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漢 人物列錶
劉邦 Liu Bang(西漢)李廣 Li An(西漢)李延年 Li Yannian(西漢)
霍去病 Huo Qubing(西漢)楊雄 Yang Xiong(西漢)司馬遷 Sima Qian(西漢)
劉嚮 Liu Xiang(西漢)孔安國 Kong Anguo(西漢)高堂生 Gao Tangsheng(西漢)
張良 Zhang Liang(西漢)漢惠帝 Han Huidi(西漢)漢前少帝 Han Qianshaodi(西漢)
呂後 Lv Hou(西漢)劉弘 Liu Hong(西漢)漢文帝 Han Wendi(西漢)
漢景帝 Han Jingdi(西漢)漢武帝 Han Wudi(西漢)漢昭帝 Han Zhaodi(西漢)
昌邑王 Chang Yiwang(西漢)漢宣帝 Han Xuandi(西漢)漢元帝 Han Yuandi(西漢)
漢成帝 Han Chengdi(西漢)漢哀帝 Han Aidi(西漢)漢平帝 Han Pingdi(西漢)
孺子嬰 Ru Ziying(西漢)董賢 Dong Xian(西漢)田廣明 Tian Anming(西漢)
於定國 Yu Dingguo(西漢)霍光 Huo Guang(西漢)邴吉 Bing Ji(西漢)
趙破奴 Zhao Ponu(西漢)蘇武 Su Wu(西漢)田蚡 Tian Fen(西漢)
許昌 Xu Chang(西漢)莊青翟 Zhuang Qingdi(西漢)石慶 Dan Qing(西漢)
公孫賀 Gongsun He(西漢)田千秋 Tian Qianqiu(西漢)衛青 Wei Qing(西漢)
韓安國 Han Anguo(西漢)張湯 Zhang Shang(西漢)卜式 Pū Shi(西漢)
兒寬 Ren Kuan(西漢)桑弘羊 Sang Hongyang(西漢)金日磾 Jin Ridi(西漢)
上官桀 Shangguan Jie(西漢)王臧 Wang Cang(西漢)孔臧 Kong Cang(西漢)
李敢 Li Gan(西漢)張騫 Zhang Qian(西漢)晁錯 Chao Cuo(西漢)
周亞夫 Zhou Yafu(西漢)趙充國 Zhao Chongguo(西漢)韓信 Han Xin(西漢)
伏生 Fu Sheng(西漢)
漢宣帝
西漢  西汉(前91年前48年)
姓:
名:
網筆號: 孝宣皇帝
開端終結
在位前73年前48年
本始前73年前70年
地节前69年前66年
元康前65年前61年
神爵前61年前58年
五凤前57年前54年
甘露前53年前50年
黄龙前49年前49年
初元前48年前44年

  漢宣帝劉詢(公元前91年4月7日—公元前48年1月10日),本名劉病已,字次卿,西漢第十位皇帝(公元前74年9月10日—公元前48年1月10日在位)。他是漢武帝劉徹嫡曾孫、戾太子劉據孫子、史皇孫劉進之子。因漢昭帝無子,昌邑王劉賀又被廢,所以在公元前74年9月10日(農歷元平元年七月庚申日),17歲的劉病已先被上官太後封為陽武侯,一個時辰後即被立為皇帝。公元前64年6月(農歷元康二年五月),改名劉詢,漢宣帝改名“詢”的理由是“病”、“已”兩字太過常用,臣民避諱不易。
  漢宣帝劉詢因少遭不幸(他是中國歷史上唯一一位在即位前受過牢獄之苦的皇帝),流落民間,察知民間疾苦,所以即位之後,能躬行節儉,多次下令節省開支。劉詢為人聰明剛毅,高才好學,為政勵精圖治,史稱“中興”。然而漢宣帝劉詢從出生到即位,再到親政,既坎坷多難,又極富傳奇色彩。他在位期間勵精圖治,但卻沒有輓回西漢的衰亡。
  
  【劉詢年表】
  公元前91年,宣帝劉詢出生,旋即因“巫蠱事件”牽連被關進監獄。
  公元前86年,劉詢獲釋,被列入宗室,
  公元前74年,劉詢在以霍光為首的大臣擁立下登基
  公元前68年,霍光病逝,劉詢開始着手鎮壓霍氏集團的叛亂,將大權收歸自己。
  公元前51年,匈奴韓呼邪單於歸附西漢。長達150年的漢匈戰爭結束。
  公元前48年,漢宣帝劉詢駕崩,享年44歲。
  
  【在位年號】
  本始(4)公元前73年2月10日—公元前69年2月5日
  地節(4)公元前69年2月6日—公元前65年2月10日
  元康(5)公元前65年2月11日—公元前61年4月
  神爵(4)公元前61年4月—公元前57年2月12日
  五鳳(4)公元前57年2月13日—公元前53年1月29日
  甘露(4)公元前53年1月30日—公元前49年2月13日
  黃竜(1)公元前49年2月14日—公元前48年1月10日
  
  【身世:迎自民間】
  廢黜昌邑王劉賀之後,光祿大夫、給事中(內朝官)邴吉,建議把流落民間的漢武帝曾孫劉病已迎入宮中,入繼昭帝大統。這時,在漢武帝的後代中,已沒有更多的選擇餘地,邴吉又極力贊揚這位18歲的皇孫“通經術,有美纔,行安節和”。大臣會議同意了邴吉的提議,派宗正劉德駕車到長安尚冠裏,將這位新君奉迎入未央宮。那麽,大司馬大將軍霍光,為什麽同意立劉病已為新皇帝呢?
