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黑泽明 Akira Kurosawa在影视与戏剧的作品!!! |
黑泽明出生于东京都荏原郡大井町1150番地(现在的品川区东大井三丁目18番附近)。父亲黑泽勇,母亲黑泽缟的第四个儿子,也是四男四女的兄妹中最末的一个。初中毕业后,黑泽明热衷于绘画,并立志当一名画家。由于受到哥哥突然自杀的影响,1934年黑泽明进入PCL电影公司(东宝电影的前身)考取了助理导演,拜导演山本嘉次郎为师,学习导演和编剧。黑泽明称他为一生之中最好的老师。在老师的教导和帮助下,黑泽明得到了真正的锻炼,从第三副导演晋升为第一副导演,并能胜任B班导演。之后又以剧作家的身份发表了,《达摩寺里的德国人》,《寂静》和《雪》。得到了广泛的好评。1943年已有多年经验的资深助理导演和写了十几个剧本的知名青年剧作家黑泽明独立执导了处女作《姿三四郎》,一举成名,与《海港花盛开》的导演木下惠介同被视为日本电影的新希望。1948年,黑泽明再执导筒,执意启用三船敏郎担任《酩酊天使》的男主角,从比,黑泽明和三船敏郎开启了“黑泽明黄金时代”,成为日本最强的电影拍档。截至《红胡子》为止的17年间,由黑泽明导演、三船敏郎担纲的作品包括《罗生门》、《白痴》、《七武士》、《生之欲》、《蜘蛛巢城》、《大镖客》和《天国与地狱》等片。1950年拍摄的《罗生门》,翌年在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上获得大奖,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国语片奖。从此,黑泽明闻名于世界影坛,三船敏郎也先后以《大镖客》、《红胡子》获得威尼斯电影节男主角奖,两人也因而在日本影坛建立了“国际的黑泽,世界的三船”的称号。1960年后半年到1970年初期,是黑泽明创作的低潮期,他和三船敏郎的关系突然决裂,从此,两人不再跟对方说话,也没有再合作。1970年,他根据山本周五郎的小说《没有季节的城市》改编的电影在票房上失利,黑泽明甚至因而企图自杀。1975年他导演的日俄合资电影《德苏乌扎啦》先后得到莫斯科影展金牌奖和奥斯卡最佳外语片。1980年的《影子武士》获得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1990年,这位“黑泽天皇”成为奥斯卡历史上第一个获得终身成就奖的亚洲电影人。1998年,一代大师黑泽明的逝世标志着大制片厂时代的传统电影正在渐渐地退出历史舞台,向现代电影观念靠拢,从此揭开了日本电影时代更递的一幕。
创作生涯
黑泽明1910年出生在日本东京的一个武士家庭,从小家教很严,父亲不但让他学剑道,还逼着他学书法,而他对绘画却非常感兴趣,曾经意志当一名画家,但是当时以画家为职业非常困难。他经历了日本历史上最富戏剧性的世纪,它从一个半封建王朝转变成了一个工业大国。在黑泽明26岁的时候,一次偶然的选择他进入影坛,开始了自己的电影人生。
1923年9月1日,关东地区发生了强烈的地震,三分之二的城市建筑被毁坏,死亡人数几乎与广岛原子弹死亡人数相当。那年黑泽明十三岁。黑泽明最初的理想是成为一名艺术家。他在中学学习过西方绘画,参加过一个称为“无产者艺术家联盟”的组织,该组织经常谈及革命的话题。
1936年,黑泽明在报纸广告上看到一家叫PCL的电影公司在招聘助理导演,他报了名,这家公司就是后来的东宝映画。这一年黑泽明26岁。直到1943年,黑泽明才被允许执导他的第一部电影《姿三四郎》,该片取材于一部讲述年轻柔道师的小说。虽然是初任导演,黑泽明在日本一下走红。电影《罗生门》在日本的首映失败,但却意外的在西方大获成功。1951年这部影片入选威尼斯电影节,并获得了令人羡慕的金狮奖。
1990年,80高龄的日本导演黑泽明在奥斯卡颁奖礼上获得终身成就奖。
直到1998年他去世,黑泽明导演的电影超过了30部,包括《罗生门》、《七武士》、《蜘网宫堡》和《乱》等,他的作品对其他导演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如乔治·卢卡斯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他们尊称黑泽明为电影大师。而在日本他被指责过分地迎合国际观众,以及过多地将日本社会暴露给西方。
黑泽明拍摄的影片《罗生门》,在1951年威尼斯影展上获得金狮奖,这是西方电影节第一次把头奖给了一位亚洲导演。这无疑是一个里程碑,因为,从此西方社会不仅认识了日本导演黑泽明,还通过他的影片真正认识了亚洲电影。
黑泽明在日本的武士家庭长大,年轻时一次偶然的选择使他进入影坛,在做了7年的副导演后,导演了第一部影片《姿三四郎》,而1950年的影片《罗生门》更是奠定了黑泽明在世界影坛的地位。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黑泽明不断拍摄出传世杰作。
接下来的几年中,黑泽明连续拍了几部杰作,都是描写人们在艰苦和逆境中如何善良生活的。自我牺牲和承担道义是许多黑泽明影片的中心主题,这与他的武士家庭背景密切相关。黑泽明坚持剧本要基于真实的事件,所以他和摄制组对日本历史进行了深入的探查,以便获得更多有关武士的资料。
