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 學者呼籲:中國再不確立海洋發展戰略就沒機會了 Scholars call for: the establishment of marine development strategy in China do not have no chance
事件類型: 軍事

還看今朝: 2010年十二月1日

日期: 2010年十二月1日

時光隧道 今日是何年

資料來源: 中國青年報

事件經過:

美國海軍“喬治・華盛頓”號上的各型艦載機參加演習。 資料圖:美國海軍“喬治・華盛頓”號上的各型艦載機參加演習。 朝鮮半島炮聲隆隆,引來了美國的航空母艦。這似乎是個危險的信號。衹要看看地圖就會明白,美韓舉行聯合軍演的地區是黃海。這片海域,在地緣上最靠近如同雄雞一般的中國版圖的脖頸咽喉地帶。歷史上,將中國這個農業時代曾經的“老大帝國”徹底打垮的甲午海戰,就在這片海域爆發。之後,完全失去海防的清朝政府,就衹能眼看着八國聯軍從這裏的海上通道登陸,輕而易舉地直插北京這個心髒了。 王佩雲先生剛剛出版的《激蕩中國海――最後的海洋與遲到的覺醒》,就是這樣一本“警世鐘”一樣的好書。他所疾呼的“中國再不確立遠大的海洋發展戰略就沒有機會了”、“嚮海則興、背海則衰”,在當下中國臨海地區警報不斷的情況下,很能引發中國讀者的思索。 在農業時代的傳統中國,大海是一道天然的防綫。即便總有些倭寇、毛賊進犯海防,但對這一農業大國龐大的身軀來說,就像牛身上的牛蠅和蚊子一樣,很難構成有效的衝擊。西方學術界以西方中心的立場看問題,把哥倫布探索“新大陸”、達・伽瑪“發現”印度、麥哲倫完成環球航行等“大航海”時代的壯舉,做了生動也有些誇大的描畫。其中有一些基本事實被忽略了。從15世紀開始的“大航海”運動,直到工業革命發生前,都沒有改變這個星球上的經濟循環規律:以中國、印度為核心的東方是生産中心和財富中心,而海洋民族的跨海跨洋的商業貿易,不過是把東方的産品嚮西方販運而已,如果不是從美洲搶到了黃金和白銀,這些亦商亦盜的“海上蠻族”,甚至找不到足夠用來交換的硬通貨。早先徵服大海的西班牙、葡萄牙、荷蘭等,由於沒有工業基礎,完全靠以暴力為後盾不平等貿易生存,他們最早在中國沿海周邊引發的小規模軍事衝突,目標也衹是擁有落腳點,進而在海上貿易中分一杯羹而已。1661年,鄭成功以傢族力量打敗荷蘭收復臺灣,就說明那些“海上蠻族”的實力是非常有限的。鄭氏傢族“反清復明”沒成功,但在東南沿海維持貿易秩序卻很有建樹。 華盛頓號航母超級大黃蜂戰機準備起飛。 華盛頓號航母超級大黃蜂戰機準備起飛。 中國傳統地緣安全的主要矛盾在北方大陸。遊牧民族的鐵騎一直是農業王朝最大的安全隱患,直到清朝康乾年間,這一點都沒有改變。在農業時代,遊牧民族的力量從亞歐大陸的中心地帶不斷嚮邊緣地區輻射,當遇到東方大國的有效反製後,就嚮西方進發。傳統歐洲的黑暗時代,就籠罩在遊牧民族西遷的陰影中。匈奴人阿提拉“上帝的鞭子”以及蒙古人烏雲一般的軍事壓迫一浪接着一浪,歐洲文明一直在襁褓中而得不到有效發育。