  薄弱的根基
  當年戾太子劉據有個妾叫史良娣,生下了皇孫劉進。劉據共有3個兒子,為了加以區別,就以其外祖母傢姓稱劉進為史皇孫。史皇孫長大成人後,娶妻王翁須,生下了兒子劉病已。數月後,漢武帝徵和二年(前91年),“巫蠱之禍”爆發,戾太子、史良娣、史皇孫、王夫人和這一傢族的其他人先後遇害,衹有嗷嗷待哺的嬰兒劉病已保留了一條活命,被送進了監獄。
  因為有人說長安獄中有天子氣,武帝命令處死所有犯人,典獄官邴吉據理力爭,保住了劉病已的性命。第二天武帝就撤銷了這道命令。由於他還是個嬰兒,邴吉在獄中挑選兩位女囚做他的奶娘。劉據一案平反後,在劉病已5歲這年,邴吉再一次把他抱上了自己的車座,送到了魯國他的祖母史良娣傢族寄居。史良娣的母親貞君對這個可憐的孩子非常疼愛,不顧年老體衰親自照料他的生活。邴吉還及時將劉病已已被赦免的消息上報給了掖庭宮廷官署。從此,劉病已的名字被記在了宗室的族譜上,他的生活費用也全由朝廷提供。這時的掖庭令張賀,原來曾當過戾太子劉據的傢吏,顧念主人的舊恩,對這位皇曾孫關懷備至。他用自傢的私錢為劉病已延師受學。
  眼看劉病已一天天長大,掖庭令張賀開始為這個落魄皇孫的終身大事着急,為劉病已聘下了掖庭監獄的典獄長許廣漢的女兒許平君為妻。於是,17歲的落難皇孫劉病已娶了許平君,一年後就有了兒子劉奭(即後來的漢元帝)。沒過幾個月,劉病已變成了劉詢,成了以前做夢也不敢想的皇帝。漢宣帝起自民間,根基薄弱,易於操縱,這是霍光選立他的原因之一。
  讖言的出現
  讖言,又稱讖緯,是流行於兩漢之際的宗教神學。所謂“讖”,就是某種有待應驗的宗教預言、隱語;而“緯”是相對於“經”而言的,衍生成補充儒學經典的意思。“讖”來自於天命所托,又叫“符命”“讖記”等等;“緯”則假藉了神化了的孔子的名義。大致說來,讖緯就是根據某些神秘的啓示驗證人事的言論。讖緯之興,是經學畸變和社會危機共生的産物,作為一種文化現象,它為動蕩時事的政治角逐提供了一種便捷有效的輿論工具。
  昭帝在世時,人們也許看到他體弱無子,便有一種流言悄悄在朝野上下不脛而走。昭帝元鳳三年(前78年)正月,傳說泰山萊蕪山南有數千人看見有塊高1丈5尺,長48圍的巨石,忽然自己竪立起來,插進地裏8尺,下邊還有3塊小石為足。又據說,皇傢上林苑中,有棵大柳樹倒地枯死,又自己站起來復活了,上面還有小蟲咬食樹葉而成的文字:“公孫病已立。”讖言中的“公孫”是何意?“病已”是誰?此事是編造的嗎?從西漢至今,兩千多年來一直存在爭論。但至少可以看出,劉據的悲劇已在民間流傳開來,博得了廣泛的同情,當時的人們思慕着衛太子,對昭帝即位後未能給衛太子平反表示不滿,這種不滿已形成了一股強烈的社會思潮,衝擊着霍光權移主上的現實。霍光是知時務的聰明人,他知道這股思潮是不能抗,衹能順的,擁立劉病已既可上承天意,又可使自己轉被動為主動,遂了容易操縱新君的心願。這是霍光選立劉病已的原因之二。
  然而,宣帝也會像昭帝那樣服服帖帖嗎?霍氏集團能夠永握國傢的權柄嗎?
  
  【魄力:清除霍氏】
  由於漢宣帝生於“巫蠱之禍”中,親人被誅,本人一直生活於獄中或民間,理解、同情下層人民,又深知宮廷爭奪皇位的殘酷,所以登上帝位後,小心謹慎、寬厚仁慈,着力團结各種宗派勢力,以鞏固其地位。
  戒急用忍
  宣帝采取了和他前任昌邑王劉賀迥然不同的措施,那就是戒急用忍。
  即位後,宣帝把朝政都委托給了霍光,唯有一件事情堅持自己作主,那就是册立皇后。大臣們都知道霍光有個小女兒叫霍成君,論輩分還是上官太後的小姨。衆臣不謀而合,都把皇后的位置心許給霍光的女兒了。宣帝卻難忘相濡以沫的患難妻子許平君(剛入宮時以立為婕妤),有意立她為皇后,但他不嚮大臣們明說,卻下詔尋找一把自己在貧寒時使用過的寶劍。這道尋故劍的旨意情真意切。大臣們心裏明白,衹得上奏,請立許婕妤為皇后。對此,霍光也衹好認同。
  公元前74年12月31日(農歷元平元年十一月壬子日),許平君成為大漢皇后,依照慣例,皇后的父親應該加封為列侯。但霍光以許廣漢為“刑餘之人”作托辭,竟不許封,最後衹封個“昌成君”。
  本始元年(前73年),霍光還政於宣帝,宣帝自知勢孤,沒有霍光的勢力作靠山是不行的,遂謙讓,使霍光繼續任原職而秉國政。漢宣帝論定策功,褒賞以霍光為
  [霍光像]
  霍光像
  首的功臣,封邑封侯。這樣,漢宣帝不僅穩定了朝臣、將軍之心,而且使霍光集團忠心輔佐,皇位得以穩固。
  霍光的小女兒成君未能入宮,霍光的妻子霍顯氣得火冒三丈。做了兩年皇后的許平君再次懷孕,到快分娩時,有病召女醫淳於衍入宮。霍顯指使淳於衍謀害許皇后。本始三年(前71年)許皇后生産後,淳於衍趁機把事先帶入宮中的附子粉末摻入丸中。生附子有毒,泡製過的附子也辛、甘、大熱,孕産婦絶對禁用。許皇后服藥後,就不明不白地死去了。不久,霍光的小女兒霍成君終於成為宣帝新的皇后。
  地節二年(前68年),霍光病逝。霍光執掌國政20年,大權獨攬,雖無皇帝之名,已行皇帝之實。但是,霍光正確地執行了漢武帝臨終遺詔的基本精神,終於使西漢王朝由社會動蕩不安進入到“昭宣中興”,為西漢的進一步發展奠定了基礎。從這一點來看,霍光專政,對西漢王朝的健康發展,對社會的進步、國傢的復興、民族的發展作出了歷史的貢獻。
  奪回皇權
  24歲的漢宣帝熟知閭裏姦邪、吏治得失,是一位富有社會經驗的青年。他掙脫了輔政大臣的羈絆,開始親問政事,獨攬朝綱,渴望以自己的意志施政,勵精圖治。霍光在世時,宣帝對其既有一種畏懼感,又背上了一種感恩的包袱。現在霍光雖然病逝了,但霍氏傢族仍然緊緊地控製着中朝的軍政大權。宣帝不是魯莽的政治傢,表面上繼續封賞霍光的子孫,讓其享受榮華富貴,自我暴露,再逐漸削奪他們的權力;另一方面卻加強外朝的權力,下詔給御史大夫魏相,暗查霍氏隱匿不報的上書,以防壅敝,進而戳穿其陰謀,逼迫其就範、讓權,最後達到清除的目的。
  可是,顢頇的霍氏集團對皇帝的新動嚮毫無察覺,反而依仗皇太後、皇后的特殊關係,變本加厲地專橫跋扈、奢靡越製。霍光的寡妻霍顯及其兒子霍禹不經朝廷許可,私自越製改修霍光的陵墓。規模如同帝王陵墓一樣;霍光孫霍雲常稱病不上朝,卻私自外出,派自己的傢奴代為上朝謁請;霍顯與幾位女兒又置宮禁制度於不顧,常常不分白天黑夜地進出太後所居的殿中。
