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 杜荀鹤 Du Xunhe  唐代   (846~904)
春宮怨 A Sigh in the Spring Palace
訪道者不遇 Interview road person fail to achieve one's success
送人遊吳
送陳昈歸麻川 Chen Hu sent return Asakawa
出山 come out from the mountains
浙中逢詩友
送友遊吳越 You send Yue Yu
出常山界使回有寄 to help a joint cause Antifeverile dichroa root Sector to return Have sent
經廢宅 The residential waste
登天台寺 ascend Temple roof
途中春 Spring on the way
入關歷陽道中卻寄捨弟 Entry into Li Yang Road, was sent Shedi
贈歐陽明府 present Surname Ming House
贈臨上人
題戰島僧居(在江之心)
別衡州牧 Do not balance a governor or magistrate in ancient China
送人遊江南 To see (or walk) someone home swim south of the Changjiang River
遊茅山
讀友人詩捲 read Friend Poetry volumes
寄從叔
寄李溥 Send Li Pu
郊居即事投李給事 Rural home that is a matter Touligeishi
寄詩友 Send a poet friends
題田翁傢 Tian Weng title
多首一頁
七言律詩 Qiyan lushi,a poem of eight lines
自敘

杜荀鹤


  酒甕琴書伴病身,熟諳時事樂於貧。
  寧為宇宙閑吟客,怕作乾坤竊祿人。
  詩旨未能忘救物,世情奈值不容真。
  平生肺腑無言處,白發吾唐一逸人。

【賞析】   這首七律,詩人寫自己身處暗世、有志難伸、懷才不遇、走頭無路的睏境和內心的煩憂。通篇夾敘夾議,評論時事,申述懷抱,滿紙韻味,生動感人。
  
    詩的首聯概述自己的境遇和處世態度。“酒甕琴書伴病身”,開頭七字,新穎活脫,逼真地勾畫出一個當時封建社會中失意潦倒的知識分子形象。他衹有三件東西:藉以澆愁的酒甕,藉以抒憤、寄情的琴和書,詩人是多麽貧寒、孤寂啊!可是詩人對這種貧苦生活所抱的態度,卻出人意料,他不以為苦,反以為“樂”──“熟諳時事樂於貧”。原來他“樂於貧”乃是因為對當時晚唐社會的昏暗社會現實非常熟悉。“熟諳”一詞,概括了詩人“年年名路漫辛勤,襟袖空多馬上塵”(《感秋》)的長期不幸遭遇;也暗示出上句“病身”是怎樣造成的。“樂於貧”的“樂”字,表現出詩人的正直性格和高尚情操。這樣正直、高尚的人,不能“樂於”為國施展才華,而衹能“樂於貧”,這是腐朽統治造成的真正悲劇。
  
    緊接着,詩人進一步表明“樂於貧”的心跡:“寧為宇宙閑吟客,怕作乾坤竊祿人。”意思是說,我寧願安守窮途,做天地間一個隱逸詩人;决不願竊取俸祿,當人間的庸俗官吏。這一聯警句,上下對仗,一取一捨,涇渭分明,斬截有力,震懾人心。這種擲地作金石聲的語言,進一步表現出詩人冰清玉潔的品格。
  
    詩人說寧願作“閑吟客”,“吟”什麽?第五句作了回答:“詩旨未能忘救物”。詩人睏於蒿萊,也並未消極避世,而是始終不忘國傢和人民所遭受的災難。他的詩的確是“言論關時務,篇章見國風”(《秋日山中見李處士》),表現出一片救物濟世的熱忱。正因為他的詩“多主箴刺”,而不能為世所容,以致“衆怒欲殺之”(見《唐才子傳》)。故詩的第六句深深慨嘆:“世情奈值不容真!”真,指敢於說真話的正直之士。“不容真”三字,深刻地揭露了人妖顛倒是非混淆的當時的社會本質。這兩句是全詩的重點和高潮。詩人單刀直入,揭示了志士仁人和黑暗社會之間的尖銳矛盾。
  
    詩的最後兩句,以蒼涼悲憤的語調作結:“平生肺腑無言處,白發吾唐一逸人。”一生懷才不遇,壯志莫酬,內心的痛苦,無處訴說;“吾唐”雖大,卻沒有正直之士容身之地,我衹好遁身世外,做個隱逸之人。讀到這裏,我們會很自然地聯想到《離騷》的卒章,屈原不是也掩淚太息:“已矣哉!國無人莫我知兮,又何懷乎故都!既莫足與為美政兮,吾將從彭鹹之所居!”此詩結尾兩句和《離騷》的卒章同樣感人。我們仿佛看到白發蒼蒼的詩人,愁容滿面,仰天長嘯,老淚縱橫。
  
    這首詩以議論為主,但議而不空,直中見麯,議論同形象相結合,並且議論中飽和着濃郁的感情,字字句句“沛然從肺腑中流出”(惠洪《冷齋夜話》),充滿着悲憤和激情。在謀篇佈局上構思精巧,結構層層推演,環環相扣,步步深入:首聯“樂於貧”,帶出頷聯“寧為宇宙閑吟客,怕作乾坤竊祿人”;頷聯“閑吟客”帶出頸聯“詩旨未能忘救物,世情奈值不容真”;頸聯“不容真”,帶出尾聯“平生肺腑無言處,白發吾唐一逸人”;尾聯“平生肺腑無言處”,又與開頭“酒甕琴書伴病身”相呼應,滿篇皆活,渾然一體。隨着層次的推進,詩人的形象越來越鮮明;詩人感情的波濤,後浪催前浪,逐步推嚮高峰;詩的主旨也一步一步開拓、深化。讀此詩猶如登山,轉過一盤又一盤,愈轉愈入佳境。(何慶善)

【資料來源】 692_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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