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评论 向权威发难、颠覆文学——十作家批判(一)   》 一次力不从心的越轨(6)      朱大可 Zhu Dake

  在失禁的道德激情中作秀  现在我们已经耐着性子读完了这部30万字的“奇书”,说什么好呢?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印象深刻”。最深刻的当然是“主角”梁晓声了,他时儿激愤、时儿悲悯、时儿感叹、时儿担忧、时儿怒不可遏、时儿自我欣赏,端的是妙笔生花,端的是精彩纷呈。其中的华彩部分,当是第三章“中国中产者阶层”无疑,而最响亮的音符,则是关于梁晓声自己的那二分之一篇幅,也就是说,是他在失禁的道德激情中作足了“孩儿秀”的部分。  ——你们看我多么诚实啊!这十多年来,大大小小一笔一笔的稿费全在这里了,30万元存款是理所当然的“中产者”了,但我这些积蓄是“粒粒皆辛苦”得来的,我没偷没抢没骗没钻国家政策空子。  ——你们看我多么简朴啊!除了“一倒”——躺在床上看书,就是“一坐”——坐在桌前写作,再就是抹桌子调节一下疲劳,我穿得都是街边小摊上买来的便宜衣服,我吃的都是家常便饭,我从不上娱乐场所,从不挥金如土,除此以外,干其它事我就觉得受罪。  ——你们看我多么有德啊!我的收入除了补贴家用,再就是帮助穷人或者捐给社会公益事业了。我还主动降低稿酬标准,把《年轮》一书原定的千字80元自降为千字40元,出版社拿着15万现金上门抢我给春风文艺出版社的《泯灭》书稿我不为所动。  梁晓声这么标榜自己,把自己说得这么好,当然是为了反衬“中产者”阶层中其它人的无德与不义。他要说的其实是,在“中产者”阶层中,我是资产最少的,但我是最好的,他们没有一个人可以和我相比。  而他们,是些什么样人呢?  ——演艺界尤其影视界的明星们,无不是因为走穴而暴富的;书画家大都是随便涂鸦,轻轻松松赚大钱,天知道他们什么狗屁水平,竟与旅游业的导游串通好了猛赚美元;私营公司的小老板们,除了干的尽是丧尽天良的勾当,还有什么好?不就是用钱开路,拉干部下水,通过权钱交钱交易发财致富么?  ——他们格调低俗,情操低劣。这些“富裕者”是冷血动物,是对社会缺乏爱心的人,只知自己不断敛财,不管他人困难。他们“头脑中除了少许的、时隐时现的优越感,再没有任何或可称得上是阶层意识的积淀内容可言,更不要说以中产阶层的积极的思想教诲下一代了”。  ——他们是消极物,是不可信赖的,“中国当代中产者阶层——是大观园里的头等丫环忙里偷闲为情人匆匆赶制的一只绣花枕头而已,枕中物虽然经过筛子,虽然熏过,但依旧是荞麦皮……”  当然,梁晓声没有忘了为国家为社会也为“中产者”中的“他们”担扰。梁晓声认为,今日的中国社会,绝不能给这些人位置,因为“中国中产阶层的意识质量,在我看来,目前还未及格。”他们泡妞还来不及呢,还会有什么好?所以嘛,位置当然要留给像他这样的“知识分子”,以提高这个阶层的整体质量。  这就是梁晓声的激愤,这就是梁晓声令人瞠目令人生厌的“孩儿秀”。我们已经看到了,我们已经看了不少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们当然愿意而且能够理解,这是梁晓声在商业浪潮所夹带的道德混乱中一时紧张手足无措造成的。但理解是一回事,他的这种过份膨胀以至失禁的道德激愤却是我们无论如何也无法认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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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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