  霍顯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處於危險之的漩渦之中,仍然頤指氣使。宣帝立劉奭為太子的决定,深深地觸怒了霍光的孀妻霍顯。她氣得不進茶飯,大口大口地吐血,遂教唆女兒霍成君毒死太子劉奭。然而,霍皇后實在找不到下毒的機會,但在態度上卻常常對太子橫眉冷對了。霍成君的一言一行,都被宣帝看在眼裏,他表面上不動聲色,衹是暗地裏加快了從霍氏傢族手中奪回皇權的步伐。
  漢宣帝掌握霍氏罪行後,鎮定自若,復封霍山為樂平侯,領尚書事。接着宣帝詔令吏民奏事,可以不通過尚書,直奏皇帝,大臣亦可直接參見皇帝,從而把尚書架空,使霍氏掌握的中朝的權力集中到皇帝手中。之後,漢宣帝又陸續將中朝的霍氏成員調離,並收兵權。網已經布好了,衹等收網的那一天了。地節四年(前66年)夏,失去了權勢的霍傢人深為怨恨,開始密謀發動政變。霍禹、霍山等陰謀設計,殺丞相,廢宣帝,立霍禹為皇帝。結果計劃泄露,宣帝派兵逮捕霍禹,腰斬於市,霍顯、霍雲、霍山等自殺,霍皇后被廢,居昭臺冷宮。霍氏集團被一網打盡。
  漢宣帝儘管將霍光全家殺光,但並沒有因此抹殺霍光的功績。宣帝晚年在麒麟閣設置畫像,霍光仍然被列為第一功臣。
  一代明君漢宣帝誅滅了霍氏集團,卻繼承並發展了霍光的治國路綫。
  
  【功績:中興之主】
  漢宣帝恢復了幾失之於外戚的劉氏天下,研究了有漢有來統治天下的經驗教訓,在忠實執行漢武帝“輪臺詔令”所製訂政策的基礎上,又進行了必要的補充和改革。
  整頓吏治,懲治腐敗
  誅滅霍氏集團後,拔除了危亂國傢的禍根,為進一步削弱權臣的勢力,保證漢王朝的政令暢通,宣帝開始大力整飭吏治。
  在中央,調整內、外朝關係。宣帝親自過問政事,省去了尚書這一中間環節,恢復漢初丞相既有職位又有實權的體製。宣帝規定做丞相的人既要有學識,能為皇帝出謀劃策,敢於决斷,又要有治國經驗,而且政績突出。
  在地方,重視地方長吏的選任。漢宣帝充分認識到,選好郡國守相是搞好吏治的關鍵。漢代郡國守相不僅管轄範圍廣阔,
  而且在治區內大凡經濟、政治、軍事、民政、財政、司法、治安、教育、選舉,都在其掌握之中。郡國守相的好壞,不僅關係到一方的安寧與否,也關係到國傢的治亂興衰。
  郡國介於中央與縣之間,在中央與地方的關係中,郡國守相起承上啓下的作用。守相工作的好壞,直接關係到封建國傢機器能否正常運轉的大問題。對下,涉及能否正確指導和督責縣級官吏的工作;對上,事關能否幫助皇帝與中央官吏瞭解下情,為製定政策,選拔考核官吏,提供可靠依據,從而保證國傢權力牢牢掌握在皇帝手中。
  郡國守相在安定百姓,維護封建統治的長治久安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縣令雖然與民的關係更為親密一些,但其管轄地區小,影響了不大。在太守專郡的漢代,“縣令聽命,反如其臣”。郡縣治理的如何,很大程度上决定於守相。事實上,宣帝即位時,郡國守相很少有稱職的,所以,培養和選拔大批“良二千石”就尤為必要。
  正因為上述原因,漢宣帝對郡國守相的選任,十分慎重和嚴格,規定先由朝中大臣舉薦,然後擇日親自召見,詢問治國安邦之術。如著名循吏龔遂被任命為渤海太守,就是一例:“渤海左右郡饑荒,盜賊並起,二千石不能禽製。上選能治者,丞相御史舉(龔)遂可用。”為了考核龔遂的才能,宣帝親自召見,策問治渤海之術。當宣帝確信龔遂的才幹後,便任命他為渤海太守,讓其赴任,並給與他“一切便宜行事”的權力。龔遂果然不負衆望,在他的治理下,將那些武裝反抗地主壓迫的農民從“盜賊”中區別開來,不到幾年時間,“軍中翕然,盜賊亦皆罷”“民安土樂業”。
  漢宣帝建立了一套對官吏的考核與奬懲制度。宣帝多次下詔對二千石(郡守級官吏)的工作提出具體要求:實行五日一聽事制度;不定期派使者巡行郡國,對二千石官員的工作進行考察。後來,又繼續實行自漢武帝以來,派刺史考察郡國守相的制度。
  每年年終,郡國上計吏都要帶計薄赴京。宣帝針對武帝後期以來上計不實,計薄形如虛文的情況給予嚴格糾正,令相關官員核查計薄。對真偽相亂者,嚴加處罰。根據考核結果,宣帝綜合名實,信賞必罰。他頒布詔令說:“有功不賞,有罪不課,雖唐虞猶不能化天下。”因政績突出而受到奬勵的官員很多,如杜延年、黃霸、朱邑、召信臣等人,或以璽書勉勵,增秩賜金,或爵關內侯,升任九卿或三公。相反,對那些不稱職或有罪的官吏,宣帝則毫不手軟,嚴懲不貸。大司農田延年在尊立宣帝時,作用非凡,“以决疑定策”被宣帝封為陽城侯,但因修建昭帝墓壙,趁雇傭牛車運沙之機,貪污賬款3000萬而被告發。有的大臣為他說情,認為“春秋之義,以功覆過”,但宣帝沒有同意,派使者“召田延年詣廷尉”受審,擬以重罰,致使田延年畏罪自殺。
  由於目標明確,措施具體,因而宣帝整頓吏治取得了明顯的效果:
  首先,培養和造就了大批“良吏”,強化了中央對地方的統治。整個西漢時代的良吏,以漢宣帝時為最多。這些循吏或良吏執法公平,恩威並施,為政寬簡。其統治往往顯得“合人心”,“所居民富,所去見(被)恩”,得到時人的好評。“循吏”是地主階級中有遠見,懂政策的官吏。
  其次,整頓吏治形成的奬勵機製,促進了官吏素質的提高,優化了官吏隊伍的結構,保證了封建國傢機器正常、高效的運轉。宣帝時有不少官吏,剛做官時文化素養並不高,由於皇帝的提倡和仕途的需要,往往在政務之餘,拜師或自學儒學。如邴吉出身小吏,後學《詩》《禮》,皆通大義;黃霸為吏後,在獄中從夏侯勝學《尚書》等等。宣帝時歷任丞相的素質,無論學識,能力,治績,都大大優於武帝、昭帝時期。他們積極參與國傢大政方針的研究與决策,舉薦考核官吏,協助皇帝處理軍國大事,從而徹底改變了武昭時期丞相無所作為的局面。還有許多官吏,或由低級郡吏察廉晉升而來,或因明經而被提拔。
  再次,整頓吏治,促進了社會經濟的發展,成就了中興大業。整頓後的郡國守相多由良吏擔任。他們結合實際,因地製宜,積極推行休養生息政策,是社會經濟迅速恢復和發展。
  當然,宣帝時的吏治仍有不少弊端。有些官吏執法不公,草菅人命;敲詐勒索,繁興徭役;弄虛作假,沽名釣譽;應付差事,敷衍塞責等等現象,屢見不鮮。有些官吏雖無大過,但平庸無能,不稱其職。就連宣帝本人在執行中也帶有較大的感情色彩,出現了冤案,錯案,以及後期重用宦官等。儘管如此,從整體上看,宣帝整頓吏治是成功的,是應予肯定的。
  召開會議,整理經典
