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晉 人物列錶
左思 Zuo Si(西晉)
司馬昭
西晉  (211年265年)
姓: 司馬
名:
字: 子上
網筆號: 晉文帝
廟號: 太祖
籍貫: 河內溫
開端終結
在位

  司馬昭(211-265)即晉文帝,晉武帝司馬炎之父。字子上(《三國演義》中字子尚),河內溫人(今河南溫縣)。司馬懿次子。昭隨父抗蜀,多有軍識。景初二年,封新城鄉侯。正始初,遷洛陽典農中郎將。曹髦時,繼兄司馬師為大將軍。專攬國政,陰謀代魏。甘露五年,殺魏帝曹髦,另立曹奐為帝。景元四年,分兵遣鐘會、鄧艾、諸葛緒三路伐蜀,滅之。自稱晉公。後加晉王。鹹熙二年,薨。昭死數月,子司馬炎代魏稱帝。建晉朝。追尊司馬昭為文帝,廟號太祖。
  
  【傢族資料】
  父親 司馬懿
  母親 張春華
  妻子 王元姬
  子
  晉武帝 司馬炎
  齊獻王 司馬攸
  城陽哀王 司馬兆
  遼東悼王 司馬定國
  廣漢殤王 司馬廣德
  樂安平王 司馬鑒,母不詳
  燕王 司馬機,母不詳
  皇子 司馬永祚,母不詳
  樂平王 司馬延祚,母不詳
  女
  京兆公主
  兄弟姐妹
  司馬師 司馬亮 司馬倫 司馬幹 司馬駿 司馬氏 司馬伷
  相關人物
  司馬懿 姜維 鐘會 曹睿 陳泰 曹髦 曹奐 司馬炎 賈充
  曾效力過的勢力 魏
  
  【相關史料】
  《晉書 文帝本紀》
  文皇帝諱昭,字子上,景帝之母弟也。魏景初二年,封新城鄉侯。正始初,為洛陽典農中郎將。值魏明奢侈之後,帝蠲除苛碎,不奪農時,百姓大悅。轉散騎常侍。
  大將軍曹爽之伐蜀也,以帝為徵蜀將軍,副夏侯玄出駱𠔌,次於興勢。蜀將王林夜襲帝營,帝堅臥不動。林退,帝謂玄曰:“費禕以據險距守,進不獲戰,攻之不可,宜亟旋軍,以為後圖。”爽等引旋,禕果馳兵趣三嶺,爭險乃得過。遂還,拜議郎。及誅曹爽,帥衆衛二宮,以功增邑千戶。
  蜀將姜維之寇隴右也,徵西將軍郭淮自長安距之。進帝位安西將軍、持節,屯關中,為諸軍節度。淮攻維別將句安於麹,久而不决。帝乃進據長城,南趣駱𠔌以疑之。維懼,退保南鄭,安軍絶援,帥衆來降。轉安東將軍、持節,鎮許昌。
  及大軍討王凌,帝督淮北諸軍事,帥師會於項。增邑三百戶,假金印紫綬。尋進號都督,統徵東將軍鬍遵、鎮東將軍諸葛誕伐吳,戰於東關。二軍敗績,坐失侯。
  蜀將姜維又寇隴右,揚聲欲攻狄道。以帝行徵西將軍,次長安。雍州刺史陳泰欲先賊據狄道,帝曰:“姜維攻羌,收其質任,聚𠔌作邸閣訖,而復轉行至此,正欲了塞外諸羌,為後年之資耳。若實嚮狄道,安肯宣露,令外人知?今揚聲言出,此欲歸也。”維果燒營而去。會新平羌鬍叛,帝擊破之,遂耀兵靈州,北虜震詟,叛者悉降。以功復封新城鄉侯。
