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 京城四大夜總會何去何從 內部人:"難熬的6個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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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四大夜總會何去何從 內部人:"難熬的6個月"(圖) 環球人物雜志
[導讀]半年過去,“天上人間”、“名門夜宴”、“凱富國際”和“花都”這四大夜總會整頓期已滿。它們究竟做了怎樣的整頓,還能不能重新開業?這些問題引起了社會廣泛關註。
環球人物封面稿:京城四大夜總會何去何從。
2010年11月9日,“名門夜宴”門口張貼招聘啓事
整頓工作成效顯著 打擊力度仍在加強
京城四大夜總會何去何從
“天上人間”、“名門夜宴”、“凱富國際”和“花都”,這4傢在北京“大名鼎鼎”的夜總會,因“存在有償陪侍、消防安全等問題”,於今年5月11日被警方查處,勒令停業整頓6個月。
京城高調清查整頓頂級夜生活場所,宣示了政府打擊賣淫嫖娼等色情活動的政策信號。隨後,一場“掃黃風暴”席捲全北京。警方和有關部門還啓動了一係列被稱為“電網行動”的整治舉措,對“黃賭毒”進行嚴厲打擊,城市秩序和社會環境有了明顯改善。
半年過去,四大夜總會整頓期已滿。它們究竟做了怎樣的整頓,還能不能重新開業?這些問題引起了社會廣泛關註。
《環球人物》雜志記者實地探訪整頓期滿後的四大夜總會
何時開業仍是謎
經過6個月的整頓,京城四大夜總會究竟變成什麽樣了?會不會馬上開業?近日,環球人物雜志記者對它們進行了實地探訪。
“天上人間”位於北京東三環邊上的長城飯店一樓西廳,它一度被稱為“京城第一夜總會”。在停業整頓期間,“天上人間”有兩條新聞曾引起人們的關註。一次是10 月初,網上盛傳“天上人間”網站試圖轉讓官方域名,並打出“經濟實力不夠者勿擾”的廣告語;數日後,媒體報道說挂在樓門臉上的“天上人間”招牌被摘除, “似乎要徹底關門”。但近日,隨着整頓期滿,“天上人間”裝修待開業的消息又傳遍坊間。
11 月17日,記者來到“天上人間”。一層大廳內,看到的場景與幾個月前被查處時並無太大的區別:昏暗的燈光、紫紅的皮沙發和旋轉樓梯,依然一副富麗堂皇而又高深莫測的氣派。門口一位身材魁梧、手持對講機的保安在巡邏。看見有人嚮裏張望,他立刻走上前詢問,同時,從裏面又跑出一位保安。其中一個介紹說,這幾個月,“天上人間”始終處於休業狀態,沒有接到要開業的通知,前來詢問何時開業的顧客也很多。再問其他的,兩人都說他們衹負責這裏的保安工作,其他的事不知道。後來,記者在不遠處遇到一位服務生,他說停業整頓期間“天上人間”做了部分內部裝修,並對消防設施進行了整改,“開業申請和整改材料已經交給有關部門,正等待審批”。記者在長城飯店附近采訪獲悉,這段日子,幾乎每天晚上“天上人間”周圍都有警車長時間停留、巡視,但並沒看到警察進去檢查過。
出了長城飯店,順着三環路往北走2公裏左右,就到了中旅大廈。大廈基座旁邊一個不起眼的門臉,就是“花都”。門前的大停車場能停放三四十輛車,但記者衹看到 3輛車。門口的地上有很多灰塵,似乎很長時間沒有打掃過。衹有入門處那塊“全世界商務精英人士在北京交際應酬的頂級娛樂場所”的霓虹燈,仿佛還在嚮人們炫耀着它曾經顯赫的地位。夜總會的大廳內漆黑一片,空無一人。記者在這裏衹見到一位保安。問何時開業,他茫然地表示:“很少見到他們(夜總會)的人來。短時間內不會開張,搞不好要到明年才能開。我沒聽說要經營別的業務,應該繼續做KTV。”
相比之下,“名門夜宴”和“凱富國際”兩傢夜總會,已經對開業“躍躍欲試”了。這兩傢夜總會位於朝陽區工體北路,緊鄰三裏屯酒吧街,都是以令人咋舌的高消費聞名。
在今年5月11日的突查中,“名門夜宴”有199名“小姐”被查獲。11月18日,記者再次來到這裏時,還沒走到門口,便遠遠看見10多名建築工人正在搬運裝修材料,一副忙碌的景象。“名門夜宴”大門上張貼着“名門夜宴開業在即”、“籌備中……敬請期待”的告示和招聘啓事。據一名裝修工人介紹,他們30多個人已經在這裏幹了近一個月,每天都要工作10多個小時,最近正在加班加點裝修,原計劃11月15日完工,夜總會18日開業,但活兒還沒幹完,開業時間也衹能推遲了。“具體啥時候能開業是人傢老闆的事,人傢不會告訴我們的”。