  宣帝繼昭帝召開????鐵會議之後,又在甘露三年(前51年),在石渠閣召開了盛大的儒傢經學會議,講論“五經”同異問題。自漢武帝獨尊儒術以後,儒傢經書就有至高無上的權威,具有法典的性質。但是,學術界,思想界對儒傢經書的理解存在分歧,所以召開這次大討論。蕭望之等大臣參加評論,漢宣帝親臨會場,隨時對爭論問題作出裁决。經過這次討論之後,原屬民間的學派如梁丘《易》大小夏侯《尚書》和𠔌梁《春秋》也進入官學。這種現象衹有在寬鬆的政治條件下纔有可能,而且為加強思想的進一步統一邁出了重要的一步。
  調整政策,發展經濟
  昭宣時期,以“輪臺詔令”為基本依據,昭帝、霍光和宣帝認真總結了武帝時期推行經濟政策的經驗教訓,大刀闊斧地進
  行調整政策,采取“與民休息”的政策,收到了顯著的效果。
  整頓官營,調整工商
  武帝時期工商業官營政策暴露出諸多弊端,昭帝時期就引起了較大非議。在始元六年(前81年)召開的????鐵會議上,衆臣對這些政策進行了激烈的批評,導致了“罷郡國榷沽”的結果,但其他各項仍未罷除。宣帝親政後,繼續整頓這些政策,曾於地節四年(前 66年)九月下詔:“吏或營私煩擾,不顧厥咎,朕甚閔(憫)之。????,民之食,而賈鹹貴,衆庶重睏,其減天下????賈。”由此可見,工商官營政策在昭宣時期雖然仍在執行,但經過整頓,這些政策的一些弊端,如官吏徇私枉法,貪污腐敗等問題,在一定時期內得到了有效抑製,這有利於百姓的“休養生息”。
  輕徭薄賦,勸民農桑
  漢宣帝繼續奉行昭帝時期的輕徭薄賦方針,對遭受自然災害地區的撫恤更多。本始元年(前73年),宣帝即位不久,即免除當年租稅。後又對遭受旱災、地震、殘疾的地區,都免除三年的租賦。五鳳三年(前55年),詔令減天下口錢。甘露三年(前52年),令減收算賦錢,1算減30錢。甘露三年(前51年),又詔令免除當年田租。
  在徭役方面,也盡量減省。宣帝時,漕運所消耗的人力很多,僅從關東嚮京師運𠔌400萬斛,每年就需用6萬人的勞力。大司農中丞耿壽昌建議在三輔、弘農、河東、上黨、太原等郡買糧,足以供給京師所用,可以減省關東多一半的漕卒。宣帝采納了這一建議,果然使漕運力役大省。
  為了減輕農民轉漕和徭役不息之苦,調動他們的生産積極性,宣帝還有計劃地在西北地區進行大規模屯田。地節、元康年間(前69年—前61年),趙衝國擊破先零羌,乃罷騎兵,留步兵屯田,這樣就可以滿足擊羌“吏士馬牛食,月用糧𠔌十九萬九千六百三十斛”之需。
  撫恤流民,抑製兼併
  昭宣繼武帝之後,“百姓流離”的狀況一直未見好轉。這是導致統治秩序不穩的社會因素,漢朝統治者無一例外的對它倍加重視。漢武帝晚年所表示的懺悔,就是這股可以“覆舟”的潛在力量衝擊的結果。作為繼承大統的昭、宣兩朝皇帝,也誠惶誠恐,並尋求各種解决的途徑。
  昭帝時,對貧民多次實行賑濟的辦法,重在安撫。或派官員救濟,或藉給糧食和糧種,甚至在元鳳三年(前78年),又將滎陽的中牟苑分給貧民耕種。
  宣帝時期,對流民的撫恤措施更加具體化。如地節三年(前71年)十月,詔令:凡回歸原籍的流民,由政府分給公田耕種;藉給糧食及糧種;免除納算賦和徭役等。這是自武帝以來,撫恤流民條件最優惠、措施最具體的一項詔令。
  在撫恤貧民的同時,宣帝還極力製止土地兼併:一是遷豪。漢代允許自由買賣土地,因而引起官僚、豪強地主、富商大賈的大肆兼併,出現了“富者田連阡陌,貧者亡(無)立錐之地”的現象。在這種情況下,宣帝先後三次詔令把“貲百萬者”徙往平陵、杜陵等地,而後將其土地或充為公田,或假配給無地、少地的貧民。二是假民公田。把國傢苑囿或郡國的公田藉給少地或無地的貧民耕種,使他們盡可能地擺脫地主的控製,重新變為國傢的編戶。據記載,宣帝曾先後四次頒布這樣的詔令。
  軟硬兼施,建功邊事
  漢宣帝時,漢朝對周邊少數民族的關係,則軟硬皆施。漢宣帝派兵擊滅西羌,襲破車師,進一步加強漢朝對西域的影響。與此同時,隨之漢朝國力的增強,匈奴力量一再削弱,漢匈關係發生了歷史性的變化,宣帝神爵二年(前60年),匈奴發生內亂,呼韓邪單於於甘露三年(前51年)親至五原塞上請求入朝稱臣,成了漢朝的藩屬,宣帝又得以完成武帝傾全國之力用兵而未竟的功業。
  
  【宣帝逝世與評價】
  公元前48年1月10日(農歷黃竜元年十二月甲戌日),漢宣帝因病去世,在位近26年,享年44歲。謚號孝宣皇帝(按《謚法解》“聖
  善周聞曰宣”),廟號中宗 ,逝後葬於杜陵(今陝西西安市東南)。太子劉奭即位,是為漢元帝。
  史稱漢宣帝“政教明,法令行,邊境安,四夷清,單於款塞,天下殷富,百姓康樂,其治過於太宗(漢文帝)之時。”“孝宣之治,信賞必罰,文治武功,可謂中興”。他與前任漢昭帝劉弗陵的統治被並稱為昭宣中興。
  昭宣時期,經過38年的休養生息,不僅緩和了武帝晚年以來不斷激化的社會矛盾,平息了嚴重的社會危機,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恢復和發展了生産,恢復了國傢實力,加強了中央集權的統治,從而避免了亡秦覆轍的厄運,使西漢王朝又由亂到治,由弱變強,出現了 “昭宣中興”的局面。昭宣時代是社會秩序穩定、社會生産發展較為迅速的時期。
  
  【後妃子女】
  皇后
  許皇后 許平君
  霍皇后 霍成君
  王皇后 邛成太後
  妃嬪:
  華婕妤 生館陶王(主)
  張婕妤 生淮陽憲王劉欽
  衛婕妤 生楚孝王劉囂
  公孫婕妤 生東平思王劉宇
  戎婕妤 生中山哀王劉竟
  子:
  漢元帝 劉奭
  淮陽憲王 劉欽
  楚孝王 劉囂
  東平思王 劉宇
  中山哀王 劉竟
  館陶王
  (註:《漢書 外戚傳第六十七上》記:“是時,館陶王母華婕妤及淮陽憲王母張婕妤、楚孝王母衛婕妤皆愛幸。”除此處外,《漢書》中沒有關於館陶王的記載。
  有人認為根據顔師古註版,館陶公主母親應該是華婕妤。其它版本寫作館陶王。也有人認為館陶王確實存在,並非是館陶主的筆誤。)
  女:
  長女 館陶公主 劉施 夫於永
  某女 敬武公主
  
  【後人評價】
  班固
  孝先之治,信賞必罰,綜核名實,政事、文學、法理之士鹹精其能,至於技巧、工匠、器械,自元、成間鮮能及之,亦足以知吏稱其職,民安其業也。遭值匈奴乖亂,推亡固存,信威北夷,單於慕義,稽首稱籓。功光祖宗,業垂後嗣,可謂中興,侔德殷宗、周宣矣!
