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中国 人物列表
柳亚子 Liu Yazi(现代中国)沈尹默 Shen Yinmo(现代中国)海子 Hai Zi(现代中国)
洛夫 Lo Fu(现代中国)舒婷 Shu Ting(现代中国)徐志摩 Xu Zhimo(现代中国)
席慕容 Ximurong(现代中国)余光中 Yu Guangzhong(现代中国)食指 Si Zhi(现代中国)
刘半农 Liu Bannong(现代中国)北岛 Bei Dao(现代中国)顾城 Gu Cheng(现代中国)
卞之琳 Bian Zhilin(现代中国)戴望舒 Dai Wangshu(现代中国)多多 Duo Duo(现代中国)
昌耀 Chang Yao(现代中国)向明 Xiang Ming(现代中国)孤夜赏雨 Gu Yeshangyu(现代中国)
离离 Chi Chi(现代中国)陈忠坤 Chen Zhongkun(现代中国)熊焱 Xiong Yan(现代中国)
绝壁孤侠 Jue Biguxia(现代中国)迪拜 DiBai(现代中国)祁鸿升 Qi Hongsheng(现代中国)
杯中冲浪 Wang XuSheng(现代中国)鲁绪刚 Lu XuGang(现代中国)余刃 Yu Ren(现代中国)
白琳 Bai Lin(现代中国)太阳岛 Tai Yangdao(现代中国)秋叶 Qiu She(现代中国)
佚名 Yi Ming(现代中国)周梦蝶 Zhou Mengdie(现代中国)郑愁予 Zheng Chouyu(现代中国)
兰语凝嫣 Lan Yuningyan(现代中国)刘华明 Liu Huaming(现代中国)陆华军 Liu Huajun(现代中国)
离开 Chi Kai(现代中国)郭沫若 Guo MoRuo(现代中国)林泠 Lin Ling(现代中国)
商禽 Shang Qin(现代中国)罗门 Luo Men(现代中国)西川 Xi Chuan(现代中国)
欧阳江河 Ouyang Jianghe(现代中国)翟永明 Di Yongming(现代中国)杨炼 Yang Lian(现代中国)
张错 Zhang Cuo(现代中国)田间 Tian Jian(现代中国)阿垅 A Long(现代中国)
纪弦 Ji Xian(现代中国)灰娃 Hui Wa(现代中国)马骅 Ma Hua(现代中国)
覃子豪 Qin Zihao(现代中国)林亨泰 Lin Hengtai(现代中国)蓉子 Rong Zi(现代中国)
痖弦 Ya Xian(现代中国)杨唤 Yang Huan(现代中国)羊令野 Yang Lingye(现代中国)
林徽因 Lin Huiyin(现代中国)白萩 Bai Qiu(现代中国)管管 Guan Guan(现代中国)
王利器
现代中国  (1912年1998年)

儒家类 Confucian class《陆贾新语注释》
诸子杂家 the Eclectics, a school of thoughts flourishing in ancient China《颜氏家训集解》
《风俗通义校注》

阅读王利器在百家争鸣的作品!!!
  书为晓者传
  王利器先生学术及其他
  卢仁龙
  
  (一)
  
   1998年7月25日,王利器先生以87岁高龄谢世。从此,中国学术界失去了一位成就卓著的巨匠。他留下了四十多种享誉中外的专著,这些学术名著,是二十世纪中国学术水平的代表与反映,在当代学人中,他的著述数量之多,涉及面之广,无人可比。他以自己的勤奋、博学,给学术界塑造了一道独有的学术景观,给世人也给社会树立了一个难以超越典范。可以说,这也是二十世纪中国学术的幸运。
  
   早在80年代末,我一直想编一份王先生的论著目录,终因太难而放弃了,今天,在王先生亲属的协助下,总算编定了一份专著简表,再一次得以领略王先生的学术风采……
  
   我是1986年开始有缘向王先生拜谒问学的,自88年开始,我不仅陆续编发了王先生的数部专著,而且登门问学造访之繁,几乎月有数次,每次所见,皆在奋笔疾书,新作迭出,大多数情况下,无论长篇巨制还是短札小记,我多成为第一位读者。十多年来,读先生著作,向先生问学,同先生谈论掌故,成了生活中很重要的一环,这种庆幸可以说是外人难以晓谕的。今年6月底,我还应日本方面的要求,向王先生索要照片和文章,王先生一如既往的欣然允诺,不期,他的文章成为绝笔,这次面晤,竟成永诀。
  
   我过去也虽草拟过几篇文章,或介绍王先生之学,或评价他的新著。今天,王先生谢世,我觉得更有必要再一次向世人介绍他的学术之路,尽管可能只及皮毛,难以缕述,但也不辞其咎。
  
  (二)
  
