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中国 人物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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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觉溟
现代中国 

阅读王觉溟在历史大观的作品!!!
阅读王觉溟在小说之家的作品!!!
  福建漳州人,自由写作者,2002年起以王者觉仁的ID上网,为天涯社区知名写手。潜心于中国历史、传统文化和佛学研究有年,作品多发表于海外。《喋血的权杖——两千年中国历史中的风云变局》是其第一部历史著作。
  王觉溟具有独特的历史视角和叙事策略。他糅合多种文学元素书写历史,却声明他拒绝虚构;他恪守史实,却否认存在着一个绝对客观的历史真实;他采用日常性和平民化的视角,思考的却是古代中国政治架构中固有的问题和缺陷;他着眼于历史变局中的那些血腥故事,却向往一种“悲悯”的历史观。他说:“我发现,历史其实就是人性在各种不同境遇中的挣扎和演出。”
  为此,我称他为颠覆传统叙事的历史写作者。
  
  历史是人性的挣扎和演出
  
  记者:成君忆为你的新作《喋血的权杖》作序,里面有一句话说:“我很惊讶于他的写作风格,居然可以把历史写得像散文一样优美而富有哲理,像小说一样曲折而感动人心。”我读完后也有类似的感触。我想知道,你是有意识采用这种写法的吗?
  王觉溟:是的。我一直认为历史与文学的分离是一种错误。司马迁的《史记》之所以被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正是得益于史实与文学性的完美结合。两千年来,无论是在史学领域还是在文学领域,《史记》都是最具有典范意义的文本。遗憾的是,这样一种典范性逐渐被后人所遗忘。时至今日,历史似乎成了枯燥乏味的代名词。事实上,在我整个阅读生涯的早期,也就是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历史在我眼中也是面目可憎、令人望而却步的。
  记者:那是什么原因让你走进了历史?
  王觉溟:因为黄仁宇。大概在九十年代中期的时候,我读到了《万历十五年》。我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震惊——历史居然这么好看,而且居然可以这么写!
  记者:当下的历史写作者,似乎都绕不开黄仁宇。
  王觉溟:他是一块界碑。他的文本对后来的历史写作者有一种启蒙的意义。起码对我来讲是这样。当我获得一种新的眼光后,历史在我眼中不再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不再是地名和年号,不再是农民起义和阶级斗争,不再是道德标签和政治脸谱,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和你我一样有着喜怒哀乐的人。我发现,历史其实就是人性在各种不同境遇中的挣扎和演出。
  
  我的文本是与古人对话的结果
  
  记者:采用文学手法会不会伤害到历史的真实?我发现成君忆在序言中也表达了相同的疑虑。
  王觉溟:对此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不会。因为我绝不虚构。无论是时间、地点、人物、对话,还是事件和情节,我都严格地遵循史实。我只不过是采用了多种文学体裁的表现元素,然后“情境化”地再现历史而已。我的叙事始终面对的是固有的历史文本,而不是任想象力毫无节制地驰骋。但有一点不可否认,我的写作也是个人阅读体验的一种表达和还原。它不可避免地带有我个人的价值立场、思想观点、感情色彩和审美趣味。然而这也正是我写作本书的意义所在。倘若读者仅仅是要获取历史知识,那他大可以直接去阅读历史原典,或者去看白话本。英国历史学家卡尔说,历史是现在与过去之间永无止境的问答交谈。我认为我的文本正是与古人对话的结果。
  记者:可是,你如何把握个人创作与历史真实之间的界限?
  王觉溟:我的标准其实也是中国史学一直以来的一个传统,那就是“文惟恐其不出于己,史惟恐其不出于人”。也就是说,在叙事策略、语言风格、所采用的视角、所传达的理念上,我肯定是以我自己的方式去把握的,可一旦涉及史实,那就要对史籍进行细致严谨的爬梳考辨,不敢说字字有来历,但绝大部分应该是经得起检验的。
  换句话说,倘若“文不出于己”,那就变成了白话翻译;倘若“史不出于人”,那就变成了戏说历史,这都不符合我的本意。
  
