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代 人物列錶
吳起
秦代  战国初(前440年前38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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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起(約公元前440—前381年)
  
  戰國初期著名的政治改革傢,卓越的軍事傢、統帥、軍事理論傢、軍事改革傢。衛國左氏(今山東省定陶,一說曹縣東北)人。後世把他和孫子連稱“孫吳”,著有《吳子》,《吳子》與《孫子》又合稱《孫吳兵法》,在中國古代軍事典籍中占有重要地位。
  
  吳起喜好用兵,一心想成就大名。曾經在孔子弟子曾參門下求學,在魯國為臣。周威烈王十四年(前412年),齊國進攻魯國,魯國國君想用吳起為將,但因為吳起的妻子是齊國人,對他有所懷疑。吳起由於渴望當將領成就功名,就毅然殺了自己的妻子,表示不傾嚮齊國,史稱殺妻求將。魯君終於任命他為將軍,率領軍隊與齊國作戰。吳起治軍嚴於己而寬於人,與士卒同甘共苦,因而軍士皆能效死從命。吳起率魯軍到達前綫,沒有立即同齊軍開仗,表示願與齊軍談判,先嚮對方“示之以弱”,以老弱之卒駐守中軍,給對方造成一種“弱”、“怯”的假象,用以麻痹齊軍將士,驕其志,懈其備,然後出其不意地以精壯之軍突然嚮齊軍發起猛攻。齊軍倉促應戰,一觸即潰,傷亡過半,魯軍大獲全勝。
  
  吳起的得勢引起魯國群臣的非議,一時流言四起。魯國有些人在魯王面前中傷吳起說:“吳起是個殘暴無情的人。他小時候,傢資十全,他想當官,從事遊說活動沒有成功,以致家庭破産。鄉鄰都恥笑他,吳起就殺了三十多個誹謗他的人。逃出衛國而東去。他和母親告別時,咬着臂膀發誓說:‘不為卿相,不復人衛’。此後他就在曾參門下學習。過了不久,他母親去世,他竟然沒有回傢。曾參為此很鄙視他的為人,和他斷絶了關係。吳起這纔跑到各國,學習兵法奉事魯君。魯君對他有懷疑,他就殺了自己的妻子以爭取做將軍。魯國是個小國,一旦有了戰勝的名聲,就會引起各國都來圖謀魯國了。而且魯國和衛是兄弟國傢,魯君用吳起,就是拋棄了衛國。”魯君因而疑慮,就辭退了吳起。
  
  吳起離開魯國後,聽說魏文侯很賢明,想去本事他。文侯問大臣李悝說:“吳起為人如何?”李剋說:“吳起貪榮名而好色,但是,他用兵司馬田穰苴也不能超過他。”這樣魏文侯就任命他為將軍,率軍攻打秦國,攻剋五座城邑。
  
  魏文侯因吳起善於用兵,廉潔而公平,能得到士卒的擁護,就任命他為西河(今陝西合陽一代)的守將,抗拒秦國和韓國。周威烈王十七年公元前409,攻取秦河西地區的臨晉(今陝西大荔東)、元裏(今澄城南),並增修此二城。次年,攻秦至鄭(今華縣),築洛陰(今大荔南)、合陽(今合陽東南),盡占秦之河西地(今黃河與北洛河南段間地)(參見魏攻秦河西之戰),置西河郡,任西河郡守。這一時期他“曾與諸侯大戰七十六,全勝六十四”,“闢土四面,拓地千裏”。特別是周安王十三年(公元前389年)的陰晉之戰,吳起以五萬魏軍,擊敗了十倍於已的秦軍,成為中國戰爭史上以少勝多的著名戰役,也使魏國成為戰國初期的強大的諸侯國。
  
  吳起鎮守西河期間,強調兵不在多而在“治”,首創考選士卒之法:凡能身着全副甲胄,執12石之弩(12石指弩的拉力,一石約今30公斤),背負矢50 個,荷戈帶劍,攜三日口糧,在半日內跑完百裏者,即可入選為“武卒”,免除其全家的徭賦和田宅租稅,並對“武卒”嚴格訓練,使之成為魏國的精勁之師。吳起治軍,主張嚴刑明賞、教戒為先,認為若法令不明,賞罰不信,雖有百萬之軍亦無益,曾斬一未奉令即進擊敵軍的材士以明法。
  
  吳起做將軍時,和最下層的士卒同衣同食。睡覺時不鋪席子,行軍時不騎馬坐車,親自背幹糧,和士卒共擔勞苦。士卒中有人生瘡,吳起就用嘴為他吸膿。這個士卒的母親知道這事後大哭起來。別人說:“你兒子是個士卒,而將軍親自為他吸取瘡上的膿,你為什麽還要哭呢,”母親說:“不是這樣。往年吳公為他父親吸過瘡上的膿,他父親作戰時就一往無前地命,所以就戰死了。現在吳公又為我兒子吸瘡上的膿,我不知他又將死到那裏了,所以我哭。”
  
  魏文侯死後,吳起繼續效力於他兒子魏武侯。武侯曾與吳起一起乘船順西河而下,船到中流,武侯說:“美哉乎山河之固,此魏國之寶也!”吳起對他說:“國傢最寶貴的是君主的德行,而不在於地形的險要。從前三苗氏左邊有洞庭湖(今湖南洞庭湖),右邊有彭蠡湖(今江西鄱陽湖),但不講求德義,大禹把它消滅了。夏桀所處的地方,左邊有黃河和濟水,右邊有泰華山,伊闕(又名竜門山,在今河南洛陽南)在南,羊腸(在今山西晉陽西北)在北,施政不講仁愛,商湯將他流放了。殷紂王的國傢東面有孟門(古隘道名,在今河南輝縣西),西面有太行山,常山(即恆山,在今山西渾源縣東)在北面,黃河在南面流過,地勢也無比險要,但施政不講道德,周武王把他殺了。由此看未,治理國傢在於君主的德行,而不在於地形的險要。如果君主不講德行,就是一條船中的人也都會成為敵國的人。”武侯說:“你說得很對。”吳起治軍主張兵不在多而在“治”,曾嚴格考選步兵,創建有戰鬥力的常備軍“武卒”。
  
