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突然想到。天地与人,为人和为文,都是在荒凉上繁衍起来的茂盛。如果一切都是从无到有的过程,最终又将回到虚无,那我还执著什么呢?
习惯了一个人坐在广场上,看光一点一点渐灭,暮色浮动,向我聚拢。那天晚上我对着布达拉宫发呆,我没料到烟花会突然在头顶盛开,一朵一朵兜头砸下来。我沉醉于无心的邂逅,幸福地发怔,眼都不眨,连流泪都觉得是浪费。
这样的欢喜,宛如明媚阳光,润泽了我的眼睛。
我打电话给朋友,告诉他,我遇到的事,我做的事,他啧啧地说,羡慕啊,羡慕啊!好好享受吧。
我一点也不否认我打电话给他的意图,就是虚荣,就是为了显摆,就是让这个做牛做马的家伙口水嗒嗒地羡慕我。
很巧合的是,写《陌上花开缓缓归》时,我人在藏区,修订《陌上花开缓缓归》的时候,我从藏区回来。随着文字的进展,感慨犹深:真正能享受生活的人,又有几人?自鸣得意的我只不过是相对放风时间较长的那个罢了!回望那些历史上只手遮天的人物,他们在奋斗,在拼搏,在算计,一刻不停地运用上天赐予的聪明去斗勇斗狠,即使是隔着老去的墨痕,渗出的血迹在每一次翻阅时依然会浸染泛黄的书页,抹黑它们。
人必要相残才可显出价值吗?上天赐人的灵慧一定要这么频繁的贱用?人就这样轻薄无目的,必要互相倾轧着才有动力走完短促一生?
我读乐府,读到人间的哀苦太甚,人与人情意纠结,恩怨难情,磕磕绊绊就耗去一生。读到眼中见血,绕室彷徨。终要选一句春光摇曳的来做书名。
"陌上花开"比"陌上花开缓缓归"要无情深广。缓缓归,拖着人情的尾巴,走得彷徨,走得不安。心里有牵挂,终不能归到太上无情。"陌上花开"这四个字,也可用以观照我一年以来内心的变化。
我对旧版是有一些不满的,封面设计和版式,让我很失望。我不能忍受一本书的封面设计表达得如此混沌,就像我不能忍受一个女人衣不适体,还很自命不凡地走在街上。
这次的新版,设计者用了函套+平装的方式,书封面用了整体的和纸底纹,营造出开窗见春的意境,此外,书名也用回了我一开始属意的"陌上花开",两相契合。
感谢一梅,感谢她与我相识不久,心意相照。
请欣赏:
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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