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漢 人物列錶
劉邦 Liu Bang(西漢)楊雄 Yang Xiong(西漢)蘇武 Su Wu(西漢)
張騫
西漢  (前164年前114年)
字: 子文
籍貫: 漢中郡成固

  張騫zhāngqiān(約公元前164~前114年)
  
  張騫,漢族,字子文,漢中郡成固(今陝西省城固縣)人,中國漢代卓越的探險傢、旅行傢與外交傢,對絲綢之路的開拓有重大的貢獻。開拓漢朝通往西域的南北道路,並從西域諸國引進了汗血馬、葡萄、苜蓿、石榴、鬍桃、鬍麻等等。
  漢武帝建元元年( 前140)為郎。武帝欲聯合大月氏共擊匈奴,張騫應募任使者,於建元三年-前138出隴西,經匈奴,被俘。在匈奴10年餘,娶妻生子,但始終秉持漢節。後逃脫,西行至大宛,經康居,抵達大月氏,再至大夏,停留了一年多才返回。在歸途中,張騫改從南道,依傍南山,企圖避免被匈奴發現,但仍為匈奴所得,又被拘留一年多。元朔三年(前126),匈奴內亂,張騫乘機逃回漢朝,嚮漢武帝詳細報告了西域情況,武帝授以太中大夫。張騫在大夏時,得知由蜀(今四川盆地)西南取道身毒(今印度)可通大夏,因勸武帝開西南夷道,但為昆明夷所阻,未能通。元朔六年,張騫隨衛青徵匈奴,有功,封博望侯。元狩二年(前121),與李廣出右北平(今河北東北部)擊匈奴;張騫因遲誤軍期,當斬,用侯爵贖罪,得免為庶人。後張騫復勸武帝聯合烏孫(在今伊犁河流域),武帝乃拜騫為中郎將,公元前119年率300人,牛羊金帛以萬數,出使烏孫。張騫到烏孫,分遣副使往大宛、康居、月氏、大夏等旁國,此行也取得了很大的成果,西域各國也派使節回訪長安.烏孫遣使送張騫歸漢,並獻馬報謝。元鼎二年(前115),張騫還。翌年卒 。他所遣副使後相繼引西域諸國使者來漢;烏孫後來終於與漢通婚,共擊破匈奴。漢能通西域,由張騫創立首功。因張騫在西域有威信,後來漢所遣使者多稱博望侯以取信於諸國。張騫對開闢從中國通往西域的絲綢之路有卓越貢獻,至今舉世稱道。西域諸國當時無史籍記載,張騫所報道,備載於《史記》、《漢書》中,是研究中亞史所根據的原始資料,具有重要價值。
  
  張騫已經完成了探索中亞的史詩般的功業。他兩次啓程前往邊遠的西域,第一次在公元前138年,第二次在公元前119年。①在進行這些冒險行動時期,他在匈奴度過了幾年囚犯生活;他觀察了印度北部的生活狀況;他註意到在大夏有中國貨;他派代表遠至粟特,甚至安息。由於一次歷史的意外,在大夏消除了希臘的主要影響後,張騫訪問了那些地區;我們完全可以推測,如果他早幾十年來到那裏,並親眼目睹希臘世界的活生生的文明,中國的文化會受到什麽樣的影響。這些並不是推測:張騫及時地報道了與西北諸國往來的可能性;他暗示了與那些地區通商的潛在價值。他還指出了與象中國那樣反匈奴的其他民族結盟的好處。
  
  生平
  “聞道尋源使,從此天路回。牽牛去幾許?宛馬至今來。……”這是唐代詩人杜甫,安史之亂中避難秦州(今甘肅天水) 時,寫下的一首詩。詩中所歌頌的“尋源使”,就是西漢的張騫。在中國歷史上,張騫通西域的故事,早巳傢喻戶曉,並帶上了某些神話色彩。民間傳說,張騫奉漢武帝之命,開通西域,曾到了“西天”的黃河源頭,會見牛郎和織女,帶回了天馬。時逢戰亂,國社動蕩,人民流離,憂國憂民的詩人站在中西古道上,不禁想起這位“鑿空”西域,遠播國威,造福後世的名臣。
  
  時勢英雄 得展宏圖
  張騫,西漢漢中成固(今陝西城固縣) 人,生年及早期經歷不詳。漢武帝劉徹即位時,張騫已在朝廷擔任名為“郎”的侍從官。據史書記載,他“為人強力,寬大信人”。即具有堅韌不拔、心胸開闊,並能以信義待人的優良品質。這正是張騫之所以能戰勝各種難以想像的危難,獲取事業成功的一個重要因素。但如同歷史上一切偉大人物一樣,要演導出威武雄壯的戲劇,還得具有一定的歷史條件和舞臺。這就是平常所謂的“時勢造英雄。”
  西漢建國時,北方即面臨一個強大的遊牧民族的威脅。這個民族,最初以“獯鬻”、“獫狁”、“儼狁”、“葷粥”、“恭奴”等名稱見於典籍,後統稱為“匈奴”,春秋戰國以後,匈奴跨進了階級社會的門檻,各部分別形成奴隸製小國,其國王稱“單於”。楚漢戰爭時期,冒頓單於乘機擴張勢力,相繼徵服周圍的部落,滅東鬍、破月氏,控製了中國東北部、北部和西部廣大地區,建立起統一的奴隸主政權和強大的軍事機器。匈奴奴隸主貴族經常率領強悍的騎兵,侵占漢朝的領土,騷擾和掠奪中原居民。漢高祖七年(前200年)鼕,冒頓單於率騎兵圍攻晉陽(今山西太原)。劉邦親領三十二萬大軍迎戰,企圖一舉擊潰匈奴主力。結果,劉邦反被冒頓圍困於白登(今山西大同東),七日不得食,衹得采用陳平的“奇計”,暗中遣人納賄於冒頓的閼氏夫人,始得解圍。從此,劉邦再不敢用兵於北方。後來的惠帝、呂後,和文景二帝,考慮到物力、財力的不足,對匈奴也都衹好采取“和親”、饋贈及消極防禦的政策。但匈奴貴族,仍寇邊不已。文帝時代,匈奴騎兵甚至深入甘泉,進逼長安,嚴重威脅着西漢王朝的安全。