  吳起任西河的守將,威信很高。魏國選相,很多人都看好吳起,可是最後卻任命田文(魏貴戚重臣)為相。吳起很不高興,他嚮田文說:“請你和我比一比功勞可以嗎?”田文說:“可以。”吳起說:“統領三軍,使士卒樂於為國犧牲,敵國不敢圖謀進攻我們,你比我怎樣?”田文說:“我不如你。”吳起說:“管理各級官員,親附人民,使財力充裕,你比我怎樣?”田文說:“我不如你。”吳起說:“鎮守西河地區,使秦軍不敢嚮東擴張,韓國和趙國都尊從我們,你比我怎樣?”田文說:“我不如你。”吳起說:“這三方面,你都不如我,而你的職位都比我高,這是為什麽?”田文說:“國君年少,全國憂慮,大臣沒有親附,百姓還不信賴,在這個時候,是由你來任相合適呢?還是由我來任相合適呢?”吳起沉默了很久然後說:“應該由你來任相。”田文說:“這就是我所以職位比你高的原因。”吳起纔知道自己不如田文。
  
  田文死後,公叔任相,他妻子是魏國的公主,公叔對吳起非常畏忌,便想害吳起。他有個僕人對他說:“吳起很容易除掉。”公叔說:“怎麽辦?”僕人說:“ 吳起為人有節操,廉潔而重視聲譽,你可以先嚮武侯說:‘吳起是個賢明的人,我們魏國屬於侯一級的小國,又和強秦接壤,據我看,恐怕吳起不想長期留在魏國。 ’武侯必然要問:‘那怎麽辦呢?’你就乘機嚮武侯說:‘君侯可以把一位公主許配給吳起,他如果顧意留在魏國就必定欣然接受,如果不顧意留在魏國就必然辭謝。以此就可以探測他的想法了。’然後你再親自把吳起邀到你的府上,使公主故意發怒而輕謾你。吳起看見公主那樣輕賤你,他想到自己也會被輕賤,就會辭而不受。”於是照計行事,吳起果然看見公主輕謾魏相就辭謝了武侯。武侯因而對吳起有所懷疑而不信任他了。吳起害怕武侯降罪,於是離開魏國到楚國去了。
  
  楚悼王平素聽說吳起很能幹,吳起一到楚國就被任為相。他嚴明法令,撤去不急需的官吏,廢除了較疏遠的公族,把節省下的錢糧用以供養戰士。主要目的是加強軍隊,破除縱橫稗闔的遊說。於是南面平定了百越;北面兼併了陳國和蔡國,並擊退了韓、趙、魏的擴張;嚮西徵伐了秦國。因此諸侯都害怕楚國的強大。原來楚國的貴族都想謀害吳起。到楚悼王死後,公族責成和大臣叛亂而攻擊吳起,吳起跑到楚悼王的屍體旁伏在屍體上,意在以此或者可使作亂者有所顧忌,若作亂者無所顧忌,射我必中王,中王,自然就暴露他們是反叛的罪人。但追殺吳起的楚貴族還是射殺了吳起,箭也射到了悼王的身上。這一年是公元前381年。悼王葬後,太子(楚肅王戚)即位,就派令尹(楚國的最高軍政官員)全部殺了因射刺吳起而同時射刺中了悼王屍體的人。由於射刺吳起被誅滅宗族的有七十多傢。
  
  吳起在政治、指導戰爭諸方面積纍了豐富的經驗,他把這些經驗深化為軍事理論。《漢書·藝文志》著錄《吳起》48篇,已佚,今本《吳子》六篇(《圖國》、《料敵》、《治兵》、《論將》、《變化》、《勵士》),係後人所托。其主要謀略思想是:“內修文德,外治武備”。他一方面強調,必須在國傢和軍隊內部實現協調和統一,才能對外用兵,提出國傢如有“四不和”,就不能出兵打仗;另一方面強調必須加強國傢的軍事力量。
  
  吳起繼承了孫武的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思想,在《料敵》篇中強調瞭瞭解和分析敵情的重要意義,並且具體指出了處於6種情況的國傢,不可輕易與其作戰。他懂得戰爭是千變萬化的,要根據不同的情況而采取應變的措施。在《應變》篇具體論述了在倉卒間遭遇強敵、敵衆我寡、敵拒險堅守、敵斷我後路、四面受敵及敵突然進犯等情況下的應急戰法和勝敵的策略。
  
  《治兵》《論將》和《勵士》3篇主要闡述了他的治軍思想。他認為,軍隊能否打勝仗,不完全取决於數量上的優勢,重要的是依靠軍隊的質量。質量高的標準是:要有能幹的將領,要有經過嚴格訓練的兵士;要有統一的號令;要有嚴明的賞罰。他重視將帥的作用,尤其是重視將帥的謀略,強調好的將帥應有優良的品質和作風。重視士卒的訓練,提高實際作戰能力。強調賞功以勵士兵。
  吳起的軍事思想
  
  吳起(約公元前440——前381 年)是戰國初期著名的軍事傢和政治傢。
  
  他在任西河守期間,根據多年的作戰經驗,著了《吳起兵法》。這是一 部在我國軍事史上與《孫子兵法》並列的古代軍事著作。《吳起兵法》據《漢書·藝文志》說,有四十八篇。現存《吳子》僅六篇,散失了不少。而現有這六篇,個別地方還摻雜了漢、魏晉南北朝或唐代人的話。但基本上可把它看成吳起的著作,這是研究吳起軍事思想的重要文獻。從《吳起兵法》中,充分反映了他的傑出的軍事思想。
  
  一、進步的戰爭觀
  
  “戰爭——從有私有財産和有階級以來就開始了的、用以解决階級和階級、民族和民族、國傢和國傢、政治集團和政治集團之間、在一定發展階段上的矛盾的一種最高的鬥爭形式”。(《毛澤東選集》第一捲164 頁)在階級社會裏,由於階級地位不同,對待戰爭的看法也就不同。吳起的戰爭觀是為新興地主階級服務的,是進步的。
  