  ——《漢書·宣帝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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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書 宣帝紀》
  宣帝紀第八
  
  [漢宣帝像]
  漢宣帝像
  孝宣皇帝,武帝曾孫,戾太子孫也。太子納史良娣,生史皇孫。皇孫納王夫人,生宣帝,號曰皇曾孫。生數月,遭巫蠱事,太子、良娣、皇孫、王夫人皆遇害。語在《太子傳》。曾孫雖在襁褓,猶坐收係郡邸獄。而邴吉為廷尉監,治巫蠱於郡邸,憐曾孫之亡辜,使女徒復作淮陽趙徵卿、渭城鬍組更乳養,私給衣食,視遇甚有恩。
  巫蠱事連歲不决。至後元二年,武帝疾,往來長楊、五柞宮,望氣者言長安獄中有天子氣,上遣使者分條中都官獄係者,輕、重皆殺之。內謁者令郭穰夜至郡邸獄,吉拒閉,使者不得入,曾孫賴吉得全。因遭大赦,吉乃載曾孫送祖母史良娣傢。語在吉及外戚《傳》。
  後有詔掖庭養視,上屬籍宗正。時掖庭令張賀嘗事戾太子,思顧舊恩,哀曾孫,奉養甚謹,以私錢供給教書。既壯,為取暴室嗇夫許廣漢女。曾孫因依倚廣漢兄弟及祖母傢史氏。受《詩》於東海澓中翁,高材好學,然亦喜遊俠,鬥雞走馬,具知閭裏姦邪,吏治得失。數上下諸陵,周遍三輔,常睏於蓮勺鹵中。尤樂杜、鄠之間,率常在下杜。時會朝請,捨長安尚冠裏,身足下有毛,臥居數有光耀。每買餅,所從買傢輒大讎,亦以是自怪。
  元平元年四月,昭帝崩,毋嗣。大將軍霍光請皇后徵昌邑王。六月丙寅,王受皇帝璽、綬,尊皇后曰皇太後。癸已,光奏王賀淫亂,請廢。語在賀及光《傳》。
  秋七月,光奏議曰:“禮,人道親親故尊祖,尊祖故敬宗。大宗毋嗣,擇支子孫賢者為嗣。孝武皇帝曾孫病已,有詔掖庭養視,至今年十八,師受《詩》、《論語》、《孝經》,操行節儉,慈仁愛人,可以嗣孝昭皇帝後,奉承祖宗,子萬姓。”奏可。遣宗正德至曾孫尚冠裏捨,洗沐,賜禦府衣。太僕以軨獵車奉迎曾孫,就齊宗正府。庚申,入未央宮,見皇太後,封為陽武侯。已而群臣奉上璽、綬,即皇帝位,謁高廟。
  八月已巳,丞相敞薨。
  九月,大赦天下。
  十一月壬子,立皇后許氏。賜諸侯王以下金錢,至吏、民鰥、寡、孤、獨各有差。皇太後歸長樂宮。長樂宮初置屯衛。
  本始元年春正月,募郡國吏、民訾百萬以上徙平陵。遣使者持節詔郡國二千石謹牧養民而風德化。
  大將軍光稽首歸政,上謙讓委任焉。論定策功,益封大將軍光萬七千戶,車騎將軍光祿勳富平侯安世萬戶。詔曰:“故丞相安平侯敞等居位守職,與大將軍光、車騎將軍安世建議定策,以安宗廟,功賞未加而甍。其益封敞嗣子忠及丞相陽平侯義、度遼將軍平陵侯明友、前將軍竜雒侯增、太僕建平侯延年、太常蒲伺昌、諫大夫宜春侯譚、當塗侯平、杜侯屠耆堂、長信少府關內侯勝邑戶各有差。封御史大夫廣明為昌水侯,後將軍充國為營平侯,大司農延年為陽城侯,少府樂成為爰氏侯,光祿大夫遷為平丘侯。賜右扶風德、典屬國武、廷尉光、宗正德、大鴻臚賢、詹事畸、光祿大夫吉、京輔都尉廣漢爵皆關內侯。德、武食邑。”
  夏四月庚午,地震。詔內郡國舉文學高第各一人。
  五月,鳳皇集膠東、千乘。赦天下。賜吏二千石、諸侯相、下至中都官、宦吏、六百石爵,各有差,自左更至五大夫。賜天下人爵各一級,孝者二級,女子百戶牛、酒。租稅勿收。
  六月,詔曰:“故皇太子在湖,未有號謚、歲時祠。其議謚,置園邑。”語在《太子傳》。
  秋七月,詔立燕剌王太子建為廣陽王,立廣陵王胥少子弘為高密王。
  二年春,以水衡錢為平陵,徙民起第宅。
  大司農陽城侯田延年有罪,自殺。
  夏五月,詔曰:“朕以眇身奉承祖宗,夙夜惟念孝武皇帝躬履仁義,選明將,討不服,匈奴遠遁,平氐、羌、昆明、南越,百蠻鄉風,款塞來享;建太學,修郊祀,定正朔,協音律;封泰山,塞宣房,符瑞應,寶鼎出,白麟獲。功德茂盛,不能盡宣,而廟樂未稱,其議奏。”有司奏請宜加尊號。
  六月庚午,尊孝武廟為世宗廟,奏《盛德》、《文始》、《五行》之舞,天子世世獻。武帝巡狩所幸之郡國,皆立廟。賜民爵一級,女子百戶牛、酒。
  匈奴數侵邊,又西伐烏孫。烏孫昆彌及公主因國使者上書,言昆彌願發國精兵擊匈奴,唯天子哀憐,出兵以救公主。知
  反蠓秋,大發興調關東輕車銳卒,選郡國吏三百石伉健習騎射者,皆從軍。御史大夫田廣明為祁連將軍,後將軍趙充國為蒲類將軍,雲中太守田順為虎牙將軍,及度遼將軍範明友、前將軍韓增,凡五將軍,兵十五萬騎,校尉常惠持節護烏孫兵,鹹擊匈奴。
  三年春正月癸亥,皇后許氏崩。戊辰,五將軍師發長安。
  夏五月,軍罷。祁連將軍廣明、虎牙將軍順有罪,下有司,皆自殺。校尉常惠將烏孫兵入匈怒右地,大剋獲,封列侯。主
  大旱大旱,郡國傷旱甚者,民毋出租賦。三輔民就賤者,且毋收事,盡四年。
  六月已醜,丞相義薨。
  四年春正月,詔曰:“蓋聞農者興德之本也,今歲不登,已遣使者振貸睏乏。其令太官損膳省宰,樂府減樂人,使歸就農業。丞相以下至都官令、丞上書入𠔌,輸長安倉,助貸貧民。民以車船載𠔌入關者,得毋用傳。”
  三月乙卯,立皇后霍氏。賜丞相以下至郎吏從官金、錢、帛各有差。赦天下。
  四月壬寅,郡國四十九地震,或山崩水出。詔曰:“蓋災異者,天地之戒也。朕承洪業,奉宗廟,托於士民之上,未能和群生。乃者地震北海、琅邪,壞祖宗廟,朕甚懼焉。丞相、御史其與列侯、中二千石博問經學之士,有以應變,輔朕之不逮,毋有所諱。令三輔、太常、內郡國舉賢良方正各一人。律令有可蠲除以安百姓,條奏。被地震壞敗甚者,勿收租賦。”大赦天下。上以宗廟墮,素服,避正殿五日。
