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 人物列錶
湯顯祖 Tang Xianzu(明代)朱權 Zhu Quan(明代)明世宗 Ming Shizong(明代)
夏完淳 Xia Wanchun(明代)徐渭 Xu Wei(明代)唐寅 Tang Yin(明代)
陳繼儒 Chen Jiru(明代)趙友同 Zhao Youtong(明代)方孝孺 Fang Xiaoru(明代)
陳道復 Chen Daofu(明代)薛暄 Xue Xuan(明代)通潤 Tong Run(明代)
李日華 Li Rihua(明代)高啓 Gao Qi(明代)王鏊 Wang Ao(明代)
劉基 Liu Ji(明代)陳子竜 Chen Zilong(明代)楊慎 Yang Shen(明代)
王世貞 Wang Shizhen(明代)顧起綸 Gu Qiguan(明代)謝榛 Xie Zhen(明代)
瞿佑 Qu You(明代)俞弁 Yu Bian(明代)都穆 Dou Mu(明代)
李東陽 Li Dongyang(明代)陸時雍 Liu Shiyong(明代)徐禎卿 Xu Zhenqing(明代)
王世懋 Wang Shimao(明代)朱承爵 Zhu Chengjue(明代)顧元慶 Gu Yuanqing(明代)
羅貫中 Luo Guanzhong(明代)許仲琳 Xu Zhonglin(明代)王陽明 Wang Yangming(明代)
吳訥 Wu Ne(明代)屠隆 Tu Long(明代)歸子慕 Gui Zimu(明代)
於謙 Yu Qian(明代)李先芳 Li Xianfang(明代)鬍震亨 Hu Zhenheng(明代)
朱隗 Zhu Kui(明代)處囊齋主人 Chunangzhaizhuren(明代)安磐 An Pan(明代)
陳霆 Chen Ting(明代)俞彥 Yu Yan(明代)
葉嚮高
明代  (1559年1627年)

閱讀葉嚮高在历史大观的作品!!!
  葉嚮高,字進卿,號臺山,生於明世宗嘉靖三十八年 (公元1559年),卒於明熹宗天啓七年(公元1627年),福建福清人。父親葉朝榮官至養利知州。葉嚮高於神宗萬歷十一年(公元1583年)中進士,授庶吉士,進編修,升為南京國子監司業,改左中允。後被召為左庶子,充皇長子侍班官。不久,又升任南京禮部右侍郎,後改任吏部右侍郎。“妖書《續憂危蛇議》 ”一案興起後,他上書首輔瀋一貫,力請不要株連無辜,引起瀋一貫的不滿,因此受瀋抑製,以致他九年未得升遷。
  
  瀋一貫罷職後,萬歷三十五年五月葉嚮高晉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成為宰輔。次年,首輔朱賡病死,他升為首輔。
  
  當時,神宗已久不視朝,閣臣李廷機又因受輿論攻擊,居傢不理政,內閣中僅剩葉嚮高一人。面對朝政混亂,黨派之爭愈演愈烈。他力奏增加閣臣,補充其他空缺官職和停罷礦稅,前後上奏達百餘次。葉本人是東林黨元老,但為官多年,行事力求穩妥,和浙黨也能相安。因此他也幾次調解黨派紛爭。但因黨派之間積怨已深,他的調停也難見成效。經過多次的調停失敗,葉嚮高深感自己已無能為力,便堅决請求辭官,於萬歷四十二年八月晉少師兼太子太師,致仕。光宗泰昌元年(公元1620年),傢居六年後的葉嚮高被召為首輔,但未等他有所作為,光宗就病死了。
  
  熹宗天啓元年(公元1621年)葉嚮高晉中極殿大學士,第三次擔任首輔。熹宗幼年登基,受其乳母客氏和宦官魏忠賢操縱。魏忠賢執掌司禮監,利用代替皇帝批閱奏章的大權,興風作浪,先後將吏部尚書周嘉謨、大學士劉一燎等一批正直大臣逐出朝廷。葉嚮高為人光明磊落,扶植賢良,極盡所能地保護了帥衆、陳良訓、熊廷弼等一批朝臣幸免於難。天啓四年,魏忠賢勢力強盛,開始大殺東林黨人,凡朝中正直之士,都被加上東林黨的罪名,或流放、或殺害。魏忠賢的黨徒王紹徽還編製了黑名單稱《東林點將錄》。葉嚮高因是朝中清流的代表,被列為東林黨首魁。葉嚮高眼見黑雲壓城,自己又獨木難支,遂於同年七月致仕。
  
  公元1627年,熹宗去世,葉嚮高亦於同年病逝,享年 69歲。思宗(崇禎帝)即位,在誅殺了魏忠賢後,追贈他為太師,賜謚號為文忠。
  
  明朝“三朝元老”葉嚮高(1559-1627年)字進卿,又字臺山,“工詩文,精棋藝”是人所共知的。1582年,意大利傳教士利瑪竇(1552—1610年)應召前來中國布教。1598年9月7日抵達北京。1600年5月18日,利瑪竇再度赴京,次年1月24日獲準定居下來。
  