在招聘啓事上,未註明招聘的崗位,衹寫着“中午來面試者請打電話……”記者試着以應聘者身份打電話過去,問有什麽崗位。對方簡單詢問了從業經歷後說:“你可以應聘男領班和男服務生。我們會根據你個人的條件,比如身高、形象和氣質,給你安排到對應的部門。面試通過,接受員工培訓後才能上崗。”他讓記者等電話通知,得到消息後,到人事部門直接面試。
住在周邊的一位居民告訴記者,“名門夜宴”已經招了不少人,幾天前他們還組織50多個新員工進行軍訓,“開始的時候,有人領着他們宣誓,口號是‘打擊賣淫嫖娼’什麽的。隊伍裏衹有幾個女的,她們和男的一樣,都穿着迷彩服”。
“凱富國際”同樣為重新開業做着準備。在“凱富國際”一樓大廳的告示牌上,貼了一個落款為7月20日的通告,上面介紹說,“凱富國際”因裝修停業,推遲了重新開業的日期,具體時間將用短信通知會員。在二樓夜總會的門口,一名保安將記者攔住。他說,“凱富國際”內部正處於裝修階段,更換了新的沙發、地毯以及相關的娛樂設備,可以在這個月開業,但具體時間沒有定。夜總會最近在招聘服務員和男領班,並進行開業前的培訓。記者後來撥打“凱富國際”的接待電話,工作人員證實了該保安的說法,也稱“很快就會開業”。
天上人間夜總會,花都夜總會。
內部人士講述“難熬的6個月”
有人說,以“天上人間”為代表的京城四大夜總會,過去曾一直不倒,是因為“有後臺、有背景、關係硬”。所以,在今年5月四大夜總會被查時,人們仍紛紛猜測:會不會像以往一樣,一陣掃黃風暴過後,又是一出“捉放曹”?
這樣的想法,不僅在社會上存在,就是在4傢被查處的夜總會裏也有人存在着這樣的僥幸心理。但這一次,很多人似乎有點看走了眼。
“電網行動”步步緊逼
5 月11日的掃黃行動,是北京警方從4月中旬以來開展的“查禁黃賭毒專項行動”的一個小高潮,並取得了明顯成效――一個月時間裏,共打掉賣淫嫖娼團夥149 個,查處存在組織、容留賣淫嫖娼和淫穢表演等違法活動的娛樂服務場所35傢,取締招嫖發廊256傢,抓獲涉嫌組織介紹、容留賣淫以及賣淫嫖娼違法人員 1132人。
此後,警方並沒有給不法經營者和違法人員留有太多的幻想空間。從8月 11日開始,北京市公安局把每月的11日定為打擊“黃賭毒”專項行動日,每次打擊的側重點不同。8月11日的行動代號為“電網1號”,檢查和打擊目標是歌舞娛樂、洗浴場所裏的“黃賭毒”。9月11日為“電網2號”行動,經過各級公安暗訪隊的調查後,打擊了一批賣淫場所和利用站街、發卡片從事賣淫嫖娼的違法人員;10月11日的“電網3號”行動,重點打擊以出租房、私人會所、足療店、養生館、寫字樓、公寓、發廊等為掩護的“黃賭毒”違法犯罪活動;11月11 日的“電網4號”行動,打擊的重點是網絡賭博、招嫖等違法活動。
市公安局治安管理總隊行業場所管理處副處長楊光告訴記者,“電網行動”中,北京警方針對娛樂場所存在“安全制度落實不到位”、“硬件設施不達標”、“黃賭毒”等違法違規問題進行嚴格檢查,凡是違反這“三條高壓綫”的歌舞娛樂、洗浴場所,警方都依法從嚴處罰。
在 “電網4號”行動當天,市公安局與全市1000多傢娛樂、旅店、洗浴等行業的法定代表人簽訂了責任書,要求企業負責人“不直接參與、不間接授意下級員工進行‘黃賭毒’、收銷贓等違法行為”。一旦誰的行業場所發生違法違規經營問題,法定代表人、經營負責人等均將被嚴厲追責。
警方幾個月來對“黃賭毒”打擊的高壓態勢,對正處在停業整頓期的“天上人間”等四大夜總會來說,也製造了“環境壓力”,逼迫它們不得不好好整頓自己的問題。
已不再常開“例會”
除了加強“外部施壓”,警方還緊盯被查處的夜總會進行內部整頓,督促它們的經營者們從思想上和行動上進行積極整改。
為瞭解四大夜總會的內部整頓情況,近日記者在朝陽區安貞橋附近的一傢飯館裏采訪了一位“內部人士”。她叫薑華(化名),30多歲,是一傢夜總會的“媽咪” (陪侍小姐的領班)。她一身套裝,略施粉黛,長得雖然算不上漂亮,但是氣質還不錯,幾乎看不出長期出入風月場所的痕跡。一見面,薑華就感嘆地說:“現階段,幹我們這行的還是消停一些吧。我覺得公安不會衹打這一次,應該會有一段的持續期。目前,想恢復成以前那樣的秩序是不大可能了。”
