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中國 人物列錶
楊絳 Yang Jiang
現代中國  (1911年七月17日2016年五月25日)
姓:
名: 季康
網筆號: 阿季
籍貫: 江蘇省無錫
出生地: 北京

閱讀楊絳 Yang Jiang在小说之家的作品!!!
杨绛
楊絳(1911—)原名楊季康。原籍江蘇省無錫,1911年7月17日生於北京。少年時代先後在北京、上海、蘇州等地讀書。1932年畢業於蘇州東吳大學,獲文學學士學位,當年考入清華大學,成為研究院外國語文研究生。1935年與錢鐘書結婚,同年夏季與丈夫同赴英國、法國留學。1938年秋回國,歷任上海震旦女子文理學院外語係教授、清華大學西語係教授。1953年,任北京大學文學研究所,中國科學院文學研究所。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的研究員。著有劇本《稱心如意》、《弄假成真》、《風絮》等,翻譯了《一九三九年以來英國散文作品》、西班牙著名流浪漢小說《小癩子》、法國勒薩日的長篇小說《吉爾·布拉斯》等。1970年下放河南省息縣幹校,在菜園勞動。1972年回北京。“文革”後繼續研究翻譯外國文學,並從事散文創作。著有論文集《春泥集》,翻譯了西班牙塞萬提斯的著名長篇小說《堂·吉可德》等。關於幹校生活的散文集《幹校六記》很受推崇,獲新時期全國優秀散文(集)奬,並被翻譯成各種語言。其他還有一些散文如《將飲茶》、《回憶兩篇》、《記錢鐘書與〈圍城〉》等都是平常的生活瑣記和關於親人的回憶文獻性質的文章。長篇小說《洗澡》(三聯書店1988年初版)以客觀超脫的白描手法記錄了一群知識分子在1953年知識分子思想改造其間的生活遭遇,以及他們在政治運動中的不同心態和表現,出版後很受評論界的重視。

《稱心如意》、《弄假成真》、《風絮》、《將飲茶》、《回憶兩篇》、《記錢鐘書與〈圍城〉》、《洗澡》等。
2007年 8月,在96歲高齡之時出版《走到人生邊生——自問自答》一書。
楊絳 - 個人簡介

楊絳與錢鐘書
原名楊季康,原籍江蘇無錫,生於北京。1932年畢業於蘇州東吳大學,得文學士學位。1933年入清華大學研究院為外國語研究生,發表第一篇散文《收腳印》即初露才華。1935年夏與錢仲書結婚,隨即赴英、法留學。1938年回國。先後任上海震旦女子文理學院和清華大學外語係教授。40年代創作的喜劇《稱心如意》等,曾在京滬等地上演,其語言幽默詼諧,鞭笞了人間的冷酷狡詐和虛偽自私,顯示了高潮的諷刺藝術才能。1952年夏調文學研究所外國文學組(即現中國社科院外國文學研究所)任研究員至今。
晚年在散文創作方面的功力日見豐厚,1981年發表的《幹校六記》,以委婉、細膩的筆觸深刻揭露了四人幫對知識分子的迫害,已有三種英語、兩種法語和一種日本譯本。她的散文集《隱身衣》也於1985年出版了英語譯本。同年發表的《林奶奶》獲《隨筆》最佳散文奬。另外,她還翻譯了《堂·吉訶德》等外國名著,1986年獲西班牙“智慧國王阿方索十世勳章。
楊絳 - 閱讀楊絳

錢鐘書一傢三口
上世紀中葉以來,不知有多少卓越女性已經隨風而逝,吳貽芳、宋慶齡、丁玲、蕭嫻、王光美、張愛玲……2008年10月,才華容德冠絶一時、曾經深刻地影響了中國政治格局的宋美齡女士,在跨越了三個世紀的風雲歲月之後,又在106歲的高齡病逝於美國紐約。雖然中國近代以來民生多艱,但有賴於中國婦女堅韌的生存意志和淡然的身後意識,與前面提到的著名女性一樣,宋美齡一是活得足夠長久,絶代風華隨之在紅塵中慢慢變老,老而彌香,散發着悠久的人格光華和文化魅力;二是同樣沒有留下任何係統的自傳,不僅讓許多如煙往事打上了一個死結,而且也讓無數仰慕她傳奇經歷的人們倍感惋惜―――那逝去的美麗不僅值得追憶,而且,由於她們的驟然離世,許多代表世紀夢想的影像記憶也令人遺憾地失落了……與之相比,那些能夠以自己的職業優勢留下些許文字的女子,或許是值得後人珍視的幸事。