  高貴鄉公之立也,以參定策,進封高都侯,增封二千戶。
  毌丘儉、文欽之亂,大軍東徵,帝兼中領軍,留鎮洛陽。
  及景帝疾篤,帝自京都省疾,拜衛將軍。景帝崩,天子命帝鎮許昌,尚書傅嘏帥六軍還京師。帝用嘏及鐘會策,自帥軍而還。至洛陽,進位大將軍加侍中,都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輔政,劍履上殿。帝固辭不受。
   甘露元年春正月,加大都督,奏事不名。夏六月,進封高都公,地方七百裏,加之九錫,假斧鉞,進號大都督,劍履上殿。又固辭不受。秋八月庚申,加假黃鉞,增封三縣。
  二年夏五月辛未,鎮東大將軍諸葛誕殺揚州刺史樂綝,以淮南作亂,遣子靚為質於吳以請救。議者請速伐之,帝曰:“誕以毌丘儉輕疾傾覆,今必外連吳寇,此為變大而遲。吾當與四方同力,以全勝製之。”乃表曰:“昔黥布叛逆,漢祖親徵;隗囂違戾,光武西伐;烈祖明皇帝乘輿仍出:皆所以奮揚赫斯,震耀威武也。陛下宜暫臨戎,使將士得憑天威。今諸軍可五十萬,以衆擊寡,衊不剋矣。”
  秋七月,奉天子及皇太後東徵,徵兵青、徐、荊、豫,分取關中遊軍,皆會淮北。師次於項,假廷尉何楨節,使淮南,宣慰將士,申明逆順,示以誅賞。甲戌,帝進軍丘頭。吳使文欽、唐咨、全端、全懌等三萬餘人來救誕,諸將逆擊,不能禦。將軍李廣臨敵不進,泰山太守常時稱疾不出,並斬之以徇。
  八月,吳將朱異帥兵萬餘人,留輜重於都陸,輕兵至黎漿。監軍石苞、兗州刺史州泰禦之,異退。泰山太守鬍烈以奇兵襲都陸,焚其糧運。苞、泰復進擊異,大破之。異之餘卒餒甚,食葛葉而遁,吳人殺異。帝曰:“異不得至壽春,非其罪也,而吳人殺之,適以謝壽春而堅誕意,使其猶望救耳。若其不爾,彼當突圍,决一旦之命。或謂大軍不能久,省食減口,冀有他變。料賊之情,不出此三者。今當多方以亂之,備其越逸,此勝計也。”因命合圍,分遣羸疾就𠔌淮北,稟軍士大豆,人三升。欽聞之,果喜。帝愈羸形以示之,多縱反間,揚言吳救方至。誕等益寬恣食,俄而城中乏糧。石苞、王基並請攻之,帝曰:“誕之逆謀,非一朝一夕也,聚糧完守,外結吳人,自謂足據淮南。欽既同惡相濟,必不便走。今若急攻之,損遊軍之力。外寇卒至,表裏受敵,此危道也。今三叛相聚於孤城之中,天其或者將使同戮。吾當以長策縻之,但堅守三面。若賊陸道而來,軍糧必少,吾以遊兵輕騎絶其轉輸,可不戰而破外賊。外賊破,欽等必成擒矣。”全懌母,孫權女也,得罪於吳,全端兄子禕及儀奉其母來奔。儀兄靜時在壽春,用鐘會計,作禕、儀書以譎靜。靜兄弟五人帥其衆來降,城中大駭。
  三年春正月壬寅,誕、欽等出攻長圍,諸軍逆擊,走之。初,誕、欽內不相協,及至窮蹙,轉相疑貳。會欽計事與誕忤,誕手刃殺欽。欽子鴦攻誕,不剋,逾城降。以為將軍,封侯,使鴦巡城而呼。帝見城上持弓者不發,謂諸將曰:“可攻矣!”