   王先生于1912年,生于四川江津一个富裕家庭,十三年的私塾教育为他日后的治学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走上学术道路是从三十年代开始的,1931年,他考入重庆大学预科班。1937年,他进入国立四川大学中文系学习,十年间,他在四川蜀学名家:如向宗鲁、庞俊、赵少咸、吴芳吉、吕子方、文幼章、龚向农、林山腴等的培养、熏陶下,走上了国学研究之路。他们带给王先生的是专心向学的精神和实事求是的学风,以及广博的视野。蜀学名家们的学术风范,更激发了王先生为学术献身的精神。从此,严谨的学风,勤奋的探讨,成了王先生一生奉行的圭臬。
  
   尽管大学四年,时局动乱不平,由于他基础牢固,勤奋探求,终于撰就出了《风俗通义校注》。这一专著,不仅反映了他此时已熟识了校勘之法,具有了很丰富的典籍知识,而且也标志着他真正走上了校勘、考释古籍这条艰苦的学术之道。
  
   如果说私塾教育和蜀学精英厚福了王先生,那四十年代,他在北京大学文科研究所师从傅斯年,更是把他推上了学问的新阶段。问学古人,对策时贤,成了他中央研究院的生活。作为傅斯年唯一的一个研究生,入学三年之后,向傅先生提交了一份令学术界满意的成果──《吕氏春秋比义》,凡二十四册,字数达二百万言,荣获当时教育部颁发的最高奖── 一等奖。
  
   1945年毕业后,王先生被母校四川大学文科所聘为讲师,兼任光华大学教授。抗战胜利,北大复员。应北大之聘,回校任教,在中文系讲授校勘学及《史记》、《庄子》、《文心雕龙》等专书。北平解放,继续留任。此后他一面教学,一面研究,并应文化部艺术局的邀请,参加《杜甫集》与《水浒全传》的整理工作。 1954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水浒全传》,就是出于王先生之手。随后,又参与了其它文学古籍的整理出版。1956年院系调整,正式调入文学古籍刊行社工作。在郑振铎先生直接领导下,致力于文学遗产,特别是古典小说和历代诗集的整理出版工作。在文学古籍刊行社期间,他忘我地工作,这个实际上以他为主的刊行社,几年间出版(包括影印)了大量的文学名著,特别是小说、戏剧,而今都是中年学者的案头书。
  
   从1945年到1957年十余年间,王先生继续校理古书,先后出版了《文心雕龙新书》、《盐铁论校注》、《世说新语》。还撰写了《经典释文考》(北京大学成立五十周年国学论集)等长文。《文心雕龙新书》在遴校版本、稽典考辨等方面,最具功力与特色。1980年,王先生再加增订,易名为《文心雕龙校正》,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刊行。《人民日报》曾评为“《文心雕龙》从此有了可读之本。”《盐铁论校注》尤有可叙之处。当时郭沫若、杨树达、马非百、王诤佩诸先生同治《盐铁论》,王先生在众多强手之中,独造胜境,所获多有他贤所不及。郭沫若曾致书誉之。1953年5月27、28日《光明日报》发表了他的《水浒与农民战争》一文。在学术界,甚至思想文化界产生了重大影响。此文也标志着王先生已真正踏上了通俗小说研究这一新兴阵地。其后,有关论文连篇累牍、相继刊布,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无疑,他是新中国真正研究古典小说戏剧的开拓者或先行者。
  
   1957年的反右风暴,冲垮了王先生宁静的书斋。随之而来,四清、下干校、批判,都没有放过他。十年动乱中,他被作为反动学术权威,关了四年牛棚,然后又下放到湖北咸宁文化部干校劳动。更为残酷的是,他一家从北大教授所住四合院(东四十条)中被赶出来,积存多年的三万余册古书,其中有敦煌卷子、宋元善本,明清住刻等,一概没收归公。(归还时方知不少曾被江青、康生看中。)几十年来抄录的数万张卡片荡然无存。这近二十年的动荡和风雨,其所经受的挫与压制是难以形容的。然而那个时代折了多少人的笔,王先生虽然迎来了满头霜雪,然而却积下了数尺书稿。阴霾扫净之日,在别人还在抚今追昔之际,他却对旧稿稍事梳,在学术殖荒之年,陆续交出了十余部书稿:《文镜秘府论校注》、《九龠集》、《郑康成年谱》、《李士祯李煦父子年谱》、《越缦堂读书简端记》、《元明清三代禁毁小说戏曲史料》等,尚且不算遗失了的《汉书补注补》与《两唐志艺文志注释》两稿。这些著述数量之大、质量之高,涉及面之广,引起了不少人的惊叹。
  
   1977年以来,王先生被提前退休,从此以著述讲学为务,奋力笔耕,每天工作在十三四小时以上,常常是夜半掌灯,或笺校古籍,或辑录资料,或阐史论文,广积薄发。就这样,一部部古籍笺校稿,一篇篇长篇大制从他手中飞出。自1980年以来,几乎每年都有一两种新专著问世,这还不包括重印。他的新著一问世,台湾、日本也多有翻印。他的专著不仅为八十年代学术荒漠带来了文化上的甘泉,更为九十年代的学术繁荣增添了异彩。
  
