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现代诗歌 | 散文诗 Poetry in Prose |
|
缺点(外7章)
缺点(外7章)
我们生活在有或多或少缺点的时间里,如果我们没有缺点,我们就不是我们了。
缺点是什么,是时间中完美的反义词,它无时无刻不在抗拒着时间。
大地告诉我们要宽容,只有伪装成宽容的东西,才对缺点了如指掌。
古道西风瘦马
我们已经读不出元人古道西风瘦马的精神。
这个时代,情人们都远走他乡,我们不打工,又用什么样的背井离乡之情来养活情人呢。
你看唐代有西出阳关无故人,我们这个时代真的也太狭窄了,我们生活的时间和空间有无数的电波在破解所谓的天涯。
雪
下雪是古人和现代人都渴望的事情,尤其是很多从来没有看见过雪的人。而雪大规模的来到我们生存的世界,雪也就变得十分可怕了,雪其实不是什么,它是水在冬天的远房亲戚,它的本性比水更白,常常用洁白的外表掩盖坚硬的内心,这一点,只有我们中的先知未必看得出来,所以,分散的雪花是美的,古人不就认为“千树万树梨花开”吗,而所有的雪在暗中聚集到一块,力量也就超越了一种颜色的象征意义,大家不难想雪崩时的惊心动魄。
孤零零
开始的时候,我只看到一棵树,一棵真正的杉树,故乡那种本地杉树,它孤零零的立在公路边,我读小学的时候就这个样子的了。我感觉到这棵孤零零的杉树老是这么大,打我从家乡走出来后瞬间的回家,二十多年了,它还是那样孤零零。或许我的想法是错的,他的旁边实际上还有这条路,我读小学的时候就生产队开始组织修建的乡村公路。甚至还有分派到各家各户样子不一的地,还有虽然是十几年才回趟把家的脚步声。
不过,这个下午,我猛然间顿悟,这个世界的孤独并不是由种群数量的多少来决定的,就像那棵孤零零的杉树,在方圆好几里就这么一棵,它其实并不孤独,如果它孤独,它早就死掉了,而像我们这些生活在人群中的人,包括在都市拥挤地带的人们,更多的时候,孤独感超过了杉树,我们才是孤独的,很多时候,我们无法从其他人的内心找到与自己心心相印的东西,所以,我们常常看见大街上某个人在孤零零的走。
看见
老是有人在我面前提到一些古人,那其实是凭借古书,事实上,我们是无法知晓他们的真实面容的,应该说,即使我们看到了某些人的生活纪录片,看到的东西也并不一定是真实的他,更何况他真实的内心,这是一个悲剧,人永远也无法看清另一个人,不但看不清别人,更多的时候,我们连自己也无法看清。
暗处
对一个人来说,在黑暗中活动的能力远比他在光明中活动的能力重要,眼睛好的是这样,眼睛坏的也一样。上个世纪有两个重要的瞎子,陈寅恪和博尔赫斯。这两个人在文字上创造的神话让世界称奇,他们眼睛好的时候固然厉害,而眼睛坏了之后居然能循着原路向前走远,这就是奇迹,他们的作为令我们这些眼睛正常的人汗颜。
最近看一本书,土尔其的《我的名字叫红》,上面那些画家就这样,成名是建立在眼睛瞎的基础之上,一个真正的画家眼睛逐步坏掉的过程就是画家的的成长历程。
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上,眼睛坏的人并不一定会失去前进的方向,无数眼睛正常却生活在混沌中的人们才是可悲的。
沙子
没有事情的时候,我常常想起那些变成河沙的石头,那是一个美妙和痛苦的过程。
大石头也罢,小石块也罢,不知道从何处开始漂流,最后变得如此之小巧,直到消失。
它真的变得无影无踪,它把一生的生命融入了水,合二为一,石块并不是水,而沙子消亡之后是变成了看得见的水。
河流里能看见的沙子,是沙子在时间中挣扎与辩护的印记,而河流的声音往往轻而易举的吞噬掉这一切。樊忠慰说,每一粒沙子,都是死掉的水。事实上,每一粒沙子,都印制着水的前世今生,沙子的一生,无时无刻不是用身体去同化水,而最终,还是被水化掉,将自己分化在无处不在的流淌中,无影无踪。
痛苦的石头
好几次读《西西弗的神话》都被感动了,而真正让我觉得悲痛的是那块石头,它成为了连接西西弗和神的神秘物,也许,它注定只能成为一件这样的物而已,别人手中的一个玩具,一件折磨人的物什。它的存在显然是荒谬的,它的命运比起其他石头来说,要悲惨得多,如果神话是永久的,石头也就永远无法得到安宁。
这让我想起当代许多事情,你上我下,你下我上,后胜于今,先上的石头总是最初被推下山去的石头的惯性,而后来的胜利者也无法常胜,它的命运里注定必须滚入山脚,否则,它就不是一块永远的石头,石头的命运注定是要翻滚的,就看是在哪个时候被人从山脚推到山顶。
姓名:朱江
地址:云南镇雄一中(657200)
电话:13170588047
邮箱:pjzhujiang@163.com
2008-11-13 04:07:39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