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同名 日出   》      曹禺 Cao Yu    萬方 Wan Fang

片名:日出    導演:於本正    編劇:曹禺  萬方   攝影:朱永德    主演:王夫棠 .... 潘月亭         嚴翔 .... 李石清         方舒 .... 陳白露        王詩槐 .... 方達生        王馥荔 .... 翠喜       劉青 .... 小東西       袁國英 .... 顧八奶奶       牛犇 .... 小順子 《日出》[電影] - 劇情 半個世紀前的舊中國,是個罪惡纍纍的深淵。細密的霧靄籠罩着凄涼的墳地。在愛子小露的墓碑前,陳白露和詩人丈夫即將分手。別前,她嚮丈夫要了本他寫的詩集《日出》,然後二人各奔天涯。陳白露提着簡單的行李,心情忐忑地踏進了令人眼花繚亂的瘋狂的大都市。在這個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裏,她身不由己地墮落,不久成為名噪一時的高級交際花。兒時夥伴方達生千裏迢迢趕來找她,想幫她擺脫交際花的命運。聰明、美麗的陳白露何嘗不知道自己生活在牢籠之中,她痛苦,但她又無法擺脫已經過慣的奢侈放蕩的生活。可她善良猶在,天良並未泯滅。她從黑勢力頭子金八及其嘍羅黑三手裏勇敢地救出了小東西。誰知好景不長,小東西又被黑三綁去賣給了三等妓院,逼迫為娼。雖有好心腸的妓女翠喜百般照護,小東西終因不堪凌辱,走上了絶路。維持陳白露闊綽生活的銀行經理潘月亭,做投機生意栽倒在金八的手裏。恰恰在此之前,拼命往上爬的職員李石清被潘月亭一腳踢開。怒火中燒的李石清尋機報復,與潘月亭在陳白露的客廳裏大打出手,並且狠狠地駡陳白露是個"娼妓",這給了一直欺騙着自己的陳白露極大刺激。更使陳白露沒有料到的是,潘經理破産後,金八又來"接管"她。她看清了自己一一個被腐朽黑暗所吞噬的弱者的可悲與可憐,但又沒有勇氣去掙脫黑暗腐朽勒在她脖子上的枷鎖。她靜靜地吞下白色藥片,無限眷戀地撫讀着詩人寫的《日出》,悄然離開人世,無聲地與這個黑暗社會抗爭……被銀行解職的小職員黃省三,狠心毒死無法養活的孩子,精神失常了。夢想飛黃騰達的李石清拼了一場,到頭來落得負債、喪子,境況凄慘。潘月亭被金八擊敗以後,窮睏潦倒,變得完全像個瘋子。而那些畸形人物,如富孀顧八奶奶,"面首"鬍四,滿口洋文的張喬治,他們仍然沉湎在無聊、調情、聲色犬馬之中。本想離開這個城市的方達生,卻留了下來。他想了許多,他認識了一些朋友,他覺得他應該為小東西那樣的人做點什麽,空氣儘管沉悶,他决定嚮前走下去。他走着、走着,不知是他看到的,還是他想象的:鼕去春來,新緑上枝,眼前漸化為一片蔥籠…… 《日出》[電影] - 評價 由同名經典戲劇作品改編的電影《日出》是一部成功之作。由話劇到電影,改編者打破了舞臺劇所受的時空限製,發揮了電影的特長,更廣阔的展示了時代的風貌。開場戲以陳白露在攝影棚裏拍電影,轉而到會賢俱樂部義演義賣,接着是她回到亨德大飯店的豪華包房,簡潔地表現出陳白露所生活的環境與時代,也表現了在這黑暗的社會中一個畸型生存着的一個人物。