  二月乙酉,攻而拔之,斬誕,夷三族。吳將唐咨、孫彌、徐韶等帥其屬皆降,表加爵位,稟其餒疾。或言吳兵必不為用,請坑之。帝曰:“就令亡還,適見中國之弘耳。”於是徙之三河。
  夏四月,歸於京師,魏帝命改丘頭曰武丘,以旌武功。
  五月,天子以並州之太原上黨西河樂平新興雁門、司州之河東平陽八郡,地方七百裏,封帝為晉公,加九錫,進位相國,晉國置官司焉。九讓,乃止。於是增邑萬戶,食三縣,諸子之無爵者皆封列侯。
  秋七月,奏錄先世名臣元功大勳之子了,隨纔敘用。
  四年夏六月,分荊州置二都督,王基鎮新野,州泰鎮襄陽。使石苞都督揚州,陳騫都督豫州,鐘毓都督徐州,宋鈞監青州諸軍事。
  景元元年夏四月,天子復命帝爵秩如前,又讓不受。天子既以帝三世宰輔,政非己出,情不能安,又慮廢辱,將臨軒召百僚而行放黜。
  五月戊子夜,使冗從僕射李昭等發甲於陵雲臺,召侍中王瀋、散騎常侍王業、尚書王經,出懷中黃素詔示之,戒嚴俟旦。瀋、業馳告於帝,帝召護軍賈充等為之備。天子知事泄,帥左右攻相府,稱有所討,敢有動者族誅。相府兵將止不敢戰,賈充叱諸將曰:“公畜養汝輩,正為今日耳!”太子捨人成濟抽戈犯蹕,刺之,刃出於背,天子崩於車中。
  帝召百僚謀其故,僕射陳泰不至。帝遣其舅荀顗輿致之,延於麯室,謂曰:“玄伯,天下其如我何?”泰曰:“惟腰斬賈充,微以謝天下。”帝曰:“卿更思其次。”泰曰:“但見其上。不見其次。”於是歸罪成濟而斬之。太後令曰:“昔漢昌邑王以罪發為庶人,此兒亦宜以庶人禮葬之,使外內鹹知其所行也。”殺尚書王經,貳於我也。
  戊申,帝奏曰:“故高貴鄉公帥從駕人兵,拔刃鳴鼓嚮臣所,臣懼兵刃相接,即敕將士不得有所傷害,違令者以軍法從事。騎督成倅弟太子捨人濟入兵陣,傷公至隕。臣聞人臣之節,有死無貳,事上之義,不敢逃難。前者變故卒至,禍同發機,誠欲委身守死,惟命所裁。然惟本謀,乃欲上危皇太後,傾覆宗廟。臣忝當元輔,義在安國,即駱驛申敕,不得迫近輿輦。而濟妄入陣間,以致大變,哀怛痛恨,五內摧裂。濟幹國亂紀,罪不容誅,輒收濟傢屬,付廷尉。”太後從之,夷濟三族。與公卿議,立燕王宇之子常道鄉公璜為帝。
  六月,改元。丙辰,天子進帝為相國,封晉公,增十郡,加九錫如初,群從子弟未侯者封亭侯,賜錢千萬,帛萬匹。固讓,乃止。
  鼕十一月,吳吉陽督蕭慎以書詣鎮東將軍石苞偽降,求迎。帝知其詐也,使苞外示迎之,而內為之備。
  二年秋八月甲寅,天子使太尉高柔授帝相國印綬,司空鄭衝緻晉公茅土九錫,固辭。
  三年夏四月,肅慎來獻楛矢、石砮、弓甲、貂皮等,天子命歸於大將軍府。
  四年春二月丁醜,天子復命帝如前,又固讓。
  三月,詔大將軍府增置司馬一人,從事中郎二人,捨人十人。
  夏,帝將伐蜀,乃謀衆曰:“自定壽春已來,息役六年,治兵繕甲,以擬二虜。略計取吳,作戰船,通水道,當用千餘萬功,此十萬人百數十日事也。又南土下濕,必生疾疫。今宜先取蜀,三年之後,在巴蜀順流之勢,水陸並進,此滅虞定虢,吞韓並魏之勢也。計蜀戰士九萬,居守成都及備他郡不下四萬,然則餘衆不過五萬。今絆姜維於沓中,使不得東顧,直指駱𠔌,出其空虛之地,以襲漢中。彼若嬰城守險,兵勢必散,首尾離絶。舉大衆以屠城,散銳卒以略野,劍閣不暇守險,關頭不能自存。以劉禪之暗,而邊城外破,士女內震,其亡可知也。”徵西將軍鄧艾以為未有釁,屢陳異議。帝患之,使主簿師纂為艾司馬以喻之,艾乃奉命。於是徵四方之兵十八萬,使鄧艾自狄道攻姜維於沓中,雍州刺史諸葛緒自祁山軍於武街,絶維歸路,鎮西將軍鐘會帥前將軍李輔、徵蜀護軍鬍烈等自駱𠔌襲漢中。