  五月,鳳皇集北海安丘、淳於。
  秋,廣川王吉有罪,廢遷上庸,自殺。
  地節元年春正月,有星孛於西方。
  三月,假郡國貧民田。
  夏六月,詔曰:“蓋聞堯親九族,以和萬國。朕蒙遺德,奉承聖業,惟念宗室屬未盡而以罪絶,若有賢材,改行勸善,其復屬,使得自新。”
  鼕十一月,楚王延壽謀反,自殺。
  十二月癸亥晦,日有蝕之。
  二年春三月庚午,大司馬大將軍光薨。詔曰:“大司馬大將軍博陸侯宿衛孝武皇帝三十餘年,輔孝昭皇帝十有餘年,遭大難,躬秉義,率三公、諸侯、九卿、大夫定萬世策,以安宗廟。天下蒸庶,鹹以康寧,功德茂盛,朕甚嘉之。復其後世,疇其爵邑,世世毋有所與。功如蕭相國。”
  夏四月,鳳皇集魯,群鳥從之。大赦天下。
  五月,光祿大夫平丘侯王遷有罪,下獄死。
  始親政事,又思報大將軍功德,乃復使樂平侯山領尚書事,而令群臣得奏封事,以知下情。五日一聽事,自丞相以下各奉職奏事,以傅奏其言,考試功能。侍中尚書功勞當遷及有異善,厚加賞賜,至於子孫,終不改易。樞機周密,品式備具,上下相安,莫有苟且之意也。
  三年春三月,詔曰:“蓋聞有功不賞,有罪不誅,雖唐、虞猶不能以化天下。今膠東相成勞來不怠,流民自占八萬餘口,治有異等,其秩成中二千石,賜爵關內侯。”
  之民又曰:“鰥、寡、孤、獨、高年、貧睏之民,朕所憐也。前下詔假公田,貸種、食。其加賜鰥、寡、孤、獨、高年帛。二千石嚴教吏謹視遇,毋令失職。”
  令國郡國舉賢良方正可親民者。
  夏四月戊申,立皇太子,大赦天下。賜御史大夫爵關內侯,中二千石爵右庶長。天下當為父後者爵一級。賜廣陵王黃金千斤,諸侯王十五人黃金各百斤,列侯在國者八十七人黃金各二十斤。
  鼕十月,詔曰:“乃者九月壬申地震,朕甚懼焉。有能箴朕過失,及賢良方正直言極諫之士以匡朕之不逮,毋諱有司。朕既不德,不能附遠,是以邊境屯戍未息。今復飭兵重屯,久勞百姓,非所以綏天下也。其罷車騎將軍、右將軍屯兵。”又詔:“池崇未禦幸者,假與貧民。郡國宮、館,勿復修治。流民還歸者,假公田,貸種、食,且勿算事。”
  十一月,詔曰:“朕既不逮,導民不明,反側晨興,念慮萬方,不忘元元。唯恐羞先帝聖德,故並舉賢良方正以親萬姓,歷載臻茲,然而俗化闕焉。傳曰:‘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其令郡國舉孝、弟有行義聞於鄉裏者各一人。”
  十二月,初置廷尉平四人,秩六百石。
  省文山郡,並蜀。
  四年春二月,封外祖母為博平君,故酇侯蕭何曾孫建世為侯。
  詔曰:“導民以孝,是天下順。今百姓或遭衰絰兇災,而吏徭事使不得葬,傷孝子之心,朕甚憐之。自今,諸有大父母、父母喪者勿徭事,使得收斂送終,盡其子道。”
  夏五月,詔曰:“父子之親,夫婦之道,天性也。雖有患禍,猶蒙死而存之。誠愛結於心,仁厚之至也,豈能違之哉!自今,子首匿父母、妻匿夫、孫匿大父母,皆勿坐。其父母匿子、夫匿妻、大父母匿孫,罪殊死,皆上請廷尉以聞。”
  立廣川惠王孫文為廣川王。
  秋七月,大司馬霍禹謀反。詔曰:“乃者,東織室令史張赦使魏郡豪李竟報冠陽侯霍雲謀為大逆,朕以大將軍故,抑而不揚,冀其自新。今大司馬博陸侯禹與母宣成侯夫人顯及從昆弟冠陽侯雲、樂平侯山、諸姊妹婿度遼將軍範明友、長信少府鄧廣漢、中郎將任勝、騎都尉趙平、長安男子馮殷等謀為大逆。顯前又使女侍醫淳於衍進藥殺共哀後,謀毒太子,欲危宗廟。逆亂不道,鹹伏其辜。諸為霍氏所詿誤未發覺在吏者,皆赦除之。”
  八月已酉,皇后霍氏廢。
  九月,詔曰:“朕惟百姓失職不贍,遣使者循行郡國問民所疾苦。吏或營私煩擾,不顧厥咎,朕甚閔之。今年郡國頗被水災,已振貸。????,民之食,而賈鹹貴,衆庶重睏。其減天下????賈。”
  又曰:“令甲,死者不可生,刑者不可息。此先帝之所重,而吏未稱。今係者或以掠辜若饑寒瘐死獄中,何用心逆人道也!朕甚痛之。其令郡國歲上係囚以掠笞若瘐死者所坐名、縣、爵、裏,丞相、御史課殿最以聞。”
  十二月,清河王年有罪,廢遷房陵。
  元康元年春,以杜東原上為初陵,更名杜縣為杜陵。徙丞相、將軍、列侯、吏二千石、訾百萬者杜陵。
  三月,詔曰:“乃者鳳皇集泰山、陳留,甘露降未央宮。朕未能章先帝休烈,協寧百姓,承天順地,調序四時,獲蒙嘉瑞,賜茲祉福,夙夜兢兢,靡有驕色,內省匪解,永惟罔極。《書》不云乎?‘鳳皇來儀,庶尹允諧。’其赦天下徒,賜勤事吏中二千石以下至六百石爵,自中郎吏至五大夫,佐史以上二級,民一級,女子百戶牛、酒。加賜鰥、寡、孤、獨、三老、孝弟、力田帛。所振貸勿收。”
  夏五月,立皇考廟。益奉明園戶為奉明縣。
  復高皇帝功臣絳侯周勃等百三十六人傢子孫,令奉祭祀,世世勿絶。其毋嗣者,復其次。
  秋八月,詔曰:“朕不明六藝,鬱於大道,是以陰陽風雨未時。其博舉吏民,厥身修正,通文學,明於先王之術,宣究其意者,各二人,中二千石各一人。”
  鼕,置建章衛尉。
  二年春正月,詔曰:“《書》雲‘文王作罰,刑茲無赦’,今吏修身奉法,未有能稱朕意,朕甚愍焉。其赦天下,與士大夫厲精更始。”
  二月乙醜,立皇后王氏。賜丞相以下至郎從官錢、帛各有差。
  三月,以鳳皇、甘露降集,賜天下吏爵二級,民一級,女子百戶牛、酒,鰥、寡、孤、獨、高年帛。