  漢武帝劉徹,是中國歷史上一位具有雄纔大略的偉人。建元元年(前140年)即位時,年僅十六歲。此時,漢王朝已建立六十餘年,歷經漢初幾代皇帝,奉行輕徭薄賦和“與民休息”的政策,特別是“文景之治”,政治的統一和中央集權進一步加強,社會經濟得到恢復和發展,並進入了繁榮時代,國力已相當充沛。據史書記載,政府方面,是“鄙都庾廩盡滿,而府庫餘財”,甚至“京師之錢,纍百巨萬,貫朽而不可校;太倉之粟,陳陳相因,充溢露積於外,腐敗不可食”。在民間,是“非遇水旱,則民人給傢足”,以至“衆庶街巷有馬,阡陌之間成群,乘字牝者擯而不得與聚會,守閭閻者食粱肉。”漢武帝正是憑藉這種雄厚的物力財力,及時地把反擊匈奴的侵擾,從根本上解除來自北方威脅的歷史任務,提上了日程。也正是這種歷史條件,使一代英才俊傑,得以施展宏圖,建功立業。
  漢武帝即位不久,從來降的匈奴人口中得知,在敦煌、祁連一帶曾住着一個遊牧民族大月氏,中國古書上稱“禺氏”。秦漢之際,月氏的勢力強大起來,攻占鄰國烏孫的土地,同匈奴發生衝突。漢初,多次為匈奴冒頓單於所敗,國勢日衰。至老上單於時,被匈奴徹底徵服。老上單於殺掉月氏國王,還把他的頭顱割下來拿去做成酒器。月氏人經過這次國難以後,被迫西遷。在現今新疆西北伊犁一帶,趕走原來的“塞人”,重新建立了國傢。但他們不忘故土,時刻準備對匈奴復仇,並很想有人相助,共擊匈奴。漢武帝根據這一情況,遂决定聯合大月氏,共同夾擊匈奴。於是下令選拔人才,出使西域。漢代的所謂“西域”,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地講,包括今天我國新疆天山南北及蔥嶺(即帕米爾)以西的中亞、西亞、印度、高加索、黑海沿岸,甚至達東歐、南歐。狹義地講,則僅指敦煌、祁連以西,蔥嶺以東,天山南北,即今天的新疆地區。天山北路,是天然的優良的牧場,當時已為匈奴所有,屬匈奴右部,歸右賢王和右將軍管轄。西北部伊犁河一帶原住着一支“塞人”,後被遷來的月氏人所驅逐。而大月氏後又為烏孫趕走。
  天山南路,因北阻天山,南障昆侖,氣候特別乾燥,僅少數水草地宜於種植,缺少牧場,漢初形成三十六國,多以農業為生,兼營牧畜,有城廓廬捨,故稱“城廓諸國”。從其地理分佈來看,由甘肅出玉門、陽關南行,傍昆侖山北麓嚮西,經且未(今且未縣)、於闐(今於田縣),至莎車(今莎車縣),為南道諸國。出玉門、陽關後北行,由姑師(今吐魯蕃)沿天山南麓嚮西,經焉耆(今焉耆縣)、輪臺(今輪臺縣)、龜茲 (今庫車縣),至疏勒,為北道諸國。南北道之間,橫亙着一望無際的塔裏木沙漠。這些國傢包括氐、羌、突厥、匈奴、塞人等各種民族,人口總計約三十餘萬。張騫通西域前,天山南路諸國也已被匈奴所徵服,並設“僮僕都尉”,常駐焉耆,往來諸國徵收糧食、羊馬。南路諸國實際已成匈奴侵略勢力的一個重要補給綫;三十多萬各族人民遭受着匈奴貴族的壓迫和剝削。
   蔥嶺以西,當時有大宛、烏孫、大月氏、康居、大夏諸國。由於距匈奴較遠,尚未直接淪為匈奴的屬國。但在張騫出使之前,東方的漢朝和西方的羅馬對它們都還沒有什麽影響。故匈奴成了唯一有影響的強大力量,它們或多或少也間接地受製於匈奴。
  從整個形勢來看,聯合大月氏,溝通西域,在蔥嶺東西打破匈奴的控製局面,建立起漢朝的威信和影響,確實是孤立和削弱匈奴,配合軍事行動,最後徹底戰勝匈奴的一個具有戰略意義的重大步驟。
  當漢武帝下達詔令後,滿懷抱負的年輕的張騫,挺身應募,毅然挑起國傢和民族的重任,勇敢地走上了徵途。
  
  鑿空西域 影響深遠
  武帝建元二年(前139年),張騫奉命率領一百多人,從隴西(今甘肅臨洮)出發。一個歸順的 “鬍人”、堂邑氏的傢奴堂邑父,自願充當張騫的嚮導和翻譯。他們西行進入河西走廊。這一地區自月氏人西遷後,已完全為匈奴人所控製。正當張騫一行匆匆穿過河西走廊時,不幸碰上匈奴的騎兵隊,全部被抓獲。匈奴的右部諸王將立即把張騫等人押送到匈奴王庭(今內蒙古呼和浩特附近),見當時的軍臣單於(老上單於之子)。
  軍臣單於得知張騫欲出使月氏後,對張騫說:“月氏在吾北,漢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漢肯聽我乎?”這就是說,站在匈奴人的立場,無論如何也不容許漢使通過匈奴人地區,去出使月氏。就像漢朝不會讓匈奴使者穿過漢區,到南方的越國去一樣。張騫一行被扣留和軟禁起來。
  匈奴單於為軟化、拉攏張騫,打消其出使月氏的念頭,進行了種種威逼利誘,還給張騫娶了匈奴的女子為妻,生了孩子。但均未達到目的。他“不辱君命”、“持漢節不失”。即始終沒有忘記漢武帝所交給自己的神聖使命,沒有動搖為漢朝通使月氏的意志和决心。張騫等人在匈奴一直留居了十年之久。
  至元光六年(前129年),敵人的監視漸漸有所鬆弛。一天,張騫趁匈奴人的不備,果斷地離開妻兒,帶領其隨從,逃出了匈奴王庭。
  這種逃亡是十分危險和艱難的。幸運的是,在匈奴的十年留居,使張騫等人詳細瞭解了通往西域的道路,並學會了匈奴人的語言,他們穿上鬍服,很難被匈奴人查獲。因而他們較順利地穿過了匈奴人的控製區。
  但在留居匈奴期間,西域的形勢已發生了變化。月氏的敵國烏孫,在匈奴支持和唆使下,西攻月氏。月氏人被迫又從伊犁河流域,繼續西遷,進入鹹海附近的媯水地區,徵服大夏,在新的土地上另建傢園。張騫大概瞭解到這一情況。他們經車師後沒有嚮西北伊犁河流域進發,而是折嚮西南,進入焉耆,再溯塔裏木河西行,過庫車、疏勒等地,翻越蔥嶺,直達大宛(今蘇聯費爾幹納盆地)。路上經過了數十日的跋涉。