  秋八月,軍發洛陽,大賚將士,陳師誓衆。將軍鄧敦謂蜀未可討,帝斬以徇。
  九月,又使天水太守王頎攻維營,隴西太守牽弘邀其前,金城太守楊頎趣甘鬆。鐘會分為二隊,入自斜𠔌,使李輔圍王含於樂城,又使步將易愷攻蔣斌於漢城。會直指陽安,護軍鬍烈攻陷關城。姜維聞之,引還,王頎追敗維於強川。維與張翼、廖化合軍守劍閣,鐘會攻之。
  鼕十月,天子以諸侯獻捷交至,乃申前命曰:
  朕以寡德,獲承天序,嗣我祖宗之洪烈。遭傢多難,不明於訓。曩者姦逆屢興,方寇內侮,大懼淪喪四海,以墮三祖之弘業。惟公經德履哲,明允廣深,迪宣武文,世作保傅,以輔乂皇傢。櫛風沐雨,周旋徵伐,劬勞王室,二十有餘載。毗翼前人,乃斷大政,剋厭不端,維安社稷。暨儉、欽之亂,公綏援有衆,分命興師,統紀有方,用緝寧淮浦。其後巴蜀屢侵,西土不靖,公奇畫指授,製勝千裏。是以段𠔌之戰,乘釁大捷,斬將搴旗,效首萬計。孫峻猾夏,緻寇徐方,戎車首路,威靈先邁,黃鉞未啓,鯨鯢竄跡。孫壹構隙,自相疑阻,幽鑒遠照,奇策洞微,遠人歸命,作籓南夏,爰授銳卒,畢力戎行。暨諸葛誕,滔天作逆,稱兵揚楚,欽、咨逋罪,同惡相濟,帥其蝥賊,以入壽春,憑阻淮山,敢距王命。公躬擐甲胄,龔行在罰,玄謀廟算,遵養時晦。奇兵震擊,而朱異摧破;神變應機,而全琮稽服;取亂攻昧,而高墉不守。兼九伐之弘略,究五兵之正度,用能戰不窮武,而大敵殲潰;旗不再麾,而元憝授首。收勍吳之雋臣,係亡命之逋虜。交臂屈膝,委命下吏,俘馘十萬積屍成京。雪宗廟之滯恥,拯兆庶之艱難。掃平區域,信威吳會,遂戢幹戈,靖我疆土,天地鬼神,罔不獲乂。乃者王室之難,變起蕭墻,賴公之靈,弘濟艱險。宗廟危而獲安,社稷墜而復寧。忠格皇天,功濟六合。是用疇咨古訓,稽諸典籍,命公崇位相國,加於群後,啓土參墟,封以晉域。所以方軌齊魯,翰屏帝室。而公遠蹈謙損,深履衝讓,固辭策命,至於八九。朕重違讓德,抑禮虧製,以彰公志,於今四載。上闕在昔建侯之典,下違兆庶具瞻之望。
  惟公嚴虔王度,闡濟大猷,敦尚純樸,省繇節用,務穡勸分,九野康乂。耆叟荷崇養之德,鰥寡蒙矜恤之施,仁風興於中夏,流澤布於遐荒。是以東夷西戎,南蠻北狄,狂狡貪悍,世為寇讎者,皆感義懷惠,款塞內附,或委命納貢,或求置官司。九服之外,絶域之氓,曠世所希至者,鹹浮海來享,鼓舞王德,前後至者八百七十餘萬口。海隅幽裔,無思不服;雖西旅遠貢,越裳九譯,義無以逾。維翼朕躬,下匡萬國,思靖殊方,寧濟八極。以庸蜀未賓,蠻荊作猾,潛謀獨斷,整軍經武。簡練將帥,授以成策,始踐賊境,應時摧陷。狂狡奔北,首尾震潰,禽其戎帥,屠其城邑。巴漢震疊,江源雲徹,地平天成,誠在斯舉。公有濟六合之勳,加以茂德,實總百揆,允釐庶政。敦五品以崇仁,恢六典以敷訓。而靖恭夙夜,勞謙昧旦,雖尚父之左右文武,周公之勤勞王傢,罔以加焉。
  昔先王選建明德,光啓諸侯,體國經野,方製五等。所以籓翼王畿,垂祚百世也。故齊魯之封,於周為弘,山川土田,邦畿七百,官司典策,製殊群後。惠襄之難,桓文以翼戴之勞,猶受錫命之禮,鹹用光疇大德,作範於後。惟公功邁於前烈,而賞闕於舊式,百闢於邑,人神同恨焉,豈可以公謙衝而久淹弘典哉?今以並州之太原上黨西河樂平新興雁門、司州之河東平陽弘農、雍州之馮翊凡十郡,南至於華,北至於陘,東至於壺口,西逾於河,提封之數,方七百裏,皆晉之故壤,唐叔受之,世作盟主,實紀綱諸夏,用率舊職。爰胙茲土,封公為晉公。命使持節、兼司徒、司隸校尉陔即授印綬策書,金獸符第一至第五,竹使符第一至第十。錫茲玄土,苴以白茅,建爾國傢,以永籓魏室。
