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志怪 汉武帝内传   》 汉武帝内传      Yi Ming

汉武帝内传
汉武帝内传
志怪小说 1卷。旧本题汉班固撰。《汉武帝内传》记汉武帝初生至崩葬始末,而于武帝斋戒见西王母、受神仙不老术事特祥,颇多荒诞无稽之谈。但文字俳偶华丽,词章家乐于称引。书中描写西王母乘紫云车降临的场面,尤其热烈,有声势。 《隋书·经籍志》著录 2卷,不注撰人。《宋史·艺文志》也注“不知作者”,到明代才称班固作。《汉书·东方朔传》记朔行事,虽然“诙达多端”,但并无怪奇神异,此书却记朔乘龙上升,与传自相矛盾,显然不是出于班固。书中多用《十洲记》及《汉武故事》里的话,可见较二书后出。徐陵《玉台新咏序》有“灵飞六甲,高擅玉函”一句,实际是用此书“六甲灵飞十二事”及“封以白玉之函”等语,其写成当在齐、梁以前。葛洪《神仙传》所记孔元方告冯遇语,与此书称“受之者四十年传一人,无其人,八十年可顿授二人。……非其人谓之泄天道,得其人不传是谓蔽天宝”的话相合。可见此书也许是出自六朝文人之手。 有《广汉魏丛书》守山阁本《道藏》8种本、《龙威秘书》本、《说郛》本等。
汉武帝内传 提要 《汉武帝内传》一卷,旧本题汉班固撰。《隋志》着录二卷,不注撰人,《宋志》亦注曰不知作者,此本题曰班固,不知何据。殆后人因《汉武故事》伪题班固,遂并此书归之欤?《汉书•东方朔传赞》,称好事者取奇言怪语附着之朔。此书乃载朔乘龙上升,与传赞自相矛盾,其不出于固,灼然无疑。其文排偶华丽,与王嘉《拾遗记》、陶宏景《真诰体格》相同。考徐陵《玉台新咏序》有灵飞六甲高擅玉函之句,实用此传六甲灵飞十二事封以白玉函语,则其伪在齐、梁以前。又考郭璞《游仙诗》,有汉武非仙才句,与传中王母所云殆恐非仙才语相合。葛洪《神仙传》所载孔元方告冯遇语,与传中称受之者四十年传一人,无其人,八十年可顿授二人,非其人谓之泄天道,得其人不传是谓蔽天宝云云相合。张华《博物志》载汉武帝好道,西王母七月七日漏七刻乘紫云东来云云,与此传亦合。今本《博物志》虽真伪相参,不足为证。而李善注《文选•洛神赋》已引《博物志》此语,足信为张华之旧文,其殆魏、晋间文士所为乎?陆德明《庄子释文》注大宗师篇西王母,亦引《汉武内传》云,西王母与上元夫人降帝,美容貌,神仙人也。事与今本所载同,而文句迥异。或德明隐括其词欤?钱曾《读书敏求记》曰:《汉武内传》一卷,孱守居士空居阁校本。(案:孱守居士,常熟冯舒之别号也。)《广记》删去元灵二曲及十二事篇目,又脱朱鸟窗一段,对过始知此本为完书。案李商隐诗曰:玉桃偷得怜方朔,金屋修成贮阿娇。又曰:如何汉殿穿针夜,又向窗前觑阿环。皆用朱鸟窗事,知古本当有此一段,李善注《文选•郭璞游仙诗》,引《汉武内传》西王母侍女歌曰:遂乘万龙輴,驰骋眄九野二句,正元灵曲中语。知古本当有此二曲,钱曾所云良是。今检此本,亦无元灵二曲及朱鸟窗一段,而有十二事之篇目,与曾所说又不同。又《玉海》引《中兴书目》曰:《汉武帝内传》二卷,载西王母事。后有淮南王公孙卿、稷丘君八事,乃唐终南玄都道士游岩所附,今亦无此八事。盖明人删窜之本,非完书矣。 校点说明 《汉武帝内传》,又作《汉武内传》、《汉武帝传》,明清人有云为汉班固或晋葛洪撰者,皆无确据。《四库全书总目》云当为魏晋间士人所为,《守山阁丛书》集辑者清钱熙祚推测是东晋后文士造作,二说大致不差。 本书自汉武帝出生时写起,直至死后殡葬。其中略于军政大事,而详于求仙问道。特别对西王母下降会武帝之事,描叙详尽。本辑《汉武故事》亦写及此节,但语极简略。本书则大事铺叙,情节繁复,极尽渲染铺之能事。其文字亦错采缛丽,运用了汉赋排偶夸张的手法,具有较强的文学性。 本书道教意味浓郁,被收入《道藏》。此外,多种丛书皆收有此书。如《广汉魏丛书》、《说郛》、《粤雅堂丛书》等。清金山人钱熙祚刻《守山阁丛书》时,以《道藏》本、《太平广记》、《类说》等对本书作了校勘,并有校记,较为完善。今即以《守山阁丛书》本为底本,进行分段、校点。   汉武帝内传 孝武皇帝,《广记》句首有汉字。 景帝子也。未生之时,景帝梦一赤彘从云中下,直入崇芳阁。景帝觉而坐阁下,果有赤龙如雾,来蔽户牖。宫内嫔御,望阁上有丹霞蓊蔚而起,霞灭,见赤龙盘回栋间。景帝召占者姚翁以问之。翁曰:“吉祥也。此阁必生命世之人,攘夷狄而获嘉瑞,为刘宗盛主也。然亦大妖。”景帝使王夫人移居崇芳阁,欲以顺姚翁之言也。乃改崇芳阁为猗兰殿。旬余,景帝梦神女捧日以授王夫人,夫人吞之,十四月而生武帝。景帝曰:“吾梦赤气化为赤龙,占者以为吉,可名之吉。”至三岁,景帝抱于膝上,抚念之,知其心藏洞彻。试问:“儿乐为天子否?”对曰:“由天不由儿。愿每日居宫垣,在陛下前戏弄,亦不敢逸豫,以失子道。”景帝闻而愕然,加敬而训之。他日,复抱置几前,试问:“儿悦习何书?为朕言之。”乃诵伏羲以来群圣所录阴阳诊候,及龙图龟策数万言,无一字遗落。至七岁,圣彻过人,景帝令改名彻。 及即位,自景帝子也至此,藏本并脱去,依《广记》补。 好长生之术,《广记》:好神仙之道。 常祭名山大泽, 《广记》:常祷祈名山大川五岳。按五岳即名山也,今依藏本。 以求神仙。元封元年正月二字依《广记》补。 甲子,祭《广记》:登。 嵩山,起神《广记》:道。 宫。帝斋七日,祠讫乃还。至四月戊辰,帝夜闲居承华殿,东方朔、董仲舒侍。《广记》侍作在侧二字。 忽见一女子,着青衣,美丽非常。