  夏五月,詔曰:“獄者,萬民之命,所以禁暴止邪,養育群生也。能使生者不怨,死者不恨,則可謂文吏矣。今則不然,用法或持巧心,析律貳端,深淺不平,增辭飾非,以成其罪。奏不如實,上亦亡由知。此朕之不明,吏之不稱,四方黎民將何仰哉!二千石各察官屬,勿用此人。吏務平法。或擅興徭役,飾廚、傳,稱過使客,越職逾法,以取名譽,譬猶踐薄冰以待白日,豈不殆哉!今天下頗被疾疫之災,朕甚愍之。其令郡國被災甚者,毋出今年租賦。”
  又曰:“聞古天子之名,難知而易諱也。今百姓多上書觸諱以犯罪者,朕甚憐之。其更諱詢。諸觸諱在令前者,赦之。”
  鼕,京兆尹趙廣漢有罪,要斬。
  三年春,以神爵數集泰山,賜諸侯王、丞相、將軍、列侯二千石金,郎從官帛,各有差。賜天下吏爵二級,民一級,女子百戶牛、酒、鰥、寡、孤、獨、高年帛。
  三月,詔曰:“蓋聞象有罪,舜封之,骨肉之親粲而不殊。其封故昌邑王賀為海昏侯。”
  又曰:“朕微眇時,御史大夫丙吉,中郎將史曾、史玄、長樂衛尉許舜、侍中光祿大夫許延壽皆與朕有舊恩。及故掖庭令張賀輔導朕躬,修文學經術,恩惠卓異,厥功茂焉。《詩》不云乎?‘無德不報。’封賀所子弟子侍中中郎將彭祖為陽都侯,追賜賀謚曰陽都哀侯。吉、曾、玄、舜、延壽皆為列侯。故人下至郡邸獄復作嘗有阿保之功,皆受官祿、田宅、財物,各以恩深淺報之。”
  夏六月,詔曰:“前年夏,神爵集雍。今春,五色鳥以萬數飛過屬縣,翺翔而舞,欲集未下。其令三輔毋得以春夏E74E巢探卵,彈射飛鳥。具為令。”
  立皇子欽為淮陽王。
  四年春正月,詔曰:“朕惟耆老之人,發齒墮落,血氣衰微,亦亡暴虐之心,今或罹文法,拘執囹圄,不終天命,朕甚憐之。自今以來,諸年八十以上,非誣告、殺傷人,佗皆勿坐。”
  遣太中大夫強等十二人循行天下,存問鰥、寡,覽觀風俗,察吏治得失,舉茂材異倫之士。
  二月,河東霍徵史等謀反,誅。
  三月,詔曰:“乃者,神爵五采以萬數集長樂、未央、北宮、高寢、甘泉泰畤殿中及上林苑。朕之不逮,寡於德厚,屢獲嘉祥,非朕之任。其賜天下吏爵二級,民一級,女子百戶牛、酒。加賜三老、孝弟、力田帛,人二匹,鰥、寡、孤、獨各一匹。”
  秋八月,賜故右扶風尹翁歸子黃金百斤。以奉其祭祀。又賜功臣適後黃金,人二十斤。
  丙寅,大司馬衛將軍安世薨。
  比年豐,𠔌石五錢。
  神爵元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三月,行幸河東,祠後土。詔曰:“朕承宗廟,戰戰慄慄,惟萬事統,未燭厥理。乃元康四年嘉𠔌、玄稷降於郡國,神爵仍集,金芝九莖産於函德殿銅池中,九真獻奇獸,南郡獲白虎、威鳳為寶。朕之不明,震於珍物,飭躬齋精,祈為百姓。東濟大河,天氣清靜,神魚舞河。幸萬歲宮,神爵翔集。朕之不德,懼不能任。其以五年為神爵元年。賜天下勤事吏爵二級,民一級,女子百戶牛、酒,鰥、寡、孤、獨、高年帛。所振貸物勿收。行所過,毋出田租。”
  西羌反,發三輔、中都官徒弛刑,及應募佽飛射士、羽林孤兒,鬍、越騎,三河、潁川、沛郡、淮陽、汝南材官,金城、隴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騎士、羌騎,詣金城。
  夏四月,遣後將軍趙充國、強弩將軍許延壽擊西羌。
  六月,有星孛於東方。
  即拜酒泉太守辛武賢為破羌將軍,與兩將軍並進。詔曰:“軍旅暴露,轉輸煩勞,其令諸侯王、列侯、蠻夷王、侯、君、長當朝二年者,皆毋朝。”
  秋,賜故大司農朱邑子黃金百斤,以奉祭祀。後將軍充國言屯田之計,語在《充國傳》。
  二年春二月,詔曰:“乃者正月乙醜,鳳皇、甘露降集京師,群鳥從以萬數。朕之不德,屢獲天福,祗事不怠,其赦天下。”
  夏五月,羌虜降服,斬其首惡大豪楊玉、酋非首。置金城屬國以處降羌。
  秋,匈奴日逐王先賢撣將人衆萬餘來降。使都護西域騎都尉鄭吉迎日逐,破車師,皆封列侯。
  九月,司隸校尉蓋寬饒有罪,下有司,自殺。
  匈奴單於遣名王奉獻,賀正月,始和親。
  三年春,起樂遊苑。
  三月丙午,丞相相薨。
  秋八月,詔曰:“吏不廉平則治道衰。今小吏皆勤事,而奉祿薄,欲其毋侵漁百姓,難矣。其益吏百石以下奉十五。”主
  “乃四年春二月,詔曰:“乃者鳳皇、甘露降集京師,嘉瑞並見。修興泰一、五帝、後士之祠,祈為百姓蒙祉福。鸞鳳萬舉,蜚覽翺翔,集止於旁。齋戒之暮,神光顯著。薦鬯之夕,神光交錯。或降於天,或登於地,或從四方來集於壇。上帝嘉饗,海內承福。其赦天下,賜民爵一級,女子百戶牛、酒,鰥、寡、孤、獨、高年帛。”
  夏四月,潁川太守黃霸以治行尤異秩中二千石,賜爵關內侯,黃金百斤。及潁川吏、民有行義者爵,人二級,力田一級,貞婦、順女帛。
  令內郡國舉賢良可親民者各一人。
  五月,匈奴單於遣弟呼留若王勝之來朝。
  鼕十月,鳳皇十一集杜陵。
  十一月,河南太守嚴延年有罪,棄市。
  十二月,鳳皇集上林。
  五鳳元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
  皇太子冠。皇太後賜丞相、將軍、列侯、中二千石帛,人百匹,大夫人八十匹,夫人六十匹。又賜列侯嗣子爵五大夫,男子為父後者爵一級。
  夏,赦徒作杜陵者。
  鼕十二月乙酉朔,日有蝕之。
  左馮翊韓延壽有罪,棄市。
  二年春三月,行幸雍,祠五畤。
  夏四月已醜,大司馬車騎將軍增薨。
  秋八月,詔曰:“夫婚姻之禮,人倫之大者也;酒食之會,所以行禮樂也。今郡國二千石或擅為苛禁,禁民嫁娶不得具酒食相賀召。由是廢鄉黨之禮,令民亡所樂,非所以導民也。《詩》不云乎?‘民之失德,乾餱以愆。’勿行苛政。”
  鼕十一月,匈奴呼DD35纍單於帥衆來降,封為列侯。