  在戰爭的起源問題上,吳起力圖從社會方面去尋找原因。他說:
  
  凡兵所起者有五:一曰爭名,二曰爭利,三曰積惡,四曰內亂,五曰因饑。(《吳子·圖國》)
  
  吳起認為戰爭是一種社會現象,對戰爭的根源作了論述。這在世界軍事史上對戰爭根源的探索是最早的。當然,吳起這種看法還停留在表面上。
  
  他對“爭名”、“爭利”、“積惡”、“內亂”,是何原因引起,“因饑”的根源何在?並沒有深入分析。列寧說:“私有製引起了戰爭,並且永遠會引起戰爭。” (《列寧全集》第三十捲第360 頁)又說:“當階級統治還存在的時候,戰爭是不會消除的。”(《列寧全集》第八捲第35 頁)吳起由於他的階級和歷史的局限性,不可能認識到戰爭的真正根源,也找不到消滅戰爭的途徑。但是,他從社會方面去尋找戰爭産生的原因,在當時還是有進步意義的。
  
  在戰爭與政治的關係上,強調把政治放在首位。他說:
  
  昔承桑氏之君,修德廢武,以滅其國。有扈氏之君,恃衆好勇,以喪其社稷。(《吳子·圖國》)
  
  意即一個國君若是衹講求文德而廢棄武備,或者依仗兵多能戰,都會亡國。要使國傢治理得好,必須既要看視政治,也要重視軍事。從這個思想出發,吳起在西河一方面註重軍事改革,一方面從事政治、經濟的改革,為魏國的富強奠定了基礎。吳起從戰爭實踐中認識到,衹有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還不夠,還必須有安定的後方,因此,他說:“必先教百姓而親萬民。”衹有國內人民和前方軍隊團结一致,才能打勝仗。
  
  他主張:
  
  有道之主,將用其民,先和而造大事。(《吳子·圖國》)
  
  他又說:
  
  不和於國,不可以出軍;不和於軍,不可以出陣;不和於陣,不可以進戰;不和於戰,不可以决勝。(同上)
  
  就是說,國內各種意見不統一,不可以出兵打仗;軍隊內部不團结,不可以出陣作戰;出陣以後,軍隊不互相配合,不可以進行戰鬥;進行戰鬥以後,各部分戰鬥動作不協調,不能奪取勝利。他還進一步說:“百姓皆是吾君而非鄰國,則戰已勝矣。”(同上)吳起闡明了國傢、軍隊和人民三者的關係,並認為人心嚮背是軍事上取得勝敗的關鍵。總而言之,就是政治决定軍事。
  
  在如何統一中國的問題上,吳起主張衹有用武力才能達到目的。在這一點上,他與儒傢思想是不一致的。吳起的這種思想,對稍後的孫臏“舉兵繩之”,“戰勝而強立,故天下服矣”(《孫臏兵法·見威王》)這一主張有直接的影響。
  
  吳起一方面看到了戰爭的重大作用,同時也看到了戰爭給人民帶來的痛苦和災難,因此他認為對待戰爭要持慎重態度,反對輕率發動戰爭。他總結歷史上戰爭的經驗,說:
  
  天下戰國,五勝者禍,四勝者弊,三勝者霸,二勝者王,一勝者帝。
  
  是以數勝而得天下者稀,以亡者衆。(《吳子·圖國》)
  
  經常輕率發動戰爭,就會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從而使人民疲弊不堪,國傢貧弱,而且會招來禍患。因此,多次發動戰爭而取得天下的少,亡國的多。比吳起稍早的軍事傢孫武也說:“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孫子兵法·計篇》)可見吳起繼承了孫武的思想,並有所發展。這對比他稍晚的軍事傢孫臏也有所影響。孫臏看到了戰爭的勝負决定國傢存亡的一面,同時又指出:
  
  樂兵(好戰)者亡,而利勝(貪圖勝利)者辱。兵非所樂也,而勝非所利也。(《孫臏兵法·見威王》)
  
  由此可以明顯地看出他們之間思想的繼承關係。
  
  二、樸素唯物論和樸素辯證法的戰略戰術思想
  
  毛澤東同志在《矛盾論》中指出:“辯證法的宇宙觀,不論在中國,在 歐洲,在古代就産生了。但是古代的辯證法帶着自發的樸素的性質。”吳起的戰略戰術思想,可以說是古代自發的樸素唯物主義和樸素辯證法在軍事上的運用。
  
  吳起從戰國時代頻繁的戰爭形勢出發,認識到隨時都有爆發戰爭的可能。因此,他在戰略上很重視戰爭的準備。他說:“夫安國之道,先戒為寶。” (《吳子·料敵》)要使國傢安全,先要在平時做好戰爭的準備。他說:
  
  簡募良材,以備不虞。昔齊桓募士五萬,以霸諸侯。
  
  晉文召為前行四萬,以獲其志。秦繆置陷陳三萬,以服鄰國。(《吳子·圖國》)
  
  對於軍隊,吳起主張“教戒為先”(《吳子·治兵》),註意平時訓練。
  
  他指出:“備者,出門如見敵。”(《吳子·論將》)這些戰備思想,反映了他為建立和鞏固新興地主階級的政權的積極進取精神。
  
  吳起在指揮作戰時屏棄唯心主義的主觀臆斷,從樸素唯物主義觀點出發,十分重視瞭解敵方的情況。他指出“用兵必須審敵虛實而趨其危”(《吳子·料敵》)。就是說,衹有清楚敵人的力量部署情況,才能選擇其薄弱環節狠狠打擊。為瞭瞭解對方情況,吳起非常重視使用間諜,深入敵後搜集敵方各種情報,“急行間諜,以觀其慮”(《吳子·料敵》)。同時,在戰場上還註意采用武力偵察的辦法,《吳子·論將》記載:
  
