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地: | 北京 |
閱讀萬方在影视与戏剧的作品!!! |
萬方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創作小說,同時創作舞臺劇、電影及電視劇本。主要長篇小說有《明明白白》《幸福派》《香氣迷人》等。主要電影作品有改編自其父的話劇《日出》,並獲中國電影金雞奬最佳編劇奬;《黑眼睛》獲中國優秀電影“華表奬”。主要電視作品有《牛玉琴的樹》,獲中國優秀電視劇“飛天奬”;電視連續劇《空鏡子》獲中國優秀電視劇“金鷹奬”。還有電視劇《空房子》《走過幸福》《你是蘋果我是梨》《女人心事》等也廣受觀衆喜歡。
2008 年,第二屆中國戲劇奬·曹禺劇本奬在杭州頒奬,8部作品獲曹禺劇本奬,萬方創作的話劇劇本《有一種毒藥》首次獲曹禺劇本奬。萬方的成名作品卻是從電視劇和小說開始的。她創作的《空鏡子》、《空房子》、《走過幸福》等劇本,拍成電視劇後都獲得了很高的收視率。直到50歲以後,萬方纔開始嘗試寫話劇。這次的獲奬作品《有一種毒藥》,就是她的話劇處女作。2006年,《有一種毒藥》由北京人藝推出,連演30場,觀衆反響熱烈。該劇講述了一傢四口人的恩怨情仇,現實生活的巨大壓力將夢想摧毀,夢想又成為了現實生活的毒藥,人要在殘酷的現實中掙紮求生,又要拼命揪住夢想這根救命稻草不放。
萬方 - 成長
萬方萬方
萬方十幾歲開始創作,真正為大衆熟知,卻是因幾年前的那部《空鏡子》。“當時衹是想描述一種最平實的生活狀態,沒想到它會如此受歡迎。”其實,從小到大,總是有些“意想不到”的事發生在萬方身上。比如,她從沒想過受人尊重的父親,會在某天變成“反動文人”;更沒想到自己會和父親 一樣,走上文學創作之路。萬方14歲時,父親被定為“反動學術權威”。在學校她成了“黑五類”,沒資格進教室,衹能蹲在臺階上看“毛選”。即便如此,萬方從沒懷疑過父親,批判他是壞人。“我和他從沒有過對立,一絲一毫都沒有,他一直是我崇拜的人。”
16歲時,萬方到東北“插隊”,前所未有的自由讓她覺得快樂,然而前途的渺茫卻又讓她焦慮。“父親23歲就寫出了《雷雨》,而我呢,與他相近的年紀,仍舊像個傻子。” 渾渾噩噩過了兩年之後,瀋陽軍區前進歌劇團來地方招兵,一個司令員是曹禺的崇拜者,他聽說萬方是曹禺的女兒,馬上認定她肯定也是寫作好手,二話不說就把18歲的萬方招進了部隊。“當時寫的都是工農兵,完全是政治行為。”直到1978年萬方轉業,到了《劇本月刊》做編輯,纔寫起了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
其實當初,曹禺是反對子女們走文藝道路的。“他更希望我們搞自然科學。父親覺得自然科學是紮實的、有形的、非黑即白的,不存在假象與欺騙。”但是,當萬方開始了文學創作,曹禺便轉而支持她。“父親經常給我寫信,鼓勵我,告訴我一定要有股‘牛’勁,即便被退稿,也要再寫再改,直到作品發表。”
萬方 - 寫作特色
萬方萬方
很多人寫作都是從自己寫起,萬方也不例外,第一篇小說《星星離我們並不遙遠》,就很有自傳體的味道。看到女兒的“處女作”,曹禺並沒多說華。“他從不批評人。不表揚,就證明他是不滿意的。”之後,曹禺在寫給女兒的信中提到,寫作時要把眼光放得再遠些,看得再深入些。從那之後,萬方的開始把創作刻意和自身保持距離。她甚至有種極端的想法:“完全不同,才能證明我的能力。”
小說《殺人》,是萬方寫作生涯中第一個轉折點。“寫的是一對農村婆媳,和我的生活離得很遠。”一開始,萬方寫得並不順,甚至有點灰心。“父親常說,‘眼高手低’是藝術創作的必經階段。”於是,她咬着牙往下寫。寫到一半,萬方覺得越來越對路了。之後,《殺人》在《收穫》雜志上發表。曹禺看後說:“你真的行,小方子。你可以寫出好東西。”那時,萬方纔真的確定,自己可以吃寫作這碗飯了。