帝愕然问之,女对曰:“我墉宫玉女王子登也,向为王母所使,从昆山来。” 昆山,昆仑山也。《广记》改昆山为昆仑山而删注。 语帝曰:“闻子轻四海之禄,藏本:尊。依《广记》改。 寻道求生,降帝王之位,而屡祷山岳。勤哉!有似可教者也。从今百日清斋,不闲人事,不治也。 至七月七日,王母暂来也。”帝下席,跪诺。言讫,玉 此字依《广记》补。 女忽然不知所在。帝问东方朔:“此何人?”朔曰:“是西王母紫兰室《广记》宫。 玉女,常传使命,往来扶桑,出入灵州,交关常阳,传言玄都。阿母昔以出配北烛仙人,近又召还,使领命禄,真灵官也。” 帝于是登延灵之台,盛斋存道,其四方之事,权委于冢宰焉。至七月七日,乃修除宫掖之内,设座殿上,《广记》:设坐大殿。 以紫罗荐地,燔百和之香,张云锦之帐,《广记》:帏。 然九光之灯,设《广记》:列。 玉门之枣,酌此字依《广记》补。 蒲萄之酒,《广记》:醴。 躬监肴物,《广记》:宫监香果。 为天官之馔。帝乃盛服立于陛《广记》:阶。 下,敕端门之内,不得妄有二字《广记》倒。 窥者。内外寂谧。静肃也。 以俟《广记》:候。 云驾。 至二唱之后,即二更也。《广记》改二唱为二更而删注。 忽天《广记》:见。 西南如白云起,郁然直来,径 藏本:遥。依《广记》改。 趋宫庭间。须臾转近,闻五字依《广记》补。 云中有箫鼓之声,人马之响。复半食顷,王母至也。县投殿前,有似鸟集。或驾龙虎,或乘音乘。 狮子,或御白虎,《广记》无此二句。 或骑白麟,音麟。 或控白鹤,或乘轩藏本:科。依《广记》改。 车,或乘天马,此句依《广记》补。 群仙数万, 《广记》:千。 光耀庭宇。既至,从官不复知此字依《广记》补。 所在。唯见王母乘紫云之辇,驾九色斑龙,别有五十天仙,侧近鵉舆,皆身长一丈,《广记》:皆长丈余。 同执彩毛之节,佩 此字依《广记》补。 金刚灵玺,戴天真之冠,藏本:带天策,无之冠二字,依《广记》补正。 咸住殿前。《广记》:下。 王母唯扶二侍女上殿,年可十六七,服青绫之褂,古兮切,裾也,上服。 容眸流眄,莫见切,邪视也,作盻非。 神姿清发,真美人也。王母上殿,东向坐,着黄锦《广记》:金。 夾襡,上夹下蜀,无絮长襦也。 文采鲜明,光仪淑穆。带灵飞大绶,腰 《广记》有佩字,乃浅人增也。后文云腰流黄挥精之剑。 分头《广记》:景。 之剑。头上大华结,上花下髻。 戴太真晨婴之冠,履元琼凤文之舄。俗刻有映朗云栋神光暐晔二句。检《广记》亦无之,未知所本。 视之可年卅许,修短得中,天姿掩蔼,容 藏本:云。依《广记》改。 颜绝世,真灵人也。下车登床,帝拜跪,二字《广记》倒。 问寒温《广记》:暄。 毕,立如也。 《广记》无此二字。 因呼帝共坐,帝南面,向王母。母自设膳,膳精非常。《广记》:自设天厨精妙非常。 丰珍之肴,《广记》:上果。 芳华百果, 《广记》:味。 紫芝萎蕤,华盛貌。 纷若填樏。上音田,下音螺。 清香之酒,非地上所有,香藏本:甘。依《广记》改。 气殊绝,帝不能名也。又命侍女《广记》有更字。 索桃,《广记》有果字。 须臾,以鎜 鎜,《广记》作玉盘二字。曾慥《类说》作柈。 盛《广记》有仙字。 桃七枚,《广记》:颗。下同。 大如鸭子,《广记》:卵。 形圆,此字依《广记》补。 色青,以呈王母。母以四枚与帝,自食三桃。桃之甘美,口有盈味。帝食辄录核。 录,留也。《广记》改录为收而删注。 母曰:“何谓?”《广记》:王母问帝。 帝曰:“欲种之耳。”母曰:“此桃三千岁《广记》:年。 一生实耳,中夏地薄,种之不生如何!”帝乃止。于坐上酒觞数过,《广记》:遍。 王母乃命侍女王子登弹八琅之璈,又命侍女董双成吹云龢之笙,又命侍女石公子击昆庭之钟,又命侍女许飞琼鼓震灵《类说》:灵虚。 之簧,侍女阮凌华拊五灵之石,拊,循也。石,如鸣球之类也。 侍女范成君击洞庭《广记》:湘阴。 之磬,侍女段安香作九天之钧。于是众声澈朗,灵音骇空。又命侍女安法婴歌元灵之曲。其词曰:“大象虽寥廓,我把天地户。披云沉灵舆,倏忽适下土。空洞成元音,至灵不容冶。太真嘘中唱,始知风尘苦。颐神三田中,纳精六阙下。遂乘万龙輴, 藏本椿,依《文选•游仙诗》注改。 驰骋眄九野。” 二曲曰:“元圃遏北台,五城焕嵯峨。启彼无涯津,泛此织女河。仰上升绛庭,下游月窟阿。顾眄八落外,指招九云遐。忽已不觉芳,岂寤少与多。抚璈命众女,咏发感中和。妙畅自然乐,为此玄云歌。 按,上文作元灵。 韶尽至韵存,真音辞无邪。” 歌毕,帝乃下地叩头,自陈曰:“彻武帝自称名。 受质不才,沉沦流俗,承禅先业,遂羁世累。政事多阙,兆民不和,风雨失节,五谷无实。德泽不建,寇盗四海。黔首劳毙,户口减半。当非其主,积罪丘山。然少好道,仰慕灵仙,未能弃禄委荣,栖迹山林,思绝尘饵,罔知攸向。且舍世寻真,钻启无师。岁月见及,恒虑奄忽。不图天颜顿集,今日下臣有幸得瞻上圣,是臣宿命合得度世。愿垂哀怜,赐诸不悟,得以奉承切己之教。” 王母曰:“女音汝,后同。 能贱荣乐卑,耽虚味道,自复佳耳。然女情恣体欲,淫乱过甚,杀伐非法,奢侈其性。恣则裂身之车,淫为破年之斧,杀则响对,奢则心烂,欲则神陨,聚秽命断。以子蕞 在会切。 尔之身,而宅灭形之残,盈尺之材,攻以百仞之害,欲此《类说》无此字。 解脱三尸,全身永久,难可得也。有似无翅之莺,愿鼓翼天池。朝生之虫,而乐春秋者哉!若能荡此众乱,拨秽易韵,保神炁于绛府,闭淫宫而开悟,静奢侈于寂室,爱众生而不危。守兹道戒,思乎灵味,务施惠和,练惜精气,弃却浮丽,令百竞速游。女行若斯之事,将岂无仿佛也。如其不尔,无为抱石而济长津矣。”