最近,九旬學人楊絳先生又有新作問世,這就是記錄遠去的一傢三口歡樂與眼淚的《我們仨》。衆所周知,楊是“文化昆侖”錢鐘書的夫人。錢鐘書堪稱是二十世紀中國文化界最智慧的頭顱,中華第一鴻儒。作為無數光環籠罩下的文化巨人,他身邊的女人應當是什麽樣子?是小鳥依人的弱女子,在水一方的佳人,還是剛毅獨立的女強人?楊絳先生卻似乎讓人無法簡單歸類。

錢氏傢族推源極古,是所謂“得姓於三皇,初盛於漢,衰於唐,中興於唐宋之際,下暨齊民於元明,儒於清”的氏族大姓。無錫錢氏更是吳越王錢鏐的後代。錢鐘書的父親錢基博和叔父錢孫卿是雙胞兄弟,一個是民國大儒,一個是工商泰鬥。1929年,錢鐘書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於無錫輔仁中學,和堂弟錢鐘韓一起考入清華大學。在清華期間,錢鐘書的超人稟賦和學養便顯露無遺,他的恩師、著名學者吳宓評價說:“自古人才難得,出類拔萃,卓爾不群的人才尤其不易得。當今文史方面的傑出人才,在老一輩中要推陳寅恪先生,在年輕一輩中要推錢鐘書,他們都是人中之竜……”,從此,錢鐘書“清華之竜”的聲名便不徑而走。

1935年秋,錢鐘書考得英國庚子賠款奬學金,同年與楊絳結婚,隨後一同赴英國牛津大學留學。1937年赴法國巴黎大學研究法國文學。1938年受清華破格函聘,錢鐘書偕妻女歸國,直接赴昆明擔任西南聯大西方語言文學係教授。楊絳則來到上海省親。一年後,錢鐘書轉而赴湖南藍田國立師範學院擔任教授兼國文係主任。1940年,錢回上海探親,接替嶽父任教於震旦女子文理學院。抗戰勝利後,錢鐘書一面在上海暨南大學外文係任教,一面任南京中央圖書館英文館刊《書林季刊》編輯。錢之行蹤所至,無不令當地師生引以為豪。期間,他的短篇小說集《人獸鬼》、長篇小說《圍城》、散文隨筆集《寫在人生邊上》和文藝評論集《談藝錄》等先後出爐。建國後,錢鐘書舉傢北上,先後任職於清華、北大和科學院。幾度受出任《毛澤東選集》、《毛澤東詩詞》英譯委員會主任委員。1982年,擔任中國社會科學院副院長。在歷經政治風雲的艱難麯折中完成了涵蓋一代的《宋詩選註》和煌煌巨著《管錐篇》,其汪洋恣肆、珠玉滿杯的文化才情和貫通中西、神遊古今的學術造詣,代表着中國學術的原創光芒、品味極境和智慧深度,受到學術界和廣大讀者的景仰,不僅為中國文化樹立了一桿世界性的標尺,也真正塑造了錢鐘書作傢兼而學者的不滅金身。錢氏有詩句“書癖鑽窗蜂未出,詩情繞樹鵲難安”形容自己在學術研究和文學創作之間的兩難境地,但無論哪方面的成就,誰又能堪與他比肩呢?

再回到楊絳這裏,與錢氏一樣,楊氏傢族也是無錫望族。錢鐘書的父親錢基博和楊絳的父親楊蔭杭同被張謇譽為“江南才子”。楊蔭杭是當時名滿上海的大律師,同時,楊絳的三姑母楊蔭榆二十年代中期曾任北京女師大校長。期間,因受命於軍閥政府開除了幾名進步學生而遭到魯迅先生的抨擊。日軍侵華期間,蟄居蘇州老屋的楊蔭榆,為保護被日本侵略軍凌辱的女子挺身而出,不幸被日寇設計殺害,也算是用犧牲為其作為一個真正知識分子的生涯劃上了悲壯的句號。楊絳、楊必姐妹都深負纔名。