  這是一次極為艱苦的行軍。大戈壁灘上,飛沙走石,熱浪滾滾;蔥嶺高如屋脊,冰雪皚皚,寒風刺骨。沿途人煙稀少,水源奇缺。加之匆匆出逃,物資準備又不足。張騫一行,風餐露宿,備嘗艱辛。幹糧吃盡了,就靠善射的堂邑父射殺禽獸聊以充饑。不少隨從或因饑渴倒斃途中,或葬身黃沙、冰窟,獻出了生命。
  張騫到大宛後,嚮大宛國王說明了自己出使月氏的使命和沿途種種遭遇,希望大宛能派人相送,並表示今後如能返回漢朝,一定奏明漢皇,送他很多財物,重重酬謝。大宛王本來早就風聞東方漢朝的富庶,很想與漢朝通使往來,但苦於匈奴的中梗阻礙,未能實現。漢使的意外到來,使他非常高興。張騫的一席話,更使他動心。於是滿口答應了張騫的要求,熱情款待後,派了嚮導和譯員,將張騫等人送到康居(今蘇聯烏茲別剋和塔吉剋境內)。康居王又遣人將他們送至大月氏。
  不料,這時大月氏人,由於新的國土十分肥沃,物産串富,並且距匈奴和烏孫很遠,外敵寇擾的危險已大大減少,改變了態度。當張騫嚮他們提出建議時,他們已無意嚮匈奴復仇了。加之,他們又以為漢朝離月氏太遠,如果聯合攻擊匈奴,遇到危險恐難以相助。張騫等人在月氏逗留了一年多,但始終未能說服月氏人與漢朝聯盟,夾擊匈奴。在此期間,張騫曾越過媯水南下,抵達大夏的藍氏城(今阿富汗的汗瓦齊拉巴德)。元朔元年(前128年),動身返國。
  歸途中,張騫為避開匈奴控製區,改變了行軍路綫。計劃通過青海羌人地區,以免匈奴人的阻留。於是重越蔥嶺後,他們不走來時沿塔裏木盆地北部的“北道”,而改行沿塔裏木盆地南部,循昆侖山北麓的“南道”。從莎車,經於闐(今和田)、鄯善(今若羌),進入羌人地區。但出乎意料,羌人也已淪為匈奴的附庸,張騫等人再次被匈奴騎兵所俘,又扣留了一年多。
  元朔三年(前126年)初,軍臣單於死了,其弟左𠔌蠡王自立為單於,進攻軍臣單於的太子於單。於單失敗逃漢。張騫便趁匈奴內亂之機,帶着自己的匈奴族妻子和堂邑父,逃回長安。這是張騫第一次出使西域。從武帝建元二年(前139年)出發,至元朔三年 (前126年)歸漢,共歷十三年。出發時是一百多人,回來時僅剩下張騫和堂邑父二人。所付出的代價是何等高昂!
  張騫這次遠征,僅就預定出使西域的任務而論,是沒有完成。因為他未能達到同大月氏建立聯盟,以夾攻匈奴的目的。如從其産生的實際影響和所起的歷史作用而言,無疑是很大的成功。自春秋以來,戎狄雜居涇渭之北。至秦始皇北卻戎狄,築長城,以護中原,但其西界不過臨洮,玉門之外的廣阔的西域,尚為我國政治文化勢力所未及。張騫第一次通使西域,使中國的影響直達蔥嶺東西。自此,不僅現今我國新疆一帶同內地的聯繫日益加強,而且中國同中亞、西亞,以至南歐的直接交往也建立和密切起來。後人正是沿着張騫的足跡,走出了譽滿全球的“絲綢之路”。張騫的“鑿空”之功,是應充分肯定的。
  張騫第一次出使西域,既是一次極為艱險的外交旅行,同時也是一次卓有成效的科學考察。張騫第一次對廣阔的西域進行了實地的調查研究工作。他不僅親自訪問了位處新疆的各小國和中亞的大宛、康居、大月氏和大夏諸國,而且從這些地方又初步瞭解到烏孫(巴爾喀什湖以南和伊犁河流域)、奄蔡(裏海、鹹海以北)、安息(即波斯,今伊朗)、條支(又稱大食,今伊拉剋一帶)、身毒(又名天竺,即印度)等國的許多情況。回長安後,張騫將其見聞,嚮漢武帝作了詳細報告,對蔥嶺東西、中亞、西亞,以至安息、印度諸國的位置、特産、人口、城市、兵力等,都作了說明。這個報告的基本內容為司馬遷在《史記·大宛傳》中保存下來。這是我國和世界上對於這些地區第一次最翔實可靠的記載。至今仍是世界上研究上述地區和國傢的古地理和歷史的最珍貴的資料。
  漢武帝對張騫這次出使西域的成果,非常滿意,特封張騫為太中大夫,授堂邑父為“奉使君”,以表彰他們的功績。
  探索新路 開發西南
  張騫第一次出使西域所獲得的關於中原外部世界的豐富知識,在以後西漢王朝的政治、軍事、外交活動和對匈奴戰爭中,發揮了積極的作用,並産生了深遠的影響。
  在此以前,漢代的君臣還根本不知道,在中國的西南方有一個身毒國的存在。張騫在大夏時,忽然看到了四川的土産,邛竹杖和蜀布。他感到十分詫異,追問它們的來源。大夏人告訴他,是大夏的商人從身毒買來的。而身毒國位於大夏的東南方。回國後,張騫嚮漢武帝報告了這一情況。並推斷,大夏位居中國的西南,距長安一萬二千裏,身毒在大夏東南數千裏,從身毒到長安的距離不會比大夏到長安的距離遠。而四川在長安西南,身毒有蜀的産物,這證明身毒離蜀不會太遠。據此,張騫嚮漢武帝建議,遣使南下,從蜀往西南行,另闢一條直通身毒和中亞諸國的路綫,以避開通過羌人和匈奴地區的危險。張騫的推斷,從大的方位來看是正確的,但距離遠近的估計則與實際情況不合。當然,在近二千年前張騫達到這樣的認識水平,是難能可貴的。漢武帝基於溝通同大宛、康居、月氏、印度和安息的直接交往,擴大自己的政治影響,徹底孤立匈奴的目的,欣然采納了張騫的建議,並命張騫去犍為郡(今四川宜賓)親自主持其事。
  自遠古以來,我國西南部,包括現在四川西南,青海南部、西藏東部,雲南和貴州等地,為衆多的少數民族所聚居,統稱為“西南夷”。戰國末年楚將軍莊喬入滇立國,但不久即重新阻隔。漢武帝初年,曾先後遣唐蒙、司馬相如“開發”“西南夷”,置犍為郡,並使邛都。(今西昌一帶)、榨(今漢源一帶)、冉琥(今茂縣)諸部內附。後因全力對付匈奴,停止了對西南的經營。中國西南各少數民族同中原王朝基本上仍處於隔絶狀態。通道西南當時是十分艱難的。