帝跪受圣戒:“请事斯语。养生之要,既闻之矣。然体非玉石,而无主于恒。炁非四时,而常生于内,政当承御出入,呼吸中适,和液得循,形神靡错,炁既随宜,则魂魄不滞。若使理合其分,炁甄 居延切,察也。 其适,则形可不枯,宅可不废。昔受道书,具以施业之矣。遂不获真验,未为巨益,使精神疲于往来,津液劳于出入,岁减其始,月亏其昔,形亦渐雕,神亦废落。是彻不得所奉于口诀,开暗塞于明堂尔。不审服御可以永久者,吐纳可以延年者,乞赐长生之术,暂悟于行尸之身。若蒙圣诰于即日,臣伏听丽天之教矣。”王母曰:“昔先师元始天王时,及闲居登于藂霄之台。侍者天皇扶桑大帝君,及九真诸王,十分众神仙官。爰延弟子丹房之内,说元微之言。因问我:何为而欲索长存矣?吾因避席叩头,请问长生之术。天王登见,遗以要言,辞深旨幽,实天人之元覌,上帝之奇秘,女今日愿闻之乎?”帝跪曰:“彻小丑贱生,枯骨之余,敢以不肖之躯而慕龙凤之年!欲以朝花之质,希晦朔之期。虽乐远流,莫知以济,涂路坚寒,所要无寄。常恐一旦死于钻仰之难,取笑于世俗之夫。岂图今日遭遇光会,一睹圣姿,而精神飞扬,恍惚大梦。如以涉世千年救护死归之日,乞愿垂哀,诰赐彻元元。” 王母曰:“将告女要言。我曾闻天王曰:夫欲长生者,宜先取诸身,但坚守三一,保尔旅族。金瑛夹草,广山黄本,昌城玉蕊,夜山火玉,逮及凤林鸣酢, 音醋。 西瑶琼酒,中华紫蜜,北陵绿阜,太上之药。风实云子,玉津金浆,月精万寿,碧海琅菜,蓬莱文丑,浊河七荣,动山高柳。北采玄都之绮华,仰漱云山之朱蜜。夜河天骨,昆吾漆沫,空洞灵瓜,四劫一实。宜陵麟胆,炎山夜日。东掇扶桑之丹椹,俯采长河之文藻。素虬童子,九色凤脑,太真虹■, 音芝。 天汉巨草。南宫火碧,西乡扶老。三梁龙华,生子大道。有得食之,后天而老。此太上之所服,非中仙之所保。其次药有八光太和,斑龙黑胎,文虎白沫,出于西丘。七元飞节,九孔连珠,云浆玉酒,元圃琼腴,钟山白胶,王屋青敷,阆风石髓,黑阿珊瑚。蒙山白凤之肺,灵丘苍鵉之血。东英朱菜,九节交结,太微嘉禾,琼华脑实,流渊鲸眼,赤河绛璧。北汲太元之酪,中握二仪之脉。云渎藂艾,昆丘神雀,广夜芝草,流渊青狄,真陵雷精,元都平盖。左食神元,右阆玄濑。上屈兰圆之金精,下摘圆丘之紫柰。鵉水灵垥,八陔赤薤,万载一生,流光九队。有得食之,后天而逝。此天帝之所服,非 此字以意补。 下仙之所逮。其次药有九丹金液,紫华红英,太清九转,五云之浆,元霜绛云,腾跃三黄。东瀛白香,炎洲飞生。八石十芝,威僖九光。西流石胆,东沧青钱。高丘余粮,精石琼田。太虚还丹,盛次金兰,长光绿草,云童飞千。子得服之,白日升天。此飞仙之所服,地仙之所见也。其下药有松柏之膏,山姜沉精,菊草泽泻,枸杞茯苓,菖蒲门冬,巨胜黄菁,云飞赤版,桃胶朱英,椒麻续断,萎蕤黄连。如此下药,略举其端。草类繁多,名有数千。子得服之,可以延年。虽不长享无期,上升青天,亦能身生光泽,还发童颜,役使群鬼,得为地仙。要且录此,有阶渐寻远胜也。是以天官远妙,灵药别品,灵无奇挺,真仙有域。今不可谓呼吸六气,安在一身。灌溉三官,近出阿庭,浅薄其术,弃而不为,其大戆者也!夫呼吸御精,保明神炁,足以精不脱则永久,炁常存则不死,既得其和,其寿不已。又复不用药物之烦费,营索之劬劳者也。百姓日用,故上品谓之自然者矣。但不得游乎十天,飞我八外,自得纵身于四域之内,亦驻策众灵焉。夫始欲修之, 《广记》:身。 先《广记》:当。 营其气,太上《广记》:仙。 真经所谓行益易之道,益者,益精;易者,易形。能益能易,名上仙籍;不益不易,不离死厄。行益易者,谓常思灵宝也。灵者,神也;宝者,精也。子但爱精握固,闭气吞液,气化 《广记》有为字。下三句同。 血,血化精,精化液,《广记》:精化为神,神化为液。比藏本多一句。 液化骨,行之不倦,神精充溢。为之一年易气,二年易血,三年易脉,《广记》:精。 四年易脉,音肉。《广记》脉作脉。 五年易髓,六年易筋,七年易骨,《广记》筋骨二字互易。 八年易发,九年易形。形易则変化,藏本:変化易形。依《广记》改。 変化则道成,道成则位为仙。人吐纳六气,口中甘香,欲食灵芝,存得其味,微息挹吞,从心所适。气者,水也,无所不成,至柔之物,通致神精矣。此元始天王 《广记》有在字。 丹房之中所说微言。藏本:微言所说依《广记》乙转。 今敕侍笈玉女李庆孙书出,《广记》出作录之二字。 以相付,子善录而修藏本:循。依《广记》改。 焉。” 于是王母言粗毕,《广记》:言语既毕。 啸命灵官,使驾龙严车欲去。帝下席二字依《广记》补。 叩头,请留殷勤。王母乃止。王母乃遣侍女郭密香,与上元夫人相问,云:“王九光母敬谢,但不相见四千余年。《广记》有矣字。 天事劳我,致以愆面。刘彻好道,适来视之,见彻了了,藏本无见字,依《广记》补。 似可成进。然形慢神秽,脑血淫漏,五藏不淳,关冑彭勃,骨无津液,浮反外内,《广记》:脉浮反升。 肉多精少,瞳子不夷,三尸狡乱,元白失时, 《广记》有虽当二字。 语之《广记》有以字。 至道,殆恐非仙才。《广记》有也字。 吾久在人间,实为 藏本:谓。依《广记》改。 臭浊。然时复可游,望以写细《广记》:思。 念。庸《类说》:客。 主对坐,悒悒不乐。夫人肯 《广记》:可。 暂来否?若能屈驾,当停相须。”帝不知上元夫人何神人也,又见侍女下殿,俄藏本:仍。依《广记》改。 失所在。须臾,郭侍女返,上元夫人又遣《广记》有一字。 侍女答藏本有相字。依《广记》删。 问云:“阿环再拜,上问起居。远隔绛河,扰以官事,遂替颜色,近五千年。