80年代錢鐘書與楊絳
不妨這樣說,楊絳是襯得起錢鐘書的女人,也是花草叢中一棵獨立的橡樹,是昆侖山上的雲彩、芳草、溪流。僅僅對故鄉無錫而言,夫婦二人一位稱得上白發無錫歷史上文化地位最為尊貴的女性之一,一位是無錫四大文化品牌(吳文化、民族工業、錢鐘書、華彥鈞)之一。在中華民族的文化森林中,兩人更是相依的大樹。楊絳(字季康)畢業於著名的教會學校東吳大學,後來考進清華大學研究院。早在四十年代的上海孤島期間,楊絳就以現代劇作聞名南北,才華得以大放光彩。由於錢鐘書嚴詞拒絶汪偽政府拖他下水的企圖,為了維持孤島期間的家庭生計,幾乎與錢鐘書寫作傳世之作《圍城》同時,1944-1947年,楊絳初試筆墨,先後寫成了四幕喜劇《稱心如意》、五幕喜劇《弄假成真》和四幕悲劇《風絮》,被大導演黃佐臨看中排演,受到好評和歡迎。40年後,黃佐臨先生的女公子黃蜀芹欲將《圍城》改編為電視劇,一嚮低調的錢氏夫婦破天荒地應允了,事實證明,黃氏父女與楊絳夫婦淵源之深是無人能及的。近50高齡之際,楊絳開始學習西班牙語,之後傾心翻譯了他們夫婦都極愛的塞萬提斯名作《唐·吉柯德》,成為譯文經典。楊絳還有受到廣泛關註的《洗澡》、《幹校六記》等散文隨筆集,其中《隱身衣》等名篇早已廣為傳誦,她的大傢之氣讓人深深為之折服。在04年3月份中國社科院和江南大學聯合舉辦“錢鐘書與中國現代學術”研討會之後不久,為紀念楊絳先生從事創作70周年,人民文學出版社推出了八捲本250萬字的《楊絳文集》以及三捲本的《楊絳作品精選》。

她是才華逼人的,兼而有靜獨的態度。紀伯倫說的好――“靜獨是吹落我們枯枝殘葉的一陣無聲的風暴,但是,它把我們活生生的根芽,至深地送進活生生的大地和活生生的心裏。”關於這一點,楊絳非常欣賞莊子的所謂“陸沉”,愛蘇東坡“萬人如海一身藏”之句。錢先生也說:“大抵學問是荒江野老屋中二三素心人商量培養之事,朝市之顯學必成俗學”。楊絳40年代就已暴得大名,經歷了1951-1952年間的知識分子思想改造運動,基於對新出現的社會政治現象的深刻認知,楊絳後來又有《洗澡》一書,以獨到的視角描寫了這場運動對人性的戕害,將“洗腦”演化為“洗澡”,實是楊絳采用的一種無奈而睿智的點化。“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這本書是楊絳在多年苦難和壓抑之後的一次才情大爆發,思慮深沉,文辭粹美,震動了知識界,也使湮沒已久的女才子在暮年重新浮出水面。但無論是在年少得志、傲視群倫的壯年,還是在麯折艱難、被人遺忘的中年,甚至在思想和學術都高度成熟,同時社會地位的崇高、文化聲名的隆盛都到達頂峰的晚年,楊絳、錢鐘書夫婦一直保持穩定的心理狀態,友人鄭朝宗贊嘆道:“在生平親炙的師友中,在學術上始終不走彎路的似乎衹有錢鐘書一人,真是得天獨厚!”其實不過是“人事修而天道順”而已。在那個載沉載浮的年代,兩位手無縛雞之力的知識分子,如果沒有心靈的純正,遠大的目光,要認清和擺脫誘惑,超越苦難談何容易?!下放勞動幾年後,錢鐘書在周恩來的安排和保護下,再次進入《毛選》編譯班子,地位不可謂不尊崇,但他卻沒有藉此討好獻媚於當權的文革班子,連國宴也堅辭不赴。如果說,錢傢此舉是為了免於淪落為“政治羔羊”,那麽,80年代後,錢老重回世界學術舞臺,贏得一片喝彩之際,他們仍拒絶媒體的介入,在許多打着錢先生牌子的人都風光一時的情況下,享譽一時的中央電視臺《東方之子》欄目卻一直無法采訪到錢先生,不免令人深以為憾。由此可見,錢、楊夫婦學術生命的常青,一方面得益於錢鐘書那有如經“魔鬼夜訪”般的異纔,以及楊絳那仿佛得“仙韻天予”的筆力,另一方面,也不能忽略了他們共有的“寵辱不驚”、“用捨由時,行藏在我”的人生態度,機智幽默的天然性情,融通闊大的學術胸襟和相對安全的環境。