  元狩元年(前122年),張騫派出四支探索隊伍,分別從四川的成都和宜賓出發,嚮青海南部、西藏東部和雲南境內前進。最後的目的地都是身毒。四路使者各行約一、二千裏,分別受阻於氐、榨(四川西南)和禹、昆明(雲南大理一帶)少數民族地區,未能繼續前進,先後返回。
  張騫所領導的由西南探闢新路綫的活動,雖沒有取得預期的結果,但對西南的開發是有很大貢獻的。張騫派出的使者,已深入到當年莊喬所建的滇國。滇國又名滇越,因遇有戰事將士們坐在大象上作戰,故又叫“乘象國”。使臣們瞭解到,在此以前,蜀的商人已經常帶着貨物去滇越貿易。同時還知道住在昆明一帶的少數民族“無君長”,“善寇盜”。正是由於昆明人的.堅决阻撓,使得漢朝的使臣不得不停止前進。在此以前,西南各地的少數民族,對漢朝的情況幾乎都不瞭解。難怪漢使者會見滇王時,滇王竟然好奇地問:“漢朝同我們滇國比較,是哪一國大呢?”使者到夜郎時,夜郎侯同樣也提出了這個問題。這就成為後世“夜郎自大”典故的由來。通過漢使者的解釋和介紹,他們纔瞭解到漢朝的強大。漢王朝從此也更註意加強同滇國、夜郎及其它部落的聯繫。至元鼎元年(前111年),漢王朝正式設置胖柯、越僥、瀋黎、汶山、武都等五郡,以後又置益州、交趾等郡,基本上完成了對西南地區的開拓。
  抗擊匈奴 從軍封侯
  在張騫通使西域返回長安後,漢朝抗擊匈奴侵擾的戰爭,已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探險西南的前一年,張騫曾直接參加了對匈奴的戰爭。元朔六年(前123年)二月和四月,大將軍衛青,兩次出兵進攻匈奴。漢武帝命張騫以校尉,從大將軍出擊漠北。當時,漢朝軍隊行進於千裏塞外,在茫茫黃沙和無際草原中,給養相當睏難。張騫發揮他熟悉匈奴軍隊特點,具有沙漠行軍經驗和豐富地理知識的優勢,為漢朝軍隊作嚮導,指點行軍路綫和紮營布陣的方案。由於他“知水草處,軍得以不乏”,保證了戰爭的勝利。事後論功行賞,漢武帝封張騫為“博望侯”。顔師古在《漢書》註中認為,“博望”是“取其能廣博瞻望。”這是漢武帝對張騫博聞多見,纔廣識遠的恰當肯定。
  元狩二年(前121年),張騫又奉命與“飛將軍”李廣,率軍出右北平(今河北東北部地區),進擊匈奴。李廣率四千騎作先頭部隊,張騫將萬騎殿後。結果李廣孤軍冒進,陷入匈奴左賢王四萬騎兵的重圍。李廣率領部下苦戰一晝夜,張騫兼程趕到,匈奴始解圍而去。此戰雖殺傷衆多敵人,但李廣所率士兵大部分犧牲,張騫的部隊亦因過分疲勞,未能追擊。朝廷論罪,李廣功過兩抵,張騫卻以“後期”罪貶為庶人。從此,張騫離開了軍隊生活。但張騫所開始的事業並未結束。不久,他又第二次踏上了通使西域的徵途。
  
  張騫墓
  張騫墓位於張騫紀念館中。張騫紀念館是省級文物保護單位,是為紀念西漢著名外交傢、探險傢、絲綢之路開拓者張騫而建,
  位於陝西城固縣城以西三公裏處的博望鎮饒傢營村。
  張騫墓坐北朝南,東西寬15米,南北長15米,高8米,呈覆鬥形,抗戰間西北聯合大學曾對此墓做簡單發掘,出土漢代器具,確定為張騫真墓。周圍有古柏環繞,墓前有石碑四通(以清乾隆間陝西巡撫畢沅所立“漢博望侯張騫之墓”最為有名)、漢代石虎一對(曾毀,現水泥粘接)。大門前竪高8米、由座杵、鬥三部分組成的石華表一對。1988年修起了雄偉壯麗的漢代闕式大門門樓,鋪設了墓園甬道,栽種了名貴花木。1991年又修建了氣勢雄偉的三間獻殿,東西墻壁上懸挂有“張騫出使西域圖”和“鑿空圖”。1993年7月,又修起了長3公裏、寬10米的全縣第一條旅遊專綫公路,可由縣城直達紀念館。如今,修葺一新的紀念館花木扶疏、竹影婆娑,景色宜人,頗受遊客青睞。
  
  人物簡介
  張騫,字子文,西漢成固(今陝西省城固縣)人。是中國歷史上第一位有影響的對外友好使者。他體魄健壯,性格開朗,富有開拓和冒險精神,武帝時以軍功封博望侯,旋拜中郎將,出使烏孫,分遣副使至大宛、康居、大夏等,自此西北諸國方與漢交通,使漢朝能與中亞交流,並打通前往西域的南北兩條通路,引進優良馬種、葡萄及苜蓿等。
  當時漢匈交惡,漢朝正在準備進行一場抗擊匈奴的戰爭。一個偶然的機會,漢武帝從一匈奴俘虜口中瞭解到,西域有個大月氏國傢,其王被匈奴單於殺死,還把他的頭顱做成酒器。月氏人忍受不了匈奴的奴役,便遷徙到天山北麓的伊犁河流域。後又受烏孫國的攻擊,再嚮西南遷到媯水(今阿姆河)流域。月氏王想報殺父之仇,但苦於無人相助。武帝瞭解這些情況後,想聯合大月氏,以「斷匈右臂」。於是决定派使者出使大月氏。張騫以郎官身分應募,肩負出使月氏任務。
  建元二年(前139)張騫由匈奴人甘父作嚮導,率領一百多人,浩浩蕩蕩從隴西(今甘肅一帶)出發。他們朝行暮宿,風餐露宿,備嘗艱辛,不料中途被匈奴所俘,並押送至匈奴王庭。匈奴為籠絡、軟化張騫,為他娶了妻子,並生了兒子,這樣一扣就是十年。但這些並沒有動搖張騫完成通西域使命的决心,帶去的旌節一直留在身邊。
  一個月黑之夜,張騫一行趁匈奴不備,逃離匈奴。他們取道車師國(今新疆吐魯番盆地),進入焉耆(今新疆焉耆一帶),又從焉耆溯塔裏木河西行,經過龜茲(今新疆庫車東)、疏勒(今新疆喀什)等地,翻越蔥嶺,到達大宛(今費而幹納盆地)。在大宛嚮導的帶領下到達康居(今巴爾喀什湖和鹹海之間),最後到達大月氏。
