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评论 》 十少年作傢批判書   》 問題少年李傻傻診斷報告書(2)      黃浩 Huang Hao    馬政 Ma Zheng

问题少年李傻傻诊断报告书(2)
　　偷吃菜葉的羊群聽到　　老支書躲在電綫柱下　　放了一個屁　　——《卡車裏的村莊》　　如今，在完成了“名利的原始積纍”之後，李傻傻終於拋棄了這些像貼在電綫桿和公共厠所裏包治“淋病梅毒”、“尖銳濕疣”的廣告一樣的得意之作。但是，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畢竟他的每一個細胞都遺傳了“下半身”的惡習，並在他後來的成名作《紅×》裏得到了變本加厲的泛濫。　　病史二：一隻幹橘子　　李傻傻的名聲發展期即為散文創作高峰期。關於他的散文，“80後”評論傢陳錯倒是極為贊賞，說他“散文寫得不錯，詩歌一般，小說很差勁，尤其是短篇小說。”在我看來，也仍然逃不脫“為文而造情”的窠臼。地球人都知道，一個作者專門寫某個方面的文章往往是因為便於炒作，而並非他們真的喜歡寫那些東西。李傻傻寫沅水流域的鄉俗民風，無非也是為了炒作“少年瀋從文”這個可以吸引眼球的點。《一個喜愛出走的朋友》和《鬧馬山》都提到了鬧馬山，《溺水記》和《虛構：銅鼓潭》也都是關於銅鼓潭的。這些都是從大師路遙的大馬河風土人情和賈平凹的商州文化那裏藉了點“神”過來的。人們對自己不瞭解的東西總是充滿好奇心，正是這種好奇心給李傻傻的散文帶來了大批讀者。其實散文方面，也衹不過是因為湘西風情成全了他。此所謂時勢造英雄，正如拿破侖的出現一樣，“假如不曾有拿破侖這個人，那麽他的角色是會有另一個人來扮演的。”（恩格斯語）　　李傻傻的散文（包括短篇小說）病癥，還表現在寫作姿態與生活背景的過分對稱上。他陷入了“用生活寫作”的泥淖，缺乏相應的反思能力，表達了過於確定的生活真實。這一點李傻傻最忠實的吹鼓手張檸也承認：“就表達而言，藝術經驗如何穿透生活經驗，李傻傻還需認真琢磨。”（《李傻傻散文點評》）《一隻懶鳥的神廟》通過愛睡懶覺（生活真實）和夢境裏的想入非非（藝術表達）的矛盾，傳達出“我”既是主體又是對象的模糊信息，實在也不怎麽高明。強哭者雖悲不哀，強親者雖笑不科，“強寫”出來的生活經歷又怎能感動人呢？《這樣》《他們去搶劫》《皮甲剋》等都是其中典型。寫作面對的永遠衹能是期待中的可能性的世界，而不是直接賦予我們的世界。奧斯卡·王爾德就曾告誡過，“當真實成為現實，便失去了全部的理性價值。”（《給受教育過多者的箴言》）在同一歷史的話語場中，對經典的強行超越，與心理體驗和審美經驗的強行剝離，致使情感斷裂，毫無生命痛感。沒有美，甚至沒有滄桑。　　沒錯，李傻傻那些略帶公共性質的散文也確實得到了社會的承認。然而，“‘社會承認’對一個藝術傢來說，既是福又是禍，它可以給藝術傢帶來各種私利，但又會將處於三角形頂點上的個人和他的創造性天才，驅趕到三角形底部的為大衆社會所喜愛的傳統和習俗中，從而變成公式和教條……為了得到社會承認，藝術傢常常付出了極高的代價——失去新鮮和獨特的洞察力。”（布洛剋《美學新解》）這些失去了新鮮感的散文於是變成了一隻衹幹癟的橘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而失去獨特洞察力的寫作則墮落為“閑適寫作”，盡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無病呻吟。為了讓社會先承認他的“個人才華”，他衹能在富有傳奇色彩的湘西風情描寫上原地踏步，製造雷同。我們知道，一個地方性的鄉土故事和文化歷史的分蘖性畢竟是有限的，地域資源終究有用光的時候。“四平八穩的守舊，充其量也衹是一個蹣跚而行的侏儒。”（謝冕《序：詩學建構的突破性嘗試》）問題恰恰就在這裏，李傻傻如不這樣四平八穩地固守在湘西的原生態描寫上，人們拿什麽來起哄？李傻傻就憑“少年蒲荔子”這塊牌子也能出名？　　《紅×》：一部徹底的失敗之作　　1.一個巨大的仿製品　　儘管“紅×”被普遍認為有着強烈的象徵意味，李傻傻自己也說那是“老師批改作業時常用的符號”。但我絶對不敢苟同這個說法。一個非圈內朋友得知他的“下半身”出身時，當即撇了撇嘴：“這種人還會想到作業？分明是想利用諧音，‘×’、‘插’都一個音啊！他就是企圖以此引發聯想並將其作為賣點。我衹是不明白他為什麽不點破。”他當然不會去點破了，不然他苦心孤詣立起來的牌坊豈非毀於一旦！　　我更傾嚮於把“×”看作是一個大寫的英文字母。李傻傻衹不過是列了一個永遠無法求解的方程式：紅× =青春體驗小說。之所以無解，是因為李傻傻根本就不懂得什麽是青春體驗小說。他宣稱《紅×》是一部青春體驗小說，卻又無半點激情，死板板的。人不輕狂枉少年，那些歲月我也經歷過，可也比他描述下的刺激、有趣多了。敘述節奏懶洋洋的，半死不活的，青春的激情何從談起？故事構架平庸無奇，土得掉渣。一方面又還想宣稱“朋剋”、時尚，毫無自知之明地吹噓、標榜自己是另類的活力四射的“80後”先鋒人物。　　而我之所以敢說李傻傻不懂什麽是青春體驗小說，則是因為《紅×》根本就是模仿寧肯的《蒙面之城》而來的。懂了的話還用得着去模仿別人的嗎？《蒙面之城》開頭（也即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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