  昔在周召,並以公侯,入作保傅。其在近代,酇侯蕭何,實以相國,光尹漢朝。隨時之製,禮亦宜之。今進公位為相國,加緑綟綬。又加公九錫,其敬聽後命。以公思弘大猷,崇正典禮,儀刑作範,旁訓四方,是用錫公大輅、戎輅各一,玄牡二駟。公道和陰陽,敬授人時,嗇夫反本,農殖維豐,是用錫公袞冕之服,赤舄副焉。公光敷顯德,惠下以和,敬信思順,庶尹允諧,是用錫公軒懸之樂、六佾之舞。公鎮靖宇宙,翼播聲教,海外懷服,荒裔款附,殊方馳義,諸夏順軌,是用錫公朱戶以居。公簡賢料材,營求俊逸,爰升多士,置彼周行,是用錫公納陛以登。公嚴恭寅畏,底平四國,式遏寇虐,苛厲不作,是用錫公武賁之士三百人。公明慎用刑,簡恤大中,章厥天威,以糾不虔,是用錫公鈇鉞各一。公爰整六軍,典司徵伐,犯命凌正,乃維誅殛,是用錫公彤弓一、彤矢百,玈弓十、玈矢千。公饗祀蒸蒸,孝思維則,篤誠之至,通於神明,是用錫公秬鬯一卣,圭瓚副焉。晉國置官司以下,率由舊式。
  往欽哉!祗服朕命,弘敷訓典,光澤庶方,永終爾明德,丕顯餘一人之休命。
  公卿將校皆詣府喻旨,帝以禮辭讓。
  司空鄭衝率群官勸進曰:“伏見嘉命顯至,竊聞明公固讓,衝等眷眷,實有愚心。以為聖王作製,百代同風,褒德賞功,有自來矣。昔伊尹,有莘氏之媵臣耳,一佐成湯,遂荷阿衡之號。周公藉已成之勢,據既安之業,光宅麯阜,奄有龜蒙。呂尚,磻溪之漁者也,一朝指麾,乃封營丘。自是以來,功薄而賞厚者,不可勝數,然賢哲之士,猶以為美談。況自先相國以來,世有明德,翼輔魏室,以綏天下,朝無秕政,人無謗言。前者明公西徵靈州,北臨沙漠,榆中以西,望風震服,羌戎來馳,回首內嚮,東誅叛逆,全軍獨剋。禽闔閭之將,虜輕銳之卒以萬萬計,威加南海,名懾三越,宇內康寧,苛慝不作。是以時俗畏懷,東夷獻舞。故聖上覽乃昔以來禮典舊章,開國光宅,顯茲太原。明公宜承奉聖旨,受茲介福,允當天人。元功盛勳,光光如彼;國土嘉祚,巍巍如此。內外協同,靡愆靡違。由斯徵伐,則可朝服濟江,掃除吳會,西塞江源,望祀岷山。回戈弭節,以麾天下,遠無不服,邇無不肅。令大魏之德,光於唐虞;明公盛勳,超於桓文。然後臨滄海而謝支伯,登箕山而揖許由,豈不盛乎!至公至平,誰與為鄰,何必勤勤小讓也哉。”帝乃受命。
  十一月,鄧艾帥萬餘人自陰平逾絶險至江由,破蜀將諸葛瞻於綿竹,斬瞻,傳首。進軍雒縣,劉禪降。天子命晉公以相國總百揆,於是上節傳,去侍中、大都督、錄尚書之號焉。表鄧艾為太尉,鐘會為司徒。會潛謀叛逆,因密使譖艾。
  鹹熙元年春正月,檻車徵艾。乙醜,帝奉天子西徵,次於長安。是時魏諸王侯悉在鄴城,命從事中郎山濤行軍司事,鎮於鄴,遣護軍賈充持節、督諸軍,據漢中。鐘會遂反於蜀,監軍衛瓘、右將軍鬍烈攻會,斬之。
  初,會之伐蜀也,西曹屬邵悌言於帝曰:“鐘會難信,不可令行。”帝笑曰:“取蜀如指掌,而衆人皆言不可,唯會與吾意同。滅蜀之後,中國將士,人自思歸,蜀之遺黎,猶懷震恐,縱有異志,無能為也。”卒如所量。
  丙辰,帝至自長安。
  三月己卯,進帝爵為王,增封並前二十郡。
  夏五月癸未,天子追加舞陽宣文侯為晉宣王,舞陽忠武侯為晉景王。
  秋七月,帝奏司空荀顗定禮儀,中護軍賈充正法律,尚書僕射裴秀議官製,太保鄭衝總而裁焉。始建五等爵。
