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周 人物列錶
郭威 Guo Wei(後周)柴榮 Chai Rong(後周)柴宗訓 Chai Zongxun(後周)
郭威
後周  (904年954年)
字: 文仲
網筆號: 聖神恭肅文武孝皇帝
廟號: 太祖
籍貫: 邢州堯山
陵墓: 嵩陵
開端終結
在位951年954年
广顺951年953年

  後周太祖郭威
  生卒:904-954
  在位:951年-954年
  表字:文仲
  邢州堯山(今河北省隆堯縣西)人。年少時孤貧,初為軍吏,後漢時拜為樞密副使。
  公元948年,他奉命討平了李守貞的叛亂,後封為鄴都留守兼天雄軍節度使。公元950年,後漢隱帝劉承祐猜忌他,派使者要到魏州殺郭威。郭威起兵反漢,下令攻進了京城,允許士兵大搶10天。7天後郭威進入汴京,縱軍大肆搶掠,並逼太後任他為“監國”,奪得國政。公元951年正月丁卯日,他又稱帝,國號為周,定都汴京,建年號為“廣順”,史稱後周。
  簡介:郭威生年未詳,卒於後周顯德元年(公元954年)。五代時後周開國皇帝,廟號“太祖”。郭威字文仲,邢州堯山人。父郭簡為後晉順州刺史。劉文恭攻破順州,郭簡被殺,郭威年方數歲,其母不久也死去,郭威衹得依潞州人常氏為生。十八歲投潞州留守李繼韜部下為軍卒。
  郭威勇武有力,豪爽負氣,深為李繼韜所賞識。有一次,郭威酒醉殺人,為官府拘押。李繼韜暗中將其放走,後又招至麾下。後李繼韜為唐莊宗所殺,其部衆悉為收編。郭威因略通文墨、書算,升為軍吏。及至扯晉為契丹所滅,郭威歸附劉知遠部下。劉知遠起兵太原,即位稱帝,封郭威為執掌揮務的樞密副使,並在臨終時將太子劉承祐托孤於郭威和史弘肇。劉知遠在位一年便因病逝世。太子劉承祐即位,是為後漢隱帝,進封郭威為樞密使。當時河中節度使李守貞、永興節度使趙思綰、鳳翔節度使王景崇相繼擁兵造反。朝廷屢次出兵討伐,均無功而返。
  隱帝劉承祐遂命郭威率兵出徵。郭威至河中後立柵築壘,分兵圍困。李守貞屢次突圍,均被挫敗,相持日久,城中糧草俱盡。郭威遂下令四面攻打,一舉攻進城中,李守貞自焚而死。永興趙思綰、鳳翔王景崇相繼歸降,使風雨飄搖的後漢政權轉危為安。 之後,郭威又移師北伐,大敗契丹,以功進封鄴都留守、天雄軍節度使,兼樞密使,河北諸州郡皆聽郭威節制。
  因“權高震主”,後漢隱帝與朝臣對郭威十分疑忌。於是隱帝與親信李業密謀,詔令馬軍指揮使郭崇誅滅郭威及宣徽使王峻;詔令鎮寧軍節度李弘義誅殺侍衛步軍指揮使王殷,以企一舉鏟除郭威勢力。不料李弘義反以詔書密示於王殷。王殷即派人嚮郭威告急。郭威見事情緊急,即采用謀士魏仁浦之計,偽作詔書,宣稱隱帝令郭威誅殺諸位將領。於是群情激憤,推舉郭威起兵討伐,以“清君側”。
  隱帝見郭威起兵造反,遂將郭威在京眷屬全部誅殺,並派兵抵禦郭威。然而此時郭威大權在握,聲威素著,各鎮節度使紛紛倒戈擁戴郭威,隱帝被郭允明殺死於趙村。郭威帶兵入京,並派人刺殺欲繼位稱帝的劉氏宗室武寧節度劉贇,迫使太後臨朝聽政,以郭威監國。次年正月,郭威正式登基稱帝,改國號為周。
  郭威生於亂世,長於軍伍,勇武有力,豪爽負氣,略通兵法,善撫將士,以軍功纍遷至樞密使高位。終以軍事實力為後盾,取後漢而代之,是五代時期軍人專權的代表人物。
  生平