順着這個“以前的秩序”,薑華給記者說起了她們“輝煌的夜店生活”。
“1996 年,我當時還在一傢很小的夜總會做‘小姐’。第一次有朋友給我說起‘天上人間’這幾傢夜總會的名字,最深的印象就是它們檔次特別高。據說,那時客人們給 ‘小姐’的小費最低都是500元了。”薑華說,“天上人間”這些夜總會的鼎盛時期是在2004年左右,一傢的工作人員就超過400人。
“有人說這裏的‘小姐’都是大本學歷,素質高;也有人說這裏裝修豪華,每套音響設備都是幾十萬英鎊;還有人說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很多都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大人物……”對於這些說法,薑華聽了哈哈笑起來:“哪有這麽神啊?大學本科的‘小姐’有,但不多。音響也沒那麽貴。是經常有一些大人物來,但更多的還是普通客人。”
據薑華所知,“天上人間”一共有29個包間,一個大型的酒吧,還有一些散落的卡座。店裏生意每天都很火爆,翻房率(一撥客人走了再換一撥)很高。在這裏,老闆主要掙的是酒水錢,每次客人消費還得加收15%的服務費。來“天上人間”的客人一般出手很闊綽。包房裏,服務員和“小姐”收取的小費都是一樣的,一般在五六百元。“也就是說,除去酒水,你坐臺不坐臺,衹要進了包間,掙錢是差不多的。”
記者問起色情服務的情況,薑華說:“在我們這裏,也就是陪着客人唱唱歌,喝喝酒,最多就是被客人抱抱、摸摸什麽的,太出格的沒有。但是如果客人滿意,帶出去了,那具體做什麽我就不清楚了。其實還能有什麽啊,不說你也明白。他們會自己談,最簡單的就是短活(一次性性交易)和長活(包夜)兩種,大約分別是3000元和5000元兩個價位。再有其他的要求,那就沒準數了,價錢什麽的都是自己談。”
扯了很遠,我們的話題又回到四大夜總會被停業整頓上來。薑華說,5月11日四大夜總會被查處後,大部分人都被遣散了,但也保留了一些骨幹和看傢的保安。老闆要東山再起,就得隨時能招來人馬,所以還要繼續給他們這些骨幹發工資。百無聊賴時,老闆也會把大傢集合起來開個會,分析分析形勢,商量商量對策。
說到開會,薑華又來了精神。她說沒停業時,夜總會也是經常開例會的。比如說“天上人間”,每周都開例會“研究業務”和“進行戰略部署”。每逢周一,“天上人間”還會召開“公司幹部會”。安排這一周的工作,比如服務上的變化啊,註意的事項啊,以及如何推銷酒水和怎樣應對檢查等等。
“現在,停業整頓了,例會也不常開了。”薑華顯得有些落寞。
“小姐”們還有幻想
薑華告訴記者:“所謂的停業整頓,主要是整頓‘小姐’。就像企業賣産品一樣,這些著名的夜總會賣的就是服務。而帶來這種‘優質’服務的人,主要有兩種:一是‘小姐’,二是‘媽咪’。現在,四大夜總會停業整頓期間,‘小姐’都遣散了,‘媽咪’也過起了隱居生活。”
說着說着,薑華又把話題扯到了自己身上。在夜總會裏,她一般不被稱為“媽咪”,而被叫做“隊長”。她這個“隊長”掌握着那裏幾十位“小姐”的“錢”途命運。薑華嚮記者一揚下巴:“能幫我叫一盒中南海(煙名)嗎?”點上一支煙,她又蹺起二郎腿。“這麽說吧,這個圈子就這麽大。‘小姐’想幹就得和我們搞好關係。當然,我也遇到過不懂事的‘小姐’。我會很平靜地告訴她,‘不聽我的,我讓你在北京任何一傢夜總會都沒飯吃。’”薑華有些自豪地說,“當‘媽咪’必須要有很強的社會關係和人脈,很少有人會直接坐到這個位置。經過‘小姐’多年的積纍,再做‘媽咪’的很多。不過也有例外,我的一個姐妹今年也就十七八歲,就當 ‘媽咪’了。她是真牛。當然她是靠睡出來的。‘媽咪’在這個圈子裏還是很受人尊重的。”薑華每天晚上7點上班,凌晨2點下班,遇到難纏的客人也有到凌晨四五點的情況。“你別看我們表面光鮮,其實私下很苦的。辛苦一晚回到傢,經常接到姐妹的電話,又在哪兒喝醉了。你得去接她呀,她是你的人,你得負責,‘媽咪’有時就像個‘老媽子’。”
聊到這裏,薑華順手拿起電話,讓她手下的一位“小姐” 過來一趟。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一位叫菱子(化名)的女孩出現了。她是一個四川女孩,約十八九歲,相貌清秀。薑華說她剛從國外旅遊回來,夜總會被查後,有些 “小姐”選擇了先休息一陣子。還有一些人回了老傢,或去了外地。薑華從LV坤包裏掏出幾百塊錢,說就算請菱子她們幾個“堅守”的姐妹吃飯了。