  鼕十月丁亥,奏遣吳人相國參軍徐劭、散騎常侍水曹屬孫彧使吳,喻孫皓以平蜀之事,緻馬錦等物,以示威懷。丙午,天子命中撫軍新昌鄉侯炎為晉世子。
  二年春二月甲辰,朐涊縣獻靈龜,歸於相府。
  夏四月,孫皓使紀陟來聘,且獻方物。
  五月,天子命帝冕十有二旒,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蹕,乘金根車,駕六馬,備五時副車,置旄頭雲罕,樂舞八佾,設鐘虡宮懸,位在燕王上。進王妃為王後,世子為太子,王女王孫爵命之號皆如帝者之儀。諸禁網煩苛及法式不便於時者,帝皆奏除之。晉國置御史大夫、侍中、常侍、尚書、中領軍、衛將軍官。
  秋八月辛卯,帝崩於露寢,時年五十五。九月癸酉,葬崇陽陵,謚曰文王。武帝受禪,追尊號曰文皇帝,廟稱太祖。
  
  【演義傳記】
  
  [電視劇《三國演義》中的司馬昭(高蘭村飾)]
  電視劇《三國演義》中的司馬昭(高蘭村飾)
  司馬昭隨父司馬懿抵禦諸葛亮伐魏。多有軍識。司馬師死後,司馬昭為大將軍。手握兵權,專攬國政,並陰謀代魏。甘露五年,殺魏帝曹髦,另立曹奐為帝。景元四年,司馬昭分兵伐蜀。蜀滅亡後,鐘會陰謀造反,司馬昭率領大軍親討。未至,鐘會業已敗亡。回朝後自稱晉公,後加晉王。立子炎為世子。司馬昭責戲阿鬥,阿鬥蜀樂不動情。鹹熙二年,昭中風猝死。數月後,子司馬炎代魏稱帝。建晉朝。追尊昭為文帝,廟號太祖。
  
  【歷史評價】
  史臣:世宗以睿略創基,太祖以雄纔成務。事殷之跡空存,翦商之志彌遠,三分天下,功業在焉。及逾劍銷氛,浮淮靜亂,桐宮胥怨,或所不堪。若乃體以名臣,格之端揆,周公流連於此歲,魏武得意於茲日。軒懸之樂,大啓南陽,師摯之圖,於焉北面。壯矣哉,包舉天人者也!為帝之主,不亦難乎。 《晉書》
  房玄齡:世宗繼文,邦權未分。三千之士,其從如雲。世祖無外,靈關靜氛。反雖討賊,終為弒君。 《晉書》
  曹髦: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 《三國志·魏書四》
  司馬氏沒有使漢族差點滅種,恰恰相反,司馬昭招撫的少數民族比漢族人口還多,他執行的政策當時並沒有造成民族內戰,是民族團结的政策。大量少數民族自覺自願地改漢族姓氏,《晉書》中有很多記載,司馬氏執行的政策輓救了東漢末年漢族僅存五百萬幾乎滅種的危機,晉朝統一時人口增加到1600萬,漢族人口增加了三倍。他的兒子晉武帝繼續執行了增加人口的政策,太康年間戶口依然是增加的,太康盛世中,數年間,戶口就增加了上百萬。
  淮南戰役的評價
  《三國志》中註解中習鑿齒稱贊:自是天下畏威懷德矣。君子謂司馬大將軍於是役也,可謂能以德攻矣。夫建業者異矣,各有所尚,而不能兼併也。故窮武之雄斃於不仁,存義之國喪於懦退,今一徵而禽三叛,大虜吳衆,席捲淮浦,俘馘十萬,可謂壯矣。
  
  【司馬故事】
  三國後期,魏國的大權逐步被司馬氏掌握。司馬懿死後,他的兒子司馬師繼任大將軍的官職,獨專國政。司馬師死後,其弟司馬昭又繼任大將軍,朝廷大權仍然掌握在司馬氏的手裏。
  曹髦見曹氏的權威日漸失去,司馬昭又越來越專橫,內心非常氣憤,於是寫了一首題為《潛竜》的詩。詩中寫道:受傷被睏的竜不能躍出深淵,自由自在地上天入地。就好比竜蟠居在井底,看着泥鰍、鱔魚在面前手舞足蹈,衹能藏起牙齒伏住爪甲。真可惡,我處於同樣的境地!