  武侯問曰:“兩軍相望,不知其將,我欲相之,其術如何?”起對曰:
  
  “令賤而勇者,將輕銳以嘗之,務於北,無務於得,觀敵之來,一坐一起。
  
  其政以理,其追北佯為不及,其見利佯為不知,如此將者,名為智將,勿與戰矣。若其衆喧華,旌旗煩亂,其卒自行自止,其兵或縱或橫,其追北恐不及,見利恐不得,此為愚將,雖衆可獲。”
  
  即派出一支小分隊去佯攻敵人,而又假裝敗退,引誘敵人來追擊,從敵人追擊的情況來觀察其虛實,然後决定對策。
  
  吳起說:
  
  臣請論六國之俗,夫齊陣重而不堅,秦陣散而自鬥,楚陣整而不久,燕陣守而不走,三晉陣治而不用。(《吳子·料敵》)
  
  從吳起對六國軍隊狀況的分析,可以看出他對各國政治、經濟、軍事和民情風俗的瞭解都是相當清楚的。吳起重視調查研究,顯然是繼承了前輩軍事傢孫武“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思想。吳起註意使自己對戰爭的主觀指導,力圖符合於客觀實際的卓越見解,對引導戰爭取得勝利,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吳起由於經常帶兵打仗,很懂得在戰爭中發揮人的主觀能動作用。他認為在戰爭中,人必須努力掌握從事戰爭的各種技能和適應各種復雜環境的本領。他說:“夫人常死其所不能,敗其所不便。”(《吳子·治兵》)即人在戰爭中,往往因為缺少某種本領而送了性命,因為不習慣於某種情況而打敗仗。這種主張是對生死勝敗由天定的宿命論的否定。
  
  吳起還看到了土地遼闊,人口衆多,軍隊裝備精良等因素對戰爭的重大作用。(《吳子·料敵》)。對進行戰爭的重要因素之一的戰馬,吳起也很重視,他說:
  
  夫馬,必定其處所,適其水草,節其饑飽。鼕則溫廄,夏則涼廡。刻剔毛鬣,謹落四下。戢其耳目,無令驚駭。習其馳逐,閑其進止。(《吳子·治兵》)
  
  又說:
  
  凡馬不傷於末,必傷於始;不傷於饑,必傷於飽。日暮道遠,必數上下。寧勞於人,慎無勞馬。常令有餘,備敵覆我。(《吳子·治兵》)
  
  這就是說,對戰馬要善於飼養、訓練和愛護,以達到“人馬相親,然後可使”。
  
  (同上)他註意到人、馬、車、地形等在戰爭中的相互關係,提出:
  
  使地輕馬,馬輕車,車輕人,人輕戰。明知險易,則地輕馬;芻秣以時,則馬輕車;膏鐧有餘,則車輕人;鋒銳甲堅,則人輕戰。(同上)
  
  即明白知道地形的險易,並善於利用,就能使地形便於跑馬;及時喂馬,使之膘肥體壯,馬就便於駕戰車;準備好足夠的潤滑油和車軸上用的鐵,註意及時修理,就使車便於載戰士;兵器鋒銳,鎧甲堅固,就使戰士便於作戰。衹有這樣,打起仗來纔得心應手。
  
  在戰爭中的攻、守、進、退,要根據變化的客觀實際而定。吳起在頻繁的戰爭中積纍了豐富的經驗,熟練地掌握了指揮戰爭的藝術。他提出了“急擊勿疑”的十三種情況:
  
  敵人遠來新至,行列未定,可擊;既食未設備,可擊;奔走,可擊;勤勞,可擊;未得地利,可擊;失時不從,可擊;涉長道後行未息,可擊;涉水半渡,可擊;險道狹路,可擊;旌旗亂動,可擊;陣數移動,可擊;將離士卒,可擊;心怖,可擊。凡若此者,選銳衝之,分兵繼之,急擊勿疑。(《吳子·料敵》)
  
  這就是說,敵人遠道而來,剛剛到達,隊伍還沒有整頓好;部隊已吃飯,但還沒有設戒備;慌忙逃走;過於疲勞;沒有占據有利的地形,失掉戰機,陷於被動;長途跋涉而後繼部隊還沒有到達目的地;涉水渡河衹渡一半;在險要的狹窄道路上行軍;旗幟亂動,部隊混亂;部隊的陣勢頻繁變動;將領脫離了士卒;軍心恐怖,凡是碰到以上情況,應選擇精銳的部隊作前鋒,同時配備力量進行包圍,毫不猶豫地迅速發動進攻。
  
  吳起反對在戰爭中莽撞蠻幹,主張“見可而進,知難而退”。分析了碰到有利時機“擊之勿疑”的八種情況:
  
  一曰疾風大寒,早興寤遷,剖冰濟水,不憚艱難;二曰盛夏炎熱,晏興於間,行驅饑渴,務於取遠;三曰師既淹久,糧食無有,百姓怨怒,妖祥數起,上不能止;四曰軍資既竭,薪芻既寡,天多陰雨,欲掠無所;五曰徒衆不多,水地不利,人馬疾疫,四鄰不至;六曰道遠日暮,士從勞懼,倦而未食,解甲而息;七曰將薄吏輕,士卒不固,三軍數驚,師徒無助;八曰陳而未定,捨而未畢,行阪涉險,半隱半出。(《吳子·料敵》)
  
  即一是大風嚴寒,軍隊半夜出發,晝夜行軍,破冰渡河,不顧士卒艱難;二是在炎熱的夏天,隊伍出發得遲,正好烈日當頭,行軍又急,不管士卒饑渴,衹是命趕路;三是隊伍在外時間很久,糧食吃完,民衆埋怨甚至憤怒,淫言怪事屢次出現,而將領無法禁止;四是部隊的物資耗盡,連柴草也很少,卻遇上陰雨天氣,想掠搶又沒有地方;五是戰士不多,水土不服,兵馬生病,四鄰的援兵未到;六是長途跋涉,已近黃昏,士卒疲勞恐懼又不得食,都脫下鎧甲隨地休息;七是將領和官吏都沒有威信,士卒心神不定,全軍多次發生驚亂,而部隊孤立無援;八是兵力部署未定,宿營地也未安排好,爬山過險,衹有一半人通過。凡是遇到以上情況,不用占卜就應立即派兵出擊。
  
