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 | 何斌 | ||||||
閱讀何頓在小说之家的作品!!! |
何頓1977年於長沙某中學高中畢業後至開慧公社當知青,1979年考入湖南師大美術係,學油畫,畢業後分配到國營韶光電工廠子弟學校教書,後又調到長沙市某中學教書,再後來從事小說創作。 1989年在《芙蓉》上刊登了中篇處女作《古鎮》,從此走上文壇。這幾年,分別在《收穫》、《鐘山》、《十月》、《花城》、《大傢》、《小說界》和《人民文學》、《上海文學》及《北京文學》等等刊物上,發表了長、中、短篇小說兩百餘萬字。已出版長篇小說:《我們象葵花》、《就這麽回事》、《荒原上的陽光》、《喜馬拉雅山》、《眺望人生》、《荒蕪之旅》等;中篇小說集:《生活無罪》、《太陽很好》、《衹要你過得比我好》。
長沙情
何頓作品《生活無罪》、《我不想事》、《弟弟你好》、《太陽很好》、《就這麽回事》、《無所謂》、《我們像葵花》、《荒原上的陽光》……何頓的這些作品無一不是寫長沙,寫長沙這座城市裏的故事和人物。這些很“長沙”的中篇小說和長篇小說近兩年來接連不斷在《收穫》、《大傢》、《花城》、《鐘山》等全國一流文學刊物亮相,年輕的何頓日益引人註目。 何頓的小說首先是在人文薈萃、信息靈通的北京、上海反響熱烈。
“何頓像太陽,讀者像葵花。”《北京青年報》以此來比喻何頓小說的讀者之多。《中華讀書報》將《就這麽回事》評為1995年最好的兩部長篇小說之一。(另一部是莫言的《豐乳肥臀》)中央電視臺派記者專程上門采訪何頓。《新民晚報》多次介紹何頓其人其作。《文學報》發了何頓小說專版。小說評論傢程德培《終於出了個何頓》一文在香港某大報發表,後又被臺灣報紙轉載。何頓的小說被譯成英文,在英國、澳大利亞出版……評論界忙着給何頓戴上各色“帽子”。陳曉明把他劃為“新表象”,張頤武、王幹把他納入“新狀態”,更有人稱他是“新生代”,是一匹南方的“黑馬”。影視界在重金爭購何頓小說的影視改編權,張藝謀買斷《就這麽回事》,社憲任董事長的北京先奇影視製作中心買斷《我們像葵花》……可何頓還是長沙的何頓,他照舊日復一日呆在南區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裏寫他的小說。
“在何頓的血脈中有高貴的文化的皿液,但他在情感上又有濃厚的平民傾嚮。” 何頓紮紮實實是一棵生在長沙長在長沙的樹。
出身書香門第的何頓是街上長大的孩子,傢住一條叫青山祠的小巷子裏,街頭巷尾就是小何頓的樂園。“董存瑞十八歲,參加革命遊擊隊”這支英雄的順口溜就是細伢子們喜歡一路上吼的,幾個小傢夥還常常鑽進附近書院路異南春茶館玩,竪起耳朵,聽大人們講張傢李傢的故事。
身為教育工作者的父親也常給何頓講故事。何頓稱父親對他的教育是“龐大而影響深遠的”。至今他還清晰地記得父親講韓信甘受胯下之辱、嶽母刺字精忠報國的故事。讀中學的時候,何頓的書包裏多了一本厚厚的《水滸傳》。他迷上了水泊梁山的好漢們。他愛畫畫,畫得最多的,除了飛機大炮,就是黑旋風李逵和浪裏白跳張順。
跨進湖南師大美術係學油畫的何頓,曾立志成為“中國的列賓”,創作像《伏爾加纖夫》那樣的世界名畫。誰知本為加強藝術修養翻開文學名著,竟一看而不能自拔。《紅與黑》、《包法利夫人》令他如癡如醉。理想的航船從此轉嚮文學,何頓以“初生牛犢”的氣概一起手就弄了部30萬字的長篇小說《幽寂的黃昏》,寫身邊的大學生活。結果當然沒有發表,後來這書稿被他付之一炬,十幾年來何頓共燒了五六十萬字的書槁。
“這可能是命!”每當有人問起何頓為何改行搞文學,他總是這樣回答。 何頓在選擇文學創作的同時,自然而然就選擇了表現他所熟悉的生活,他在長沙這座社會大舞臺上苦心排演一出出“戲”,他在不自覺中一步步嚮他心中的這座主藏艱難拓進。