菱子裝起錢,頑皮一笑,誰也看不出她是一個幹色情陪侍活兒的女孩。她說話也很直接:“其實想想也沒什麽,像我們這種跑高檔場子的,到哪裏都可以混活兒。換個場子,整體收入和身價都不會有任何變化。在這個行業裏,每個店面的同行大傢都熟悉。你做得好了,業內大傢都捧你。”
說到高興處,菱子還介紹了她的一些“從業經驗”。“像我們每天晚上要喝很多酒,大傢都有絶招。我的絶招就是進包房,先狂喝一通,然後到厠所直接摳着吐出來,而且吐得很幹淨,然後可以繼續喝,喝多少都沒關係。”
記者問菱子:“在那種場所裏工作,魚竜混雜,就不怕喝酒打架被傷着,或者不給錢?”菱子笑了:“你太天真了。你以為香港電視劇呢,還打架?現在高檔場子有人鬧事,老闆直接打電話讓110來處理了。”停了停,她笑着問:“你是不是想勸我從良啊?你們這些圈外人可不都這樣嘛。其實,我們做‘小姐’的,沒有一個擔心未來的。你抓個女孩到我們場子裏看看,別人一天掙幾千?看一個月,她自己就願意幹了。像我們現在幹幾年,到二十幾歲就找個人嫁了。現在與其找個男朋友,擔心他拋棄自己,還不如幹脆找個有錢人呢。”
菱子說,現在很多聰明的“小姐”都學會了“免單投資”。所謂“免單投資”就是你看中一個老闆,有錢,長得還行,就可以免單出臺幾次,成為主顧。然後,老闆會出錢包你去國外旅遊一段時間,或者徹底包養了你,然後就可以從良了。菱子還說,“小姐”們賺到錢,有時也會去其他夜總會找男陪侍發泄,因為男的價格便宜,小費也衹需200元。她們主要是為了心理上的平衡,“用男人的錢去消遣男人唄”。
談了沒多久,菱子就說自己要去上班了。記者問她上什麽班,她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揮揮手邊走邊說:“等我們夜總會開業了,歡迎光臨啊。”
有前科,受嚴管,不敢碰“高壓綫”
名門夜宴夜總會,凱富國際夜總會。
挖空心思找出路
11月10日,北京警方首次對即將解禁的四大夜總會表態:被查處的娛樂場所是否開業屬企業行為,但警方會將其列為重點管理對象進行監管。
不少人想知道這些夜總會如果重新開業,老闆們會做何種打算?又將走哪條路?對此,環球人物雜志記者日前專訪了京城一傢知名夜總會的部門經理亞東(化名)。
“‘黃賭毒’就是一條‘高壓綫’”
采訪是在北三環一傢不大的飯館裏進行的。初次見到這位相貌平平、身着藏青色西裝的中年男子,記者怎麽也不會想到,他曾經是京城頂級夜總會裏呼風喚雨的人物。
閑聊了一會兒,亞東主動嚮記者描述起未來的工作和生活。
“其實按警察的說法,解禁後我們想不想開業完全看我們自己的意思,是不是繼續開夜總會也隨便,衹要別招‘小姐’就行,也就是你們說的有償陪侍。但是以後肯定會被盯得更嚴了,因為我們是‘重點管理對象’。警察那邊具體怎麽做我也不清楚,但是看目前這個形勢,這樣的檢查啊、打擊啊肯定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亞東說,“現在看來,‘黃賭毒’就是一條‘高壓綫’,誰碰誰死。因為現在不僅有北京警察來臥底調查,聽說公安部還有調查組也暗訪調查這些地方警察,發現有 ‘黃賭毒’沒被取締的,地方警察就要被處分。豐臺不就有警察被撤職了嘛。再加上對夜總會三天兩頭的突擊檢查,這氣氛能不緊張嗎?不過,總有為了賺錢不要命的吧。這個就是賭博,就看你敢不敢往這上面押寶。賭正了,你就賺了;沒賭正,你就賠大了。現在的政策就是抓住了就要關停,好像是三個月吧,這對大多數人都是一個震懾,畢竟關三個月損失的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是話又說回來,生意該做還得做,不能前怕狼後怕虎的。”
說完這一番話,亞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我們要服務高端人群”