  吳起還分析了遇到形勢不利時“避之勿疑”的六種情況:
  
  一曰土地廣大,人民富衆;二曰上愛其下,惠施流佈;三曰賞信刑察,發必得時;四曰陳功居列,任賢使能;五曰師徒之衆,甲兵之精;六曰四鄰之助,大國之援。(同上)
  
  這就是說,在作戰時要避敵之所長,擊敵之所短。
  
  另外,吳起從實戰出發,對行軍和紮營提出了一些必須註意的事項:
  
  凡行軍之道,無犯進止之節,無失飲食之適,無絶人馬之力。此三者,可以任其上令。任其上令,則治之所由生也。(《吳子·治兵》)
  
  這是說,行軍中對行程、人馬的負荷要安排得當,飲食供應要搞好,這樣才能保證軍隊聽從上級的指揮,從而保證軍隊的戰鬥力。吳起十分重視對地形的瞭解,認為:
  
  凡行師越境,必審地形,審知主客之嚮背。地形若不悉知,往必敗矣。
  
  (《太平御覽》)捲三三二,兵部六三)
  
  他指出,軍隊到一個地方,必須先瞭解周圍“五十裏內的山川形勢” 從而“知其險易”,“使軍士伺其伏兵,將必自行,視地之勢因而圖之”。(同上)即使軍士註意是否有敵人的埋伏,而將領則要利用地形以對付敵人。吳起還提出,軍隊駐紮“無當天竈,無當竜頭。天竈者,大𠔌之口;竜頭者,大山之端。”(《吳子·治兵》)即紮營不要在大山𠔌的口上和高山的頂端。
  
  以上這些都是從實踐中總結出來的戰爭規律,它反映了吳起從客觀實際出發的樸素唯物主義思想。
  
  在吳起的戰略戰術思想中,許多地方閃爍着樸素辯證法的思想光輝。
  
  吳起說:
  
  凡戰之要,必先占其將而察其纔,因形用權,則不勞而功舉。(《吳子·論將》
  
  他認為帶兵作戰必須首先分析研究敵人的將領,根據不同情況,决定不同的對策,這樣就能不費多大力氣而獲得成功。這是對孫武用“水無常形” 來比喻“兵無常形”,依據敵兵的變化而變化,從而奪取勝利的《孫子兵法·虛實》)的思想的繼承和發展。
  
  在如何對待生與死的問題上,吳起非常鄙視在戰場上貪生怕死、當逃兵的可恥行為。
  
  他主張在戰場上“必死則生,幸生則死”(《吳子·治兵》),闡明了戰場上生與死的辯證關係,衹有不怕犧牲,勇敢戰鬥,奪取勝利才能保存自己,而貪生怕死,不敢殺敵,結果必然失敗,招致滅亡。因此,吳起在他的軍隊裏提倡不怕死的精神。他說:“師出之日,有死之榮,無生之辱。”(《吳子·論將》)即從出兵打仗的第一天起,就要使戰士抱定决心戰死的光榮信念,而不要懷有苟且偷生的恥辱思想。在戰鬥過程中,要使戰士“進死為榮,退生為辱”。(《吳子·圖國》)即以前進殺敵、英勇犧牲為榮譽,以後退活命為羞恥。《戰國策·齊策》談到齊國軍隊在燕破齊連取七十餘城,雖然“食人炊骨”處境十分睏難,但“士無反北之心”,堅持戰鬥到底。認為這樣的軍隊就是“孫臏、吳起之兵也”。可見吳起的軍隊頑強戰鬥的精神,在當時是很有名的。
  
  在多與少的問題上,吳起有不少精闢的論述。他認為以少可以勝多,《吳子·料敵》說:
  
  軍之中必有虎賁之士,力輕扛鼎,足輕戎馬,搴旗取將,必有能者。
  
  若此之等,選而別之,愛而貴之,是謂軍令。其有工用五兵,材力健疾,志在吞敵者,必加其爵列,可以决勝。厚其父母妻子,勸賞畏罰。此堅陣之士,可與持久。能審料此,可以擊倍。
  
  衹要軍隊治理得好,善於選拔賢能,賞罰分明,優待傢屬,這樣,部隊就可以打敗數倍於我的敵人。吳起分析說:
  
  諸侯未會集,君臣未和,溝壘未成,禁令未施,三軍囟囟,欲前不能,欲去不敢,以半擊倍,百戰不殆。(同上)
  
  敵人如果沒有同盟軍會合,君臣之間意見不一致,深溝堡壘沒有修築好,號令沒有下達,軍隊人心惶惶,想進不敢進,想退不敢退,這樣的軍隊衹要用相當於它的一半的兵力就能打敗它,而且能百戰百勝。他又說:
  
  敵人之來,蕩蕩無慮,旌旗煩亂,人馬數顧,一可擊十,必使無措。(同上)
  
  倘若敵人前來,散散漫漫,毫無紀律,隊伍混亂,人馬不安,東張西望,這樣的軍隊便可以一擊十,使之毫無所措手腳。吳起認為,“愚將,雖衆可獲”(《吳子·論將》)。
  
  即如果將領不善於指揮,雖然帶兵多,也容易被俘虜。吳起說:“用少者務隘。”他重視利用有利的地形,從而造成以少勝多的條件。他說,衹要 “避之於易,邀之於厄”,即避開平坦開闊之地,而利用險要的地形,就可以“以一擊十”、“以十擊百”、“以千擊萬”《吳子·應變》)。由此可見,吳起從他豐富的作戰經驗中,看到了多和少的辯證關係。他把這些樸素的辯證法思想運用到軍事實踐中,創造了五萬人“兼(加)車百乘,騎三千匹,而破秦五十萬衆 ”(《吳子·勵士》)的以少勝多的典型戰例。所以人們稱頌“吳起之用兵也,不過五萬”(《呂氏春秋·用民》)。尉繚子說:“有提七萬之衆,而天下莫當者誰?曰吳起也。”(《尉繚子·製談第三》)據楊寬統計:“戰國時代,各大國的兵額就有三十萬至一百萬之多。”(《戰國史》1980 年7 月第一版第285— 286 頁)吳起的五萬、七萬之數,可以說得上是精兵,而用之可以抵禦強秦。可見其軍事藝術在當時達到了很高的水平。
  