《七武士》是东宝映画拍摄的最昂贵的影片,因为拍摄时间是原计划的四倍。黑泽明和他的摄制组设法完成了这部影片,但却使东宝映画濒临破产的边缘。黑泽明的冒险得到了回报。《七武士》在日本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同时它在西方被认可,也为他赢得了世界级艺术家的美誉。
1960年,黑泽明的《七武士》被约翰·斯特奇斯重拍,取名为《七个高尚的人》。詹姆斯·考伯恩扮演飞刀牛仔,人物直接取材于黑泽明的武士剑客。
1968年,20世纪福克斯公司宣布,黑泽明将在一部描写突袭珍珠港的宏大的战争史诗片中担任日本部分的导演。开机三周后,黑泽明离开了剧组,最后完成的影片中一点也没有用他导的部分。到1968年,电视剧完全占领了日本的市场。
1972年,黑泽明接受邀请到苏联去拍一部俄语片《德乌苏札拉》。当时苏联的电影公司还由国家控制,他和一大帮苏联人一起工作。这部影片用了两年多时间才完成。影片讲述了世纪之交一支探险队深入荒野进行勘测的故事,片中大部分外景都在西伯利亚拍摄。1976年,影片《德乌苏扎拉》荣获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
由于拍电影越来越入不敷出,黑泽明不得不寻找新的收入来源。其中一个选择就是接拍一组日本威士忌酒的广告,拍摄地点就在他在日本的住所附近,他亲自执导,并且还在其中客串了角色。
黑泽明依靠外国的资助才得以完成《影子武士》的拍摄。弗朗西斯·科波拉在他的好友乔治·卢卡斯的帮助下筹集到了足够的资金。刚刚拍完《星球大战》的卢卡斯称,自己的灵感来源正是黑泽明的作品。
黑泽明的《影子武士》将观众拉回了战国时代,他呈现给众人一部讲述忠诚和两个敌对家庭之间战争的史诗巨作。不过,他这一时期的心境更加灰暗,而这部电影中表现的战争的恐怖也给观众带来了强烈的震撼。
拍完《影子武士》之后,黑泽明着手拍摄一部根据莎士比亚名著《李尔王》改编的影片《乱》。《乱》令黑泽明像着了魔。他常常陷入幻想,满脑子都是他要拍的影像。影片的结尾是一场预言式的血腥大屠杀,这唤起了黑泽明脑海深入最可怕的童年记忆。
当黑泽明需要缓解拍片的疲劳或是写些什么时,就会到东京呆上几个礼拜,他每次都住在一家简朴的小旅馆里。
黑泽明80多岁高龄时仍坚持拍片,1998年9月,黑泽明与世长辞,享年88岁。共有35000多人参加了他的追悼会。
黑泽明在他50年的电影生涯中共导演了近30部电影,获得了30多个著名的奖项,他独特的电影表现手段,触及人类情感秘密的电影主题,令西方影人心醉神迷,影响了斯皮尔伯格、卢卡斯、科波拉等一代西方导演。
(一)死亡礼赞
风和日丽的日子,来访者来到一个美丽的村庄,这里有潺潺的小溪,小溪两边盛开着各色的花朵,连接小溪两岸有一座小桥,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样幽雅恬静。盛装的村民载歌载舞,一路行来,五光十色,气氛欢快。不明所以的来访者以为是节日的庆典,便询问水车边耄耋的老者。老人说:"不,是出殡的。你奇怪吗?其实出殡是应该庆贺的,一个人很好地生活,很好地劳动,辛苦了一辈子,他死了,人们就向他祝贺。"纪念死者的石板上边,永远放满供奉死者的鲜花。
这是黑泽明80高龄执导的影片《梦》的最后一段,表现了他豁达的生死观:"一个人好好地生活,好好地劳动,辛苦一生后死去是值得庆祝的。"
1998年9月6日,在黑泽明为死亡谱写了节日礼赞后的第8年,88岁的他真的迎来了生命中的最后一次体验。在全日本乃至全世界都在痛惜他的离去使得电影界又损失了一位大师之时,黑泽明一定是微笑着走远的。
明治43年(1910年)3月23日,黑泽明生于东京府荏原郡大井町1150番地(现在的品川区东大井三丁目18番附近),是其父黑泽勇(45岁),其母黑泽缟(40岁)的第4子,也是四男四女的兄妹中最末的一个。
其实,对于死亡,黑泽明从不陌生。
在黑泽明小学四年级时,他最喜爱的16岁的小姐姐得了一场病,就像突然被旋风刮走的一般,去了另一个世界。在影片《梦》中,黑泽明曾满怀深情地描述他和小姐姐过偶人节时陈列偶人喝甜酒的欢悦。他记忆里的小姐姐柔美得过了头,有一种水晶般透明、柔弱易损、令人哀怜的美。他们关上电灯,在光线微弱的房间里,借着纸罩蜡灯的柔光看摆在铺着猩红毯子的五层坛上那些宫廷偶人,它们栩栩如生,美丽至极。这时小姐姐突然跑去了桃林,然后就不见了。黑泽明到老都记得,小姐姐的戒名是:桃林贞光信女。在为小姐姐举行葬礼这天,黑泽全家都坐在寺庙的正殿上听和尚诵经。当诵经声木鱼声加上铜锣声达到高潮时,小明却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他想:小姐姐会高兴的。这真是与众不同的态度。