“你說的‘天上人間’這幾傢夜總會確實是關了,聽說‘名門夜宴’還要改成量販式的KTV,這些都是浮在水面上的,水下面的多了去了。遠了不說,二環邊上好幾個有名的大廈裏都有黑場子,不比我們影響小、客人少。人傢生意還不是紅紅火火的。”亞東介紹說,目前的夜總會有地上和地下之分。“也有人建議我們效仿這些地下夜總會,開在一些主要商圈的大廈裏,不用辦營業執照,外面也不挂霓虹燈和廣告牌,甚至連最起碼的標志都沒有。在大門外再貼上一張‘停業裝修’的通知,製造一種尚未營業的假象。最後,在一些必經的走廊和通道處,裝上監控探頭,設置幾個暗哨,還得有專門的逃跑通道。”“這些夜總會大多采取會員製,衹接待熟人,不認識的人不接待。一般的顧客即使去了,也不會被准許入內。這樣的夜總會不受監管,非常隱蔽,提供的服務也就更加‘刺激’,滿足了一些客人的獵奇心理和需要。”
“但是這樣做生意太擔驚受怕了,今後我們要開業也會開正規的夜總會,不會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我們的目標還是服務高端人群的。”亞東點上一支香煙,猛吸了兩口。也許是煙霧熏到了眼睛,他狠狠地擠了擠眼睛,接着說:“我們現在正忙着裝修,還是想把店裏的格調弄得高貴又豪華,畢竟這樣纔會有客人。環境上去了,服務上去了,才能有檔次,請客的、交際應酬的纔會覺得有面子,以後纔會常來。但是說實話,我現在也很矛盾。”
亞東說的矛盾,其實在許多同行心中也都存在。 “我們也不想搞有償陪侍擔這個風險,但是你說我們不弄這個吧,別人弄,這就不行了,這等於我們缺少這樣的服務啊。再說,有的還是客人主動提出來要有陪侍,沒陪侍人傢就不來了。”亞東說,“其實,陪侍並不都是涉黃的,我以前就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有一次,3個身份顯赫的客人一口氣叫了20個‘小姐’,他們在總費用超過10萬元而且佳麗環繞的超豪華包房中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打撲剋‘鬥地主’。玩了好幾個小時,3個人連‘小姐’的手都沒摸就走了。人傢就是要這種感覺,要那種被簇擁、被服務的感覺,根本沒其他的想法。”這時,亞東的手機在桌子上振了起來,電話一接通,裏面傳來了一個甜美的女聲:“東哥,我們什麽時候能上班啊?”亞東的臉上露出了和剛纔不一樣的神采,“快了,快了,再等等,再等等哈”。
“不會完全走老路”
其實,從上個世紀90年代開始,夜總會就已經進入興盛發展的黃金時期。激增的財富使很多人有能力一下子從“人間”到了“天上”,這些新貴階層渴望刺激而又時尚、體面的消遣方式。
一位從事鋼材生意的老闆一直都是一傢著名夜總會的常客。最讓他津津樂道的就是那裏細緻入微的專業服務,“她們甚至會記住你前幾次來消費時訂了什麽房間,喝了什麽牌子的酒,找了哪幾個‘小姐’,甚至你平時一般哪天會來,哪個時間段適合接打電話”。“在包間裏,服務員總是跪在地上。她們跪着進出,跪着倒酒,跪着點煙,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對客人的極端恭敬與順從。”
這位老闆說,在高檔夜總會裏,身份能通過財富得到最大的彰顯。另一方面,夜總會也需要他們這些固定消費群體。亞東想要“保持和完善”的方向也就在於此。
由於在這一行摸爬滾打了10多年,亞東十分瞭解如何繼續經營這套“完整的服務係統”。在這套服務係統中,“小姐”是一個重要的前提。談到準備開業,亞東說: “這個年頭不是流行炒作嗎?我們也得用好這個。就拿招‘小姐’來說吧,我們的招聘信息也要上網,但是名義肯定是公關或者模特,大傢都心知肚明嘛。另外,為了保證我們這種有影響的大店能排在搜索結果的第一頁,甚至是第一條的位置,我們也要雇‘水軍’,也就是網絡槍手幫我們發帖炒作等等。這樣才能基本保證我們招到素質相對高的‘小姐’。”
亞東告訴記者,他們以前的招聘是有嚴格標準的,以後招人也會延續此標準。“小姐”要求身高175釐米左右,氣質好、相貌佳;男服務員及保安都要達到190釐米,相貌要英俊。這些都是為了給客人一種不同一般的感覺。
“我們很多好的東西都會繼續保持,比如保持一個良好的管理機製。其實我們和一些公司並無二樣,也是部門齊全,什麽技術部、工程部、銷售部等等一應俱全。我們每周也會開例會,也對員工進行培訓。”
亞東不無得意地對記者說,“我們的一些領班和服務員甚至可以隨手一放,就能讓杯墊落在距桌子兩邊大概20釐米的地方,這都是練出來的,不培訓怎麽行?”