  總之,吳起進步的戰爭觀,樸素的唯物主義和樸素辯證法的戰略戰術思想,在我國軍事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吳起年譜
  參考錢穆:《先秦諸子係年》。
  
  公元前440 年 (秦躁公三年、魏文侯七年、楚惠王四十九年、晉敬公十二年、趙襄子三十五年、齊宣公十六年、燕成公十五年、魯悼公二十八年、宋昭公二十九年、越朱勾九年、周考烈王一年)約在此年誕生於衛左氏邑。
  
  魏始封鄴。
  
  李悝十五歲。
  
  公元前439 年 (秦躁公四年、魏文侯八年、楚惠王五十年、晉敬公十三年、趙襄子三十六年、齊宣公十七年、燕文公元年、魯悼公二十九年、宋昭公三十年、越朱勾十年、周考王二年)二歲,在衛。
  
  公元前436 年 (秦躁公七年、魏文侯十一年、楚惠王五十三年、晉敬公十六年、趙襄子三十九年、齊宣公二十年、燕文公四年、魯元公元年、宋昭公三十三年、越朱勾十年、周考王五年)五歲,在衛。
  
  孔子弟子曾參卒。子夏七十二歲。
  
  公元前433 年 (秦躁公十年、魏文侯十四年、楚惠王五十六年、晉幽公元年、趙襄子四十二年、齊宣公二十三年、燕文公七年、魯元公四年、宋昭公三十六年、越朱勾十六年、周考王八年)八歲,在衛。
  
  晉公室衹有絳、麯沃等地,嚮魏、趙、韓三傢朝見。
  
  公元前431 年 (秦躁公十二年、魏文侯十六年、楚簡王元年、晉幽公三年、趙襄子四十四年、齊宣公二十五年、燕文公九年、魯元公六年、宋昭公三十八年、越朱勾十八年、周考王十年)十歲,在衛。
  
  楚滅莒。
  
  公元前425 年 (秦懷公四年、魏文侯二十二年、楚簡王七年、晉幽公九年、趙襄子五十年、齊宣公三十一年、燕文公十五年、魯元公十二年、宋昭公四十四年、越朱勾二十四年、周威王元年)十六歲,在衛。
  
  魏始稱侯、秦庶長晁攻秦懷公,秦懷公自殺。
  
  公元前423 年 (秦靈公二年、魏文侯二十四年、楚簡王九年、晉幽公十一年、韓武子二年、、趙獻子元年、齊宣公三十三年、燕文公十七年、魯元公十四年、宋昭公四十六年、越朱勾二十六年、周威烈王三年)十八歲,在衛。
  
  韓伐鄭,殺鄭幽公。
  
  公元前421 年 (秦靈公四年、魏文侯二十六年、楚簡王十一年、晉幽公十三年、韓武子四年、、趙獻子三年、齊宣公三十五年、燕文公十九年、魯元公 十六年、宋悼公元年、越朱勾二十八年、周威烈王五年)二十歲,在衛。散金求官當在此年之後。
  
  晉幽公與魯季孫會於楚邱。
  
  公元前416 年 (秦靈公九年、魏文侯三十一年、楚簡王十六年、晉幽公十八年、韓武子九年、、趙獻子八年、齊宣公四十年、燕文公二十四年、魯元公二十一年、宋悼公六年、越朱勾三十三年、周威烈王十年)二十五歲,在衛。
  
  晉幽公為人民所殺,魏出兵鎮壓,立烈公。
  
  公元前415 年 (秦靈公十年、魏文侯三十二年、楚簡王十七年、晉烈公元年、韓武子十年、、趙獻子九年、齊宣公四十一年、燕簡公元年、魯穆公元年、宋悼公七年、越朱勾三十四年、周威烈王十一年)二十六歲,由衛逃到魯。師事曾參之子曾申,學《左氏春秋》。
  
  越滅滕。
  
  曾申、公儀休、子思等有名儒者均在魯。
  
  公元前414 年 (秦簡公元年、魏文侯三十三年、楚簡王十八年、晉烈公二年、韓武子十一年、趙獻子十年、齊宣公四十二年、燕簡公二年、魯穆公二年、宋悼公八年、越朱勾三十五年、周威烈王十二年)二十七歲,因母死不奔喪,與曾申决裂。
  
  在魯學兵法。
  
  公元前413 年 (秦簡公二年、魏文侯三十四年、楚簡王十九年、晉烈公三年、韓武子十二年、趙獻子十一年、齊宣公四十三年、燕簡公三年、魯穆公三年、宋悼公九年、越朱勾三十六年、周威烈王十三年)二十八歲,在魯學兵法。
  
  魏敗秦於鄭,並不斷嚮秦的西河進攻。
  
  楚伐魏南鄙。
  
  公元前412 年 (秦簡公三年、魏文侯三十五年、楚簡王二十年、晉烈公四年、韓武子十三年、趙獻子十二年、齊宣公四十四年、燕簡公四年、魯穆公四年、宋悼公十年、越朱勾三十七年、周威烈王十四年)二十九歲,為魯將勝齊。
  
  齊伐魯莒及安陽。
  
  魏圍攻秦的繁龐城,剋之,“出其民”。
  
  公元前411 年 (秦簡公四年、魏文侯三十六年、楚簡王二十一年、晉烈公五年、韓武子十四年、趙獻子十三年、齊宣公四十五年、燕簡公五年、魯穆公五年、宋悼公十一年、越王翳元年、周威烈王十五年)三十歲,仕魯。
  
