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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评论 》 沉酣一夢終須醒 》
第25節:《紅樓夢》雜論(2)
鬍適 Hu Shi
王國維 Wang Guowei
其實是,焦大的駡,並非要打倒賈府,倒是要賈府好,不過說主奴如此,賈府就要弄不下去罷了。然而得到的報酬是馬糞。所以這焦大,實在是賈府的屈原,假使他能做文章,我想,恐怕也會有一篇《離騷》之類。
(《偽自由書·言論自由的界限》,《魯訊全集》第五捲。)
高爾基很驚服巴爾紮剋小說裏寫對話的巧妙,以為並不描寫人物的模樣,卻能使讀者看了對話,便好像目睹了說話的那些人。
(八月份《文學》內《我的文學修養》)
中國還沒有那樣好手段的小說傢,但《水滸》和《紅樓夢》的有些地方,是能使讀者由說話看出人來的。
(《花邊文學·看書瑣記》,《魯迅全集》第五捲。)
文學不藉人,也無以表示"性",一用人,而且還在階級社會裏,即斷不能免掉所屬的階級性,無需加以"束縛",實乃出於必然。自然,'"喜怒哀樂,人之情也",然而窮人决無開交易所折本的懊惱,煤油大王那會知道北京撿煤渣老婆子身受的酸辛,饑區的災民,大約總不去種蘭花,像闊人的老太爺一樣,賈府上的焦大,也不愛林妹妹的。
(《二心集·"硬譯"與"文學的階級性"》,《魯迅全集》第四捲。)
文學雖然有普遍性,但因讀者的體驗的不同而有變化,讀者倘沒有類似的體驗,它也就失去了效力。譬如我們看《紅樓夢》,從文字上推見了林黛玉這一個人,但須排除了梅博士的"黛玉葬花"照相的先入之見,另外想一個,那麽,恐怕會想到剪頭髮,穿印度綢衫,清瘦,寂寞的摩登女郎;或者別的什麽模樣,我不能斷定。但試去和三四十年前出版的《紅樓夢圖詠》之類裏面的畫像比一比罷,一定是截然兩樣的,那上面所畫的,是那時的讀者的心目中的林黛玉。
文學有普遍性,但有界限;也有較為永久的,但因讀者的社會體驗而生變化。北極的愛斯吉摩人和非洲腹地的黑人,我以為是不會懂得"林黛玉型"的;健全而合理的好社會中人,也將不能懂得,他們大約要比我們的聽講始皇焚書,黃巢殺人更其隔膜。一有變化,即非永久,說文學獨有仙骨,是做夢的人們的夢話。
(《花邊文學·看書瑣記》,《魯迅全集》第五捲。)
然而縱使誰整個的進了小說,如果作者手腕高妙,作品久傳的話,讀者所見的就衹是書中人,和這曾經實有的人倒不相幹了。例如《紅樓夢》裏賈寶玉的模特兒是作者自己曹霑,《儒林外史》裏馬二先生的模特兒是馮執中,現在我們所覺得的卻衹是賈寶玉和馬二先生,衹有特種學者如鬍適之先生之流,這纔把曹霑和馮執中念念不忘的記在心兒裏:這就是所謂人生有限,而藝術卻較為永久的話罷。
(《且介亭雜文末編·〈出關〉的"關"》,《魯迅全集》第六捲。)
那時的讀書人,大概可以分他為兩種,就是君子和才子。君子是衹讀四書五經,做八股,非常規矩的。而才子卻此外還要看小說,例如《紅樓夢》,還要做考試上用不着的古今體詩之類。這是說,才子是公開的看《紅樓夢》的,但君子是否在背地裏也看《紅樓夢》,則我無從知道。
(《二心集·上海文藝之一瞥》,《魯迅全集》第四捲。)
講起清朝的文字獄來,也有人拉上金聖嘆,其實是很不合適的。……
清中葉以後的他的名聲,也有些冤枉。他擡起小說傳奇來,和《左傳》《杜詩》並列,實不過拾了袁宏道輩的唾餘;而且經他一批,原作的誠實之處,往往化為笑談,佈局行文,也都被硬拖到八股的作法上。這餘蔭,就使有一批人,墮入了對於《紅樓夢》之類,總在尋求伏綫,挑剔破綻的泥塘。
(《南腔北調集·談金聖嘆》,《魯迅全集》第四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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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集】紅樓一春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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