這較之話劇更能自由地交代人物和時代的關係,顯示出電影的特有的魅力。 《日出》的電影化更主要表現在突破了話劇那種穩定的情節結構。而以陳白露的經歷和相應的情感變化發展為貫穿全部影片的綫索,展示了陳白露由一個純潔的姑娘,墮落成紅極一時的交際花,最後被黑暗社會所吞噬的完整過程,並於這種展示中表現出影片的批判鋒芒和社會意義。 改編的成功,賦予了陳白露形象的新的意義。陳白露是黑暗社會造成的一種畸型人物,她的墮落由片頭的“陳白露與丈夫詩人的分別”。片中的“陳白露與方達生一起吃餛飩”,片尾“顧八奶奶為陳白露辦壽宴”等增添的電影情節而作了更深刻的揭露。 電影《日出》為了再現30年代中國大都市的風貌;影片在美工設計上下了大氣力,力求真實,強調氣氛與色彩的對比;同時又從年齡、外形上都做到演員與角色的一致和相近,這樣給演員表演真實提供了相應的條件。王馥荔飾演翠喜這個角色尤為成功。由於影片“在再現歷史環境、展示人物命運的過程中,註意運用電影思維,發揮電影表現潛力,為戲劇名著的銀幕改編積纍了有益的經驗。” 《日出》[電影] - 獲奬 曹禺和萬方榮獲1986年第6屆金雞奬“最佳編劇奬”,王馥荔因飾演翠喜而獲得當年“金雞奬”和“百花奬”的最佳女配角奬。方舒也因飾演陳白露而獲得1986年第九屆百花奬的最佳女主角奬。另外電影《日出》還榮獲廣電部1985年優秀影片奬 。
鄉村的黎明,田野灰蒙蒙的。霧象水紋般波動着,飄蕩着。兩個人的身影在霧中若隱若現。 陳白露,還是少女的模樣,站在一座小小的墳前。她的身旁站着詩人。他曾經是她的伴侶,但是現在,兩個人的腳邊都放着各自的簡單的行李。 墳上竪了一塊木牌——愛兒小露之墓。 詩人沉浸在哀傷的遐想之中,然而,這並不能抑製住他對生命的渴念和熱情,這是從他那仰視遠天的雙眸中能夠看得出的。 如同石像般一動不動的陳白露。在她那母親的眼睛裏,淚水已經幹枯了。此刻,這雙眼睛凝神地望着墳上的一株小草,一顆露珠兒壓得它微微搖擺着……,象淚水一樣沉重的露珠反射着東方白色的天光;終於,它悄俏地滾落了,消失在黝黑的泥土之中。 詩人垂下頭。 詩人內心的聲音:“夠了,白露,夠了,不要再纏在一起了。” 陳白露慢慢地擡起眼睛。 陳白露的聲音:“是啊,小露已經死了,也沒什麽可留戀的了。” 她顫抖了一下,從口袋裏摸出一雙周歲孩子穿的小鞋,用一隻手舉着,送到詩人面前。 詩人揮了揮手。 詩人的聲音:“不、過去的,忘記吧,不要再想了。” 陳白露的雙眼剎時蒙上了一層淚翳。 詩人移開視綫。他彎下腰,拿起了手提箱。 陳白露:(不由地)不,別走…… 詩人轉過身,痛苦地對她看着。 詩人:你,還想幹什麽呢? 陳白露:(嘴角彎起一絲苦笑)你不要誤會,我衹想要一本你寫的詩。 詩人很快地從懷中掏出一本小書,遞給陳白露,那本小書的封面上印着——《日出》。 日出之前,詩人在一望無際的田野上走、着。天邊雲峰崢嶸。一綫朝霞劃破一道雲隙,那金色的長話般的光輝,射中了詩人的眼睛。 詩人驚喜地站住了。緊接着,他象孩子一樣,撒開腿跑起來。太陽!太陽升起來了! 他那自由自在的奔跑的身影,溶進了眩目的霞光。 遠處,隱約傳來一聲火車汽笛的鳴叫。 