第二次遭遇死亡是众所周知的关东大地震。那是大正12年(1923年)9月1日,这一天对于贪玩的中学二年级学生黑泽明来说是个心情沉重的日子--暑假结束了,又得上学了。参加完开学典礼,黑泽明本想替大姐买书,好在书店没开门,他便心烦意乱地回了家。那一天早上万里无云,秋季的阳光灿烂炙人,但到11时左右,忽然刮起一阵疾风,这风把小明的风标从房顶吹落。装好风标的小明无事可干,便伙同邻居的小孩拿石子砸一头昨晚吼了一夜的朝鲜红毛牛。这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地震了。小明赶紧脱下木屐,搂住身边的电线杆子。地面上所有的东西都发了狂:电线被扯得七零八落,所有屋顶的瓦都像筛糠左摇右摆,不停往下掉,一片蒙蒙的尘埃中房屋露出了顶架。小明抱住电线杆承受着强烈的摇晃,在过分受惊时,反倒变得十分沉着,他看着没有坍塌的房屋木结构骨架甚至想着地震与日本房屋构造的关系问题,不过,下一瞬间他就想到了他的亲人们,于是拼命向家跑去。他家门楼上的瓦掉了一半,门厅的木格子栏杆全倒了?quot;啊,全死了。"小明站在院子里望着这片瓦砾堆,心里莫名其妙的达观。不过一会儿,本来以为全部遇难的亲人们都平安无事,衣着整齐地从家里走了出来,而且,哥哥还斥责小明光着两只脚,不成体统云云。看起来,全家人之中,惊慌失措的只有小明一个。关东大地震用自然界异乎寻常的力量震撼着黑泽明的心,也使他饱受惊恐。震后他曾被哥哥带领远足,去观看地震及火灾后的惨景。记忆中这是可怕的远足,他看到以各种各样姿态离开人世的人们,在尸体和瓦砾无法区分之时,小明的心情倒是莫名其妙的平静。这成为贴近死亡,征服恐怖的一次远征。少年时代的黑泽明对生死已经有了很独特的认识。
而最深刻的一次死亡震撼,是他哥哥丙午的自杀。丙午从小就是个出类拔萃的天才,是黑泽明童年和少年的偶像,小学毕业时因意外没有考上心目中的中学,便从此沉迷文学,并让厌世哲学占据了他聪明的头脑。他把俄罗斯作家阿尔其巴绥夫的《最后的一线》推崇为世界最高水平的文学,受书中主人公纳乌莫夫"人生一切努力无非是在坟墓上跳舞"的虚无精神的影响,他经常口头禅似的说:"我在30岁之前死掉,人一过 30就只能变得丑恶。"当他27岁时,作为影片解说人的他因为有声电影的出现而失业了,也就是这一年,丙午在伊豆温泉旅馆的一间厢房自杀了。看着还在淌血的哥哥,黑泽明一动不动,对他来讲,这是无法取代,永远尊敬的哥哥。
多年以后,也就是1971年,因为电影票房的失利和创作追求问题,61岁的黑泽明也曾试图自杀,当然,他没有死。于是,他很快又站立起来,接着拍出了许多传世佳作,真到寿终正寝。
(二)光荣之门
黑泽明曾说:"从我身上减去电影,那等数大概就成了零。"
其实,黑泽明进入影坛,一开始只是为了就业。1928年初中毕业后黑泽明曾热衷于绘画,矢志当一名画家,甚至有作品参加全国性的美术展览。但是当时以画家为职业非常困难,黑泽明对此也没有自信。由于哥哥丙午的突然自杀,黑泽明必须迅速负起长子的责任,因此,他带着急于就业的焦急心情四处找工作。昭和十一年(1936年)的一天,黑泽明从报纸上看到P.C.L电影制片厂(东宝电影公司前身)招考副导演的广告,对日本电影界一无所知的黑泽明便由此进入影坛。
刚刚考进制片厂做副导演的经历并不令人满意,以至于黑泽明想一走了之,但山本嘉次郎导演的出现,彻底改变了黑泽明的命运,因为,他遇到了他一生之中最好的老师,"山顶的风终于吹到我的脸上......山顶的前面,就是极目千里的广阔天地和一条笔直的大道。"看着山本先生在摄影机旁挥洒自如,黑泽明知道自己找到了真正想干的工作。在山本的剧组里,黑泽明得到了真正的锻炼,并且通晓制作影片过程中各个部门的一切工作,从第三副导演晋升为第一副导演,并能胜任B班导演。山本先生还告诫他:想当导演就得先学写剧本。这使得黑泽明成为导演前先成了剧作家。《达摩寺里的德国人》发表于《电影评论》倍受好评,《寂静》和《雪》得到情报局悬奖。当然,由于升任导演的计划一再落空,黑泽明写剧本也多是筹措酒资,拿了稿费去喝闷酒。
1943年,已有多年经验的资深助理导演和写了十几个剧本的知名青年剧作家黑泽明终于迈出了导演的第一步。处女作《姿三四郎》开拍了,黑泽明努力使这部作品更有趣也更令自己满意,正值战时缺乏娱乐的日本观众狂热地涌入影院,黑泽明也因此确立了自己作为导演在日本影坛的地位。当时正值二战,日本国内军国主义盛行,电影创作也受军部的直接管辖,导演没有创作的自由。黑泽明在自传中不无羞愧地写到:"战争期间,我对军国主义是没有抵抗的。很遗憾......没有抵抗的勇气,只是适当地迎合或者逃避。"1944年的《最美》即是以描绘战时女子挺身队在工厂里的劳动生活,借以鼓舞斗志的影片。抛开影片的政治目的,这部作品在艺术上,无论摄影角度还是构图,或是纪录片式的拍摄方法,都是颇有成就的,这也是黑泽明自己最喜欢的一部小品式的电影。当然,《最美》还带给了黑泽明终其一生的伴侣--矢口阳子。
1951年9月,正当黑泽明为其新片《白痴》在票房和评论上的双重惨败而烦心不已时,传来了《罗生门》在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得金狮大奖的喜讯。这是西方电影节第一次把头奖给了一位亚洲导演(次年的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奖又颁给了《罗生门》),从而开启了日本电影的黄金时代。虽然,日本的评论家都说:那两个奖不过是评奖者出于对东洋式的异国情调好奇的结果,但事实上,《罗生门》全面展示了黑泽明精湛的导演技巧和他开掘人类心灵的深度,讲述?quot;人总是美化自己"这样一个主题。此外,在运动镜头、光影处理等电影技巧方面,本片在当时也是无与伦比的。难怪多年以后黑泽明仍对日本评论界耿耿于怀:"日本人为什么对于日本的存在毫无自信?为什么对外国的东西就那么尊重,对日本的东西就那么鄙视?"