  但是,大月氏的國情已發生很大變化。他們遷到媯水流域後,徵服了鄰國大夏(今阿富汗北部),决定在此安居樂業,不想再跟匈奴打仗。同時,月氏人還認為漢朝離自己太遠,不能聯合起來共擊匈奴,因此張騫「斷匈右臂」的目的沒有達到。張騫在大夏等地考察了一年餘,於元朔元年(前128)啓程回國。歸途中,張騫為避開匈奴控製地區,改從南道,他們翻過蔥嶺,沿昆侖山北麓而行,經莎車(今新疆莎車)、於闐(今新疆和田)、鄯善(今新疆若羌)等地,進入羌人居住地區。但在途中又為匈奴騎兵所獲,扣押一年多。元朔三年(前126),匈奴內亂,張騫帶着妻子和助手甘父等三人,乘機逃回漢朝。漢武帝詳細地聽取了他對西域的情況匯報後,十分高興,任命他為太中大夫,賜甘父為奉使君。張騫自請出使西域,歷經艱險,前後十三年,足跡遍及天山南北和中亞、西亞各地,是中原去西域諸國的第一人。
  張騫在大夏時,看到中國邛山(今四川滎經西)的竹杖和蜀地的細布在市場上出售,很覺奇怪。一問商人,得知是從身毒買來的。身毒在大夏東南數千裏,那裏的百姓騎象打仗,臨近大海。大夏國遠離漢朝一萬餘裏,位於中國的西南方,而身毒國又位於大夏國東南幾千裏,竟有蜀地産物,可見離蜀地不遠。他估計從蜀走身毒到大夏,必是快捷方式,又可免匈奴的阻擊。他建議武帝打通西南夷道。武帝采納了他的建議,命蜀郡、犍為郡派使者分別從駹、莋和邛、僰等四路並出,打開西南通道。但各路使者為昆明夷所阻,未能如願。而經滇國、夜郎等使者在滇一帶活動,取得成效,為武帝經略西南夷奠定了基礎。元朔六年(前123),張騫以校尉隨大將軍衛青出徵匈奴,有功,封博望侯。元狩二年(前121),為衛尉,與李廣出右北平(今河北東北部)擊匈奴,張騫因延誤軍期,當斬,後用侯爵贖罪,免為庶人。
  二年後,張騫復勸武帝聯合烏孫(今伊犁河流域),武帝命張騫為中郎將,率三百人,馬六百匹,牛羊金帛萬數,浩浩蕩蕩第二次出使西域。此時匈奴勢力已被逐出河西走廊,道路暢通。他到達烏孫後,請烏孫東返故地。烏孫王年老,不能作主,大臣都懼怕匈奴,又認為漢朝太遠,不想移徙。張騫派遣副使分別赴大宛、康居、大月氏、安息、身毒、於闐、扜彌(今新疆於田剋裏雅河東)等國展開外交活動,足跡遍及中亞、西南亞各地,最遠的使者到達地中海沿岸的羅馬帝國和北非。元鼎二年(前115),烏孫王配備了翻譯和嚮導,護送張騫回國,同行的還有數十名烏孫使者,這是西域人第一次到中原。烏孫王送給漢武帝數十匹好馬,深得武帝歡心。武帝任命張騫為大行,負責接待各國使者和賓客。第二年,張騫去世。他所派遣的則使以後也陸續帶了各國使者來到長安,漢和西域諸國建立了友好關係。而漢朝的使者不斷往來於西域諸國,一年多則十幾次,少則五六次,都用「博望侯」的名義,以取信於各國。烏孫國見漢朝軍威遠播,財力雄厚,遂重視與漢朝關係,要求和親。武帝以江都王劉建之女細君公主遠嫁烏孫王昆莫;細君死後,武帝又把解憂公主嫁給烏孫王岑陬,兩國長期通婚友好。漢朝「鑿空西域」,張騫創立首功。相傳葡萄、苜蓿、石榴、鬍桃、鬍麻等物皆為張騫從西域傳入中原,或未必盡然,但張騫對開闢絲綢之路卓有貢獻,則至今為人稱道。
  【原文】張騫,漢中人也。建元中為郎。時匈奴降者言匈奴破月氏王,以其頭為飲器,月氏遁而怨匈奴,無與共擊之。漢方欲事滅鬍,聞此言,欲通使,道必更匈奴中,乃募能使者。騫以郎應募,使月氏。與堂邑氏奴甘父俱出隴西。徑匈奴,匈奴得之,傳詣單於。單於曰:“月氏在吾北,漢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漢肯聽我乎?”留騫十餘歲,予妻,有子,然騫持漢節不失。
  居匈奴西,騫因與其屬亡嚮月氏,西走數十日,至大宛。大宛聞漢之饒財,欲通不得,見騫,喜,問欲何之。騫曰:“為漢使月氏,而為匈奴所閉道,今亡,唯王使人道送我。誠得至,反漢,漢之賂遺王財物,不可勝言。”大宛以為然,遣騫,為發譯道,抵康居。康居傳緻大月氏。大月氏王已為鬍所殺,立其夫人為王。既臣大夏而君之,地肥饒,少寇,志安樂,又自以遠遠漢,殊無報鬍之心。騫從月氏至大夏,竟不能得月氏要領。留歲餘,還。並南山,欲從羌中歸,復為匈奴所得。留歲餘,單於死,國內亂,騫與鬍妻及堂邑父俱亡歸漢。拜騫太中大夫,堂邑父為奉使君。
  【譯文】張騫是漢中人。建元年間被任命為郎官。那時匈奴投降過來的人說匈奴攻破月氏王,並且用月氏王的頭顱做酒器。月氏因此逃避而且怨恨匈奴,就是苦於沒有人和他們一起打擊匈奴。漢王朝正想從事消滅匈奴的戰爭,聽說此言,就想派人出使月氏,可匈奴國又是必經之路,於是就招募能夠出使的人。張塞以郎官的身分應募出使月氏。與堂邑氏的奴僕甘父一起離開隴西。途經匈奴,被匈奴人截獲,用傳車送到單於那裏。單於說:“月氏在我的北邊,漢朝人怎麽能往那兒出使呢?我如果想派人出使南越,漢朝肯任憑我們的人經過嗎?”扣留張騫十多年。給他娶妻,並生了兒子,然而張騫仍持漢節不失使者身分。