仰恋光润,情系藏本:系系。依《广记》改。 无违。密香至,奉信,承降尊于刘彻处,闻命之际,登当颠倒。《广记》:命驾。 先被大帝君敕,藏本有使字。依《类说》删。 诣元洲,校定天元,正尔暂往。藏本:住。依《类说》改。 如是当还,还便束带,须臾《广记》:愿暂。 少留。”帝因问上元夫人由。 《广记》:帝因问王母:“不审上元何真也?” 王母曰:“是三天真皇之母,藏本及《广记》并无此四字,俗刻本有之,存以俟考。 上元之官,统领十方玉女之名录者也。”当二时许, 此句《广记》作“俄而”二字,《类说》作“时顷”二字,盖约其文。 上元夫人至,来时亦闻云中箫鼓之声。既至,从官文武千余人,皆 《广记》并是二字。 女子,年同《广记》:皆。 十八九许,形容明逸,多服青衣,光彩耀日,真灵官也。夫人年此字依《广记》补。 可廿余,天姿清辉,《广记》:精耀。 灵眸绝朗,服赤霜《广记》:青霜。 之袍,云彩乱色,非锦非绣,不可名字。头作三角髻,余发散垂之至腰,戴九灵《广记》:云。 夜光之冠,带《广记》:曳。 六出火玉之佩,垂凤文琳华之绶,腰流黄挥精之剑。上殿向王母拜,王母坐而止之,呼同坐,北向。夫人设厨,厨之《广记》:亦。 精珍,与王母所设者相似。王母敕帝曰:“此真元之母,尊贵之神,女当起拜。”帝拜,此字依《广记》补。 问寒温,还坐。夫人笑曰:“五浊之人,耽湎荣利,嗜味浮色,固其常也。且彻以天子之贵,其乱目者,倍于常人焉。而复于华丽之墟,拔嗜欲之根, 此句藏本但有振根二字,依《广记》改补。 愿无为之事,良有志也。”《广记》:矣。 王母曰:“所谓有心哉!” 上元夫人谓帝曰:“女好道乎?闻数招方士,祭山岳,祠灵神,祷河川,亦为勤矣。《广记》有勤字。 而不获者,实有由也。女胎性暴,胎性奢,胎性淫,《广记》奢淫二字互易。 胎性酷,胎性贼,五者恒舍于荣卫之中,五脏之内,虽锋铓 二字《广记》作获。 良针,固傩愈矣。暴则使气奔而神攻,是故神扰而气竭。淫则使精漏而魂疲,是故精竭而魂消。奢则使真离而魄 藏本:魂。依《广记》改。 秽,是故本游《广记》:命逝。 而灵臭。《广记》:失。 酷则使丧仁而自攻,是故失仁而服 《广记》:眼。 乱。贼则使心斗而口干,是故内战而外绝。五者《广记》:此五事者。 皆是截身之刀锯,刳命之斧钺。《广记》:斤。 虽复疲《广记》:志。 好于长生,而不能遣兹五难,亦何为损性而自劳乎?然由是得此小益,以自知往尔。若从今已, 《类说》无此字,俗刻上句往字移在已下,于文为顺。 舍尔五性,反诸柔善,明务察下,慈务矜冤,藏本:怨。依《广记》改。 惠务济穷, 《广记》:贫。 赈务施劳,念务存孤,惜务及身,恒为阴德,救济死厄,亘久《广记》:旦夕。 孜孜,不泄精液,于是闭诸淫,养尔 《广记》:汝。 神,放诸奢,从至俭,勤斋戒,节饮食,绝五谷,去臭《广记》:膻。 腥,鸣天鼓,饮玉浆,荡华池,叩金梁,按而行之,当有冀耳。藏本:冀作异,依《类说》改。 今阿母迂天尊之重,驾降蟪蛄之窟,屈霄虚之灵鵉,诣孤鸟之俎。此四句依《类说》,孤《广记》作狐。 且阿母至戒,妙唱元发, 《广记》:音。 验其敬勖节度,明修所奉,比及百年,阿母必能致女于玄都之墟,迎女于昆阙《广记》:阆。 之中,位以仙官,游迈 《广记》:于。 十方。吾言之毕矣,《广记》:信吾言矣。 子历之哉!若不能尔,无所言矣。” 帝下席跪谢曰:“臣受性凶顽,生长乱浊,面墙不启,无由开达。然贪生畏死,奉灵敬神。今日受教,此乃天也。辄戢圣令 《广记》:彻戢圣命。 以为身范,是小丑之臣当获生活,唯垂哀护,愿赐元元。”夫人使帝还坐。王母谓夫人曰:“卿之戒言,《广记》:为戒。 言甚急切,更使未解之人,畏于至意。”夫人曰:“若其志道,将以身投饿虎,忘躯破灭,蹈火履水,固于一志,必无忧也。若其无忠志, 《广记》:若其志道。 则心疑真信,《广记》:心凝真性。 嫌惑之徒,勿《广记》:不。 畏急言。急言之发,欲成其志耳。阿母既有念,必当赐以尸解之方耳。”王母曰:“此子勤心已久,而不遇良师,遂欲毁其正志,当疑天下必无仙人。是故发我 二字《广记》倒。 阆宫,暂舍尘浊,既欲坚其仙志,又欲令向化不惑也。今日相见,令人念之。至于尸解下方,吾甚不惜。复《广记》:后。 三年,吾必欲赐以成丹半剂,石象散一具,与之则彻不得复停。当今匈奴未弥,边陲有事,何必令其仓卒舍天下之尊,而便入林岫也。但当问笃向之志,必卒何如。如其回改,吾方数来。”王母因抚帝背曰:“女用上元夫人至言,必得长生,可不勖勉。” 《广记》有耶字。 帝跪曰:“彻书之金简,以身模《广记》:佩。 之焉。”帝又见王母巾笈《类说》:巾箱。 中,有卷子小书, 《广记》有一卷书。 盛以紫锦之囊。帝问:“此书是仙灵之方邪?不审其目,可得瞻眄否?”此字依《广记》补。 王母出以示之曰:“此《五岳真形图》也。昨青城诸仙就我求请,二字《广记》倒。 今此字依《广记》补。 当过以付之。乃三天太上所出,其文秘禁极重,其字依《类说》补。 岂女秽质所宜佩乎?今且与汝《灵光生经》,可以通神劝志《广记》:心。 也。”帝下地叩头,固请不已。王母曰:“昔上皇清虚元年,三天太上道君下覌六合,瞻河海之短长,二字《广记》倒。 察丘岳《广记》:山。 之高卑,藏本有名字。依《广记》删。 立天柱而依《广记》补。 安于地理,植五岳而拟诸镇辅,贵昆陵以舍灵仙,尊 藏本:遵。依《广记》改。 蓬丘以馆真人,安水神乎《广记》:于。 极阴之源,栖太帝于扶桑之墟。于是方丈之阜,为理命之室;沧浪海岛,养九老之堂。