楊絳
梁衡先生曾有《跨越百年的美麗》一文寫他對女中豪傑居裏夫人的贊美。在國寶級的纔女中,楊絳的確姿容不及林徽音,靈氣難敵張愛玲,但她的容顔也有一種經得起歲月打磨的優美,有誰能比得上她“清水芙蓉”的氣韻和蘭心慧質的娟秀?當時能考上清華的女生寥寥無幾,她的老同學曾回憶道:“楊絳進入清華大學時,才貌冠群芳,男生欲求之當偶者70餘人,謔者戲稱為七十二煞。”藉此嫁入豪門也是可行的,但楊絳芳心未曾輕許,一直等到儒雅風流的鐘書出現。1932-1933年間,失去了徐志摩的《新月月刊》日漸式微,葉公超先生負責最後幾期的編務工作,汲引、提攜了一批有才華的青年,其中就有楊絳和錢鐘書。同鄉之情、同志之知使錢、楊的相愛變得順理成章。戀愛期間,一嚮嚴謹自守的錢基博先生偶然得見楊絳的信件,大為欣賞,竟然去信將楊絳大大誇奬了一番,並鄭重其事地把兒子托付給楊小姐。紅顔彈指老,數十年後,為了奬勵楊絳翻譯塞萬提斯傑作《唐·吉柯德》所取得的成就,西班牙政府授予她奬章,當時有一張特意拍的新聞照片,那是楊絳坐在書桌前的姿態,那自然的花白直發,大框眼鏡,樸素的襯衣,淡淡的微笑,“腹有詩書氣自華”,最能說明鬍適先生的觀點“學問是鑄器的工具。”因而,我們不妨這樣說,如果一個女子在職業能力和女性魅力之間搖擺而無法兼得,倒並不是一件壞事,因為即便你不能開成一枝美麗的牡丹,也不妨成長為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而我們民族的文化生態也正因為有了智慧女性的奉獻,方能如此燦然生姿。

她的個性是寬容的,意志力卻是堅持的。“偉大的人都有兩顆心,一顆心流血,另一顆心寬容。”哲人羅高也說過:“希望是手杖,忍耐是旅衣,人憑着這兩樣,走過現世和墳墓,邁嚮永恆。”楊絳常常引用英國詩人蘭德的詩:“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我愛大自然/其次就是藝術/我雙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準備走了。”同時期的其它纔女,建國後要麽早逝,要麽成就寥寥,而楊絳的許多重要成果都是在經歷浩劫之後完成的,她的文化生命如此長久和堅韌,與錢鐘書的文化成就一樣,成為那個平庸年代的奇跡。文革期間,錢氏夫婦飽受遭批鬥和下放勞動的凌辱,女婿含冤自殺,楊絳的胞妹楊必莫名其妙地死於傢中,師友陳寅恪、傅雷、吳宓均先後慘遭不測。我們今天追憶陳寅恪的不屈,顧準的剛烈,我們也不能忘記忍受着從精神到肉體雙重屈辱折磨卻咬牙守護生命與人格的民族脊梁們。他們在空前的災難中不消沉、不畏縮,不卑不亢。堅持用自己博大精深的文化創造提高了幾代知識分子的思想水準和創造能力,更重要的是,保持了也輓回了許多人早已失落的尊嚴。錢鐘書曾擔任《毛澤東選集》英譯委員會主任,為之耗費了大量心血,楊絳那時在清華外文係教書。但文化大革命中,這對清華老學人同樣在劫難逃。有人說文革中最想得開的,要算錢鐘書和楊絳夫婦。李慎之先生曾著文回憶道,有一次,社科院猛鬥“牛鬼蛇神”,別人都被鬥得狼狽不堪,唯獨錢先生頂着活無常式的高帽子,胸前挂着劃上“×”字的大牌子昂首闊步,大大方方走回宿舍,任憑街上的孩子哄鬧取笑,毫無惶悚之態。在揪鬥中,錢鐘書的頭髮被剃出縱橫兩道,成了十字怪獸,楊絳看了好笑,立即給丈夫抹掉十字,剔成和尚頭,兩人統統哈哈大笑。那時候,錢鐘書在科學院文學所,楊絳在外文所,兩人各自精心製作一塊牌子,用毛筆工整地寫上"資産階級學術權威"。每天上班,他們就穿上繩子,各自挂在胸前,互相欣賞。在這對真正的才子佳人看來,眼前的一切不過是場鬧劇,根本不值得認真。