  郭威出身於貧苦人傢,讀過些書,知道民間疾苦。即位後,他對宰相王峻說:“我是窮苦中長大,碰到機運當了皇帝,不敢重斂百姓以豪華自己。”他生活節儉,又減輕了一些賦稅,削減了一些嚴刑峻法,並對大臣們說:“我長期生活在軍隊中,沒有什麽大學問,不知道治國平天下的道理。你們文武大臣,不論有什麽建議,衹要利國益民的,都可以嚮我提出,不過文字要簡潔、切實,不要冗長、修飾。”臣下提出的不少好建議,他也果然能虛心接受、采納。他又能留心搜羅人才,所任用的魏仁浦、李轂、王溥、範質等人都能忠於職守,遵守法度,君臣合力,逐漸改革了一些弊政,使北方地區的經濟,政治形勢漸漸趨嚮好轉。因此,郭威在五代十國時期,算得上是一個好皇帝。
  離世
  公元954年正月,郭威病重。他自己知道難以恢復,便囑咐養子郭榮(日後的周世宗)說:“我不行了,你趕快替我修建陵墓,不要讓靈柩留在宮中太久。陵墓務必從簡,別去驚動,擾害百姓,不要用許多工匠,不要派宮人守陵,也用不着在陵墓前立上石人石獸,衹要用紙衣裝殮,用瓦棺作槨就可以了。安葬後,可以招募陵墓附近的百姓30戶,蠲免他們的徭役,讓他們守護陵墓。陵墓前替我立一塊石碑,上面刻幾句話,就說我平生習慣於節儉,遺詔命令用衣瓦棺。”又告誡郭榮說:“我從前西徵時,見到唐朝帝王的十八座陵寢統統被人發掘、盜竊,這都是由於陵墓裏藏着許多金銀財寶的緣故,而漢文帝因為一貫節儉,簡單地安葬在霸陵原上,陵墓到今天還完好無損。你到了每年的寒食節,可以派人來掃我的墓,如果不派人來,在京城裏遙祭也可以。但是,你要叫人在河府(今河北省河間縣)、魏府(今河北省大名市東南)各葬一副劍甲,在澶州(今河南省濮陽縣)葬一件通天冠絳紗袍,在東京葬一件平天冠袞竜袍。這件事你切不可忘了。”接着,他大封群臣,命郭榮繼位說:“我看當世的文才,莫過於範質、王溥,如今他倆並列為宰相,你有了好輔弼,我死也瞑目了。”當晚(壬辰日),郭威病死於汴京宮中的滋德殿。郭威死後的廟號為太祖。
  評價
  郭威在位期間,對改革纍朝弊政頗有成績。免除後漢所設額外苛斂以及中唐以來地方官進奉的“羨餘物色”;廢止了後晉、後漢一些極殘忍的刑法;民衆與蕃人“一聽私便交易”,諸州所差散從親事官等,一齊遣散;對纍朝極為嚴酷的????、酒、皮革的禁令稍予放寬;廢除京城內無名額的僧尼寺院等。對恢復農業生産,郭威也采取了有效措施。授無主田土給數十萬歸中原的幽州饑民,放免其差稅。以田分給現佃戶充永業 ,使編戶增加3萬多 。無主荒地聽任農民耕墾為永業,提高農民生産的積極性。在提倡節儉、嚴懲貪官、嚴禁軍隊擾民等方面,郭威也推行了一些有益的措施,使唐末以來極為混亂的北方社會開始走上安定的道路。
  【郭威的軍事指揮藝術】
  郭威是一位軍事傢,他的軍事才能直接影響了後來的柴榮、趙匡胤。
  郭威討伐李守貞之戰,就集中表現了郭威的韜略。以下是戰爭經過:
  後漢劉承佑(開國皇帝劉知遠之子)即位之後,李守貞夥同趙思綰、王景崇,發起叛亂。劉承佑先派白文珂、郭從義、常思等人討伐。白文珂、郭從義、常思等人擊敗李守貞後,李守貞退守河中城,閉門不戰。白文珂、郭從義、常思等人圍城,從春天一直圍到夏天,始終沒有攻破河中城。
  劉承佑衹好請出老帥郭威,由郭威出馬。郭威攻破河中城的方法很特別。以下引用《如果這是宋史》中的表述。
  就這樣,趙匡胤跟着郭威一路行軍,在公元948年8月20日到達了河中。河中城下戰雲密佈,軍營林立,本就被圍得水泄不通的李守貞更加不愁寂寞。