《罗生门》得奖以后的10年之中,黑泽明在各大影展中频获大奖,成为国际影坛的风云人物。其拓展电影表现手段,触及人类情感秘密的电影令西方影人心醉神迷,甚至影响了斯皮尔伯格、卢卡斯、科波拉等一代西方导演。黑泽明被称为一个完美主义者,他坚定的性格,严谨的工作作风,以及他易怒的脾气一同被人们谈论和称道。
60年代后期到70年代中期是黑泽明的创作低谷。1971年因电影票房失利和创作追求问题,他曾试图自杀。不过,很快他又站立起来。曾自喻为鳗鱼的他说:"电影作家这条鳗鱼,看到养育他的河污染了,水也干枯了,他没法在这样的地方产卵。"于是,他只好不止一次地远涉异域,比如在1975年苏联的河面上产了卵,即获莫斯科影展金奖和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的《德尔苏.乌扎拉》。电视和好莱坞对日本电影的冲击,以及日本电影生产机制的僵化及随之而来的人才流失使日本电影全面衰退,这是真正令黑泽明神伤的事情。
晚年的黑泽明与儿子黑泽久雄创办了黑泽制片公司,在1991年他还拍摄了关注核辐射和生态环境问题的《八月狂想曲》。85岁高龄时,黑泽明仍雄心勃勃要创作一部古装巨片,因意外摔伤而未果。
黑泽明是东方电影导演的标尺,他执著的人道主义,对人类命运的强烈关注,对人性本质的挖掘,将随他多姿多彩的影片永远流传。对黑泽明而言,电影是现实,更是理想;是抒写情怀、审视灵魂的工具,更是通向彼岸的光荣之门。
主要作品
一代鲜师 Madadayo (1993)
八月狂想曲 Hachi-gatsu no kyôshikyoku (1991)
梦 Yume (1990)
乱 Ran (1985)
暴走列车 Runaway Train (1985)
影武者 Kagemusha (1980)
德苏乌札拉 Dersu Uzala (1975)
电车狂 Dodesukaden (1970)
偷袭珍珠港 Tora! Tora! Tora! (1970)
红胡子 Akahige (1965)
Sugata Sanshiro (1965)
西方罗生门 Outrage, The (1964)
独行侠边环夺命枪 Per un pugno di dollari (1964)
天国与地狱 Tengoku to jigoku (1963)
大剑客 Tsubaki Sanjûrô (1962)
大镖客 Yojimbo (1961)
七侠荡寇志/豪勇七蛟龙 Magnificent Seven, The (1960)
懒汉睡夫 Warui yatsu hodo yoku nemuru (1960)
战国英豪 Kakushi toride no san akunin (1958)
敌中横断三百里 Nichiro sensô shôri no hishi: Tekichû ôdan sanbyaku-ri (1957)
低下层 Donzoko (1957)
蜘蛛巢城 Kumonosu jô (1957)
活人的记录 Ikimono no kiroku (1955)
七武士/七侠四义 Shichinin no samurai (1954)
生之欲 Ikiru (1952)
白痴 Hakuchi (1951)
罗生门 Rashômon (1950)
丑闻 Shubun (1950)
野良犬 Nora inu (1949)
静夜之决斗 Shizukanaru ketto (1949)
酩酊天使 Yoidore tenshi (1948)
那个辉煌的星期天 Subarashiki nichiyobi (1947)
我于青春无悔 Waga seishun ni kuinashi (1946)
踩虎尾的男人 Tora no o wo fumu otokotachi (1945)
姿三四郎续集 Zoku Sugata Sanshiro (1945)
最美 Ichiban utsukushiku (1944)
姿三四郎 Sugata Sanshiro (1943)
解构黑泽明电影
黑泽明的导演手法非常简练,视觉形象十分生动,动作性弱,节奏缓慢,蒙太奇技干净利落。他的影片大多采用对称手法,主题上深刻揭示人性与灵魂的冲突与撞击。虽然描写的是日本民族的现实与历史,但主旨终究是探寻人类亘古以来无法回避的本质问题:良知,动乱,伪善,伦理,贪婪,恐惧,卑微等。他经常使用长镜头,全景式的表现手法,画面色彩浓郁清澈,构图极富东方绘画神韵。片中人物的命运扑朔迷离,极富西方戏剧风格。一般都会出现一个看似微不足道或地位卑微的小人物,却常常有惊人之语暗示影片的结局和主题。男主人公都带有强烈的两面性,心地善良的人往往面目丑陋,行为粗鲁;而自诩为英雄的人实际上是意志薄弱,不谙世事的蠢货;处于从属地位的女性角色都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1950年黑泽明导演的作品《罗生门》举世闻名,影片独特的思维和表现技巧所构成的影像,让西欧的影坛叹为观止。五个凶杀案的当事人和见证人,说出了五个不同的结局,究竟谁说得对?事情的本来面目又是怎样的呢?影片描写了人心灵深处奇异复杂的阴影,尖锐地剖析了人性最深奥的部位并公之于众。错综复杂的蒙太奇手法展示出人彷徨于心灵的丛林之中的困惑。《罗生门》描绘了人那种与生俱来的虚伪本质的罪孽图画,揭示了人难以更改的本性:人即便到了死的时候,也是不会放弃虚伪和伪装的。
1954年,黑泽明拍摄的《七武士》被称为日本娱乐片的顶峰之作。他从未忘记对社会的愤恨以及对弱者的同情,其正义感和道义上的斗争仍坚持不懈。影片描写身处古代乱世的村民委托七个流浪的武士剿灭山贼,黑泽明以超人的导演技巧,用千军万马的气势来展现七武士与山贼的博杀,黑白影像突凸了生存的险恶和人性的坚韧勇敢。
从1958年后,日本电影从顶峰一落千丈,为摆脱困境,黑泽明的电影趋向娱乐性,艺术性有所削弱。进入80年代,他拍出了一部在日本影史上制作规模最大,震撼世界影坛的巨制《影子武士》,惊险的传奇故事,辽远恢宏撼天动地的战争场面,让人叹为观止;加之日本民族传统戏剧表演技巧辅以诗化语言,激情典雅,韵味悠长。
1985年,又一部纯粹的黑泽明电影《乱》问世,影片改编自莎士比亚名剧《李尔王》,要探讨的主题是:人类动乱的根源来自于人本身。黑泽明采用很多大场面和长镜头,让世界的纷争,人心的涣散,个人命运的不可知,在摄影机的凝视中缓缓走过,仔细精微的透视着历史烽烟中的世情和人心。