在亞東和他手下的一些“隊長”的筆記本裏,甚至記錄了客人們的名字、生日、消費偏好和額度,乃至婚姻情況等私密信息。這種“尊貴”的服務在他看來將會變得越來越重要。“其他高檔夜總會在不斷的興起,‘優質’的‘小姐’隊伍在高薪挖人和不斷被打擊的情況下處於頻繁的流動之中,我們以後的經營方向就是打造一套穩定的服務標準,這也是我們這些管理者構建企業核心競爭力的重要工作。”
“現在,北京已經在一些娛樂場所用IC卡管理了。警察要求從業人員要每人一卡,上崗時必須佩戴,上下班還要刷卡。卡裏面存有在娛樂場所工作人員的姓名、性別、身份證信息、在什麽崗位工作、從業的經歷等等,而且每張卡都有統一的編號。”亞東說,“以前‘小姐’出去開房,開就開了,現在衹要一登記,警察5分鐘就到,被抓住了以後再想在娛樂場所幹就沒戲了。不過她們也有對策,一些高檔公寓以後也許可以成為她們‘接活’的新場所,因為那裏不需要登記身份證。”
“不過照這個勢頭打下去,敢和‘黃賭毒’沾邊的夜總會肯定越來越少,‘小姐’肯定也會越來越少,我們還得工作,還得生存,這就要往其他方面想辦法。”亞東說的其他方面,主要指吸引酒水消費,他認為這是夜總會最大的利潤來源。他舉例說,一個高檔夜總會,一瓶355毫升的啤酒就要賣到100元人民幣,而同樣的酒在超市裏卻衹需要幾塊錢;一瓶市場上幾千塊的洋酒在夜總會裏可以賣到幾萬;一瓶法國的拉菲葡萄酒最終有可能會以兩倍於原價的14萬元成交。可見酒水的暴利。
沒有了“小姐”的高檔夜總會經營真的不會受到影響嗎?亞東苦笑了一下,“說沒影響,那是瞎話。但是我們會盡量讓這種危害降到最低。夜總會畢竟不像黑社會,高檔夜總會之間靠的還是良性競爭,不會互相砸場子,搞幫派的那一套。所以我們得有高招。”
亞東說,比如,他們可以搭建一個高端的商界交流平臺,來吸引商務客人。“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來這裏消費的人至少有一成是知名外企的高管,還有相當一部分人非富即貴。這些人白天在辦公室裏很難談生意,衹有在夜總會,生意纔可能真正談成。建成這樣的平臺,夜總會就不再是一個簡單的夜總會,它成了特權和財富的象徵,被那些尊貴富有的消費者購買使用。”
他告訴記者:“這衹是我們的一個初步設想。這樣的經營方式,肯定不會違規惹來麻煩,更不會牽涉到‘黃賭毒’的問題。但是,能不能帶來利潤,能不能提升客流量以及未來如何發展,還取决於將來的形勢。如果風頭過去了,我覺得‘小姐’還是必須的,‘服務’還是要提高的。雖然不能完全走以前的老路,但我們還會有一些新的措施。”記者追問新的措施是什麽?亞東卻狡黠地笑而不答,隨後又若有所思地說,“我們的生意一定還會發展、繼續,我很有信心。你就等着我們新開張吧!”
重新開張,並不容易
但是,據記者調查,被整頓的四大夜總會的再開業情況,並不像亞東等人想得那樣簡單。公安、消防和轄區的文化委員會,是夜總會等娛樂場所的三傢主管部門,哪一傢通不過都開不了業。
近日,北京市公安局的相關人士表示:“經過處罰的娛樂場所,在重新開張前,首先要嚮我們提出重新開業的申請和報送相關材料,但目前四大夜總會均未嚮有關部門提出開業申請。凡被依法查處的娛樂場所,警方將列為重點管理對象,嚴格監督落實各項安全管理措施,發現違法違規行為,將依法嚴處。”
在采訪中,朝陽區消防支隊有關負責人嚮本刊發來的書面材料說,5月11日當天晚上,朝陽消防支隊就對四大夜總會下發了“責令限期改正通知書”和“責令當場改正通知書”。根據相關法規,四大夜總會要再開張,須嚮消防部門申請,進行公衆聚集場所開業前的安全檢查。安全檢查內容主要包括原來存在的問題是否整改完畢,如疏散通道是否暢通,消防設備設施是否完善,工作人員消防安全培訓是否到位,裝飾材料防火等級是否達標等,“目前我們也沒有收到他們遞交的任何申請。”
朝陽區文化委員會調研科的一位負責人在接受記者采訪時介紹說:“這四傢娛樂場所打算重新開張,在嚮公安機關提出申請後,還要再嚮我們文化委提交申請。目前,我們還沒有收到他們的任何申請。我們這個部門,負責管理安全生産相對多一些。如果他們要變更經營項目,遞交的資料必須齊全,然後我們會派工作人員到現場逐一審核,比如包房的位置和使用面積是否符合要求、該娛樂場所承載的人數是否超標等等。一切都合格後,我們才能出具相關的許可證明。審批時間長短要看資料是否齊全。”
這些監管部門表示,針對四大夜總會等娛樂場所以往發現的問題,即使他們重新開業,我們也會進行重點監督,一旦發現問題,將及時進行整改。監管部門有决心通過建立各種管理體係,通過各部門間的通力合作,對新出現的問題不遺餘力地進行狠狠打擊,以達到長期淨化娛樂場所環境的目的。