之後一段時間,萬方的作品都給人以強烈、沉重之感。《空鏡子》當算其創作生涯的第二個轉折,那一次她寫得平和、放鬆。故事源自與朋友的一次閑談,“別人兩次給她介紹男友,相隔幾年,介紹的卻是同一個人。”這讓萬方有種感覺:生活的表象之下,仿佛有種潛流在輪回。那種虛虛實實的混沌感,讓萬方記到現在。
《空鏡子》後,萬方被歸為“言情高手”,而她對女性心理的刻畫尤為精準細膩。“這和我的生活、婚姻有關”。寫《空鏡子》時,她已經歷了一場離異,正和第二任丈夫共品生活的甘苦。“我的經歷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別人的心門,體會到她們的痛苦。”而做了半輩子的女人,寫起女人,她說是種身份的回歸,很多地方動用了自身的“寶藏”,寫起來尤為過癮。
萬方筆下的女性總不能讓你簡單地喜歡或是不喜歡,她們身上的可愛與不可愛揉為一體。“我不想在作品中評判什麽,這一點算是遺傳了我父親,他對每個人都懷有悲憫之心,哪怕是《雷雨》中的周樸園。父親常說,每個人做每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寫作者,衹是要找出這些理由,而不要恣意評判。生活本就無法評判。” 寫了這麽多女人,開始時萬方總想把她們刻畫得不同,但寫來寫去,更多的是感受到她們的相同。無論柔弱或強勢,女人對感情始終充滿渴望與依賴。所謂名利都是空的,婚姻失敗便是女人最大的失敗。因此,在《女人心事》的序言中,她寫道:“女人一生最黑暗和最耀眼的,都是婚姻和愛情。”為了守護幸福,女人要更多地學會寬容、理解和珍惜。
“一開始,我也不懂這個道理。”丈夫的去世卻讓萬方頓悟。“他活着時,我們也有很多矛盾,很多不滿,甚至想過分開,就像《女人心事》裏的羅想和嚴立達。但是他突然走了,我纔發現,原來你那麽不在意,甚至想甩掉的,卻是你最珍惜的。” 萬方說,自己對女性題材關註,一定程度上是受了曹禺的影響。“他的作品中。女性都是值得贊美的,她們經歷的種種不易,都會讓人心生憐憫。”她的父親經歷了三次婚姻,第二次是離婚,第三次是萬方母親去逝。至今,她手裏還有上世紀40年代父親與母親的通信,那些情書長長的,紙薄薄的,鋼筆字很密。
“在愛情與婚姻中,他經歷了痛苦,但卻始終真誠。”父親對待感情的態度,一直影響着萬方。到了《女人心事》,她藉羅想之口說出了“不要對婚姻期望太高。但是要真誠”。看似消極,實則是拋卻浪漫虛幻後,一種積極的人生態度。
萬方 - 對父親的評價
在萬方眼中,父親曹禺的天分和才華都是第一的,然而對於曹禺晚年沒有拿得出真正的作品,萬方覺得那是父親最深的痛苦。“文革的那段時期,我爸爸和許多的人,都被告知他們的思想是需要改造的,這種對靈魂的改造像是腦葉切除術,有時是極端的粗暴行動,還有就像輸液,把一種恐懼的藥液輸入身體裏。他還怎麽能寫得出東西?此外,後來他的頭銜很多,整天出席各種會議和儀式,不堪重負,這嚴重影響了創作。不過他一直不甘心。”
萬方覺得自己從事文學創作,受父親的潛移默化是前提,而兩年的農村插隊生活是積纍。“在東北農村插隊的那兩年,讓我可以從最底層的角度去體會人生。文革結束後,我開始真正進入想寫的狀態。”作為一次重新開始,萬方說她從自己出發。“寫了若幹小說,與自己的經歷、情感都有關。實際上我不滿意,心裏有一陣沮喪。我發表的東西父親也看過,他知道和他心裏真正寫作的水平有差距,但他完全從鼓勵出發,不會打擊批評,他希望我脫離自己,站得更高看得更廣一些。”
萬方告訴記者,80年代末她發表了《殺人》,那時曹禺已住進醫院,這是他看到萬方的最後一部作品。“當我去醫院看他時,我能感覺到他特別高興,他說,‘小方子,你還真行啊!曾經擔心你會是一個比較專註自己內心的作者,現在我不擔心這個了,你能夠寫完全不是你的東西、極不相同的人和生活,而且是那麽回事兒。’ 我聽了很高興,我明白他認可我的這篇作品,認可我有了創作能力。此後我就走上更寬廣的道路。”隨後,萬方的一係列農村和城市題材的小說便接連問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