  十二月,平通侯楊惲坐前為光祿勳有罪,免為庶人。不悔過,怨望,大逆不道,要斬。
  催三年春正月癸卯,丞相吉薨。
  三月,行幸河東,祠後土。詔曰:“往者匈奴數為邊寇,百姓被其害。朕承至尊,未能綏安匈奴。虛閭權渠單於請求和親,病死。右賢王屠耆堂代立。骨肉大臣立虛閭權渠單於子為呼韓邪單於,擊殺屠耆堂。諸王並自立,分為五單於,更相攻擊,死者以萬數,畜産大耗什八九,人民饑餓,相燔燒以求食,因大乖亂。單於閼氏子孫、昆弟及呼DD35纍單於、名王、右伊秩訾、且渠、當戶以下將衆五萬餘人來降歸義。單於稱臣,使弟奉珍朝駕正月,北邊晏然,靡有兵革之事。朕飭躬齋戒,郊上帝,祠後土,神光並見,或興於𠔌,燭耀齊宮,十有餘刻。甘露降,神爵集。已詔有司告祠上帝、宗廟。三月辛醜,鸞鳳又集長樂宮東闕中樹上,飛下止地,文章五色,留十餘刻,吏民並觀。朕之不敏,懼不能任,婁蒙嘉瑞,獲茲祉福。《書》不云乎?‘雖休勿休,祗事不怠。’公卿大夫其B12E焉。減天下口錢。赦殊死以下。賜民爵一級,女子百戶牛、酒。大酺五日。加賜鰥、寡、孤、獨、高年帛。”
  置西河、北地屬國以處匈奴降者。
  四年春正月,廣陵王胥有罪,自殺。
  匈奴單於稱臣,遣弟𠔌蠡王入侍。以邊塞亡寇,減戍卒什二。
  大司農中丞耿壽昌奏設常平倉,以給北邊,省轉漕。賜爵關內侯。
  夏四月辛醜晦,日有蝕之。昭曰:“皇天見異,以戒朕躬,是朕之不逮,吏之不稱也。以前使使者問民所疾苦,復遣丞相、御史掾二十四人循行天下,舉冤獄,察擅為苛禁深刻不改者。”
  甘露元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
  匈奴呼韓邪單於遣子右賢王銖婁渠堂入侍。
  二月丁已,大司馬車騎將軍延壽薨。
  夏四月,黃竜見新豐。
  丙申,太上皇廟火。甲辰,孝文廟火。上素服五日。
  鼕,匈奴單於遣弟左賢王來朝賀。
  二年春正月,立皇子囂為定陶王。
  詔曰:“乃者鳳皇、甘露降集,黃竜登興,醴泉滂流,枯槁榮茂,神光並見,鹹受禎祥。其赦天下。減民算三十。賜諸侯王、丞相、將軍、列侯、中二千石金、錢各有差。賜民爵一級,女子百戶牛、酒,鰥、寡、孤、獨、高年帛。”
  夏四月,遣護軍都尉祿將兵擊珠崖。
  秋九月,立皇子宇為東平王。
  鼕十二月,行幸萯陽宮屬玉觀。
  匈奴呼韓邪單於款五原塞,願奉國珍朝三年正月。詔有司議。鹹曰:“聖王之製,施德行禮,先京師而後諸夏,先諸夏而後夷狄。《詩》雲:‘率禮不越,遂視既發。相土烈烈,海外有截。’陛下聖德。充塞天地,光被四表。匈奴單於鄉風慕義,舉國同心,奉珍朝賀,自古未之有也。單於非正朔所加,王者所客也,禮儀宜如諸侯王,稱臣昧死再拜,位次諸侯王下。”詔曰:“蓋聞五帝三王,禮所不施,不及以政。今匈奴單於稱北籓臣,朝正月,朕之不逮,德不能弘覆。其以客禮待之,位在諸侯王上。”
  三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
  匈奴呼韓邪單於稽侯犭册來朝,贊謁稱籓臣而不名。賜以璽綬、冠帶、衣裳、安車、駟馬、黃金、錦綉、繒絮。使有司道單於先行就邸長安,宿長平。上自甘泉宿池陽宮。上登長平阪,詔單於毋謁。共左右當戶之群皆列觀,蠻夷君、長、王、侯迎者數萬人,夾道陳。上登渭橋,鹹稱萬歲。單於就邸。置酒建章宮,饗賜單於,觀以珍寶。
  二月,單於罷歸。遣長樂衛尉高昌侯忠、車騎都尉昌、騎都尉虎將萬六千騎送單於。單於居幕南,保光祿城。詔北邊振𠔌食。郅支單於遠遁,匈奴遂定。
  詔曰:“乃者鳳皇集新蔡,群鳥四面行列,皆鄉鳳皇立,以萬數。其賜汝南太守帛百匹,新蔡長吏、三老、孝弟、力田、鰥、寡、孤、獨各有差。賜民爵二級。毋出今年租。”
  三月已醜,丞相霸薨。
  詔諸儒講《五經》同異,太子太傅蕭望之等平奏其議,上親稱製臨决焉。乃立梁丘《易》、大小夏侯《尚書》、𠔌梁《春秋》博士。
  鼕,烏孫公主來歸。
  四年夏,廣川王海陽有罪,廢遷房陵。
  鼕十月丁卯,未央宮宣室閣火。
  黃竜元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
  匈奴呼韓邪單於來朝,禮賜如初。二月,單於歸國。
  詔曰:“蓋聞上古之治,君臣同心,舉措麯直,各得其所。是以上下和洽,海內康平,其德弗可及已。朕既不明,數申詔公卿、大夫務行寬大,順民所疾苦,將欲配三王之隆,明先帝之德也。今吏或以不禁姦邪為寬大,縱釋有罪為不苛,或以酷惡為賢,皆失其中。奉詔宣化如此,豈不謬哉!方今天下少事,徭役省減,兵革不動,而民多貧,盜賊不止,其咎安在?上計簿,具文而已,務為欺謾,以避其課。三公不以為意,朕將何任?諸請詔省卒徒自給者皆止。御史察計簿,疑非實者,按之,使真偽毋相亂。”
  三月,有星孛於王良、閣道,入紫宮。
  夏四月,詔曰:“舉廉吏,誠欲得其真也。吏六百石位大夫,有罪先請,秩祿上通,足以效其賢材,自今以來毋得舉。”
  鼕十二月甲戌,帝崩於未央宮。癸巳,尊皇太後曰太皇太後。
  贊曰:孝先之治,信賞必罰,綜核名實,政事、文學、法理之士鹹精其能,至於技巧、工匠、器械,自元、成間鮮能及之,亦足以知吏稱其職,民安其業也。遭值匈奴乖亂,推亡固存,信威北夷,單於慕義,稽首稱籓。功光祖宗,業垂後嗣,可謂中興,侔德殷宗、周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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