  司馬昭見到這首詩,勃然大怒,在殿上大聲斥責曹髦說:“我司馬氏對魏有大功,你為何把我們比作泥鰍鱔魚?”曹髦聽了,嚇得渾身發抖。司馬昭見他不敢作答,冷笑一聲離去。
  曹髦回到後宮,覺得司馬昭有篡奪帝位之心,所以敢於當衆侮辱他。這樣的日子無論如何過不下去了,必須除掉司馬昭。於是召集侍中王瀋、尚書王經、散騎常侍王業等大臣密謀對策。他憤怒地對他們說:“司馬昭企圖篡奪帝位的野心,是人所共知的。我不能坐着受廢黜的侮辱,今天要與你們一起去討伐他。”
  尚書王經提出,司馬昭重權在握已非一日,衹靠少數人馬是對付不了他的,希望曹髦慎重考慮。曹髦把討伐司馬昭的詔書拋在地上,激動地說:“我已經下了决心,即使死,也沒有什麽可怕,何況也不一定死!”
  侍中王瀋和散騎常侍王業怕禍及自身,準備一出宮就嚮司馬昭報告。曹髦等不及了,拔出寶劍,登上馬車,帶領宮中侍衛、奴僕等三百多人,嚮司馬昭的府第進發。
  途中,遇到司馬昭的親信賈充,正帶了數千衛兵過來。曹髦以為他們是來殺自己的,便衝到前面高聲喊道:“我是天子,你們想弒君嗎?”衛兵不敢阻止,也不知應采取什麽行動,便嚮後退卻,賈充馬上對衛兵大聲喝道:“司馬公養你們,就是為了今天之事啊!” 衛兵們聽他這一喝,頓時明白過來,一齊揮戈,當場將曹髦殺死。
  曹髦死後,司馬昭立曹奐為帝,即魏元帝(後被廢為陳留王)。曹奐完全聽命於司馬昭,不過是個傀儡皇帝。公元265年,司馬昭去世,長子司馬炎繼位任晉王。僅過了幾個月,司馬炎就逼曹奐退位,由他稱帝,建立晉朝。
  三國末期不能被看作是“世無英雄,使庶子成名”的時代,無論在當時軍事鬥爭規模,政治制度發展都是超過了從前,從220年三足鼎立正式形成,到250年這三十年中,三國爭霸時代的傑出人物諸葛亮、司馬懿、陸遜等英雄的才能並不差於190年開始的群雄割據時代,這一時期戰爭主要在三個政權之間展開,比起群雄割據時代顯得單調,不再熱鬧了,可是各國部隊軍隊參戰人數,戰爭的激烈程度比那時要更劇烈,尤其是魏國面臨多條戰綫爭戰的局面,更需要復雜的鬥爭手段。
  三國歷史之所以有巨大的社會影響力,除了其特殊奇妙的九十年三分、三國鼎力的形式外,也包括了其間政治鬥爭發展情況反映的歷史規律。250年以後的三國一統時期,也有許多英雄人物,比如司馬氏兄弟,鄧艾、羊祜、杜預、王濬、姜維、陸抗等等,他們的才能比起前六十年有過之而無不及,早期衹有曹操、周瑜,中期是諸葛亮、司馬懿、陸遜等少數文武兼備,而晚期的司馬昭、杜預、羊祜等都是文采武功一流的英雄,司馬昭的書法和文集都曾經流傳於世,杜預更是著名的經學家。羊祜能受到敵國百姓的愛戴、懷念,單是兩次統一大戰都迅速、勝利地完成這一事實,就表現了當時軍事指揮、後勤供應,戰略戰術比早期有巨大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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