  绝对的历史真实在“炮弹坑”里
  
  记者:关于“历史真实”的话题,我想再“纠缠”一下,我觉得这可能也是很多读者的共同问题。我记得西方一个历史学家说过这么一段话:“正因为历史上的事物是从前的,是不可挽回、不可改变、不可重复的,所以它的客观真实性是有保证的:它不会因任何意图而改变”。你如何看待这段话?也就是说,你是否认为存在着一个绝对客观的历史真实?
  王觉溟:不。不存在这么一个绝对客观的历史真实。因为历史从来不可能是关于过去一切事物的一幅全息影像,而只能是人们对过去的事情进行选择和记录的结果。打个比方,给你今天一天之内全世界出版的报纸,让你写出单独这一天的历史,你会怎么做?你当然不可能把所有的事实全部装进去。所以,你只能选择。你只能有意识地突出一小部分事实,然后无奈地放弃绝大多数事实。所以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才会说:“在某种意义上,历史事实是人为的——它是人们从原始材料中选择出来的结果。即使是一块砖头,也是人们从这个世界的泥土中选择出来的东西。”
  更何况,历史是代代传承的,很多历史的记录者和编纂者,都不在他们所记录和编纂的那些历史事实的现场。即便是在现场,不同的人观察出来的事实也是不尽相同的。对此,法国历史学家布洛赫曾经讲过他自己的一个亲身经历。二战时期,法国沦陷,布洛赫参加了地下抵抗组织。有一次夜行军时,从队伍的前方传下来一句话:“注意!向左有炮弹坑!”这句话传到最后一个士兵那里,变成了“注意!向左!”结果那个人就掉进了弹坑。可见所谓的“现场”多么地靠不住,也可见信息在时空中的传递,往往会发生多么令人意想不到的扭曲和变化。
  所以,那些固执地相信存在着绝对客观的历史真实的人,其实都无一例外地掉进了“炮弹坑”,只不过他们不自知罢了。在我看来,无论我们出于怎样美好的愿望,我们所能追求的,也只是一种“相对”的历史真实。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记者:你在《喋血的权杖》后记里面说:“本书是一部权力的历史,是一部权力在非常状态下更迭交替的历史。”为什么选择了这么一个题材?
  王觉溟:我前面说过,我眼中的历史就是人性的演出。而中国历史上置身于权力巅峰的那些人,无论是皇帝,还是宗室、大臣、宦官、外戚,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围绕着最高权杖进行你死我亡的较量。所以,当每一度重大的政变爆发时,便是人性的假面与真相同时出场的时候,也是人性的隐密和皱褶彻底打开的时候,更是人的力量、胆识、权谋、智略、欲望、梦想、爱与恨、快意与悲情全都联袂站在聚光灯下的时候……我在《后记》里面也说过,用当下的目光和语词,静静地考量并呈现它们,会是饶有兴味的一件事。
  记者:你认为除了表现手法之外,你的历史写作与传统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你希望传达给读者什么?
  王觉溟:视角。我采用的是一种日常性和平民化的视角,对笔下的人物寄予一种同情的理解。我尽量把自己置身于他(她)们的境遇中,与他们展开对话,同时进行思考和言说。对于古人,我无意于对他们进行过多的论断和评价,而是倾向于体验和感受他们的内心世界。成君忆先生在序言里引用了张爱玲的一句话: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我希望自己能够走向这种“悲悯”的历史观。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另外,除了聚焦权力旋涡中的人性,让读者更多地理解古人之外,我希望读者能透过这些历史人物的命运,看出中国两千年的政治架构、或者说权力的游戏规则中固有的那些问题和缺陷——为什么中国历史不断地改朝换代,可那些血腥而残忍的故事永远在周而复始的上演?为什么那么多不同时代的形形色色的人,一旦介入权力中枢,发生在他(她)们身上的悲剧便如出一辙?为什么人们始终在关注权力,却从不关注权力诞生的规则?
  我希望与读者一起,通过这样的审视,唤醒一些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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