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 阿赫玛托娃 Anna Akhmatova  俄罗斯   (1889~1966)
黝黑的少年在林荫道上徘徊
在深色的面纱下
我活着,像座钟里的布谷鸟
我来了,要取代你,姐姐
这里,我们全是酒鬼和荡妇
我来到诗人家里作客
在人们的亲近中存在隐秘的界限
就像未婚妻
缪斯沿着山道离开了
这次相会没有人能吟唱
一切被夺走:力量,爱情
破晓时分醒来
你总是那么神秘和清新
一切被侵吞,一切被背叛,一切被出卖
今天是司莫棱斯克的命名日
恐惧 o
湖对岸的月亮静止不动
前所未有的秋天建造了高高的穹顶
这儿真美妙
为什么你们要污染这清水
那晚我们都因对方而疯狂
悼亡友
声音在空气里燃成灰烬
海滨十四行诗
多首一页
外国诗歌 outland poetry
幻觉

阿赫玛托娃


今天的凌晨喝醉了春天的阳光
阳台上玫瑰的芳香更为沁人,
天空比蓝色的瓷碟还要明亮。
我翻开羊皮封面的笔记本,
阅读一首首悲歌和短诗, .
全都出自我祖母的手笔。

我看见一条道路直通院门,路过的墩子
在绿宝石般的草坪上清晰地泛白,
啊,心儿爱得盲目,爱得甜蜜!
精美的花坛大放光彩,
乌鸦在黑色天空发出尖利的叫声,
林荫道深处有墓穴的拱门。

不断袭来闷人的热风,
大阳火辣辣地烤着手臂,
头顶上方是高高的天穹,
犹如罩着蓝色的玻璃。

在细长、散乱的发辩里
蜡菊散发出干枯的气息,
在多节瘤的云杉树干上
爬着成群结队的蚂蚁。

池塘懒洋洋地泛着银光,
生活以新的方式变得轻松,
今天在轻盈的吊床上
谁会进入我的睡梦?

蓝色的夜晚。风温顺地停了,
明亮的灯光召唤我回家。
我猜测。谁在那里?
是我的情郎?是他?……

凉台上,有一个熟悉的侧影
勉强可辨轻声的交谈。
呵,如此迷人的疲倦
我直到现在才初次体验。

白杨焦虑地沙沙作响,
温柔的睡梦将它们探访,
天空的颜色如同蓝钢,
星辰刚显得苍白、暗淡。

我手拿一束紫罗兰,
往其中珍藏一团火焰,
谁若从羞怯的手中接过花束,
定会感触手掌的温暖。

我终于写下了一些
久久不敢说出的话。
脑袋隐隐作痛,
身躯奇异地发麻。

遥远的号角沉寂下来,
心中仍是一个谜团,
一片片轻盈的秋雪
歇在槌球游戏场上。

最后的树叶瑟瑟作响!
最后的思绪令人苦闷!
我再也不愿打扰
那些理应快活的人们。

我谅解那鲜红的嘴唇
所说出的残忍的笑话……
啊,沿着初雪之后的橇道
你明天到我这儿来吧。

蜡烛将在客厅点燃,
白天里发出温柔的光辉,
还将从温室中送来
一束艳丽的改瑰。



    译者: 吴迪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