在鉛灰色的雲層低壓的遠方,一列火車吃力地開過來。陳白露提着箱於朝着那個方向走着,她孤零零的身影越來越小,逐漸消失了。 一個個象炮口一樣粗大的聚光燈,耀得人睜不開眼,頭帶貝雷帽的導演脖子上挂着哨子,緊張地指揮着。 導演:左邊5號燈!5號燈再嚮當中照! 高高的竹梯上,照明工人用力地扭轉着打架:一束強烈的光,對準了一個婀娜多姿的少女的背影。她衣飾華麗、烏發垂散着,低頭坐在“花園”的石凳上。 這是在攝影棚裏。燈光圈外圍着一堆黑幢幢的人影。“嘟”的一聲,導演吹響了哨子,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 導演:(大喊一聲)卡姆拉! 機器噠噠地響起來。少女的身旁斜站着一個穿了西裝的中年人,此刻,他熱情膨脹得似要爆炸。 中年人:(用那顫抖的嗓音)妹妹,我愛你。 少女回眸一笑,慢慢地轉過身來,面對着攝影機,剎那間,那張美麗而嬌媚的臉龐變得這樣近,這樣清晰。這正是陳白露。 她不再是那個憂傷無助的少女了,她是一個决定了自己命運的女人,同時,又是一個煥發着迷人光彩的女人。 陳白露:(半癡半醉的眼神望着那中年的求愛者)你愛我?你愛我什麽?愛我哪一點兒? 中年人:(愣頭愣腦地)我愛!我愛,我就是愛! 陳白露停頓。她的眼神(目虛)嚮導演,導演給她做了個手勢,叫她打求愛者的耳光;不料陳白露忽然衝着那求愛者的臉蛋上,十分俏皮地擰了一下,笑起來。 導演:(跳起來大喊)卡特!(他跑到陳白露面前)陳小姐,靈感,偉大的靈感,煙士披裏純!(英語inspiration的譯音,意謂“靈感”。梁啓超譯為“煙士披裏純”。)這一擰,一笑,就值一千美金,我服貼。 陳白露:該什麽了? 導演正興高彩烈地準備往下說戲,李石清撥開人群,急匆匆地走到導演身邊。他很瘦很小,一對小眼睛十分有神。 李石清:(湊近導演,低聲地)潘四爺潘經理,在等她義演,陳小姐的節目早就該上場了。 導演顯出有些尷尬,他與李石清對視了一眼,然後轉嚮陳白露。 導演:陳小姐,你今天的戲不拍了。 陳白露神氣地走出光圈,一群崇拜者們圍了上來。 李石清:(趕上前一步)在下李石清,潘四爺的秘書。潘四爺叫我接您來了,二三百人都在等着您。 陳白露:(不介意)知道,你忙什麽。 李石清:(更鄭重地)您不明白,連金八爺都來了。 這句話使那群吵吵嚷嚷的崇拜者們突然沉默了。不知是震驚,是羨慕,還是害怕,他們讓開一條路。 陳白露徑自走出人群。 會賢俱樂部的大廳裏。臺上,一個魔術師變着乏味的把戲,支撐着場面。幾乎沒有人在看他。 臺下鬧哄哄地擠滿了人,互相交談着,不時地口頭嚮門口張望。 門口過道裏,潘經理笑着迎接陳白露。他頭髮已經斑白,肚子也挺出來了,然而畢竟,氣派是有的。尤其在陳白露面前,更是既氣派又年輕。 潘月亭:你呀,可真難請。再不要拍什麽電影啦,快,都等着你哪。 陳白露微笑着,嚮潘月亭伸出手。 她走進大廳,一眼望過滿廳的男男女女,所有的目光都轉嚮她。有人鼓起掌來,有人嚮她川好,她姿勢優美地揚起手,招呼着,帶着迷人的夢一般的神態,走嚮大廳中的一桌榮譽座。 坐在這裏的都是些顯要的人,洋行買辦,銀行巨頭,公司經理……其中還有金八的秘書丁先生。