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我们而言是件幸事,因为要想勾勒出我们之前的世界--这是我们了解世界在我们离开后会如何变化的一个基础--非洲是我们最完整的、活生生的基因库,其中还包括某些物种的整个家族和捕获至其它地方的动物。有些动物确实是从其它地区迁徙而来的:在塞伦盖提国家公园,当北美人站在旅游吉普车敞开的遮阳篷顶中游览,巨大的斑马群让他们眼花缭乱,他们所看到的正是从亚洲和格陵兰-欧洲大陆桥迁居而来的美洲斑马的后代,不过现在,它们在自己的大陆上已经再也看不到了。(直到大灭绝之后12500年,哥伦布才再次引进马属动物;在此之前,美洲大陆上繁衍生息的马或许是长着条纹的。)
如果非洲的动物通过进化学会了如何避开人类掠食者,这种平衡怎会因为人类的消失而遭到破坏呢?在一个没有我们的世界中,会不会有些大型动物已经十分适应于人类的存在,导致有些潜在的依赖或共生现象会随着人类的离去而消失呢?
肯尼亚中部又高又冷的阿布岱尔沼泽让人类定居者望而却步,虽说人们肯定长途跋涉来过这里。这里是四条河流的发源地,分别朝着四个方向、沿着玄武岩悬崖和纵深的沟壑,给下面的非洲大地提供灌溉。古拉瀑布在将近一千英尺的山脉中蜿蜒,渐渐隐没于迷雾和树一般高大的蕨类植物中。
在这片大型动物的土地上,这里算得上是个大型植物群落的高山沼泽。除了些蔷薇木比较矮小,其余都高于林木线,两座13000英尺的山峰在赤道南面形成了裂谷的东墙,而植被则覆盖了两峰之间的山凹。这里没有树木,但巨大的石南属植物长到了六十英尺高,坠下了苔藓做成的帘幕。山梗莱织成的地被长成了八十英尺高的圆柱,即使是千里光(通常情况下不过是野草而已)也高达三十英尺高,顶端长出了卷心芽,生长在密密的草丛中。
爬出裂谷的早期现代人的后代最终成为肯尼亚高地的基库尤人部落。难怪他们会认为这里便是"奈"(神灵)的住所。除了风吹过莎草和鹡鸰摆尾时发出的沙沙声,这里如圣地般静谧。两岸点缀着紫苑的小溪悄无声息得流过柔软的山丘草地,充沛的雨水使溪流看起来若似漂浮。大角斑羚是非洲最大的羚羊,它们高达七英尺,重达1500磅,螺旋的羊角足有一码长,数量正逐日减少。它们在这些严寒的高地寻找避难所。沼泽地对于大多数动物而言都太高了,但非洲水羚生活在这里,还有狮子--它们躲在蕨类植物林中的水源边,等待着伏击水羚的机会。
大象时而出现,小象跟在身后。母象踏过紫色的苜蓿,踩碎高大的贯叶连翘灌木,寻觅她每日必需的400磅草料。阿布岱尔以东五十英里,穿过一个平坦的山谷,大象群就散布在肯尼亚山17000英尺高的山峰的雪线附近。比起它们的亲戚长毛猛犸,非洲象的适应能力要强得多,通过它们的粪便,我们发现它们的踪迹从肯尼亚山或严寒的阿布岱尔一直往下延续到肯尼亚桑布罗沙漠,海拔落差达到两英里之多。今天,喧嚣的人类文明切断了三处之间的通道。生活在阿布岱尔、肯尼亚山和桑布罗沙漠的象群几十年来未曾彼此碰面。
在沼泽下面,一千英尺长的竹林将阿布岱尔山地包围起来,这里是另一种靠条纹作掩护的濒危动物邦戈羚羊的避难所。密布的竹林阻挡了土狼和蟒蛇,螺旋盘角的邦戈羚羊唯一的天敌是阿布岱尔独有的一种动物:罕见的黑豹。阿布岱尔繁茂的雨林也是黑色薮猫和一种黑色的非洲金猫的家园。
这是肯尼亚剩下的最为原始的区域之一,樟脑树、雪松、变叶木、藤本和兰科植物郁郁葱葱,12000磅的大象可以轻轻松松藏匿其中。最为濒危的非洲生物黑犀牛也在这里安身。1970年,肯尼亚的黑犀牛数量还有20000头,现在只剩下400头左右,其它遭偷猎而死--所谓的药学功效使它们的牛角在东方国家可以卖到每支25000美元;在也门,牛角被制成庆典仪式上用的匕首柄。阿布岱尔地区估测出的七十头便是剩下的野生黑犀牛的数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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