  因居住在匈奴西部,張騫趁機帶領他的部屬一起嚮月氏逃亡。往西跑了幾十天,到了大宛。大宛聽說漢朝財物豐富,想和漢朝交往可找不到機會。見到張騫非常高興,問他要到哪裏去。張騫說:“替漢朝出使月氏,而被匈奴封鎖道路,不讓通行,現在逃亡到貴國,希望大王能派人帶路,送我們去,假如能夠到達月氏,我們返回漢朝後,漢朝送給大王的財物,一定多得不可盡言。”大宛認為可以,就送他們去,並為他們派遣了翻譯和嚮導。送到康居,康居用傳車將他們送到大月氏。這時,原來的大月氏王已被匈奴所殺,立了他的夫人為王。大月氏已經使大夏臣服並統治着它。他們那裏土地肥沃,出産豐富,沒有侵擾,心境悠閑安樂,又自認為距離漢朝遙遠而不想親近漢朝,全然沒有嚮匈奴報仇的意思。張騫從月氏到大夏,始終得不得月氏王明確的表示。逗留一年多後,衹得返程。沿着南山,想從羌人居住的地方回到漢朝,又被匈奴截獲。扣留一年多,碰巧單於死了,匈奴國內混亂,張騫便帶着他匈奴籍的妻子以及堂邑甘父一起逃跑回到了漢朝。朝廷授予他太中太夫官職,堂邑甘父也當上了奉使君。
  
  張騫出使西域圖
  作品創作的時代背景
   西漢王朝建立之初,整個中國並沒有從秦末的混亂中脫離出來。在帝國的北方,強大的遊牧民族匈奴人,一直是漢朝無法回避的威脅。在兩國和平時期,匈奴人和漢朝的農民交換各自的貨物;一旦戰爭開始,他們就會強行掠奪漢朝土地上的糧食和其他的貨物。漢王朝試圖用他們最強有力的兩種武器——戰車和農耕文化來擊垮匈奴人。
  但在廣阔的草原上,戰車不是匈奴騎兵的對手。而且匈奴人習慣的是馬背上的生活,需要其他的生活物資,他們不屑於自己製造,首先想到的就是到漢朝的領土去搶奪。 直到漢武帝劉徹統治時期,漢王朝纔開始對西北少數民族的入侵進行強烈抵抗,同時,也開始集中國內的人力物力資源嚮西北擴張國境綫。漢武帝,就像他的謚號一樣,是一位尚武的封建帝王,在他的手下,中華民族結束了內耗和混亂,重新團结起來應對外敵。整個王朝的統治權集中在漢武帝手中,在他的調度下,整個國傢也重新成為一個有機的、緊密結合的整體。 
  在北方廣袤的蒙古草原上,各部落連年混戰,匈奴擊敗了許多遊牧部落,占有了他們的傢園。月氏也未能幸免,逃到東漢領土的月氏人驚魂未定,他們恐懼地告訴漢朝的居民,他們自己的部落被匈奴人擊敗,人民遭到了屠殺,他們的部落首領被匈奴人砍下了頭顱,還用頭骨製成了酒壺。剩下的人們四處逃散,但周圍其他的部落都不敢與匈奴為敵,所以他們無法爭取到任何同盟;即使遠在中亞地區的遊牧民族也無意收留他們,所以月氏人衹能嚮更遠的西方遷徙。
  漢武帝及時發現了這個好機會,他準備了一封請求結盟的書信,準備派人送往月氏部落。他召集心腹的王公大臣,希望找到能當此大任者。張騫主動請纓,他當時還衹是禦林軍的將領,在史書中,甚至連張騫具體的出生年月都未有表述。但多年以後,史官們在史籍中這樣描繪張騫:“張騫,成固人也。為人強大有謀,能涉遠。”張騫正是武帝尋找的人選。要把結盟的書信送往月氏,意味着3000多公裏的漫漫旅途,沿途有重山阻隔,沒有嚮導知道路該怎樣走。更危險的是,要到中亞,就要穿越匈奴人控製的領地,那裏有駕馭着駿馬的敵人圍追堵截。而且在當時,根本沒有人知道月氏部落到底遷到了哪裏。
  公元前138年,張騫帶着100名隨從出發了,同行的還有一個跟了張騫多年的蠻族奴隸,名叫甘父。
  二作品內容到形式的分析
  漢代以前,西域對幾乎所有中原人而言都是十分陌生的神秘地方。西漢初年的時候,人們逐漸從東西往來的行商的描述中瞭解到西域的一些情況,仍很有限。公元前138年,終於有一位中原勇士,率先嚮這塊未知的地方發出挑戰,他就是張騫(公元前 195-114年)。 張騫出使西域,不是他個人的願望,而是當時西漢王朝政治上的要求。
  張騫這次出使,經歷了許多國傢,知道了西域的許多情況。他第一次以漢朝使者的身份,與西域的一些國傢交往,溝通了漢朝與西域各國之間的聯繫。歷史上稱他的這次出使是“鑿空(孔)”,意思是張騫打通了中原通往西域的孔道。這次出使雖然沒有達到漢武帝要求的政治目的,但是通過他的旅行觀察,卻獲得了有關西域各國極為豐富的地理知識。使生活在中原內地的人們瞭解到西域的實況,張騫把這些地理知識寫成報告上奏漢武帝,後來司馬遷即據此寫成了(大宛列傳),得以保存至今。這次出使西域,激發了漢武帝“拓邊”的雄心,發動了一係列抗擊匈奴的戰爭。
  張騫出使西域,開通了促成東西方經濟文化交流的交通綫——絲綢之路,從長安經河西走廊,再分為南北兩道,
  張騫通西域的意義,不僅豐富了中國人的地理知識,擴大了中國人的地理視野,而且直接促進了中國和西方物質文化交流,中國精美的手工藝品,特別是絲綢、漆器、玉器、銅器傳列西方,而西域的土産如苜蓿、葡萄、鬍桃(核桃)、石榴、鬍麻(芝麻)、鬍豆(蠶豆)、鬍瓜(黃瓜)、大蒜、鬍蘿蔔,各種毛織品、毛皮、良馬、駱駝、獅子、駝鳥等陸續傳入中國。西方的音樂、舞蹈、繪畫、雕塑、雜技也傳入中國,對中國古代文化藝術産生了積極的影響。
  張騫不畏艱險,兩次出使西域,溝通了亞洲內陸交通要道,與西歐諸國正式開始了友好往來,促進了東西經濟文化的廣泛交流,開拓了從我國甘肅、新疆到今阿富汗、伊朗等地的陸路交通,即著名的“絲綢之路”。完全可稱之為中國走嚮世界的第一人。
  
  其意義的解釋
  〈1〉對功德的意義
  張騫兩次出使西域,打開了中國與中亞、西亞、南亞及歐洲等國交往的大門,構建了漢與西方國傢友好交往的橋梁,同時也促進了東西方文化、經濟的交流和發展,對整個世界的文明與進步註入了新的活力,這在文獻記載中可以得到證明。
  第一、 漢武帝在張騫出使西域後,纔開始"復事西南夷"
