony ditto
遊少年(同前) swim Youngster ditto
□□□(同前) do.
千葉蓮(同前) Chiba Lin ditto
第一花(同前) Chiefly flower ditto
花想容(武陵春)
□□□(古搗練子) ancient Trace Lian
夜搗衣(同前)
杵聲齊(同前) Pestle sound (surname) ditto
夜如年(同前) Night as the annual ditto
多首一頁
古詩 ancient style poetry
怨三三

贺铸


  玉津春水如藍
  宮柳毿毿。
  橋上東風側帽檐。
  記佳節、約是重三。
  
  飛樓十二珠簾。
  恨不貯、當年彩蟾。
  對構雨廉纖。
  愁隨芳草,緑遍江南。

【賞析】   這是一首撫今追昔,抒發“極幽閑思怨之情”(程俱《賀方回詩序》)的作品。揣摸詞意,應是晚年退居吳下時所作。
  
  詞的上片,是對過去一段生活的追憶。“玉津”,北宋首都汴京南門外的一座名園。此園乃五代後周顯德年間創建。夾道為兩園,引河水貫其中,秀園碧波,為汴京一大景觀。宋代的汴京,可以說就是一個楊柳的世界。《東京夢華錄》雲:“東都外城,方圓四十餘裏。城壕曰護竜河,闊十餘丈,壕之內外,皆植楊柳,粉墻朱戶,禁人往來。”玉津園是禦花園,園墻內外,亦植滿楊柳,故稱“宮柳”。“毿毿”,形容春天柔韌細長的柳樹枝葉。孟浩然詩《高陽池送朱二》:“澄波淡淡芙蓉發,緑岸毿毿楊柳垂。”賀鑄這兩句詞,從色彩上寫玉津園的風光俊美,春色無限,紅墻緑柳,池深溪碧,實在是一處賞心悅目的所在。
  
  “橋上東風側帽檐”,開頭兩句寫的是環境,這一句卻點出了人物。這座橋,自然是玉津園夾道那條名為閔河上的畫橋,站在橋上的則是詞人自己。春光融融,春風吹拂,柳枝婀娜搖擺,詞人的帽檐也被吹得歪歪斜斜,何等瀟灑,何等愜意。詞人於此何所待呢?
  
  “記佳節,約是重三。”重三即三月初三,古代稱這天為“上巳節”。過上巳節,往往男青年女結伴遊春,締約定情。直至今天,在我國某些地區和某些民族中,三月三仍然是青年男女的愛情節日。我們的詞人之所以橋頭伫立,迎風企盼,原來他是與情人有約,要在這一天共同遊園賞春,踏青敘情。這是多麽甜蜜和醉人!無怪到了晚年回憶起來,仍然是情意綿綿呢。
  
  詞的下片,由追憶往事轉變為抒發現實中的感慨,表現了內心的鬱悶和痛苦。
  
  “飛樓十二珠簾”,這是詞人今天所居之地。“飛樓”即凌空的高樓;“十二珠簾”並非實指,而是極言樓高,珠簾重重,深幽閉索,高高在上,離群孤棲,寂寞冷清,使人難以忍受。“恨不伫,當年彩蟾”,這就把傷感的情緒又推進了一步。“彩蟾”指月光,是說在這凌空高樓上,連一點月光也看不到。但詞人卻不這樣直接說出,而以“不伫”當年月光出之,不但構思新穎,而且是把當年的生活、思想與今天的現狀作了一個鮮明的對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不忘彩蟾入戶的喜悅,就更覺出珠簾不伫的酸苦。
  
  “對夢雨廉纖”,在暗昧無月的高樓,到晚來卻是一個春雨迷蒙的黑夜,淅淅瀝瀝的纖纖細雨,好像是滋潤了詞人憂愁的靈魂,纔使他的愁、他的苦吸取了足夠的營養,於是纔得以飛快地成長,終於使“愁隨芳草,緑遍江南”。在古代詩詞中,寫芳草緑遍江南,多是描繪美麗的春色。像“千裏鶯啼緑映紅”(杜牧《江南春》),“春風又緑江南岸”(王安石《泊船瓜洲》)等均屬此類。賀鑄確是改造文章的高手,他卻往往以江南春草喻愁喻悲,而且能取得令人嘆為觀止的藝術效果。即如本詞,詞人為了說明他的愁深愁重,愁緒無處不在,便把它比成了緑遍江南的芳草。這樣寫不僅顯出了大膽和新鮮,更能充分體現景為情而設,“一切景語皆情語也”(王國維《人間詞話》)這一藝術規律。(毛冰)



【北美枫文集】柳樹
編輯者: 白水
發表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