电影天皇黑泽明在其电影中,以其恢宏的气势,浓郁的色彩,针锋相对的对峙与冲突,别具一格的影像造型,向观众展示了人生的痛楚、疯狂、欲望、毁灭、欢乐、解脱、温情、迷惘等种种的景象,深刻无情的解剖和展示了人类灵魂。同时也向我们展示了他精湛的导演语言。电影,究其本质便是镜头的影像。黑泽明电影的魅力和魂魄更是蕴藏于他那精心推敲设计的镜头影像中。黑泽明有着很深的绘画功底,在电影开拍前,他也总是将自己对未来影片镜头的想象亲自画出来。反复推敲镜头画面的色彩、光线、人物安排、构图和气氛。他的许多导演的技巧也体现在这些精心设计的镜头造型中。
下面将从以下几方面来谈一下黑泽明电影造型中的导演艺术:
(一)对峙冲突场面的造型与构图
在黑泽明的电影中,许多时候人物有着针锋相对的激烈冲突。于是在他的电影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一些人物激烈对峙的情景。黑泽明对这些场面做出了张力十足的精彩处理,这种张力来自于他对镜头构图和场景造型的富有诗意的使用。
(二)天气的美学
在黑泽明的电影中,天气是个重要的角色。它不仅营造和烘托了影片的气氛,而且也象征了人物的内心。黑泽明说,他要么喜欢烈日炎炎,要么便是风雨交加。的确,在黑泽明的影片中,晴天白日的时候真不多见。但狂风、闪电、迷雾、焦躁的烈日,不仅营造了影片的氛围与基调,更重要的是它成为人生处境的象征。
(三)环境与象征
黑泽明的电影无情的展示人物灵魂深处的种种姿态,可以说,一切都围绕人物及其内心的景象。影片中人物活动的的场景环境,也成为剧中人物内心景象的象征。
《罗生门》中,滂沱大雨下破烂不堪的高大的罗生门,正如黑泽明对人生美好的幻想已经残破灰暗、悲观失望的内心。农夫将罗生门上的木头一块块的劈下来烤火,正如最后残留的一丝对真与善的幻想也将被剥落剔除。
(四) 平面化的镜头画面与日本传统绘画
在黑泽明的多部电影中,他都向我们展示了一种追求相对平面化的绘画风格的镜头画面。黑泽明通过以下手法来处理这种日本绘画风格的镜头,如淡化光影,人物在镜头画面中的构图,简化人物背景以及摄影机的平视。
(五)人物造型与戏剧
在黑泽明的影片中,有着强烈的日本传统戏剧——能剧的影响。戏剧对其电影的影响,更体现在人物造型上。黑泽明电影中的人物不是指一个个体的人,而是人性的一个个符号。他们代表的是人性中的某个方面,这些角色性格都极其单一,而不是像现实生活中的人物那样性格复杂。因为他们仅仅是人性的某一面的符号,某一种类型。在影片的服装上,黑泽明也借鉴了戏剧服装的浓墨重彩的风格,异常华丽。
(六)场景空间造型与镜头画面风格
黑泽明电影的镜头画面造型具有强烈的日本民族艺术风格。除了上述的黑泽明对镜头画面作出的平面化处理外,影片场景的造型结构也使镜头画面的构图形成了强烈的日本民族造型特色。
(七)《红胡子》中的阴影
《红胡子》是一部具有强烈光影效果的黑白片,场景是一所收容贫困病危病人的小医疗所。强烈的光影常使人物巨大的影子晃动在墙上,死亡与苦难的气息扑面而来。
(八)表演中的雕塑
黑泽明的电影重视造型,不仅在于画面镜头的造型,他在表演中也追求一种造型感。
以上仅仅是从电影造型的角度,谈了大师黑泽明的电影导演艺术,而这仅仅是他导演艺术的一部分。大师作品最重要的更在于他对人类命运的忧虑及对理想人格的深思。
黑泽明的背影
几十年前,黑泽明与大卫·科波拉一起拍摄《珍珠港》,他们的合作刚刚开始就宣告失败了。大卫·科波拉是好莱坞科技加票房路线的典型代表,他当时刚因《星球大战》一片的极度走红而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没有人知道好莱坞出于什么目的延请黑泽明,他与科波拉完全是两码事。也许是因为找个日本人导演,能成为《珍珠港》一片的卖点吧。这个计划的流产,据说是因为好莱坞对黑泽明十分苛刻,他们给了他一份极端繁琐的合约,具体到用多少时间拍多少个镜头,甚至还规定他一天之内只能喝多少威士忌。大师忍无可忍,拂袖而去。有评论者戏言:对于一个真正的电影艺术家来说,被好莱坞接受的惟一办法,就是失手拍出一部烂片,就像李安拍《卧虎藏龙》一样。黑泽明与好莱坞是注定不能走到一起的,不管他们提供怎样的合约,最终都得失败。
好莱坞与黑泽明之间的差别,就像西部牛仔和日本武士一样。他们永远无法真正地理解他。他们有时也会对他的某些细节感兴趣,甚至极端推崇,承认他是个大师,但是距离他的精神实质依然还有十万八千里。伊斯特伍德对黑泽明简直入了迷,尤其喜欢黑泽明那些武士近乎不可理喻的神秘风度。武士都是些孤独的人,独来独往,独断独行,从不理会俗事,更加没有感情生活。极端的冷漠、硬瘦、酷,要把观众席上的女士们彻底征服了。伊斯特伍德导演的西部片《For a few more dollars》,直接模仿《七武士》里的人物、细节、场面,甚至就连台词,都照搬不误。黑泽明的武士在杀人之后,对旁边的人说:“准备两副棺材,不,三副。”伊斯特伍德的牛仔用了更加夸张的冷漠语调,说:“三副,不,四副。”对于伊斯特伍德来说,武士的“酷”是一种令人心仪的神秘风度,是有市场价值的时尚。他哪里知道,在黑泽明那里,这种“酷”跟风度无关,其实是与武士道联系在一起的一种精神,扮也扮不来。
黑泽明之于电影,的确就像他自己塑造的武士一样,有殉道者的执著,甚至带点儿疯狂的意味,正是这一点,决定了他和斯皮尔伯格,和科波拉,也和伊斯特伍德不同。在好莱坞的这些大人物看来,电影最多只是一种生命中的价值,而对黑泽明来说,电影就是生命本身。黑泽明曾经躲在卫生间里割腕自杀,原因就在于不能拍电影导致精神崩溃。自杀事件之后,他到了前苏联,只有在那种特殊的体制下,利用一个多余的、几乎空置的制片厂,他才能继续拍电影。无法想像,假如这次依然失败,黑泽明还能活下去吗?也许就是这个问题让好莱坞动了恻隐之心吧,他在苏联拍的《德拉乌苏拉》得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其实,这部以探险为题材的影片依然是黑泽明式的冗长、缓慢、枯燥;由于刚经历了自杀,还充满了关于人生意义的说教,可以说与好莱坞的口味完全背道而驰。他们让他得奖,是有意给他一条生路。事实上,自那以后,开始有大笔来自西方的投资找上门来了。精明的投资人终于发现,哪怕是再先锋的艺术,经过合适的包装之后,也会得到市场的青睐。就这样,资本和电影躺在一张床上,做着各自不同的梦。黑泽明拍出了《影子武士》、《乱》等一系列巨作,充足的投资,曾最大限度地满足了他对电影的疯狂。