  春天就已經到達的白文珂、郭從義、常思並不是無能之輩,他們早已經把李守貞擊敗,衹是沒辦法攻破河中城而已。不過這也難怪他們,這年頭什麽都可以被忽視,什麽國計民生啊,經濟環境啊,人權完善指數啊,通通都沒有市場,衹有一件事,哪個當局哪個單位都積極地貫徹執行,那就是高築墻廣積糧備戰備荒。衹要這兩件事做好了,那麽你就能兩耳不聞城外事,一心衹過小日子。可要是這兩樣做得不到位,那麽在這樣的世道裏,你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殺死,或者被餓死。
  而李守貞深知此中利害,他的河中城城高墻厚,城裏兵多糧廣,從一開始就打定了死守河中拒不投降的主意,任憑白文珂等人想盡了辦法攻城,他就是玩命死撐。因為他知道,時間的優勢站在他這邊,他每多撐一天,距離劉承佑的江山崩潰的日子就近了一天。就這樣,他撐來撐去,終於把他的老熟人,後漢王國的最後一張底牌郭威給撐來了。
  郭威到了,他先是稍事休整。這期間,他並沒有假惺惺地去賣自己的老臉,勸李守貞投降,更沒有故做姿態,去訓斥甚至懲罰久攻不下的白文珂等人藉以振奮軍心,他衹是帶上了些人,輕裝簡騎地圍着河中城轉了幾圈。之後,他下達了第一道命令。
  令——即刻起開始築寨。
  具體情況是――常思築寨於河中城南,白文珂築寨於河中城西,郭威自領中軍築寨於河中城東,留城北一地空缺,不設人馬。同時徵調周邊五縣百姓近兩萬人,在三寨和河中城之間築起了連接不斷的小型堡壘,來保護新建的營寨。
  命令一出,全軍嘩然。這是要幹什麽?為什麽不乘着生力軍新來,一鼓作氣全力攻城,就此把河中城拿下?這不是坐失良機嗎?築寨是幹什麽?是為了更好的圍困?河中城和李守貞早已經是甕中之鱉,衹需要不斷地攻城,就算不能攻破,也會遲早耗盡城中的人力糧草,火到豬頭爛,到時候自然滅亡。何必要大費周折,先幹起水泥瓦匠的玩意兒?這完全沒有意義,衹會讓自己的士兵勞累,讓敵人贏得難得的喘息之機,結果是增加了取勝的難度。
  面對質疑,郭威不動聲色,他的沉默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接下來的日子,趙匡胤和所有人都鬱悶地對着高大巍峨的河中城城墻呲牙,那上面本來慘兮兮的李守貞的人變得悠閑自在,甚至能舒舒服服地曬太陽。而城下的大兵們就混得矬了,他們得監工看料,如果工程進度慢,還得時不時地搭把手,混得像些拿不着工資的農民工。
  就這樣,好多天之後,三個營寨都築好了,寨前的堡壘也都築好了,可郭威卻不放周邊五縣的百姓回傢,而他也沒有再下新的命令,全軍所要做的事,就是各就各位,排號進住剛剛蓋好的新傢。
  然後呢?沒有然後,郭威似乎把戰爭忘了,他每天似乎都很平靜的樣子,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也沒有人敢問(就連劉承佑都不敢問,他比誰都急,可是同樣沒辦法)。
  現實並沒有讓人們等多久,一天夜裏,久睏城中絶不露頭的李守貞突然率軍出擊,沒有準備的後漢軍一片慌亂,衹得放棄了堡壘,嚮新築的營寨裏撤退。奇怪的是,李守貞也沒有乘勝追擊,這本是他自開戰以來難得的戰機,他的軍隊在戰時的間隙裏全力以赴,把新建的堡壘都毀了,然後就馬上撤回城裏,再次開始堅守。
  等後漢軍重新集結,列隊出寨,準備痛扁敵人時,敵人已經不見了,他們的面前衹剩下了滿地的斷瓦殘垣。他們所能做的衹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腦子裏一片空白。
  就這樣全毀了?他們辛苦了好幾個月的成果就這麽都毀了?這個世界還有公平、公理和道義嗎?
