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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父類: 詞 vocabl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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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此為薑白石另一首自度麯,與《暗香》為姐妹篇。一百十字,二十句,前片五仄韻,後片四仄韻,例用入聲韻部。
(2)第二句五字,上一下四。八、九兩句均上三下四。後片第二句五字,上二下三,與前片作上一下四不同。第六句以下均同前片。此調平仄係參考張炎同調(碧園自潔)而定。
(3)例詞與《暗香》為作者同時所作,用的都是托物言志的的手法。首句形容梅花象美玉般地點綴在枝頭上。二、三兩句寫花枝上有翠禽同宿。“客裏”三句是說梅花疏枝橫斜,在籬芭一角,倚着高高的竹頭。這裏把梅花暗喻為孤高的美人倚着修竹(“修竹”一詞出自杜甫《佳人》詩:“絶代有佳人,幽居在空𠔌。……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按詠梅詞的通常寫法,下面要進一步描寫那孤高的形象,但作者卻通過“昭君”等四句,突然由現場上溯到漢代,藉用王昭君的形象。說她不願呆在塞北,始終惦記着大江南北。這株清幽而孤獨的梅花,可能就是昭君的靈魂月夜歸來後所化的吧(“佩環”句化用杜甫《詠懷古跡》五首之三“環佩空歸月夜魂”之句,這裏把“環佩”顛倒使用是為了平仄關係)!鄭文焯校《白石道人歌麯》中曾引用唐王建《塞上詠梅》詩說:“天山路邊一株梅,年年花發黃雲下。昭君已沒漢使回,前後徵人誰係馬?”指出這是白石把昭君比作梅花的依據。可見用“昭君“的典故,有梅花貫穿其中的。換頭另賦新意,“猶記”三句,暗用南朝壽陽公主梅花妝的故事。《太平御覽 時序部》引《雜五行事》:“[南朝]宋武帝女壽陽公主人日(正月初七日)臥於含章殿檐下。梅花落公主額上,成五出花,指之不去。皇后留之,看得幾時節。經三日,洗之乃落。宮女奇其異,競效之,今梅花妝是也”。從用典來說,同梅花這個題意是貼切的,加上作者用了“猶記”二字,由現實再回溯到過去,就無突兀之感了。所謂“思接千載”,“視通萬裏”(劉勰:《文心雕竜 神思篇》),即是此意。對前片“昭君”的典故來說,後片“壽陽公主”的典故在意思上是一個轉折。也就是說,前片用昭君的魂歸月夜來說明梅花的孤獨,藉此喻美人的被冷落,實指自己的懷才不遇。後片由眼前的梅花而想起歷史上壽陽公主臉上梅花妝的韻事(“蛾緑”:蛾是形容眉毛細長。緑是指用青黛色塗眉、“飛近蛾緑”是梅花瓣落在壽陽公主臉上的意思),是說這個被冷落的美人本來是姿質非常美麗的。“莫似”以下五句,正面提出自己的想法,希望當道,要對她重視,不要象無情的春風那樣,把梅花吹得東零西散,應該象愛護美人那樣來安排她。要不然,讓她片片吹落,即使你回頭要找她,也衹好到挂在窗邊的畫圖裏去找了。
這首詞既然同《暗香》是姐妹篇,用的又都是托物言志的手法,《暗香》寫個人身世之感,這首詞又是寫的什麽呢?清代詞評傢張惠言、鄭文焯等認為是感傷北宋淪亡,徽欽二帝和諸後妃被虜事。“故以昭君托喻,發言哀斷”(鄭文焯《白石道人歌麯》)。此說一嚮頗為流行。如果是這樣的話,同後片的引譬設喻顯然連貫不起來,難怪鬍雲翼先生要說它全篇的主題難以統一,“因為後面一段裏又講到‘深宮舊事’和‘安排金屬’,把重點一移再移,所謂故君之思的寄托,也就難以貫穿起來解釋了”(《宋詞選》)。第二種看法,以為前片“昭君顯然是指北宋末年汴京淪陷時被金人俘去的宋室後妃”,後片用壽陽公主梅花妝的典故是為了“扣緊現實”,指出不要象春風不管花那樣,而應把幽居深宮的年少蟬娟,早與安排金屋,使其不致流離失所。那深宮少年又具體指誰呢?為什麽別人不指桑駡槐,單指這些人呢?這是沒法說清楚的;即使說清楚了,也沒有深刻意義,倒反有前重後輕這感,降低了作品深刻含義。第三種看法,認為作者大概是藉詠梅花來感傷自己的身世。我同意第三種看法,不過還要理肯定些,聯繫作者當時的處境,這種看法,更接近於實際。作者在文學藝術上是一個多才多藝的作傢,但始終沒有得到朝廷的重用。此詞作於一一九一年,作者年已三十七歲,長期浪跡於蘇、杭、揚、淮一帶,寄人籬下,始終是個布衣,能無身世飄零之感,鬱鬱不平之慨!應該說,不但有,而且是頗為強烈的。因此在詞裏反映身世之感,就顯得非常自然了。
此詞與《暗香》都是詠物詞,對梅花本身的描繪並不多,用筆也不求細膩,衹是把梅花作為抒發感慨的手段,因而它同純粹的詠物詞(如史達祖的《雙雙燕》)不完全相同。作品把梅花與人,綰合為一,花中有人,人中有花,先後由梅花而引出典故,更增加了形象美。從風格來看,少揮灑雄渾之勢,多俏麗挺拔之姿,予人以清雋秀逸之感,成為作者另一首重要的代表作。
又這首詞之所以能把許多不相關的事串連起來,除上述在用典上緊扣梅花這個題意外,還同作者靈活地使用一係列的虛詞分不開的。這些詞如“但”、“猶記”、“莫似”、“還教”、“又卻”、“等”、“已入”等。一般來說,在詩詞中應盡量少用虛詞,以免空泛,但這首詞卻用得相當成功,或轉折,或遞進,各臻其妙,形成了薑詞特有的風格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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