  齊伐魯取一城。
  
  田莊子卒,悼子立。
  
  公元前410 年 (秦簡公五年、魏文侯三十七年、楚簡王二十二年、晉烈公六年、韓武子十五年、趙獻子十四年、齊宣公四十六年、燕簡公六年、魯穆公六年、宋悼公十二年、越王翳二年、周威烈王十六年)三十一歲,在魯,為魯將,勝齊。因受讒而奔魏。
  
  公元前409 年 (秦簡公六年、魏文侯三十八年、楚簡王二十三年、晉烈公七年、韓武子十六年、趙獻子十五年、齊宣公四十七年、燕簡公七年、魯穆公七年、宋悼公十三年、越王翳三年、周威烈王十七年)三十二歲,在魏,為魏文侯將,伐秦至鄭還,築洛陰、郃陽。即《史記》所說“擊秦,拔五城”。亦即《說苑·復恩》所說的涇水之戰。
  
  公元前408 年 (秦簡公七年、魏文侯三十九年、楚簡王二十四年、晉烈公八年、韓景侯元年、趙烈侯元年、齊宣公四十八年、燕簡公八年、魯穆公八年、宋悼公十四年、越王翳四年、周威烈王十八年)三十三歲,伐中山,為樂羊重要部將。
  
  齊取魯郕。
  
  秦“初租禾”。
  
  韓伐鄭,取雍丘。
  
  公元前407 年 (秦簡公八年、魏文侯四十年、楚聲王元年、晉烈公九年、韓景侯二年、、趙烈侯二年、齊宣公四十九年、燕簡公九年、魯穆公九年、宋悼公十五年、越王翳五年、周威烈王十九年)三十四歲,伐中山。
  
  齊伐衛,取貫丘。
  
  鄭敗韓負黍。
  
  公元前406 年 (秦簡公九年、魏文侯四十一年、楚聲王二年、晉烈公十年、韓景侯三年、趙烈侯三年、齊宣公五十年、燕簡公十年、魯穆公十年、宋悼公十六年、越王翳六年、周威烈王二十年)三十五歲,滅中山後由翟璜推薦,魏文侯任吳起為西河守。立木為信,從事變法改革。
  
  魏滅中山。
  
  西門豹治鄴約在此時。
  
  田布攻廩丘,三晉救之,大敗齊師。
  
  公元前405 年 (秦敬公元年、魏文侯四十二年、楚聲王三年、晉烈公十一年、韓景侯四年、趙烈侯四年、齊宣公五十一年、燕簡公十一年、魯穆公十一年、宋悼公十七年、越王翳七年、周威烈王二十一年)三十六歲,在魏任西河守,改革兵製, 創建魏“武卒”。
  
  魏與趙伐齊入長城。
  
  齊宣公卒,田和始立。
  
  公元前404 年 (秦敬公二年、魏文侯四十三年、楚聲王四年、晉烈公十二年、韓景侯五年、趙烈侯五年、齊康公元年、燕簡公十二年、魯穆公十二年、宋悼公十八年、越王翳八年、周威烈王二十二年)三十七歲,在魏守西河。閑暇時傳授並編撰《左氏春秋》。
  
  公元前403 年 (秦敬公三年、魏文侯四十四年、楚聲王五年、晉烈公十三年、韓景侯六年、、趙烈侯六年、齊康公二年、燕簡公十三年、魯穆公十三年、宋休公元年、越王翳九年、周威烈王二十三年)三十八歲,在魏守西河。
  
  周威烈王命魏、趙、韓為諸侯。
  
  公元前402 年 (秦敬公四年、魏文侯四十五年、楚聲王六年、晉烈公十四年、韓景侯七年、趙烈侯七年、齊康公三年、燕簡公十四年、魯穆公十四年、宋休公二年、越王翳十年、周威烈王二十四年)三十九歲,在魏守西河。
  
  楚聲王為人民所殺。
  
  子思約卒在此年。
  
  公元前401 年 (秦敬公五年、魏文侯四十六年、楚悼王元年、晉烈公十五年、韓景侯八年、趙烈侯八年、齊康公四年、燕簡公十五年、魯穆公十五年、宋休公三年、越王翳十一年、周安王元年)四十歲,在魏守西河。
  
  公元前400 年 (秦敬公六年、魏文侯四十七年、楚悼王二年、晉烈公十六年、韓景侯九年、趙烈侯九年、齊康公五年、燕簡公十六年、魯穆公十六年、宋休公四年、越王翳十二年、周安王二年)四十一歲,在魏守西河。
  
  三晉伐楚至乘丘。
  
  公元前399 年 (秦敬公七年、魏文侯四十八年、楚悼王三年、晉烈公十七年、韓列侯元年、趙烈侯十年、齊康公六年、燕簡公十七年、魯穆公十七年、宋休公五年、越王翳十三年、周安王三年)四十二歲,在魏守西河。
  
  公元前398 年 (秦敬公八年、魏文侯四十九年、楚悼王四年、晉烈公十八年、韓列侯二年、趙烈侯十一年、齊康公七年、燕簡公十八年、魯穆公十八年、宋休公六年、越王翳十四年、周安王四年)四十三歲,在魏守西河。
  
  鄭殺其相駟子陽,子陽之黨反抗,楚進圍鄭。
  
  公元前397 年 (秦敬公九年、魏文侯五十年、楚悼王五年、晉烈公十九年、韓列侯三年、趙烈侯十二年、齊康公八年、燕簡公十九年、魯穆公十九年、宋休公七年、越王翳十五年、周安王五年)四十四歲,在魏守西河。
  
  魏文侯卒。
  
  聶政殺韓相俠纍。
  
  公元前396 年 (秦敬公十年、魏武侯元年、楚悼王六年、晉烈公二十年、韓烈侯四年、趙烈侯十三年、齊康公九年、燕簡公二十年、魯穆公二十年、宋休公八年、越王翳十六年、周安王六年)四十五歲,在魏守西河。魏武侯問“元年”於吳起,與魏武侯論尊重群臣。在閑暇時著《吳起兵法》。
  