祖瀛元炎,长元流生,凤麟聚窟,各为洲名。并在沧流大海元津之中,水则碧黑俱流,波则振荡群精。诸仙玉女,聚于 《广记》:居。 沧溟,其名难测,其实分明。乃因川源之规矩,睹河岳之盘曲。陵回阜转,山高陇长,周旋委蛇,《广记》:逶迤。 形似书字。是故因象制名,定实之号。画《广记》:书。 形秘于元台,而出为灵真之信。诸仙佩之,皆如传章,道士执之,经行山川。百神群灵,尊奉亲迎。女虽不正,然数访山泽,叩求之志,不忘于道。欣子有心,今以相与,当深奉慎,如事君父,泄示凡夫,必致祸及也。” 藏本及作考,依《广记》改。又,文澜阁本作“祸必及也”。 上元夫人语帝曰:“阿母今以琼笈妙蕴,发紫台之文,赐女八会之书,《五岳真形》,可谓至珍且贵,上帝之元覌矣。子自非受命合神,弗见此文。今虽得其真形,覌其妙理,而无五帝六甲左右灵飞之符,太阴六丁通真遁虚 《广记》:逐灵。 玉女之箓,太阳六戊招神天光策精之书,左乙混沌东蒙之文,右庚素收摄藏本:撮。依《广记》改。 杀之律,壬癸六遁隐地八术丙丁入火九赤班之符,六辛入金致黄水月华之法,六己石精金光藏影化形之方,子午卯酉八禀十诀,六灵威仪丑辰未戌地真素诀,长生紫书,三五顺行寅申巳亥紫度炎光内视中方。凡阙此十二事者, 《广记》有当字。 何以召山灵,朝地神,总摄万精,驱策百鬼,来《广记》:束。 虎豹,役蛟龙乎?子所谓适知其一、未见其他也。” 帝下席叩头曰:“彻下土浊民,不识清真,今日闻道,是生命会遇。圣母今当赐与《广记》:以。 《真形》,修以度世。夫人今告彻,应须五帝六甲六丁六戊致灵之术,既蒙启发,宏益无量。唯愿告诲,济臣饥渴。得使已枯之木,蒙灵阳之润;焦炎之草,幸甘雨之溉。不敢多陈,愿赐指授。”上元夫人曰:“我无此文也。昔曾扶广山见青真小童,有此金书秘字,云求道益命,千端万绪,皆须五帝六甲灵飞之术,六丁六壬名字之号,得以请命延算,长生久视,驱策众灵,役使百神者也。其无六甲要事,唯守《真形》者,于通灵之来,必无阶矣。女有心可念,故相告篇目耳。幸复广加搜访焉。”帝固请不已,叩头流血。上元夫人曰:“吾无此文,所以相示十二事者,欲令女广寻博求,以参《真形》之用耳。” 王母乃告上元夫人曰:“夫《真形》宝文灵官所贵。此子守求不已,誓以必得。故亏科禁,特以与之。然五帝六甲,通真招神,此术眇邈,必 藏本有当字。依《广记》删。 须精《广记》:清。 洁至诚,殆非流浊所宜施行。吾今既赐彻以《真形》,夫人藏本有今字。依《广记》删。 当授《广记》有之字。 以致灵之途矣。吾尝忆昔日与夫人共登元陇朔野,及曜真之山,视王子童,王子童藏本:立。依上文改。 乃就吾请求 二字《广记》倒。 太上隐书。吾以三元秘言,不可传泄于中仙,夫人时亦有言,见守《广记》无。 助《广记》有于字。 子童之言志矣。吾既难违来意,不独执惜。至于今日之事,有以相似。后造朱火丹陵,食灵瓜,其味甚好,忆此未久,而已七千岁矣。夫人既已告彻篇目十二事毕,必当匠而成之,何缘 二字《广记》倒。 令人主稽颡《广记》:首。 请乞,叩头流血耶?”上元夫人曰:“阿环不苟惜,向不持来耳。此是太虚群文真人赤童所出,传之既自有男女之限禁,又宜授得道者。恐彻下才,未应用 《广记》:得。 此耳。” 王母色不平,乃曰:“若天禁漏泄,犯违明科,传必其人,授必知真者,何缘夫人向下才而说灵飞之篇目乎?妄言则漏,妄说则泄,说 《广记》:泄。 而不传,是谓衒天道,此禁岂轻于传也?《广记》:耶。 别敕三官司直推夫人之轻泄也。吾之《五岳真形》文,乃太上天皇所出,其文宝妙而为天仙之信,岂复应下授之于刘彻也耶?直以《广记》有彻字。 孜孜之心,数请川岳,勤修斋戒,以求神仙之应。志在度世不遭明师。故吾等有以下眄之耳。至于教仙之术,不复限惜而弗传。夫人但有致灵之方,能独执之乎?吾今所以授彻《真形》文者,非谓其必能得道,欲使其精诚有验,求仙之不惑,可以诱进向化之徒。又欲令悠悠者知天地间有此 自夫人但有致灵之方灵字起至此,藏本并脱去,依《广记》补。 灵真之事,足以却不信之狂夫耳。吾意在是矣。《广记》:此也。 然此子性气淫暴,服精不纯,何能得成真仙,浮空参差十方乎?勤而行之,适足以不死耳。《广记》:适可度于不死耳。 明科所云:非长生难也,闻道难;非闻道难也,行之难,非行之难也,终之难。良匠能与人规矩,不能使人必巧;明师能授人妙术,不能使人必为。何足 藏本有其字,依《广记》删。 隐之也。《广记》:耶。 夫人不当忆向为长桑公子请吾求八光挥疾药玉树方乎?” 上元夫人有惭色,跪谢曰:“谨受命矣。但五字依《广记》补。 阿环昔幼学道于广都之丘,建木丹诚术数未成之时,倒景君、无常先生。此二人,盖太清元和天之灵官也。见授六甲左右灵飞方十二事。初授之日,二君告阿环曰:初学道者,听四十年一传;得道者,四百年一传;得仙者,四千年一传;得真者,四万年一传;得升太上者,四十万年一传。女受传女,男受传男,太上科禁,已表于昭生之符矣。阿环受书以来,凡传六十八女子,贤大女郎抱兰,即阿环之弟子也。阿环所授者,固不可以授男也。伏见扶广山青真小童,往受 藏本:授。依《广记》改。 太微中元君五帝六甲灵飞遁虚天光左右策精等方,凡十二事,与阿环所受者同。文二字《类说》倒。 一无异也。青真,男官也,未闻复有所授。此子先是阿环学入火弟子,《广记》:青真是环入火弟子,所受六甲未闻别授于人,彼男官也。文与藏本异。 今正敕取,《广记》有之将二字。 以授彻也。先所以告彻篇目者,意是愍其有心,将欲坚其专气,令且广求。他日与之,亦欲以男授男,承科而行,既勤而获,《广记》:使勤而方获。 