  據記載,萬歷二十七年(1599年),葉嚮高在南京任禮部右侍郎時,第一次結識了利瑪竇,並與利瑪竇切磋圍棋技藝,雙方圍繞圍棋問題展開過探討,其樂融融。萬歷三十五年(1607年),葉嚮高升任內閣首輔後,又在北京私宅中款待利瑪竇,再次通過圍棋與利瑪竇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利瑪竇在著作《利瑪竇中國札記》中,對圍棋之事做了記載。據說,這些文字是歐洲歷史上第一次對中國圍棋進行記錄。
  
  葉嚮高為結識學識淵博的國際友人感到高興,欣然寫下《詩贈西國諸子》一詩相贈:“天地信無垠,小智安足擬。爰有西方人,來自八萬裏。言暮中華風,深契吾儒裏。著書多格言,結交盡賢士。淑詭良不矜,熙攘乃所鄙。聖化被九埏,殊方表同軌。拘儒徒管窺,大觀自一視。我亦與之遊,冷然待深旨。”該詩手稿現保存法國國傢圖書館。
  
  1610年5月11日,利瑪竇在北京病逝。依照慣例,客死中國各地的傳教士都必須遷葬澳門神學院墓地。利瑪竇生前曾有在京郊購買墓地的願望,外國傳教士和中國教友也希望皇帝能賜地埋葬利瑪竇。但假如這樣,就等於認可了外國教會在中國的合法地位。外國傳教士經過協商,便以一個西班牙神父的名義,嚮皇帝呈上奏疏。明神宗是個懶惰成性的人,素來疏於批閱奏章,第三天才將奏疏批轉給了內閣大學士葉嚮高,讓其按慣例處理。葉嚮高由於曾與利瑪竇結下深厚的友誼,便吩咐手下把奏章從戶部調出,轉由禮部處置,利瑪竇最後被准許葬於京郊。當部分官吏以“從無此例”為由反對此舉時,葉嚮高反駁說:“自古來華洋人中,其道德學問,有一如利子乎?毋論其它事,即譯《幾何原本》一書,便宜賜葬地矣。”
  
  1624年,致仕歸裏的葉臺山邀時稱“西來孔子”的意大利傳教士艾儒略(Givlio Aleni)來到福州,“三山論學”一時成為佳話,艾到福州後在當地傳教二十五年。值得註意的是,艾著述頗豐,特備是將西方地理大發現以後的新地理知識傳入中國,編成《職方外記》一書,並廣為流傳,由此也可看出明末士林的一種對外的開放態度以及悄悄興起的對西方的興趣。
  
  過百齡三敗葉嚮高
  
  葉嚮高和著名小棋手過百齡對弈的故事饒有趣味。過百齡,江蘇無錫人,是明末棋壇造詣最深、名聲最大的國手。他天資慧穎,11歲時就通曉圍棋。他與成年棋手以局,常常取勝,名震江南。
  
  話說葉嚮高在閣時,政務之暇,常邀同僚下棋,然而數年來竟未遇敵手。泰昌元年,葉嚮高再度入閣,路經無錫時,在閑談中聽到過百齡其人其藝,特意寫了請柬,鄭重其事地禮招過百齡對弈。
  
  過百齡來後,葉嚮高見是一個兒童,不把他放在眼裏。可是一交手,葉嚮高竟連失三局,慚愧難當。在旁觀戰的過百齡父親戰戰兢兢對兒子耳語:“你的對手是當朝相國,要手下留情……”過百齡不以為然,朗聲答道:“下棋雖是雕蟲小技,可假如枉道媚人,豈不感到恥辱?況且相國如此賢明,怎會怪罪我一個小小的童子?”
  
  葉嚮高聽了十分驚佩,起身對過百齡父親說:“令郎不但棋藝絶倫,且生性耿直,將來必成大器。方今天下多事,正需這樣的人才,老夫有一事相求,不知應允否?”過百齡父親見兒子受到誇奬,連忙回禮:“小子無知得罪相國,大人有何訓示,老朽定當從命!”葉嚮高說:“令郎有此奇才,老丈教子有方。老夫意欲帶他進京,代為延請名師,教習治國安邦之術,老丈意下如何?”未等過百齡父親回答,過百齡搶先說:“小子學業未就,還是不去為好。”聽了此話,葉嚮高揣摸過百齡怕被人說是趨炎附勢,因此不願與達官同行,也就不為難他,衹好作罷。
  
  葉嚮高進京後,有一次同棋友對弈,局局連勝,棋友便稱之為“棋壇國手”。葉嚮高卻羞澀地答道:“大傢有所不知,老夫在無錫卻敗在一個童子之手。”棋友連忙附和:“即便如此,老相國仍不愧為‘弈中第二’。”從此,葉嚮高便有了“弈中第二”之說。
  