  憤瞞、激動、勞累,再加上這些日子以來不斷積壓的鬱悶,讓這些火氣旺盛的大兵們再也控製不住,有人開始駡娘,有人卻大笑了起來,懂得什麽叫黑色幽默了吧?就是極度的詫異弄出了讓人接受不了反差,讓當事人無論如何接受不了,與其說這時候他們把李守貞恨到了骨頭裏,倒不如說實在是忍不住想把郭威這老混蛋從帥帳裏拖出來海K一頓。
  而這時他們終於聽到了郭威的第二條命令。
  令——再次築壘。
  軍營裏暴發出了空前巨大的粗口,真是太棒了,大兵們終於知道了那些徵調來的農民工們為什麽沒被遣散回傢了,這些人得重新勞動,把剛剛被毀的堡壘再築起來,而他們也別想閑着,以前幹什麽,現在起接着繼續練!衹不過他們很是奇怪,看起來這場戰爭的主角像是這些勤勞的農民工,而他們這些當兵的,衹不過是這些農民工的保鏢。
  但不管怎樣,軍令如山,又過了些日子,堡壘就又出現在河中城和後漢軍之間。
  之後的事情就像是復製粘貼,再復製粘貼的重複程序一樣無聊,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樣的心理,衹要堡壘出現,李守貞就會心急火燎,不計利害地率隊出城,不管用什麽樣的代價,都一定要把堡壘毀了,然後他才能稍微恢復點理智,帶着人馬逃回城。
  而郭威就像故意和他鬥氣一樣,衹要你來毀,我就馬上重建。如此周而復使,沒完沒了,這種單調無聊的工作竟然持續了――別驚訝,是接近整整一年!
  在這一年的時間裏,李守貞遠遠比郭威忙碌。他時常出現在城墻上,帶着越來越讓人難以揣摩的神情嚮城下測量。對,不是眺望,而是日復一日,隨時隨地嚮郭威領導的開封建築工程隊的進度行進精度測量。久而久之,他的部下們都掌握出了規律,那就是衹要城下的堡壘修到了一定的位置,他們就得出城運動了。
  衹不過,每一次出城拆除這些違法私建的建築之後,他們回去時的人馬都會少很多。其中有戰死的,有拆墻纍死的,還有藉機逃跑的。
  就這樣,不斷地拆、建,不斷地重複,李守貞帶得出來的人越來越少,拆不完的墻卻越來越多,當這種反比例指數越來越大時,郭威終於下達了第三條命令。
  令——攻城!
  郭威部全體士兵嗷嗷叫着衝嚮了河中城,他們的怒火和怨氣已經足足憋了有一年!李守貞,我們來了,你這一年來拆了我們多少堡壘,現在要你連本帶利都還回來!我們這就拆你的河中城……就這樣,三面強攻,北面放行,李守貞的士兵被這致命的一綫生機,以及在拆墻遊戲中玩得筋疲力盡的身體給徹底拖垮了。河中城被一鼓而下,李守貞貫徹了自己絶不投降的宗旨,城破後全家集體自焚。消息迅速地傳嚮了全國,不多久,又迅速地傳了回來,另外兩處的反叛,鳳翔節度使王景崇和永興軍節度使趙思綰很痛快地投降了,他們實在不想像李守貞那樣被郭威玩。
  一切搞定,大功告成。郭威用盡可量小的代價,得到了最圓滿的戰果。
  現在都明白了吧?郭威為什麽會在最初下達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命令。的確,那時的李守貞和河中城就已經是甕中之鱉了,衹要不斷地攻城,不斷地消耗,就足以讓他們崩潰。勝利衹爭遲早——但是前提卻是要以戰具的毀壞和士兵們以可怕數字的死亡去換取。
  有必要那麽做嗎?一定要強攻纔行嗎?
  與其我主動去攻,去承擔損耗,為什麽不讓對方來攻我,讓對方來承受損失?也就是說,有沒有什麽辦法讓躲在城裏裝孫子的李守貞主動跑出來打我?
  答案是——有!
  郭威準確地分析出了李守貞的心理――死守無援,又突然看到郭威帶着大隊人馬來增援,不僅圍得更加水泄不通,更新添了一個個新建的營寨和堡壘在嚮他步步逼近……最後一根稻草能壓死駱駝,己到絶境的李守貞再也難以忍受這些本是無害的挑釁。
  於是,他衹能一次次冒險出城,以毀滅堡壘來維持自己還能生存下去的信心。
  就這樣,郭威衹是用一些業務不熟練,用料不講究,粗製濫造的豆腐渣工程,就達到了剋敵製勝的目的。最後,歷史可以考證的是,當這些事情發生時,趙匡胤都在現場。而歷史無法考證的是,趙匡胤要在郭威的第幾條命令下達時,才能明白主帥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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