令知天真之珍贵。《广记》有耳字。 非徒苟执,炫泄天道矣。本情如此,阿环主臣,愿不罪焉。阿母《真形》之妙,灵人传信,天仙寶贵,封之金台,佩入紫微。乃经行而前,卫门大虎却伏抱关出,过太清则振身瑶房。左遨沧海,长揖东蒙,右接常阳,下盼版桐。泛彼八海,则乘蚪从龙;游此名山,则众真奉迎。动有云轮羽盖,静可长存永安,至术洪矣。初不传地官,阿母今乃授于淫浊之尸,赐于枯骨之身,可谓太不宜矣!况阿环有六甲下术,唯驱策百灵,致日月之华精,藏匿形影,化生万物,出入水火,唾叱杳冥,彻视反听,收束千精。乘虎豹以驱驰,采月华以长生。隐沦八地,回倒辰星,久视轻身,与天相倾耳。安得及太上之灵书,八会之奇文乎?用之眇邈,可以游景灵之宫,纷纷飙飙,登流霞之堂臣。五岳之主,挹蕊醴之觞,驾九龙以虚腾,落紫鸿而元翔耶?”王母笑曰:“先失自可恕乎?” 上元夫人即命侍女纪离容,径到扶广山,敕青真小童,出六甲左右灵飞致神之方十二事,来以授彻也。须臾,侍女还,捧八色玉笈,凤文之蕴,以出六甲之文。 六字依《广记》补。 元光明曜,真华炜焕。云:“青真小童问讯弟子阿昌言:向奉诣《广记:使。 绛河,摄南真七元君,检校群龙猛兽之数,事毕过门受教。承阿母相邀,诣刘彻家,不意天灵至尊,乃复下降于臭浊中也。不审起居比来 二字依《广记》补。文澜阁本二字在起居上。 如何?二字《广记》倒。 侍女纪离容至,云:尊母此字依《广记》补。 欲得金书秘字六甲灵飞左右策精之文十二事,欲授刘彻。四字依《广记》补。 辄封一通付信曰:二字依《广记》补。 彻虽有心求慕,实非仙才。讵宜以此术传泄于行尸乎?阿昌近在帝处,见有上言者甚众,云:山鬼哭于藂林,孤魂号于绝域,《类说》绝作异。 兴师旅而族有功,忘赏劳而刑士卒。纵横白骨,烦藏本:奢。依《广记》改。 扰黔首,淫酷自恣,罪已彰于太上,怨已见于天气。嚣言互闻,必不得度世也。真尊见敕,不敢违耳。”王母笑《广记》:叹。 曰:“言此子者诚多愆, 《广记》:然。属下读。 帝亦不必推也。夫好道慕仙者,精诚志念,斋戒思愆,辄除过一月;克己反善,奉敬真神,存真守一,行此一月,辄除过一年。彻念道累年,斋亦勤积, 《广记》:矣。 屡祷名山真灵,愿求度脱,校计功过,殆以相掩。但自今已去,勤修至诚,奉上元夫人之言,不宜复奢淫暴虐,使万兆劳残,冤魄 《广记》:魂。 穷鬼,有被掘之诉,流血之尸,忘功赏之辞耳。” 于是上元夫人离《广记》:下。 席起立,手执八色玉笈,凤文之蕴,仰天向帝而祝曰:“九天浩洞,太上耀灵。神照玄寂,清虚朗明。登虚者妙,守气者生,至念道臻,寂感真诚。役神形辱,安精年荣。授彻灵飞,及此六丁。左右招神,天光策精。可以步虚,可以隐形,长生久视,还白留青。我传有四万之纪,授彻,传在四十之龄。违犯泄漏,祸必族倾。反是天真, 二句依《广记》补。 必沉幽冥。藏本沉下有于字,依《广记》删。 尔其慎祸,藏本:必慎其祸。依《广记》改。 敢告刘生。尔师主是 《广记》有真字。 青童小君,太上中黄道君之师真,元始天王入室弟子也。姓延陵,名阳,字庇华。形有婴孩之貌,故仙官以青真小童为 藏本:之。依《广记》改。 号。其为器也,环朗洞照,圣周万変。元镜幽鉴,才为真隽。游于扶广,权此始运。宫馆元圃,治仙职分。子存师君,从尔所愿,不存所授,命必倾陨。” 《广记》:沦。 上元夫人祝毕,乃一一手指所施用节度,以示帝焉。以字焉字,并依《广记》补。 第一篇,有五帝六甲左右灵飞之符。 第二篇,有六丁通真遁虚玉女之箓。 第三篇,有太阳六戊招神天光策精之书。 第四篇,有左乙混沌东蒙之文。 第五篇,有右庚素收摄藏本:撮。依后文改。 杀之律。 第六篇,有壬癸六遁隐地八术之方。 第七篇,有丙丁入火九赤班纹之符。 第八篇,有六辛入金致黄水月华之法。 第九篇,有六己石精金光藏影化形之方。 第十篇,有子午卯酉八禀十诀六灵威仪。 第十一篇,有辰戌丑未地真曲素之诀,长生紫书三五顺行。 第十二篇,有寅申巳亥紫度炎光内视中方。 凡十二事都毕,因复告帝曰:“夫五帝者,方面之天精;六甲者,藏本及《广记》并无此字,俗刻本有之,应考。 六位之通灵。太阴有潜空之妙,遁灵履机之神,秋含春挺,千真之生。动则寂应成波,静则川陵缅平。所以毫末不移,浩岳可倾赫哉!太阳之招神,策万灵而驱驰,六戊飞而神畅。天光因景以扬晖,西乡激电而砰磕,东桑空震以成雷。盖阳灵之昺赫,实九天之元威。左乙混洞,万物始通,阳微其升,苍晖应龙。轻云扬景,飙胎潜风。神妙集于有宅,真感应而必钟。万春回始,是为东蒙。右庚素秋,敛散聚气,摄万神而我役。白虎动以彭勃,少女起而通真。延九天之眄视,金精地灵,来为身卫。馘彼邪恶,故称摄杀之律。壬癸六遁,沉沦无根,藏蔽万锋,移行丘山,隐地匿影,崩流塞川,八术六奇,万胜常全,佩我六遁,久视长存。丙丁入火,凌烟云汉,九赤龙书,翳蔚朗焕。尔用斑符,致千灵以朝谒;乃由丙神,回丹火以冲散。炎光上术,妙乎异覌,六辛入金,飞害销磨。致日精,得阳光之珠;求月魄,获黄水之华。能致八石之灵菌,能引扶桑之丹霞。酣云浆于丹庭,腾碧川于元河。其用少矣!有益盖多。佩此六辛,必造我家。六巳石精,金液流光,変化万端,千载孰当!佩我六巳,易形游行,长生毕天,无复始终。玄哉已书,甚要难冲,子午卯酉,大神四界,方面峙镇,八禀十诀。降灵之来,必由斋祭。万事取成于精慎,千神求通于此术。知我名字,天人可致。丑辰未戌,地真之符。游行五岳,当用紫书。曲素诀辞,可以凌虚。三五顺行,与灵同车。寅申己亥,可禳飞灾。紫度炎光,内视反听。神辞通达,六甲收摄。