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评论 向权威发难、颠覆文学——十作家批判(一)   》 《白银时代》:寓言化的塑料玩具      朱大可 Zhu Dake

  与《黄金时代》相比,《白银时代》则显得稍逊一筹,正如书名所标明的,《白银时代》与《黄金时代》在文学品质上的差别恰如白银与黄金在品质上的差别。虽然白银也自有其闪光之处,但它毕竟不是黄金。  与《黄金时代》相类似,《白银时代》也是由三部互有关联的小说构成,但这是一组虚拟时空的作品,有论者称其为“近未来”小说,又有论者称其为“反乌托邦故事”。作品写的是本世纪长大而活到下世纪的知识分子,在跨世纪的生存过程中,回忆他们的上辈、描述他们的上辈、描述他们自己的人生。主人公生活的未来世界不仅不比现在的更好,反而变本加励地发展了现代生活中的荒谬。知识分子作为个体的人,被抛进了日益滑稽的生存境地。我们不能不承认,在《白银时代》中,王小波的小说技术更臻成熟,在所谓写实与虚构的冲突中,作者创造出任由他穿插、反讽、调侃和游戏性分析的小说情境。尽管如此,但我们却不能不遗憾地说,《白银时代》已经没有了《黄金时代》的浑然天成。过于娴熟的技术和过于强烈的理念非常直接地就把我们带进了“规定情境”,而这“规定情境”里所有好玩的东西又都因其明显的所指而变得“寓言化”甚至“塑料玩具化”了,我们之所以还觉得它好玩是因为它做得好玩而不是它本来就真正地好玩。  王小波曾经在多处强调过小说的有趣和好看而不是教化,“我以为自己本人就是把小说写得尽量好看,而不应在作品里夹杂某些刻意说教。我的写作态度是写一些作品给读小说的人看,而不是去教诲不良青年。”(《黄金时代》后记)“写小说的人要让人开心,他要有虚构的才能,并要有施展这种才能的动力——我认为这是主要之点。”(《小说的艺术》)我们能够看到王小波在《白银时代》里所做的努力,但我们看到的仍然还是没有成就“浑然天成的生花”,塑料因磨擦所出现的滞涩在这里是可以捕捉得到的,读《白银时代》,我们的感觉就好像是在玩一堆仍然好玩的寓言化了的塑料玩具。  也许我们不应该过于求全责备,但过强的理念带入小说写作使写作带有某种操作的性质却是不容回避的,也就是说,他的个人立场对他的叙述构成了意想不到的破坏。正如我们不能要求一个作家笔下字字珠玑篇篇锦绣一样,王小波的叙述也是瑕瑜互见的。他的最好的的叙述是那些出于特别饱满的生存感受的几乎忘记了操作的作品,而当理念过强或者感受不够饱满的时候,叙述就会出现问题。《白银时代》里存在着是正是这种操作性过强的问题。这也是《白银时代》里过多地使用知识分子话语方式的原因之一,而知识分子话语方式过多又对小说叙述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两者互为因果。  与《黄金时代》相比,愉悦性减少使《白银时代》离好小说、也离读者的距离增大了。  与《黄金时代》相比,《白银时代》造成误读的可能性也在减少,这是否也意味着小说的内在张力在这里已经减弱了呢?  



   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 前一章回   后一章回 >>   


【资料来源】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围城》,独特的文学现象情理相厄的"上帝之言"理念大于形式
理智大于感情局部大于整体拉郎配式的意象强合
自伤其类的比喻《围城》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小说钱钟书能够与鲁迅比肩?
文人和大众的虚假和解煽情主义的话语策略行走在苦难和甜蜜之间
民族话语和道德话语"人格结构"与"忧患意识"与国家的和解--一个王朝的背影
家园景象和母亲话语当代散文的细小命运王蒙迷雾
权威意识与忠诚信念(上)权威意识与忠诚信念(下)在世故中把玩“批判”(上)
在世故中把玩“批判”(下)旧瓶纳新酒:王蒙式创新(上)旧瓶纳新酒:王蒙式创新(下)
第   I   [II]   [III]   页

评论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