有人劝黑泽明写自传,他自言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建议。因为,完全可以想像他的自传将会是何等的枯燥,除了电影,什么内容都不会有:“我,减去电影,等于零。”哪怕就是这样一个人,也只有到了生命最后的时候,才能专心拍他自己想拍的电影。摄于 1990的《黑泽明的梦》和1993的《袅袅夕阳情》,取材于孩子们的幻想和游戏,向人们标示着电影艺术可能达到的最高限度。我每次观看它们,特别是成为了遗作的《袅袅夕阳情》时,都会油然升起一种特殊的感动和敬意。影片的画面极端的清澈、透明,像是清晨里用露珠洗过一遍的世界一样。但是清晨的世界是暗淡的,而黑泽明的画面却又极其明亮,调子很高。这样的画面只能存在于电影里,或者在梦幻中,自然世界是不会有的。
其实,黑泽明的传记也并非真的没有一点有趣的内容,比如他对威士忌的热衷,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为此,日本商人特意请他自导自演拍了一个威士忌广告。那是我看过的最美的广告,空廓澄明的富士山,画外音是布谷鸟的鸣叫,一声接一声。其实一切都很平常,但在黑泽明的手里,却总透出旁人无可企及的内涵。在一部有关黑泽明生平的电视片的最后,有一个女人朝黑泽明的墓碑浇水。她说:“希望先生会觉得凉快些,不过,他也许宁可要些威士忌。”
无论就电影人个性的充分实现,还是就电影美学的完美实践来说,黑泽明,尤其是他晚年的电影,都是无法超越的。“高山仰止,景行景止。”后来者除了顶礼膜拜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二十一世纪的电影观众最大的悲哀,或者就在于这样一个事实:在好莱坞模式无所不在的情形下,他们将会无数次地遭遇斯皮尔伯格这样的特技大师和票房大师,以及更加等而下之的煽情高手,真正的电影艺术却难得一见。而对于黑泽明,人们最多只能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内心充满无奈,欲哭无泪。
蛤蟆的油(黑泽明自传)
日本民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在深山里,有一种特别的蛤蟆,它和同类相比,不仅外表更丑,而且还多长了几条腿。人们抓到它后,将其放在镜前或玻璃箱内,蛤蟆一看到自己丑陋不堪的外表,不禁吓出一身油。这种油,也是民间用来治疗烧伤烫伤的珍贵药材。晚年回首往事,黑泽明自喻是只站在镜前的蛤蟆,发现自己从前的种种不堪,吓出一身油——这油的结晶就是这部《蛤蟆的油》。
从孩提时代一个孱弱的“夜哭郎”,如何痴迷于绘画和电影,如何幸得启蒙而踏入电影界,最后如何执导《罗生门》等影片而成为世界级的导演黑泽明坦然直面过往的一切,人生的甘苦,艺术的感悟,流露于字里行间。如同一个智者和达人,黑泽明在淡淡的叙述中留给了我们诸多的感受和启示……
作者简介 ······
黑泽明,日本著名电影导演。1910年生于东京一个武士家庭,自小就在严格的家教下学习剑道、书法和绘画。1943年因执导第一部电影《姿三四郎》一举成名。1950年执导的电影《罗生门》,获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和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从而一跃成为世界级大导演。1954年执导了日本电影史上最著名的电影——《七武士》。执导的其他影片《生之欲》、《白痴》、《蜘蛛巢城》、《影子武士》、《乱》、《梦》等,均已成为世界电影史上不朽的经典。1990年获奥斯卡终身成就奖。1998年病逝。
黑泽明在他五十余年的电影生涯中导演了三十多部电影,共获得了三十多个著名的奖项。作为世界电影史上最伟大的导演之一,他的电影影响了亚洲几代电影人以及斯蒂芬·斯皮尔伯格、乔治·卢卡斯、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等一代西方著名导演。
1999年,黑泽明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20世纪亚洲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其“黑泽明”词条由张艺谋、斯皮尔伯格亲自撰写,他们都毫无保留地表达了对这位电影大师的崇敬之情。
成就
一生导演了31部电影;此外,黑泽明编写的剧本拍成了68部电影。
1982年,威尼斯电影节颁发他终身成就奖;1990年,80岁高龄的黑泽明在奥斯卡颁奖礼上获得终身成就奖。黑泽明被1999年12月的《亚洲周刊》誉为20世纪对亚洲进步贡献最大的一位文化艺术人士。《时代》TIMES周刊大篇幅地推出了20 世纪亚洲最有影响力的人物,艺术界的代表为黑泽明、泰戈尔和时装大师三宅一生。
在半个多世纪的电影生涯中,黑泽明制作的电影曾创造过持续20年的票房奇迹。
很多电影人都受到他的影响,张艺谋:“黑泽明使我明白,当走向外面世界时,要保持中国人自己的性格和风格”,“这是他给亚洲电影人上的很重要的一课。”
风格
“电影天皇”:身高1.81米的黑泽明,拥有当时日本人少有的高大体格,据说事事要求完美的他,扯着嗓子大吼的声音经常把工作人员吓得浑身打颤。在拍摄《战国英豪》时,他为了拍一个满意的天晴镜头,足足等了100天;拍《天国与地狱》时,他发现有一栋民宅的二楼阻挡了他拍摄演员从新干线丢出现金的镜头,硬是把该民宅的二楼给拆了。在拍摄现场,他绝对是“大权在握,唯我独尊”,就因为这种一丝不苟的精神、执着而强横的态度,他被台前幕后的合作者称为片场上的“天皇”。黑泽明曾说:“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改造日本,成为总理大臣,日本的政治水平是最低的。”
悲剧感:自信和强硬贯穿黑泽明的艺术生涯,但同时,孤独和疯狂也在他的人生和作品中时常出现。
令人敬畏的大自然