回顧文革往事,楊絳寫下了《幹校六記》。錢鐘書在為太太作序時,說文革應該有三種"羞恥感"。一種是受迫害者感到的羞恥,一種是文革打手應該感到的羞恥,一種是無動於衷的旁觀者應該感到的羞恥。而今天,我們感覺到的大多是第一種羞恥,打手和旁觀者的羞恥感並不多見。

年輕是的楊絳
1972年,在周恩來的特別關照下,楊絳夫婦回到北京,但原來的房子早已住進了“造反派”,此人甚至動手打了錢鐘書,錢、楊夫婦堅决予以還擊。這次衝突事件當時流傳很廣,連“造反派”都因此敬重錢鐘書三分,認為“老頭兒”有骨氣。羅斯福夫人埃麗諾說:“女人好像是一袋茶葉,衹有在沸水衝下去時纔會看出她是何等的strong。”在楊絳暮年的作品中,氣度是平和溫婉的,那種無聲的譴責卻是深入骨髓,她的文字,的確是將水作了表象,火纔是她的內核。的確,錢氏夫婦始終堅守着自己天賦的“頭腦、筆、骨氣”三寶,這種文化品格從被文學史、學術界拒之門外到牢牢占據各自領域的首席,從未有過絲毫的動搖。

她的年紀已是垂垂老矣,心卻一直是年輕的。莊子云:“正得秋而萬寶成”,晚年的楊絳,文字是典型的老派知識分子風格,含蓄、節制、典雅,功底深厚,仿佛歷久彌香的美酒。而同時,心態的年輕也帶給楊絳幸福的家庭生活和回歸天真的學術情趣。留學英國時,牛津大學豐富的館藏文獻,大大地拓展了錢氏夫婦的眼界,使他們日日沉醉其中。在牛津期間,愛女錢瑗(小名阿圓)出生了。乃至於甚至發生過這樣一件趣事--夫婦倆將剛出生不久的乖女阿圓,安置在書桌的抽屜裏,拍了一張娃娃恬睡的照片,親友們見了不免啞然失笑。閑時,錢鐘書趁妻女熟睡,曾淘氣地用墨筆在女兒的小肚皮和妻子臉上畫上花臉,被楊絳用家乡話笑為“癡氣”。文革期間,夫婦二人同時遭到非人的折磨,但在受批鬥之餘,二人還手輓着手互相安慰,令許多人既不解又羨慕;下放勞動後,兩人常在幹校內魚雁往來,人們說他們真是越老越年輕,越老越風流了。八十年代中期,我第一次發現別人欲說還休地關註一部叫作《圍城》的奇書,幾年後纔有機會真正讀到它,那種出生以來從未領略過的睿智的幽默、痛楚的自嘲、鮮活的生命力,真教人迷醉,無法想像,當時作者已近耄耋之年。楊絳、錢鐘書成大名於三十多歲,中間的幾十年光芒被粗暴地打斷和遮掩了,但是,活在作品中的他們,在人們的心目中卻意外地永葆了青春。更重要的是,在聽慣了那個年代的慘劇之後,不由得意識到,一對佳偶的性情、追求如此相通地放達,以至於浩劫中、浩劫後仍然有源源不斷的創造,真乃中華文化的幸事。