  張騫一次出使西域回漢後,嚮漢武帝報告了自己出使過程中所瞭解到的情況,"天子既聞大宛及大夏、安息之屬皆大國,多奇物,土著,頗與中國同業,而兵弱而貴漢財物,其北有大月氏、康居之屬,兵強,可以賂遺設利朝也。且誠得而以義屬之,則廣地萬裏,重九澤,緻殊俗,威德遍於四海。天子欣然,以騫言為然,乃令騫因蜀犍為發間使此載說明漢武帝是在張騫介紹了道可通大夏後纔開始命張騫四道並出,嚮西南方向發展的。
  第二、張騫二次出使西域後,漢開始與西域諸國友好往來
  張騫二次出使西域回漢,帶來了烏孫國的使者,"因令窺漢,知其廣大"後,烏孫國使者歸國後"其國乃益重漢",兩國纔開始在平等的基礎上友好交往。
  在以後的一年時間內,張騫在烏孫國所遣持節副使也與西域諸國使者相繼歸漢,此時,漢纔與西域諸纔有了正式的國與國之間的平等友好的交往。
  張騫死後,匈奴聞烏孫國通漢,欲擊烏孫,烏孫國君恐懼,纔希望與漢聯合,於是纔"使使獻馬,願得尚漢翁主,為昆弟"漢要求烏孫國納聘後再與烏孫國聯姻,從此,兩國關係纔開始日益密切。
  為加強與西域諸國的聯繫,漢開始"築令居以西,初置酒泉郡以通西北國,"而"益發使抵安息、奄蔡、黎軒(今羅馬共和國)、條枝(今伊拉剋)、身毒國。"其後,"諸使外國一輩大者數百,少者百餘人,人所賫操大放博望侯時",漢代與西域諸國的外交活動的第一個高潮纔開始到來。
  張騫帶着一種軍人特有的敏銳,在進入匈奴人的控製範圍之後,他就開始留心每一處水源、每一塊草地,並詳細記錄下來。他還告訴漢武帝,在大宛國(今費爾幹納盆地),他曾經見過一種良馬,這種馬的耐力和速度都十分驚人,它們有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名字 ——“汗血寶馬”。據說它們快速奔跑之後,流汗似血色,這後來被證實是寄生蟲感染引起的一種癥狀。張騫稱賞它們為漢王朝騎兵最好的坐騎,漢武帝本人非常喜歡馬,聽說有這樣的寶馬,自然想得到。漢武帝此時態度也發生了轉變,他認為雖然結盟不成,但通商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儘管此前武帝派出的許多使節商旅都被遊牧部落洗劫一空。
  不久,張騫加入大將軍衛青的軍隊,官職為校尉。因為收集情報方面積纍了很多經驗,所以張騫主要負責刺探情報和沿途的給養。在北方,衛青率領軍隊與匈奴人展開激烈的廝殺,正是張騫先前收集的水源和牧草分佈資料幫助了漢朝軍隊,他們贏得了一係列勝利,張騫也因此被封為博望侯。
  漢武帝並不急於求成,他决定分別實施兩步策略,以此來贏得這些國傢的歸附。首先,他又發動了一次對匈奴的戰爭,並取得了大勝,殺傷匈奴士兵9萬人。然後,在公元前101年,他又攻占了中亞的大宛國,就是汗血寶馬的故鄉。但其實,奪取這些名馬衹是漢武帝的一個藉口。漢武帝曾經數次派使者沿當年張騫的足跡來到大宛,不惜用重金交換汗血馬,但大宛國王一次次地拒絶了他的請求。最後一次,漢武帝派遣使者韓不害帶着一匹用黃
  金鑄造的金馬和許多貴重禮物交換漢血馬,大宛國王雖然仍不想交出寶馬,但又非常想要漢武帝送來的寶物,他殺死了使者,奪取了寶物。
  漢武帝終於找到了出兵的藉口,他派出的先遣部隊全由國內的刑犯和惡少組成,他們沒有攜帶充足的給養,沿途嚮別國索要,如果不交出糧食,就被視為大宛的同謀。毫不出人意料,這支部隊失敗了,但也麻痹了大宛國。漢武帝怎能接受這樣的失敗,他隨後調集近 20萬大軍在敦煌集結。聽說大宛國的飲水全取自城外,漢武帝特意派遣幾位水利專傢隨軍同行。漢軍切斷了大宛都城隱蔽的引水係統,很快徵服了整個部落。
  取得大勝的漢朝軍隊凱旋而歸,沿途中亞各國聽說漢軍徵服了大宛國,無不大受震動。各國王公貴族紛紛派遣子侄跟隨漢軍回到中原,他們為漢武帝呈上貢品,並留在漢朝作為人質,表示對漢武帝的效忠。至此,張騫定下的用外交手段和貿易來擴張漢王朝在中亞影響力的策略取得了成功。
  這個外交策略最偉大的實施者無疑是漢武帝,但張騫作為提出者和實踐者,更值得人們尊重。可惜的是,張騫沒有等到他的宏願實現的一天,從烏孫國返回第二年,他就去世了。
  (2).對作者的意義
  張騫不僅開拓了漢與西方諸國貿易的"絲綢之路",成為我國歷史上第一個走出國門的使者;同時,也通過它的外交實踐,第一次張揚起國與國之間平等、誠信交往的外交理念,為我國漢代昌盛和後世的對外開放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産生了深遠的影響。張騫在回國後的第二年去世。他兩次出使西域,開闢了中西文化交流的通道,加強了西漢與西域地區的聯繫。當時的史學家司馬遷稱贊張騫出使西域為“鑿空”,意思是“開通大道”。
  後來,這條出玉門關,經天山南北路,越過蔥嶺,到達中亞或者更遠地方的通道,成了千古傳頌的絲綢之路。作為經濟迅速發展的唐朝,作者為了懷念張騫等人來闡述這經濟繁榮的時刻。
  (3.)對當地文化的意義
  由於張騫等人的溝通,此後漢朝和西域的經濟文化交流頻繁。西域的葡萄、核桃、苜蓿、石榴、鬍蘿蔔和良馬、地毯等傳入內地,豐富了漢族的經濟生活。漢族的鑄鐵、開渠、鑿井等技術和絲織品、金屬工具等,傳到了西域,促進了西域的經濟發展。
  張騫出使西域,接觸到西域各國的風土人情,是漢朝開始對西域各國有所瞭解;使漢朝與西域建立了友好關係,為後來西漢政府設置西域都護府,使西域正式歸西漢政府管轄打下了基礎.