黑泽明的少年时代曾有过一次可怕的经历——关东大地震,13岁的黑泽明作为幸存者站在漂满尸体的隅田川岸上,认识到“自然界异乎寻常的力量”。因此,自然肆虐成为以后许多黑泽明影片的主题。他的影片大量使用自然景色和气候现象,仿佛威力无穷的大自然也成为表现影片主题的主要形象。如《蜘蛛巢城》中的“蛛脚森林”被黑泽明人格化了。有时,这种肆虐的自然还起到烘托故事情节发展的作用。在《[[乱]》中,随着秀虎父子之间由分裂、对立终致骨肉相残的情节发展,影片向我们展现了一系列预兆吉凶的云:影片开头“浓云漫卷,奔涌不已……远处已出现雷雨的征兆,远远传来雷声”的画面,预示着将有不寻常的事件发生;当秀虎将大权交与太郎、又赶走真心爱他的三郎时,“暮云将掩落日,残阳如血,甚至使人感到是不祥的预兆”;而当惨剧终于发生时,“黑云象条吞噬人的龙一般扑来。然而转瞬之间那黑云被撕成碎片,翻滚与狂奔。大颗的雨点打来,电闪雷鸣。”这一组浓淡不同、变幻莫测而又极富隐喻色彩的云,同明暗交错的阳光及辽阔而沉寂、荒凉而寥落的草原一起,构成一种上苍也在俯视这幕人间惨剧的效果。这种雄浑苍劲的质朴的美“同企图用单纯线条的力量表现超自然的伟大力量的某种日本美术传统,有着一脉相承的联系。”
可悲的人性
在日本黑泽明被指责过分地迎合国际观众,以及过多地将日本社会暴露给西方。他的片子深刻地刻画出人性的弱点、残酷甚至狰狞(虽然在不多的场合下也偶尔显露一下人性的光辉)。《七武士》结局处山岗上四座武士坟上的寒冷刀光,游荡耳边的悲伧乐曲,以及残存武士那句富有禅意的“胜利是那些农民的,我们又失败了”,无不折射出导演对于日本民族独特性的感悟。黑泽明的片子充斥着欲望的张力,其中的人物往往被内心中无法了解的疯狂所驱使并毁灭,表现敏感而激烈。爱欲、性欲、权力、征服、倾慕、羞耻、惊诧、恐惧、绝望等微妙、敏感、颤动不安的主观情绪得到无休止地放大,最后又全部归结为破坏和毁灭。残酷的境遇:黑泽明式的战争,人物不多,武器简陋,场景粗糙,但却是关乎道义,关乎生死存亡的残酷战争。黑泽明的电影没有喜剧。即使某些影片中出现了个别喜剧人物(如《七武士》中的菊千代),但基本上也是以悲剧收场,或者根本上无损于影片的悲剧基调。
孤独的英雄:人物完全按照自我的意志行事,可以为之抛却生死。他们往往是孤独的,有近乎顽固的理想信念的支撑。武士为自己的名节,农夫为自己的财产,女人为自己的欲望。他们往往是一个人对抗整个世界,但他们并不畏惧,因为无论战胜或战败,还是既战胜又失败,都无损于其人性意义上的惊人的完整、优雅和崇高。
悲观者:黑泽明本人就是个悲观者,61岁时企图自杀,用刮胡刀片在全身割下21处伤口,倒在自家的浴缸里,对于自杀的原因,黑泽明本人保持沉默。一般认为是导演生涯受到挫折。还有人认为是他的家族有自杀的遗传因子,他的哥哥就是死于自杀。
个人决断下的人道主义
“何为英雄?”与“英雄的出路”成为黑泽明电影的基本命题。从1943年黑泽明拍出第一部重要电影《姿三四郎》,到1965年拍出《红胡子》,这二十年多间,黑泽明都将英雄定义集中于“个人决断下的人道主义”。黑泽明爱将剧情背景置于乱世景观之中,来凸显其英雄的决断能力。这种乱世中的人道主义,是一种属于个人性而非群体性的意志,是一种近似贵族化的、是少数人(一如武士精神是少数人才拥有的能力)才能做出的决断,也因此,黑泽明电影中的英雄,就注定要承受孤独。
黑泽明的作品中,狂风、暴雨以及强烈的阳光,常常起着重要的作用。乍一看,好像只是为了提高戏剧性的矛盾冲突的效果,作了过分夸张的表演动作一样,事实上,内容空洞的作品才只能是那样。在描写内心紧张的几部作品里,这样激烈的风、雨、光,为了让主人公面对他来自内心的声音,就更加发挥出把他们同社会关系切断的作用。也就是说,坚决排斥因为别人喜欢我了,我就高兴;意识到对不起社会了,自己就感到有罪,如此等等纯粹“他人本位主义”的道德观念,为了正视自己的欲望、要求、罪恶感的本来面目,而置身于狂风、暴雨和烈日之中。简单地说,这可以说是纯粹的自我探索,而这种探索是以往日本电影所缺少的,也只有在社会道德的声威下降的战后,才能够积极地表现出来。
黑泽明忽略了社会体制本身就是强权,会彰显恶势力,并削弱英雄的努力。1965年之前的黑泽明似乎执意相信,唐吉诃德don quixote式的人物是可以割断与社会团体间交会互动的联系,“孤身”完成改编历史的任务的。于是英雄最后不仅在道德上、也在能力上,必须彻底的完人化、神话化,否则无法改变大局。
黑泽明从1970年起,电影方向出现非常重大的转折,几乎可以说是颠覆所有自己的过去。意志力、决断,都在剧情中自身证明为荒谬。不仅英雄定义改写,过去电影始终暗藏的积极结尾也转为悲凉、甚至是荒谬。他笔下人物越来越多“避世无欲、随遇而安” 的禅意,也刻意著力刻划积极入世的英雄的无力与悲凉。
日本传统文化:国际电影所以特别重视日本电影,正是因为它具有独特的民族特色。
“能乐”noh
能乐,是一种日本古典歌舞剧,发源于14世纪,15、16世纪达到了顶峰,由戴面具的扮演者在布景简素的舞台上,以程式化的舞蹈动作来表演,题材多为极具宗教意味的假面悲剧。在黑泽明的影片中,常常运用“能乐”的风格化表演,达到了力量与优雅的结合。能乐风格的音乐、念白方式;能乐的基本演技“擦地步”;把地板当作节奏的乐器使用,在“能”和歌舞伎中是日本演剧通用的基本方法;演员低头站立,身体稍向前倾,以一副僵硬不变的表情盯着什么也不存在的空间和地面,也使人想起能乐的面具;能乐剧目里常见的关于武士、巫婆故事等常见桥段,在黑泽明的电影中都能找到。
绘画
黑泽明影片的民族化风格还体现在日本传统美术的影响上。黑泽明后期作品的特征之一,就是他十分热爱日本的传统视觉文化,他有意让影片的服装、美工、造型更接近于美术作品,这一时期的影片是利用简单布景表现出日本传统美的意识的最好范例。为了达到美轮美奂的效果和禅意,他甚至使用大面积手绘的布景。他对日本传统美术有独特见解——“最大的单纯之中有最大的艺术”,曾是画家的黑泽明影片画面构图上受日本传统美术的影响也是明显的,日本美术所特有的构图方式是留一大片空白,而把人和物画在很有限的一小块地方。许多影片他都是先画好图,如《乱》一片画了好几百张,而且都是以油画的画法画的。他在拍摄时对人物的姿势也有严格的指示,因为如果演员进入一个不正确的位置,出了画格,那么画面就会失去均衡。将画面的角落留成空白,人物盯着虚无的空间,这与中国和日本的古代风景画中人物的传统姿势相同。
故事