  以上趣事,在過百齡的同鄉秦鬆齡所著的《過百齡傳》一書有詳細記載:“……時福清葉學閣臺山先生,弈名居第二,過錫山,求可與敵者。諸鄉先生以百齡應召。至則尚童子也,葉公已奇之。及與弈,葉公輒負。諸鄉先生耳語百齡曰:‘葉公顯者,若當陽負,何屢勝?’百齡艴然曰:‘弈固小技,然枉道媚人,吾恥也。況葉公賢者,豈以此罪童子耶?’葉公果益器之,欲與俱北,以學未竟辭。自是百齡之名,噪江以南,遂益殫精於弈……”
  
  葉嚮高和過百齡的“弈”事,清代詩人錢謙益有詩道:“八歲童牙上弈壇,白頭旗纛許誰幹,年來復盡楸枰譜,局後方知審局難。烏榜青油載弈師,東山太傅許追隨,風流宰相清平世,誰識沿邊一着棋。”前四句說過百齡8歲便登上棋壇,稱雄幾十年,直至白發蒼蒼。後四句中所說的“東山太傅”,即指葉嚮高。
  
  明代書法傢,字進卿,又字臺山,福建福清人。萬歷十一年(1583)進士,官禮部尚書,東閣大學士。謚文忠。工書法,於草書尤有專精,《福建通志》有傳。
  
  這裏所刊葉嚮高作品為一草書五言條幅(臺灣何創時書法藝術館藏)。此作有放達灑脫之貌,法度森嚴入神,有董其昌書法柔遒之妙,筆法幹淨利落,無拖泥帶水之弊,其中鋒用筆,一頓一挫,能取能捨,並用筆多取緩勢,但筋骨內含,其筆法有綿裏裹針之妙,堪稱佳作。此外,此作結體章法皆佳,妙在能起伏相承,筆法氣脈貫通,且用筆萬毫齊力,痛快沉着,有條不紊,能於平實不失靈動之中,見出精神抖擻之態;故愈看愈覺品格清高、愈看愈覺得灑脫爛漫中有蒼勁之風緻。
  
  在書法書寫中,用筆取緩勢有兩個功能,其一是以緩勢作書,可以從容運筆,令筆法的提按、頓挫、絞轉自然而生動,不致使筆法驟起驟落出現野俗之態;其二是從容運筆,可以令行筆婉轉多變化,寫出含蓄靈動、盡其筆法的變化精微,使寫出的字態靜中藴動。在這方面,葉嚮高的書法可以說是最得書法書寫緩勢之妙的——因為,我們從他的書法作品分析,知道他雖然是以緩勢作書的,但實際上,他的書法看上去仍然有風捲雲霞、天風浩蕩的爽利之美。
  
  在我們看來,葉嚮高書法中的燦爛灑脫的美,以及他的書法中的那種爽利的天風浩蕩般的美,與他善於運腕關係同樣密切。衆所周知,以五字執筆法執筆作書,書寫者依據所寫文字的大小,會决定捉管高低,並在實際書寫時,由於作者能在一個由“腕運生成的勢韻圈”中因勢利導其筆法技巧,故書寫者必然會“品嚐”到以腕作書所帶來的一片清涼式的怡心暢神般的心理美感——而僅此而論,葉嚮高的書法同樣可以說是最得“以腕作書”之妙諦的。從他的書法中,我們可以看到他創作書法,已經達到了腕隨心運、一團和氣的化境,其造詣是非同一般的。
  
  從總體上看,葉嚮高的書法並不會“一下子”摧人心目,但他的書法中有一種唐詩宋詞格律般的跳頓與節奏,以及,具有中國古典音樂所特有的旋律之美,故極其耐人品味。清代的戲劇、文學以及園林美學家李漁曾說,戲劇要能攝情,而欲能攝情,則要“使人想不到、猜不着,便是好戲”;李漁此說,同樣適用於欣賞葉嚮高的書法,請看他的草書五律條幅中的第二個字“自”字的起筆,先是中鋒順勢而下,然後同樣是順勢一折筆而寫出方形的橫,再然後,便是一揚腕、一回翻筆鋒,於是一個令人想不到、猜不着,且造型奇妙無比的書法的美便展現在觀賞者眼前,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當然,更為重要的是,在葉嚮高的書法中,上述那樣的高超的技法表現並不是一個偶然的特例,而是他的書法素質的自然而然的流露。故而他的書法,也纔最終能墨法華滋,頓挫有緻,流美多姿且伸縮變化多端,有翩翩自得之態,有灑脫放逸、意氣風發之美感。在這個意義上,可以說葉嚮高的書法,正是緣於他生活於一個重視文化修養、重視個人性靈抒發的時代氛圍之中,所以他纔有可能將自己的書法寫得筆筆含情,下筆能窮其自然變化、幹淨利落並體勢奇幻、布勢精工,無拖泥帶水之弊。
  
  總之,葉嚮高此作字字璣珠,柔媚不失遒媚,有坦蕩之態,有翩翩欲飛之勢,通篇作品明淨而爽達,其點畫遞相映帶,互相顧盼,骨豐肉潤,其精、氣、神,愈看愈佳,動人魂魄,故有觀之令人神旺之美,不失為明代萬歷年間的書法上乘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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