北京娛樂場所現狀
《環球人物》雜志特約記者 鮑童
在北京公安機關高壓掃黃的情況下,夜總會等娛樂場所現在的經營現狀如何?是否還有涉黃經營情況?環球人物雜志記者對此進行了暗訪。
據瞭解,目前北京市共有大大小小的娛樂場所1萬余家,但這衹是登記在册的,並不包括那些地下場所。從今年8月開始,北京警方在娛樂場所實行IC卡管理體係。已有千余家娛樂場所的8萬餘人辦理了IC卡。警方表示,這樣可以杜絶有前科人員重操舊業。同時,也可以有效防止守法的從業人員被侵害。
記者走訪了北京城區的10多傢娛樂場所,工作人員都佩戴了IC卡,看起來非常正規。在這些場所顯眼的地方,也有類似於“堅决打擊賣淫嫖娼”等各種各樣的警示牌,以警示人們不要從事違法活動。
以前,經常出現“黃賭毒”問題的娛樂場所主要有夜總會、洗浴中心、休閑保健會所和一些不正規的小發廊和足療店。而這樣的場所分佈於北京市的各個城區,尤其是在北京市和周邊省市交界的地方,有擴大的趨勢。這些場所要麽“挂羊頭賣狗肉”,搞隱蔽的色情服務;要麽全面轉入地下,逃避打擊。
記者首先走訪了朝陽區和東城區多傢KTV和夜總會,沒有發現有償陪侍的現象,可見整治後的效果非常明顯。
在朝陽區一傢洗浴中心,工作人員介紹說:“我們這裏不搞異性按摩,店裏是和公安局簽了協議的,否則要承擔法律責任。”在東城區一傢KTV,服務員把記者領進了包房,他解釋說:“我們這兒本來就沒有陪侍人員。再說,平時還有警察定期檢查和突擊檢查,監管非常嚴格。”鄰近的一傢酒吧裏,服務員也說:“這裏不存在有償陪侍的現象,我們非常正規,請放心。”
在出租車司機中有這樣的傳言:海澱區的遠大路附近,豐臺區的豐臺火車站一帶,朝陽區的麥子店、三裏屯等地區,一到入夜,就會有許多站街招嫖女郎。但此次記者來到這些地區,並沒有發現上述現象。
在隨後的暗訪中,記者發現雖然娛樂場所整體環境有很大的改觀,但平靜的表面下依然有暗流涌動,一些不法分子千方百計地利用各種手段,從事着不可告人的勾當。
在海澱區一傢大型娛樂休閑會所裏,記者裝作普通客人和一名領班聊了起來。他坦言,現在打擊力度大,“服務”必須做得更隱蔽。他隨手指了指個別身着暴露的工作服、手裏拎着小化妝包的女子說:“她們就是(‘小姐’)”。在談起今年以來的一係列打擊行動時,他感慨道:“今年檢查的力度非常大,簽了很多協議,我們也不得不收斂一些,不能像以前那樣無所顧忌了。”
記者看到,在包房內挂着“嚴禁在房間內從事賣淫、賭博、吸毒等違法犯罪活動”等警示語的牌子。領班說:“這都是按公安局的要求辦的,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嘛。我們這兒的按摩場所和客房是分開的,負責客房的都是男服務員,看起來非常正規。如果有客人提出‘要求’,服務員會當面提醒他,按摩技師不能進入客房。我們一邊說,也一邊觀察客人,因為現在異地用警的情況比較多。如果對方繼續要求,我們會說,要不給您安排一個技師上來解釋一下。技師上來後,他們具體在房間裏幹什麽,大傢心知肚明,其實就是成交了……外人很難一眼看出這裏面的門道。”
第二天凌晨,記者又暗訪了城郊一傢KTV。這傢店外面的霓虹燈早已關閉,在夜色中並不引人註目,但是內部卻燈火輝煌。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包房裏,都有客人摟着身穿暴露“製服”的年輕女子。
“要小妹嗎?200元不定時。”身着職業套裝的領班招呼着剛來的客人。在得到客人的應許之後,幾名身着短裙、手拎化妝包的女子走進了包房,供客人選擇。據瞭解,包房的樓上就是客房,記者看到一對男女相擁着上了樓。這裏的工作人員直言可以提供有償陪侍和其他服務,但是很忌諱“小姐”的稱呼,而稱她們為“服務員”。
由此可見,打擊“黃賭毒”是一項異常艱巨的任務,大範圍的打擊對淨化社會環境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但是要想讓這些社會頑疾徹底消失,必須常抓不懈。
各方人士評說切身感受,有欣慰,有擔憂
掃黃是一場持久戰
雖然京城四大夜總會尚未重新開業,但關於它們“何去何從”的議論仍越來越多。《拿什麽可以“關死”“天上人間”》、《“天上人間”會有怎樣的“下文”》、《禁期已過,“天上人間”們何去何從》……在媒體的熱議中,人們最關心的問題有兩個,一是“重新開業是否意味着重操舊業?”二是“這輪針對高端場所的掃黃風暴會不會陷入颳過再來、再來再掃的睏境?”