   由于王先生在学术上的重大建树,引起了域外学者的强烈反响。1985年,日本文部省特邀他到日本各大学作巡回讲演。全日本汉学水平较高的京都大学、东京大学、关西大学、九州大学、神户大学、高野山大学等诸学府无不欢庆之至。王先生的演讲,广泛涉及文学、史学、哲学各方面。所作讲演,大部分被译成日文。从此,日本学界无不目为绝学之士。
  
  (三)
  
   整理古籍,纂集文献,自来被视为传承文化命脉的大事,二十世纪以来,以扫荡旧文化为主体的新文化运动,主要干将如胡适、鲁迅、傅斯年,也无不以懂理故籍为使命。整理国故在二三十年代同样如火如荼,建国以来,古籍整理也是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一项新战略,先后拨专款成立了三届古籍整理小组。对传统文化的研究,二十世纪的学者也是各具特色。或以思想启蒙为先导,以阐发文化为主体,或以重构历史典籍为重任,他们对疏理古籍投入了极大的精力,尤其在自己关注的领域内,象顾颉刚主持校理二十四史,胡适校《水经注》和禅宗文献。但整个二十世纪,如王先生一样,倾其一生精力从事古籍校注,并如此成绩斐然,罕有其匹。王先生以宗教徒般的热诚投身其间,从未满足,终生乐而不废,这种忘我的学术精神,可谓真正体现了老一代知识分子弘扬民族文化的献身精神。
  
   校注古籍是一件极难的学术事业,要真正笺释好名家经典,要比完成一部专著要困难得多,而王先生以极其广博的学识,完成了一部又一部的经典名著的笺释,而且这些经典名著产生于不同的时代,有的是先秦两汉的,有的是明清两代的,或文学、或历史、或哲学。王先生出入其中,举凡经史名著、笔记小说、方志杂记、档案手稿等各种文献资料,若有神遣,纷来笔底。近年来,王先生更以“小说解经”、“真诰与谶纬”、“肘后方解题”之类专题论文,称誉学坛。
  
   王先生博及各科,广及历代,全得之于他从来不局守一隅,走窄深的道路。而是不断开拓进取,视文献为宝藏,对故书不分轩轾,皆加采获,充分体现了广取博收的学术风范。当然,他年届中年以后,约束自己每天坚持读未读过的书,以广见闻。校勘考据是他的“正宗”,并已臻于大成;但是,他却多有“旁鹜”,佛道两藏,小说戏文,甚至医简杂册,无不在珍重之列。象《风俗通义》、《颜氏家训》,原书所涉甚广,为古书中最为博识者。王先生能优游其中,就是他博搜广考的最好表现。近年来,日日增多的中外登门求教者,都能立获确解,释然而去。近年来他一直想为《金楼子》捐故技,于《道藏》用大功,可惜天不假年!
  
   王先生学问之博而精,全得之于他的勤学无比。自中学起,王先生即形成三更早起勤读之习。当别人正酣然入梦之际,他便开始检读群书、挥毫为文了。几十年来,无一日不是如此。近十年来,虽年逾八十,著作众多,仍然积习“难改”。此外,王先生可谓勤学有方,尤其在勤录资料与勤于著述上。勤于著述无须细说,勤录资料之处则表现在他自从确立志学之日起,他即开始抄录卡片,一生所积甚夥,这里拈一倒即可明之。如他曾有治日本滕原佐世《日本国见在书目》之意,便将全书每条抄录成卡片。一部如此众不经意之书,竟录有一捆卡片,虽显“拙”态,由此可窥其它了。
  
  (四)
  
   综观王先生的全部著述及学术生涯,我们深有感慨:二十世纪并不是一个平静的时代,学术的氛围也很不理想,但王先生撰就出如此众多的专著,为二十世纪的学术界贡献了一个典范。这充分说明了一条,一个人学术成就的高低与其说关乎时代,不如说系于个人的努力追求。时代让王先生废学二十年,而王先生却为学术界塑造了前所罕有的学术景观。
  
   尽管王先生在学术界内也许名震天下,但我想恐怕没有多少人真正知道他的单位。尽管近四十年来,恐怕没有人在古籍整理出版上能超过他,但代表中国古籍整理最高水平的三届国务院古籍整理规划小组,他连一届“学术顾问”也没入围,遑论“学部委员”之类的称号。其实王先生56年以来,一直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一位编辑,人籍位显。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一种理想状态。有人感到王先生生前也许过于孤寂,但我相信:学术界不会忘记他,文化界不会忘记他。曹丕曾言,文章乃不朽之盛事。王先生生命之不朽,将永远凭籍着那些融入他智慧与生命的经典之作。而高高的称谓与显赫的职位将显得那么的无聊。王先生多年一直以陆贾的名言“书为晓者传”为斋名。我相信,王先生所传之作将永远都会有“晓者”。
  
   王先生的仙逝,不少人叹息,如果王先生能多活几年,我们的学术界必会多一份硕果。是啊,著作尽管未能寄托他全部的学识,但已经耗尽了他的生命。他的仙逝让生命得以安详,从此不再辛劳,对于热爱王先生的人来说,也许是另一种寄托!
    

评论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