  鄭子陽之黨殺鄭繻公。
  
  公元前395 年 (秦敬公十一年、魏武侯二年、楚悼王七年、晉烈公二十一年、韓列侯五年、趙烈侯十四年、齊康公十年、燕簡公二十一年、魯穆公二十一年、宋休公九年、越王翳十七年、周安王七年)四十六歲,在魏守西河。與魏武侯論“山河之險”,當面斥王錯。
  
  李悝卒,享年六十歲。
  
  公元前394 年 (秦敬公十二年、魏武侯三年、楚悼王八年、晉烈公二十二年、韓列侯六年、趙烈侯十五年、齊康公十一年、燕簡公二十二年、魯穆公二十二年、宋休公十年、越王翳十八年、周安王八年)四十七歲,在魏守西河。
  
  齊伐魯取最。
  
  鄭負黍反韓。
  
  公元前391 年 (秦惠公三年、魏武侯六年、楚悼王十一年、晉烈公二十五年、韓列侯九年、趙烈侯十八年、齊康公十四年、燕簡公二十五年、魯穆公二十五年、宋休公十三年、越王翳二十一年、周安王十一年)五十歲,在魏守西河。
  
  田和遷康公於海上。
  
  三晉敗楚於大梁、榆關。魏占有大梁,以後又占襄陵。
  
  公元前390 年 (秦惠公四年、魏武侯七年、楚悼王十二年、晉烈公二十六年、韓列侯十年、趙烈侯十九年、齊康公十五年、燕簡公二十六年、魯穆公二十六年、宋休公十四年、越王翳二十二年、周安王十二年)五十一歲,在魏守西河。
  
  商鞅、孟子約生於此年。
  
  公元前388 年 (秦惠公六年、魏武侯九年、楚悼王十四年、晉桓公二年、韓列侯十二年、趙烈侯二十一年、齊康公十七年、燕簡公二十八年、魯穆公二十八年、宋休公十六年、越王翳二十三年、周安王十四年)五十三歲,魏武侯命吳起為將伐齊,至靈邱。
  
  公元前387 年 (秦惠公七年、魏武侯十年、楚悼王十五年、晉桓公三年、韓列侯十三年、趙烈侯二十二年、齊康公十八年、燕簡公二十九年、魯穆公二十九年、宋休公十七年、趙王翳二十四年、周安王十五年)五十四歲,在魏守西河。
  
  齊田和會魏武侯於濁澤。
  
  公元前386 年 (秦出公元年、魏武侯十一年、楚悼王十六年、晉桓公四年、韓文侯元年、趙敬侯元年、齊康公十九年、燕簡公三十年、魯穆公三十年、宋休公十八年、越王翳二十五年、周安王十六年)五十五歲,在魏守西河。
  
  田和立為諸侯。
  
  魏城洛邑、安邑、王垣,公子朔奔魏。魏襲邯鄲不勝,趙始都邯鄲。
  
  公元前385 年 (秦出公二年、魏武侯十二年、楚悼王十七年、晉桓公五年、韓文侯二年、趙敬侯二年、齊康公二十年、燕簡公三十一年、魯穆公三十一年、宋休公十九年、越王翳二十六年、周安王十七年)五十六歲,在魏守西河,與商文爭為相約在此年。
  
  韓伐宋,到彭城,執其君。
  
  田和卒。
  
  公元前384 年 (秦獻公元年、魏武侯十三年、楚悼王十八年、晉桓公六年、韓文侯三年、趙敬侯三年、齊康公二十一年、燕簡公三十二年、魯穆公三十二年、宋休公二十年、越王翳二十七年、周安王十八年)五十七歲,在魏守西河。
  
  田剡立。
  
  秦“止從死”,廢止人殉。
  
  公元前383 年 (秦獻公二年、魏武侯十四年、楚悼王十九年、晉桓公七年、韓文侯四年、趙敬侯四年、齊康公二十二年、燕簡公三十三年、魯穆公三十三年、宋休公二十二年、越王翳二十八年、周安王十九年)五十八歲,為王錯讒害,魏武侯懷疑吳起,奪其西河守之職,吳起奔楚。楚悼王任命吳起為苑守。吳起在息與舊貴族屈宜臼就是否變法改革進行論戰。
  
  魏敗趙軍於兔臺。
  
  公元前382 年 (秦獻公三年、魏武侯十五年、楚悼王二十年、晉桓公八年、韓文侯五年、趙敬侯五年、齊康公二十三年、燕簡公三十四年、魯共公元年、宋休公二十二年、越王翳二十九年、周安王二十年)五十九歲。楚悼王任命吳起為令尹,進行變法改革,在政治、經濟、軍事方面取得很大成績。
  
  齊、魏助衛攻趙,衛攻下趙的剛平,打到中牟。
  
  公元前381 年 (秦獻公四年、魏武侯十六年、楚悼王二十一年、晉桓公九年、韓文侯六年、趙敬侯六年、齊康公二十四年、燕簡公三十五年、魯共公二年、宋休公二十三年、越王翳三十年、周安王二十一年)六十歲。在楚變法改革,使楚國逐漸強盛。楚悼王死,舊貴族發動叛亂,吳起被殺。
  
  趙求救於楚。楚助趙攻魏,戰於州西,出於梁門,一直打到黃河邊上。
  
  (原載孫開泰著《吳起傳》北京出版社1991 年8月出版)
  
  點評
  
  吳起是繼孫武之後,即善於用兵同時又具有高深的軍事理論的第一人。歷史上,吳起作為軍事傢與孫武齊名,後世論兵,莫不稱“孫吳”。作為政治傢、改革傢,他與商鞅齊名。吳起一生在魯、魏、楚三國出將入相,顯示了卓越的軍事才能,對後世用兵起了深遠的影響。同時,他治軍嚴明,能與士卒同甘共苦,又深得部衆之心。但其為博取功名而殺妻求將的做法,一直被後人所不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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