她的一生是漂泊的,又是安寧的。漂流是其形,安寧卻是她真實的心意。傳奇女子的經歷往往寫滿了行走,楊絳與錢鐘書相伴數十年,從無錫、蘇州到北京清華園,再到英倫牛津大學、法國巴黎大學,回到上海、北上赴京,下放河南勞動,回到北京,方有個安定的生活。在無盡的漂泊中感知、吐納、更新、成長、創造,她的才華主要綻放在上海和北京兩大都市。而縱觀她的一生,說起來也很簡單,惟有讀書、教書、寫書……有人曾經有幸走進這對學界名流在三裏河的傢,那是一套沒有什麽裝飾的屋子,連地面都是水泥的原態,但他們夫婦對於自己“一生坎坷,暮年纔有安頓”的傢格外珍惜,屋裏充溢着令人敬畏的寧靜和智意。有記者曾經追問楊絳,建國後經歷這麽多次政治運動,是否後悔當初沒有選擇出國。楊絳堅决地說道,她和鐘書都不曾後悔,她說:“我們老一代有許多人活着不是為了掙錢,還有一種理想的追求。”他們的女兒錢瑗降生於英國,天然地擁有英國國籍,但後來錢鐘書夫婦還是說服她放棄了。楊絳就這樣和摯愛、相知的丈夫,聰慧、雅緻的小女共同創造了一個心無旁鶩的精神傢園。惜乎,1997年和1998年,錢瑗和錢鐘書先生先後辭世,三個人終於“老病相催,走到人生的盡頭”,“我們仨失散了”,楊先生衹能“一個人懷念我們仨”……

在她的近作《我們仨》中,那種含蓄節制隱忍文字後面的憂傷不禁教人落淚。有人說這是楊絳先生對人生的謝幕,她老了,到了油枯燈盡的時段了,但我分明看到,她的生命能量還是那麽豐厚,生命之火還在燃燒中……
楊絳 - 作品

錢鐘書與楊絳
著作書目
稱心如意(劇本)1944,世界
弄真成假(劇本)1945,世界
風絮(劇本)1947,上海出版公司
春泥集(評論)1979,上海文藝
幹校六記(散文)1981,三聯
倒影集(短篇小說集)1982,人文
喜劇二種(劇本)1982,福建人民
關於小說(評論)1986,三聯
回憶兩篇(散文)1986,湖南人民
記錢仲書與《圍城》1986,湖南人民
將飲茶(散文集)1987,三聯
洗澡(長篇小說)1988,三聯
翻譯書目
一九三九年以來英國散文作品(評述)英國約翰·黑瓦德著,1948,商務
小癩子(中篇小說)西班牙人著,作者佚名,1951,平明
吉爾·布拉斯(長篇小說)法國勒薩日著,1956,人文
堂·吉訶德(長篇小說)西班牙塞萬提斯著,1978,人文


 Yang Jiang (Chinese楊絳Wade–GilesYang Chiang; 17 July 1911 – 25 May 2016) was a Chinese playwright, author, and translator. She wrote several successful comedies, and was the first Chinese person to produce a complete Chinese version of Miguel de Cervantes' novel Don Quixote.

 

Biography

She was born in Beijing as Yang Jikang, and grew up in the Jiangnan region. After graduating from Soochow University in 1932, Yang Jiang enrolled in the graduate school of Tsinghua University. There she met Qian Zhongshu. They married in 1935. During 1935–1938, they went abroad to England for further study at Oxford University. In England, Yang gave birth to their daughter Qian Yuan (錢瑗) in 1937. They later studied at Pantheon-Sorbonne University in Paris, France. They often spoke French and English to each other throughout their lives in China.

They returned to China in 1938. Living in Shanghai, she wrote four stage plays: two comedies of manners, Heart's Desire (1943) and Forging the Truth (1944), one farce, Sporting with the World (1947), and the tragedy Windswept Blossoms (1947). After 1949, she taught at the Tsinghua University and made a scholarly study of western literature at Peking University and the Academy of Science. She published this work in 1979 in a compendium: Spring Mud. As authors, literary researchers, and translators, Yang and Qian both made important contributions to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literary culture.