黑泽明的作品基本都是自己编剧或改编。黑泽明曾多次以日本背景诠释西方故事,例如改编自陀斯妥也夫斯基Fyodor Dostoyevsky的《白痴》Hakuchi、改编自《麦克白》Macbeth 的《蜘蛛巢城》Kumonosu jô、改编自《李尔王》King Lear的《乱》Ran;在所有改编自莎剧的影片中,只有黑泽明把戏移植到中世纪的日本背景,而且被西方影评家称为“最优秀、最准确地表现了莎士比亚原作精神的影片”。不过黑泽明也对西方电影产生影响,例如好莱坞早期曾将他的《七武士》、《大保镖》改编成The Magnificent Seven(1960)和Per un pugno di dollari(1964);乔治?卢卡斯的《星球大战》中的两个机器人角色的灵感,则是来自《战国英豪》Kakushi toride no san akunin中的二个农民拍档。
镜头
黑泽明作品充满动感,不是指人物总是在动,而是一组画面同时使用3个摄像机,从三个角度,近中、远不同的距离拍摄,最后再把3组胶片剪辑在一起,产生动感。
阳刚之气:黑泽明喜欢约翰·福特,和福特一样喜欢在作品中张扬着男性的阳刚之气,这可能还与他从小的家教有关,香港功夫片的振兴与日本武士电影中的借鉴的硬朗风格有关。
Akira Kurosawa (Japanese: 黒澤明 Kurosawa Akira; March 23, 1910 – September 6, 1998) was a Japanese film director, screenwriter, and producer who directed 30 films in a career spanning 57 years. He is regarded a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and influential filmmakers in the history of cinema.
Kurosawa entered the Japanese film industry in 1936, following a brief stint as a painter. After years of working on numerous films as an assistant director and scriptwriter, he made his debut as a director during World War II with the popular action film Sanshiro Sugata (a.k.a. Judo Saga). After the war, the critically acclaimed Drunken Angel (1948), in which Kurosawa cast then-unknown actor Toshiro Mifune in a starring role, cemented the director's reputation a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young filmmakers in Japan. The two men would go on to collaborate on another 15 films.
Rashomon, which premiered in Tokyo, became the surprise winner of the Golden Lion at the 1951 Venice Film Festival. The commercial and critical success of that film opened up Western film markets for the first time to the products of the Japanese film industry, which in turn led to international recognition for other Japanese filmmakers. Kurosawa directed approximately one film per year throughout the 1950s and early 1960s, including a number of highly regarded (and often adapted) films, such as Ikiru (1952), Seven Samurai (1954) and Yojimbo (1961). After the 1960s he became much less prolific; even so, his later work—including his final two epics, Kagemusha (1980) and Ran (1985)—continued to win awards, though more often abroad than in Japan.
In 1990, he accepted the Academy Award for Lifetime Achievement. Posthumously, he was named "Asian of the Century" in the "Arts, Literature, and Culture" category by AsianWeek magazine and CNN, cited there as being among the five people who most prominently contributed to the improvement of Asia in the 20th century. His career has been honored by many retrospectives, critical studies and biographies in both print and video, and by releases in many consumer media forma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