  公元前60年,西漢政府設置了西域都護府,總管西域事物,保護往來的商旅。從此,新疆地區正式歸在中央政權的統治下。
  張騫不畏艱險,兩次出使西域,溝通了中國同西亞和歐洲的通商關係,中國的絲和絲織品,從長安往西,經河西走廊,今新疆境內,運到安息(今伊朗高原和兩河流域),再從安息轉運到西亞和歐洲的大秦(漢朝時我國史書對羅馬帝國的稱呼),開拓了歷史上著名的“絲綢之路”。
  漢武帝和張騫的成功謀略為中國贏得了貿易、建設和統一的保障。同時,張騫出使西域對中國和西方歷史都具有深遠的意義。公元前105年,使者沿着張騫的足跡,來到了今天的伊朗境內,並拜見了安息國國王。漢朝使臣在君主的腳下展開了華麗光潔的絲綢,國王非常高興,以鴕鳥蛋和一個魔術表演團回贈漢武帝。這標志着連接東方的中國和西方的羅馬帝國的絲綢之路正式建立。在之後的歲月中,不論在東方還是在西方,張騫的名字都被人們所牢記。使漢朝與西域各國建立了友好關係,天山南北第一次與內地聯繫成一體;促進了西域社會的進步;豐富了中原的物質生活。
  (4.)對美術史的意義
  唐代後期的壁畫,與唐代政治形勢相似,吐蕃占領之後,就從開元盛世走嚮衰落,雖然吐蕃占領時期出現了許多優秀作品,在藝術水平上直迫盛唐,但總的趨勢是江河日下。在人物造型上,充分掌握了“骨法用筆”的奧秘,註意了骨與肉的有機結合。人物面象多為統一的條豐型,菩薩巳屏除了扭妮的體態,出現了雙腿直立,腰部微扭,自然和諧的姿態。經變畫構圖已經定型,綫描造型的表現力大大提高,蘭葉描勾勒的形態,粗壯者挺拔有力,精細者娓婉柔麗,在表現物體的質感上各極其妙。土紅綫作為人物的定型綫已經成為吐蕃時期綫描的特點。色彩不如前期豐富,但有兩種不同情趣的包調:一種以白壁為地,青、緑為主,色調情新淡雅;另一種以土色為地,朱、婉稍重,色調汗厚溫潤。人物造型之最精美者,可以說是“窮情寫物”、“動必依真”。所以,人物形象的風采頗有“襟懷曠達”、“神思飛揚”之感。這就是吐蕃占領時期的風格。
  由於塑造人物的藝術語言——色與綫的運用越來越純熟和精練,在人物造型上極盡“窮神盡變”之能事,突破了類型性格的程式,逐漸註意到在人物的行、住、坐、臥,舉止言談中展示入的心靈境界,從面部、從服神、從姿態、從人物之間相互關係、從人物與環境的關係、從局部情節與主體人物的關係等種種方面,表現人物發自心靈的神采風情,塑造了大量富有藝術生命的人物形象和引人入勝的藝術境界,創造了中國式的寫實風格。
  (5).對自己的意義
  張騫在出使西域的艱難歷程中,繼承中國前人的優秀品德,用自己的親身實踐創立了外交活動的基本準則,同時也為後人樹立了光輝的楷模。其內容主要有:
  1) 持節不失,維護國傢利益。張騫第一次出使西域,前後歷經十三年,受到匈奴人的威逼利誘和長期關押,甚至用與妻生子的方法來動搖張騫的出使西域的意志,這對張騫來說,無疑是極其艱難的考驗。但是,張騫在個人利益與國傢利益之間正確的作出了選擇,他那種不惜犧牲個人利益甚至生命的大無畏精神,是一個外交使者必須具備的基本素質,同時也是一個外交使節在從事國與國之間外交活動時必須堅持的最重要的原則。
  2) 平等互利,相互尊重,維護國傢尊嚴。張騫在第二次出使西域時,因烏孫國近匈奴而遠漢,"昆莫見騫以單於禮",這說明張騫在烏孫國開始並沒有得到平等的態度來接待他,張騫在感到非常慚愧的同時,並沒有消極處之,而是利用烏孫國貪財的特點,巧妙地用"天子緻賜,王不拜,則還賜"語來迫使烏孫國王重新參拜。這一方面顯示出張騫的機智靈活、能言善辯,更重要的是他用自己的智慧輓回了國傢的應有的尊嚴,也正是張騫這種不亢不卑、敢於冒險抗爭才能換來國與國之間的平等互利、相互尊重和友好相處,圓滿地完成二次出使西域各國的崇高使命,而張騫這種精神正是一個國傢使節不可缺少的基本素養。
  3) 信美愛人,以誠質信,營造誠實守信的國傢友好交往環境
  張騫二次出使西域,其信美愛人、以誠取信在《史記·大宛列傳》中有多處記載,如一次出使時"騫為人強力,寬大信任,蠻夷愛之,堂邑父故鬍人,善射,窮急射禽獸給食",這是對張騫誠信的直接記述;對張騫誠信的間接記述,在行文中可以看到的。
  綜上所述,張騫奉詔出使西域,是中國歷史上第一位走出國門,開展外交活動的外交活動傢。他不僅第一次打開了古老中國的大門,開闢了國與國進行平等互利、友好往來的"絲綢之路",促進了中華民族與中亞、西亞、南亞及歐洲等國傢的經濟、文化、政治等各方面的交流與合作,為推動世界文明進步和社會發展做出了卓越的貢獻,同時,其外交實踐構建了國與國之間平等往來、友好相處的基本原則,為後世國傢之間開展外交活動奠定了思想基礎,對當今世界外交活動的基本準則的形成與發展提供了依據,産生了深遠影響,並將繼續發揮更大作用;也為後世的外交使節開展外交活動建立了一座豐碑,成為後世外交工作者的行為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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