Yang also translated into Chinese three major European works of picaresque fiction: Lazarillo de Tormes (1951), Gil Blas (1956) and Don Quixote (1978). Her Chinese translation of Don Quixote is, as of 2016, still considered the definitive version. After deeming several English and French translations unsuitable, she taught herself Spanish. “If I wanted to be faithful to the original, I had to translate directly from the original,” she wrote in 2002. Ms. Yang had completed almost seven out of eight volumes of the translation when Red Guard student militants confiscated the manuscript from her home in Beijing. “I worked with every ounce of energy I could muster, gouging at the earth with a spade, but the only result was a solitary scratch on the surface,” Ms. Yang wrote. “The youngsters around me had quite a laugh over that.” As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subsided, Ms. Yang returned to Beijing to work on “Don Quixote.” The nearly completed draft that had been confiscated by Red Guards is said to have been discovered in a pile of scrap paper and returned to Ms. Yang. Published in 1978, it remains widely regarded as the definitive translation of “Don Quixote” in China.

She was also awarded the Civil Order of Alfonso X, the Wise for this by King Juan Carlos in October 1986. Her sister Yang Bi (楊必) (1922–1968) was also a translator.

Her experience doing "reform through labor" in a "cadre school" in Henan from 1969 to 1972, where she was "sent down" with her husband dur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inspired her to write Six Chapters from My Life 'Downunder' (1981). This is the book that made her name as a writer in the post-Mao period. In connection with this memoir, she also wrote Soon to Have Tea (將飲茶) (aka Toward Oblivion), which was published in 1983.

In 1988, she published her only novel Baptism (洗澡), which was always connected with Fortress Besieged (圍城), a masterpiece of her husband. Her 2003 memoir We Three (我們仨), recalled memories of her husband and her daughter Qian Yuan, who died of cancer one year before her father's death in 1998. At the age of 96, she published Reaching the Brink of Life (走到人生邊上), a philosophic work whose title in Chinese clearly alludes to her late husband's collection of essays Marginalia to Life (寫在人生邊上).

She turned 100 in July 2011. The novella After the Baptism (洗澡之後), a coda to Baptism, appeared in 2014. On 25 May 2016, Yang died at the age of 104 at Peking Union Medical College Hospital in Beijing.

Qian Zhongshu and Yang Jiang in 1936

Contradicting a Chinese saying that it is impossible for a woman to be both a chaste wife and gifted scholar or talented artist, Qian once described Yang as “the most chaste wife and talented girl” in China.

Works

Plays

  • Heart's Desire (稱心如意) (1943)
  • Forging the Truth (弄真成假) (1944)
  • Sporting with the World (遊戲人間) (1945)
  • Windswept Blossoms (風絮) (1947)

Novels

  • Baptism (洗澡)(1988)
  • After the Bath (洗澡之後)(2014)

Essays

  • Six Chapters from My Life 'Downunder' (幹校六記) (1981)
  • About to Drink Tea (將飲茶) (1987)
  • We Three (我們仨) (2003)

Her 2003 essay collection “We Three,” about her family life with her late husband and their daughter, was a national bestseller. Yang Jiang's daughter Qian Yuan gave the name of this book We Three. She has written the outline for it, but unfortunately died after five days in 1997. Yang withheld the news of their daughter's death from her husband Qian Zhongshu until his passing in 1998. After her husband's death, Yang compiled and edited his unpublished works, the most celebrated being We Three. The opening line for We three is:

“This is a long dream of ten thousand miles. The scene was so real that it felt like a dream after waking up. But a dream being a dream, is nothing but a dream.”

“There is no absolute happiness in human life. Happiness always comes with worry and anxiety,”

  • Reaching the Brink of Life (走到人生邊上) (2007)

At the age of 96, Yang surprised the world with Reaching the Brink of Life, a philosophic work whose title alludes to her husband's collection of essays Marginalia to Life. Reaching the Brink of Life is a self-reckoning that may well be Yang's most personal book. The first half of the book is structured as a self-dialogue about life, death, and the afterlife; the second part contains an assortment of family anecdotes and reading notes—the fragments of a life. What emerges from its pages is not merely the predictable inward turn toward self-consolation of a learned person facing death; in Yang's declaration of faith and her insistence that the afterlife be 'fair' is an affirmation of personal metaphysics in a nation that has long promoted collectivism while discouraging religion and ‘superstition'.

"Body and soul is a twisted. Together with good evil."

Translation work

See also

References

  1. ^ A family besieged now belovedChina Daily, 17 November 2003. Retrieved 26 May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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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rther reading

Literary works by Yang Jiang in English translation:

Studies of Yang Jiang's life and wor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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