地司游天,践地,与真。不疑夫此十二事者,上帝封于元景之台,子其秘慎之焉!” 王母曰:“此皆太灵群文,并三天太上所撰,或三皇天真所造校定,或九天文母真人赤童所出。此辈书符,藏藏本有之字,依《广记》删。 于紫陵之台,隐以灵坛之房,封以华琳之函,韫以兰简《广记》:茧。 之帛,约以北《广记》:紫。 罗之素,印以太帝之玺。诸名真贵灵下游山川,看林岫以眇视,察有心之学夫。或告之以道德,或传之以天符。诸学道未成者,受此书文,听四十年授一人;如无其人,八十年可顿授二人。得道者,四百年授一人,无其人,八百年并授二人。得仙者,四千年授一人,如无其人,八千年可顿授二人。得真者,四万年授一人,如无其人,八万年顿授二人。升太上者,四十万年授一人。传非其人,是为泄天道,可授而 《广记》:得其人。 不传,是为闭《广记》:蔽。下同。 天宝。不计限而妄授者,是为轻天老。受而不敬,是为慢天藻。泄、闭、轻、慢,四者取死之刀斧,延祸之车乘也。泄之《广记》无。 者身死 《广记》有于字。 道路,受土《广记》:上。 刑而骸裂。闭则目盲耳聋于来生,《广记》:世。 命雕枉而卒殁。轻则钟祸于父母,诣玄都而考罚;慢则暴终而堕恶道,生弃疾于后世。复有愈兹罪者,则宗断而族灭。同道谓之天亲,同心谓之地爱。为道者当相亲授,共均荣辱,营守真一,珍惜精液,恭养和气,气全神归,心齐灵会。如其不尔,天降尔疠,此皆道之科禁,今故 《广记》:故以。 相诫,不可不慎!然此法宜传,但当以年限齐之尔。若便有其人,不必须限讫而授之也。汝欲授《五岳真形》者,董仲舒似其人也。欲行六甲灵飞左右之符者,可传李少君。此二人,得道者也。” 王母又命侍女宋灵宾更取一图与帝,灵宾探怀中得一卷,盛以云锦之囊,形书精明,俱如向巾器中者。王母起立,手以付帝。又祝曰:“天高地卑,五岳镇形。元津激炁,沧泽元精。天回九道,六和长平。太上八会,飞天之成。真仙节信,由兹通灵。泄坠灭腐,宝归长生。彻其慎之,敢告刘生!”祝毕,授帝。帝拜稽首,王母曰:“夫始学道符者,宜别祭五岳诸仙真灵洁斋而佩之。今亦以六甲杂事须用节度相与,可明依案之也。若女遂克明正身,反恶修善,后三年七月, 后原作复,依《类说》改。 更来告女要道也。”须臾,殿南朱雀窗中,忽有一人来窥看仙官。帝惊问:“何人?”王母曰:“女不识此人耶?是女侍郎东方朔,是我邻家小儿也。性多滑稽,曾三来偷此桃。此子昔为太上仙官,太上 四字依《类说》补。 令到方丈山此字依《类说》补。 助三天司命收录仙家。朔到方丈,但务山水游戏,了不共营和气,擅弄雷电,激波扬风,风雨失时,阴阳错迕。致令蛟鲸陆行,山崩境坏,海水暴竭,黄鸟宿渊。妨农芸田,沉湎玉酒,失部御之和,亏奉命之科。于是九源丈人乃言之于太上,太上遂谪斥,使在人间,去太清之朝,令处臭浊之乡。近金华山二仙人及九疑君,比为陈乞,以行原之。”于是帝乃知朔非世俗之徒也。 时酒酣周宴,言请粗毕,上元夫人自弹云林之璈,鸣弦骇调,清音灵朗,玄风四发,乃歌《步元》之曲,辞曰: 昔涉元真道,腾步登太霞。负笈造天关,借问太上家。 忽过紫微垣,真人列如麻。绿景清飙起,云盖映朱葩。 兰宫敞琳阙,碧空启璚沙。丹台结空构,暐暐生光华。 飞凤踶甍峙,烛龙倚委蛇。玉胎来绛芝,九色纷相拿。 挹景练仙骸,万劫方童牙。谁言寿有终,扶桑不为查。 王母又命侍女田四飞《广记》:非。 答歌曰: 晟登太霞宫,挹此八玉兰。夕入玄元阙,采蕊掇琅玕。 濯足匏瓜河,织女立津盘。吐纳挹景云,味之当一餐。 紫微何济济,璚轮复朱丹。朝发汗漫府,暮宿句陈垣。 去去道不同,且如体所安。二仪设犹存,奚疑亿万椿。 莫与世人说,行尸言此难。 歌毕,因告武帝仙官从者姓名,及冠带执佩物名,所以得知而纪焉。至明旦,王母别去。上元夫人谓帝曰:“夫李少君者,专念精进,理妙微密,必得道矣。其似未有六甲灵飞之文,女当可以示之。”帝曰:“诺。”于是夫人与王母同乘而去。临发,人马龙虎,威仪 此二字《广记》作导从音乐四字。 如初来时。云气勃蔚,《广记》:云彩郁勃。 尽为香气。极望西南,良久乃绝。 于是帝既见王母及上元夫人,乃信天下有神仙之事,亦有欲去世计数矣,而淫色恣性,杀伐不休。兆人怨于劳役,死者怨于无辜。其年作甘泉宫、通天台,长安蜚廉馆。朝鲜王攻辽东,都尉乃募天下死罪击朝鲜。八月,甘泉宫内生芝草九茎,诏曰:“甘泉宫中产芝,九茎联叶,上帝博临,不异下房赐朕宏休。其大赦天下。 ”赐云阳都百户牛酒,作《芝房》之歌。至元封三年春,作角抵戏三百人。至元封四年,又行幸雍祠五畤。至元封五年,行内守。 《汉书》作南巡守。 至于盛唐,祠虞舜于九疑,登灊山、天柱山。春三月,还至泰山,增封甲子。祠高祖于明堂,以配上帝,因朝诸侯王。元封六年,行幸回中,作首山宫。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又先以元封二年七月七日,西王母、上元夫人下降于武帝,王母授帝《五岳真形图》、《灵光生经》,上元夫人授六甲灵飞招真十二事。王母及上元夫人见帝之日,多所称说,或延年之诀,致神灵之法,或乘虚之数,步元之术,诸要妙辞。帝乃自撰 《广记》有集字。 为一卷,及所授《真形》《经书》六甲灵飞之事。帝乃盛以黄金之箱,封以白玉之函,以珊瑚为轴,紫锦为帏囊,安着柏梁台上,数自斋戒整衣服亲诣朝拜,烧香盥漱,然后执省之焉。 帝自受书已来,出入六年,意旨自畅,《广记》:清畅。 高韵自许,藏本有云字,依《广记》删。 以为神真见降,必当度世, 《类说》当作获。 强悍气力,不修至诫。《广记》:德。 