“在何頓的血脈中有高貴的文化的血液,但他在情感上又有濃厚的平民傾嚮。”何頓的朋友林樂之說。 “在長沙,這些人是很‘海’的滿哥,但他們的內心又是那麽脆弱。他們身上的故事甚至不要你去編造,比編造的更生動。”
長沙南門口幾個做生意的小老闆,聽別人傳何頓的小說如何如何,他們找來《我們像葵花》看。一看就丟不開,看完後驚訝萬分:“咯就是寫我們!”前不久,幾個人拐彎抹角與素不識的何頓聯繫上,非要請作傢去吃飯不可。在“金三角”吃完飯,又拉着去他們店裏坐,很激動地跟何頓談小說中的馮建軍、李躍進、劉建國。
何頓大熟悉他們這些人了。用何頓自己的話說,他對這些人的瞭解是“一碗飯”。小時候玩在一起,停薪留職搞裝修生意又成天與這些人泡在一起。好幾年時間裏,一個星期總有三四個晚上,何頓同他的個體戶朋友,在“新華樓”、“玉樓東”喝茶喝咖啡談天說地。 而對把喜怒哀樂擺在臉上的他們,何頓感到他們活得很真實,有時他甚至覺得自己就是他們中的一個。
何頓在感受他們的同時又時時以一個文化人的眼光看他們--處於社會底層,沒有背景、沒有依靠;靠時代賜予的機遇,靠他們自己的掙紮和拼殺,甚至靠不擇手段和鋌而走險,他們發了點財。但是物質上的享受並不能帶來精神上的充實。文化貧乏癥使他們無力擺脫金錢的怪圈,他們於是不斷地尋找刺激,不少人在尋找刺激中“失控”,何頓還看到了這些城市小市民身上活躍着市場經濟的“細胞”,看到了這些人庸庸碌碌的身影隱約着真、善、美的閃光。
“在長沙,這些人是很‘海’的滿哥,但他們的內心又是那麽脆弱。他們身上的故事甚至不要你去編造,比編造的更生動。”何頓要表現他們的欲望越來越強烈。在這個裝修和那個裝修的間隙,199O年10月,他終於完成了中篇《生活無罪》。這部5萬多字的成名作成名不易,兩年多時間在東南西北多傢刊物屢屢碰壁,飛來飛去作全國漫遊。直到經知名作傢何立偉力薦,《收穫》的編輯肖元敏慧眼識珠,發表於《收穫》1993年第1期。有了《生活無罪》的面世,纔有了何頓士氣大振一發不可收,日後最終放棄了更賺錢的裝修生意而專心創作。
何立偉曾預言何頓會走紅,他評價何頓的小說寫得“紮實”,“具有一種物質的硬度,殘酷的真實,達到了文學的純度。”而何頓對自己的創作追求則講得很通俗:“我追求平實。文學的魅力和張力在真實上。”
越來越多的長沙人在讀何頓的小說。長沙人讀何頓,比外地人更容易“入境”。這小說裏有火宮殿臭豆腐的飄香,有琴島俱樂部的笑聲,有黃興路時裝屋,有烈士公園人工湖的遊船……更奇的是這小說裏來來往往晃動的人物都說一口地地道道的長沙話,譬如把“講笑話”說成“講相聲”,把“流浪”說成“打流”,把“解决問題”說成“了難”。
“地域色彩就是世界色彩。”何頓說,“福剋納用美國南方的方言描繪密西西比河邊的小鎮,這並不妨礙他成為世界級的文學大師。” 語言是思維的現實。長沙人何頓習慣用長沙話思維,他壓根沒想過長沙話會有人看不懂,相反他覺得長沙話有魅力,長沙方言的頓挫感節奏感很強韻味十足。在何頓的小說中,一般敘述用書面語言,人物對白幾乎全是長沙土話。這樣,標準的書面語和特色的長沙話形成兩個不同的層面,起到了烘托人物形象的作用。事實證明,駕輕就熟地大量運用長沙方言,並未影響何頓小說的傳播,倒是成就了他“這一個”。
何頓 - 寫作特色
何頓的作品是市場轉型時期都市生活的一面精彩的鏡子,對商業化社會的欲望細節。何頓擅長寫城市下層的小市民個體戶,他寫小痞子而不像王朔那樣有痞氣,更沒有王朔小說的反道德傾嚮, 何頓的大部分作品表面上看似直白曉暢,實則在技巧上針腳細密,敘述的穿插,場景的勾勒、細節的潤色均有講究。
文學評論傢陳曉明曾經這樣評論何頓的寫作:“他衹是輕鬆自如表現他置身其中的現實生活,隨心所欲無所顧忌表達他的個人感受……那些赤裸裸的生活欲望使那些粗鄙的日常現實變得生氣勃勃而令人驚嘆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