他是個小胖子,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正穩穩地坐在圈椅裏。 潘月亭紅光滿面,嚮這桌客人介紹陳白露。忽然,他看到一張奇大的圈椅是空的。 潘月亭:(疑惑地望着了秘書)金八先生呢? 丁秘書顯然賞識陳白露的光彩,擡眼瞄着她。 丁秘書:(慢吞吞地從鼻子裏“哼”出一聲)陳小姐,我們金八先生還有要事,不能恭候,走了。 潘月亭:(嚮陳白露)這位是鼎鼎大名的丁先生,金八爺出色的軍師。 陳白露睃望他一眼,就大模大樣地坐在金八的那張空了的圈椅上。 陳白露:(對丁秘書一笑)有您這樣一位白白胖胖的金財神,(伸出手,輕輕拍着了秘書的肩膀)大傢看,看我這一搖,就嘩嘩地滾出金磅、美鈔、大洋錢! 丁胖子冰冷的面孔,頓時溶化成滾圓滾圓的湯糰笑臉。 這時,從另一張桌邊站起來張喬治,美國留學生,博士,財政部的科長。 張喬治:露露,快上臺唱吧! 許許多多的聲音都跟着喊起來:“露露,露露,唱啊!” 轟然奏起響亮急促的鼓聲,隨後是琴聲、弦音,伴着人們的呼喊,仿佛有一陣風吹着她,陳白露象衹蝴蝶似的,飄上臺去。 她唱起了一支流行歌麯。她的嗓音很低,那樣濃郁,使人心醉。歌聲開始時是感傷的、多情的,逐漸變得歡悅、熱烈,越唱越響亮。突然,如急雨落下的鼓點,隨着加了弱音器的小號,高昂快速地奏起來,陳白露跳起了“踢踏”舞。 她那令人眼花繚亂的舞步,使人們瘋狂了。空氣熾熱到極點。 重鼓猛停,陳白露嚮着臺下微微彎腰。她的額上沁出幾粒細小的快意的汗珠兒。 歡叫聲四起:“露露,好!”“Encore!”“再來一個!”…… 陳白露:(撩起遮住臉龐的長發)不唱了,不想唱了。 不肯罷休的人們更加聲嘶力竭地喊着。 陳白露:(忽然舉起手)靜一下,……先生們,女士們,太太老爺們,少爺小姐們,請為河南受苦的災民慷慨解囊捐款,請你們慈悲慈悲吧。 話音未落,幾位花枝招展的名門貴戶的小姐,端着四周插滿花朵的大花籃,托着一盤盤香煙,香水、別針,各色講究的手帕……,從臺口走了出來。一個個臉上露出得意與嬌氣,隨着陳白露從臺上走下。 後面,跟着一位西裝筆挺的青年辦事員,拿着小本和筆。 樂聲大作。陳白露一路微笑:“謝謝您!”“您費心!”“破費了!”一張張的鈔票投進了花籃中。 人群中有人高喊:“白露小姐,請您過來,我們少爺要買您的東西!” 陳白露走過去,一位衣着講究的翩翩少年搖晃着三百元鈔票,貪婪地盯視着陳白露。 翩翩少年:白露,送我一瓶你的香水吧。 陳白露從鋪着金紙的盤裏,取出一瓶裝璜精美的香水,放在他手中,把鈔票接過來,放進花籃。 翩翩少年:(湊近一步)白露,把香水灑在我身上行麽? 陳白露:回傢找你太太去灑。 大傢哄笑。陳白露又嚮前走去。 忽然那個青年辦事員高呼一聲:“齊傢大公子,義捐八百元!”隨手記下數字。 那位瘦而高的齊大公子,目光在衆人頭頂上炫耀地掃過。在他的身邊站着富豪的孤孀,豐腴的顧八奶奶。 衹見她笑眼一眯,走到陳白露面前,從小皮包裏掏出一塊漂亮的手帕,打開,裏面是一疊鈔票。 顧八奶奶:(十分愛昵地望着陳白露)我最親愛的露露,親親熱熱地叫我一聲姐姐,說,姐姐! 陳白露笑着,嬌嘀嘀地連叫了兩聲。立刻,顧八奶奶氣魄地把手絹一抖,鈔票紛紛地落在花籃裏。 