乃《广记》:更。 兴起台馆,劳弊百姓,《广记》:万民。 坑杀降卒,《广记》:坑降杀服。 远征夷狄,路盈怨叹,流血皋《广记》:膏。 城。每事不从王母之深言,上元夫人之妙诫,二真遂不复来也。藏本二真作王母,依《类说》改。 到太初元年十一月乙酉 藏本:乙丑。依《广记》改。与《汉书•武帝纪》合。 天火烧柏梁台。于是《真形图》、六甲五帝四字依《类说》补。 《灵飞经》录十二事、《灵光生经》生字依《类说》补。 及自撰所受自灵飞经至此十五字,藏本并脱去,依《广记》补。 者,凡四卷共函烧失。《广记》:作并函并失。《类说》作并烧失不存。 王母当藏本:尝。依《广记》改。 以《广记》:知。 武帝不能从训,故以火灾之耳。但帝先承王母言,以元封三年七月斋戒,以《五岳真形图》授董仲舒登受;帝又承上元夫人言,以元封四年七月斋戒,以五帝六甲灵飞十二事授李少君登写受,此书得传行于世者,先传此二君以存矣。帝既失书,悔不行德,自知道丧。其后东方朔一旦乘云龙飞去,同时众人见从西北上冉冉, 二字藏本作一再字,依《广记》改。 仰望良久,二字依《广记》补 。大雾覆之,不知所在,《广记》:适。 帝愈懊恼。 《类说》恼作恨。 其年禅蒿里,祠后土,东临渤海,望祠蓬莱,仰天自誓,重要灵应,而终无感。春,还受计于甘泉,二月,起建章宫。夏五月,正历以正月为岁首,色尚黄,数用五,定官名、协律吕,此本王母意也。至太初二年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以太初三年正月行幸,东巡海上。夏四月,还,修封泰山。以太初四年起明光宫,改号天汉。元年正月,行幸河东,祠后土。至天汉二年春,行幸东海,还,幸回中。三月,行幸泰山,修封祠明堂。至太始三年五月,行幸东海,山称万岁。冬,赐行所道户钱五千余,鳏寡孤独者,人帛一匹。太始四年三月,行幸泰山,祠西王母,求灵应。征和四年春,行幸东莱,临大海,清斋,祀王母、上元夫人求应亦不得。还,行幸泰山,修封。庚寅,祀于明堂,改号后元。元三正月,行幸甘泉宫,郊泰畤。秋七月,地震。涌泉。二年春,朝诸侯王于甘泉宫,赐宗室。二月,帝疾,行幸盩厔 《广记》有西憩二字。 五柞宫。丁卯,帝崩,入殡未央《广记》有宫字。 前殿。 三月,葬茂陵。山陵之夕,帝棺自动而有声,闻宫外,如此数过。《广记》:遍。 又有芳香之气异常。陵毕,于是坟埏间大雾,门 《广记》有柱字。 坏。雾经一月许日。帝冢中先有一玉箱,一玉杖,此是西胡康渠王所献,帝甚爱之,故入梓宫中。其后四年,有人于扶风市中买得此二物。帝时左右侍人,有识此物,是先帝所珍玩者, 自此是西胡康渠王至此,藏本但云此二物是帝所蓄用者,忽出在世间,人见其志云云,与《广记》文异。盖二书互有删改,遂令彼此参差,难于归并。以《广记》所引文较详,故从之。 告之有司,《广记》:因认以告。 有司诘辞,《广记》:之。 买者,乃商人也。从关外来诣郿市,《广记》有其日二字。 见一人于北车巷《广记》有中字。 卖此二物,责素《广记》:青布。 三十匹,钱九万,即售之。度实不知卖箱杖主名,昨来洛市,因见诘此二物,事实如辞。《广记》:此。 有司以闻,二物簿入官,遗商人勿问。 《广记》:商人放还,诏以二物付太庙。文与藏本异。 帝未崩时,先诏以杂书四十余卷,《广记》:又帝崩时遗诏以杂经三十余卷。 常所读玩者,使随身敛于棺内。 至元康藏本:延康。《广记》:建康。并东汉时年号,去武帝远矣。《纬略》作元康,乃宣帝年号也,今从之。 二年,河东功曹李友,入上党抱犊山采药,于岩室中得所葬之书,盛以金箱,书卷后题东覌臣姓名,记书月日,武帝时也。河东太守张纯,以经箱奏进。 《纬略》引作张纯以箱及书奏上之。 帝问自武帝时也至此十七字,藏本并脱去,依《广记》补。 武帝时《广记》有左右二字。 侍臣,有典书《广记》有中字。 郎冉登,见书《广记》:经。下同。 及箱,流涕《广记》有对字。 曰:“此是孝武皇帝殡敛时物也。臣当时藏本:时料。依《广记》改。 以着棺中,《广记》:梓宫中。 不知何缘得出耳。”宣帝大怆然惊愕,以书交付武帝庙中。其茂陵安完如故,而书箱玉杖忽出地外;又物尚鲜盛,无点污也。见之者亦甚惑,不能名之矣。按《九郁 《广记》:都。 龙真经》云:得仙之下者,皆先死。过太阴中,炼尸骸,度地户,然后乃得尸解去耳。按武帝箱杖杂书,先并随身入椁,乃从无间忽然显出,货杖于市,书见山室,自非神変幽妙,孰有 《广记》:能。 如此者乎?明武帝之死,尚未可知应运灵化。此下应有脱文。 又王莽篡位到地皇二年,莽使通祭汉家诸陵,言符瑞之意,使者到茂陵,闻地中大噫咤而长叹者四,使者悚怖以闻莽。莽曰: “武帝当恨吾祠祭之晚耳。”又特更祭以太牢。 所葬书目: 《老子经》二卷。 《太上紫文》十三卷。 《灵蹺经》六卷。 《太素中胎经》六卷。 《天柱经》九卷。 《六龙步元文》七卷。 《马皇受真术》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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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内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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