帶着這些問題,記者采訪了幾位不同層面相關人士,他們以親身體驗,講述了對北京掃黃效果的感受。
一位經常來京出差的南方某市財政局的王局長告訴記者:“從目前來看,掃黃很有效,也出現了一些新氣象。以往我們來京,公務完成之後,就有人請我們到‘天上人間’這種場所去‘放鬆放鬆’。我們不去,對方還不高興:‘這可是我們京城第一夜總會。’言語間還很有幾分自豪感,讓我們哭笑不得。這次我們過來,接待方的活動項目變了,比如今晚就是到京郊泡溫泉。這讓我們鬆了一口氣,畢竟大傢更歡迎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動。”
同樣覺得“鬆了一口氣”的還有北京某文化創意公司的老總廖先生。11月16日晚,他在朝陽區某量販式KTV招待一批來京考察項目的香港客戶。“要是擱半年前,我肯定得陪客戶去‘天上人間’轉轉。並非每個客戶都會提出陪侍的需要,有時他們會有種獵奇心,就是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天上人間’。現在關了,大傢衹好唱唱歌跳跳舞,我省錢也省心。”記者問他,如果有客戶堅持讓他找有陪侍服務的夜總會怎麽辦?這位廖老闆笑了笑:“一定要找,當然還是找得到的。北京這麽多傢夜總會,關掉的衹有少數幾傢而已。掃黃想掃到一幹二淨,其實是件挺難的事兒。這次是有成效,但不可能達到理想狀態。”
一傢中央級新聞網站的資深編輯彭女士告訴記者,自5月11日查封“天上人間”等4傢夜總會以來,有兩個“特別有意思的現象”:凡是有關“天上人間”的新聞,都放在該網站的顯著位置;這些新聞獲得的點擊率是最高的,收到的評論也是最多的。她說:“這是‘網絡民意’,說明網民對打擊‘天上人間’這類高級涉黃場所非常關心。這幾天隨着‘解禁’日期的到來,很多網民評論說,‘天上人間’最好永遠不要重開,還列舉出‘不能重開的N個理由’。這些評論我們會‘挂’一陣子,希望對‘天上人間’等夜總會的經營方是一種輿論壓力。”彭女士還坦言:“不僅是網民,就連我們常年跟蹤掃黃問題的記者也認為,這次北京市的掃黃,有兩個沒想到:第一沒想到網民如此‘熱捧’,第二沒想到警方如此‘鐵腕’。我們把掃黃的新聞放到最顯著的位置,就是要讓從業人員看到有這麽多人厭惡他們,多了一份民意的威懾力。”
對網民和媒體熱議的“鐵腕”二字,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公安係統工作人員笑着表示:“這也是大傢對我們工作的一種肯定吧。其實掃黃並不是一時的‘鐵腕’,而是長期固定在警方職責範圍內要做的事。這次外界看來是‘風暴’,那是因為配置了更多的警力,做了更周密的部署,聲勢比較集中,其實在我們看來是常態的工作。半年來,一些朋友去歌舞娛樂場所玩,回來後都跟我說‘環境幹淨了’。不過也出現了另一個現象,大規模的掃黃行動持續一段時間,一些涉及性騷擾和猥褻婦女的案件發案率有所上升。這說明一個問題,如果不調動社會各方的力量來綜合治理,僅僅靠警方掃黃,是無法從根本上解决問題的。”
那麽,這次掃黃活動會陷入“風暴過後捲土重來”的怪圈嗎?今後該怎麽辦?對此,中國人民公安大學王大偉教授認為,掃黃工作要想取得長效確實是有很大難度的,但這次和以前不一樣,有一種新的打擊態勢,國傢重視,地方政府重視,衹要把這種態勢堅持下去,定期進行打擊,一是打,二是防,三是綜合治理,就會收到更好的效果。“所以,完全沒有必要對掃黃的前景持懷疑態度,雖然任重道遠,卻是一條光明的前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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