辦事員:(高聲)顧八奶奶義捐一千元,陳小姐代表河南災民,嚮熱心慈善事業的顧八奶奶致谢啦! 顧八奶奶:等等! 她摘下耳朵上的鑽石耳環,又投到籃子裏,然後,用得意而睥睨的目光瞥了齊傢大公子一眼。 一個年輕的學生模樣的人從人群裏擠出來,他喝醉了,嘴角上挂着嘲諷的笑。 年輕人:(直直地望着陳白露的眼睛)白露小姐,親我一下,你能不能“義捐”? 所有的人都嘩然了。 陳白露望着離得這樣近的那張臉,他的眼睛裏布滿血絲,然而卻是冰冷的。 忽然她笑了,微微點點頭。 陳白露:(突兀而又響亮地)行,可以。 有人大喊起來:‘那好,親一下,五百!”又一些人:“六百!七百!八百!”……此起彼落。 年輕人的蒼白的臉上顯出迷惘的神情。 頭髮斑白的六十多歲的劉善人,色迷迷地把食指一翹:一千銀元! 人們被震住了,大廳裏靜下來。 陳白露:(大大方方地走過去)謝謝你,劉善人,您好慷慨! 劉善人掏出皮夾,數出十張一百元的鈔票。有人接了過去,然後,他掏出手絹擦了擦嘴。 劉善人:一親香澤,死而無憾!(剛要嚮陳白露探身。) 潘月亭;(突然喊出)一千五!是我的! 大廳裏爆發出一陣喧囂。潘月亭走到陳白露面前,拿起她的一隻手,彎下身,輕輕地一吻。 掌聲、笑聲、叫聲,一張張狂熱的面孔。 不知出於什麽原因,陳白露回過頭張望了一下,象是在尋找什麽——那年輕人的臉在人群裏一閃,看不見了。 在大廳的一角,丁秘書坐在那兒,呷着酒。青年辦事員走到他身邊,畢恭畢敬地彎下身。 辦事員:(壓低聲音)給金八爺留多少? 丁秘書:(伸出厚實的手掌,食指、拇指分開)八成。 陳白露回到了屬於她的房間——亨德大飯店最舒適豪華的一套。 她的嘴角仍挂着笑容,由於興奮,她在房間裏隨意地走來走去。她聽見了自己輕柔的紗裙發出的悉悉索索的響聲,這是多麽叫人快意的聲音。 她洗完了澡,她那年輕的臉更加新鮮了。她坐到寬大的梳妝臺前,一下下地梳理着自己的頭髮,她愛這瀑布般的黑色的長發,她愛鏡子裏這張吐露着花一樣芬芳的臉,她愛她自己——她默默地欣賞着。 忽然,她想起什麽,走到電話機前,拿起話筒嚮餐廳要了一杯加冰的蘇格蘭威斯忌。然後,她悠閑地點起一支煙,靠在沙發上。她吐出一口煙,眯起眼睛,細細地註視着那變幻無窮的煙霧。她哼起了一支歌—— 天上飄着些微雲, 地上吹着些微風, 低沉的聲音充滿了一種牽動人心的難言的情感。 微風吹動了我的頭髮, 叫我如何不想她……(劉半農詞,趙元傳麯,歌名《叫我如何不想她》。) 煙霧遮住了她的眼睛,一切都暗淡了。 陳白露的歌聲嘎然而止。她垂下頭,在一瞬間,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哀傷的少女的影子。 這時,房門輕輕地推開了,茶房王福升端着酒走進來。他有點奇怪地看了看默然不動的陳白露。 王福升:小姐,您的酒。 陳白露仍然沒有動,王福升走近兩步。 王福升:小姐,潘經理來了,在四號等您呢,陳小姐…… 陳白露驚醒似的,拾起頭,目光茫然地望着。



   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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