“大航海”一定程度上說是歐洲人為生存而計,不得不選擇的冒險活動:陸地上的威脅過於強大,他們不得不嚮大海探尋活路。哥倫布等的航海冒險,可以說是被馬可・波羅在遊記中渲染的東方富饒和神奇所誘惑,而更主要的動力,還是源於歐洲自身的貧睏和落後。這些窮睏潦倒的族群要謀生存,冒險精神就被充分激發出來了。 “大航海”帶來的科技進步和貿易繁榮,的確給歐洲註入了持久的活力。直到工業革命在英吉利醖釀,世界格局的大轉變纔真正開始。英國人打敗了西班牙,收拾了荷蘭,遏製了法國,徵服了印度,再開着三桅戰艦到達中國沿海,此時西方文明的先進程度和國傢力量纔真正開始接近東方。即便這樣,從經濟上說,1820年大清朝的GDP總額占全球經濟將近三分之一,也證明農業文明仍然擁有創造財富的強大能力。可惜,“秀纔遇見兵”還“有理說不清”呢,何況財主遇到了土匪和強盜?落後並不一定挨打,衹要聽話就行。但文明而富有卻沒有武裝力量保護,在一個豺狼橫行的世界上最危險,財富衹能變成“別人口袋裏的錢”,甚至連性命都不保。農業時代天然的海上安全屏障一旦被武裝到牙齒的海上蠻族打破,中國作為內斂型的農業大國,這個一直把安全重心放在大陸、而對海上事物幾近無知的國傢,就衹能遭受“幾千年未有之變局”了。 甲午海戰,沉沒中的北洋海軍軍艦。 新華網資料圖:甲午海戰,沉沒中的北洋海軍軍艦。 馬嘎爾尼來華100年後,英帝國海上霸權的繼任者美國也推出了自己的海權論。馬漢說,“沒有海軍,我們在緊要關頭所表達的國傢意志,也就成了一個泥足巨人所做的笨拙無用的姿態而已。”後來的海洋大變局,從正反兩個方面驗證了這句話敏銳的預見性――因為擁有強大的海上力量,美國快速崛起;中國即便遭受了鴉片戰爭的奇恥大辱,統治集團卻仍在昏聵和麻木中固守着狹隘觀念,面對海洋亦步亦趨,海軍建設漏洞百出,終在生死存亡的甲午海戰中戰敗,由此墜入萬劫難復的深淵。 曾經參加了定海保衛戰的魏源,鴉片戰爭後憤而立著,寫了百捲本的《海國圖志》。但這沒有喚醒中國紳士,卻給日本武士啓了蒙。在農耕時代,“海上蠻夷”日本還在中國這個“老大帝國”身邊俯首低眉,費盡心機討得一個朝貢國的待遇。而到了海上爭霸的工業時代,明治皇帝勵精圖志,用最快的速度磨出了尖牙利齒,終於在“一賭國運”的黃海大戰中給了中國人刻骨難忘的血淚教訓。 “卑賤者最聰明,高貴者最愚蠢”。滿清的貴族們養尊處優習慣了,竟意識不到蠻族們近在咫尺的生死之危。這也許就是歷史上貧富更替、強弱轉換的辯證規律。 北洋水師母港,旅順中國海軍工廠入口處,發表於1894年11月21日,根據英國軍艦科列辛托號見習主計官J.A.梭倫拍攝的照片繪製。 資料圖:北洋水師母港,旅順中國海軍工廠入口處,發表於1894年11月21日,根據英國軍艦科列辛托號見習主計官J.A.梭倫拍攝的照片繪製。 王佩雲先生的書中還提供了很多歷史細節。比如,甲午海戰前8年,北洋水師率主力戰艦巡查大洋,曾在日本長崎的船塢停留保養。那時候日本海軍的實力還遠不如清朝。但是,當清朝水兵洗完澡把濕淋淋的長衫、短褂和褲衩涼到主炮的炮筒上時,被當時還是海軍少佐的東鄉平八郎看在眼裏。據說,這位後來的日本海軍司令先是一愣,“主炮乃軍艦之魂,怎能如此褻瀆?”隨後神秘一笑,“中國海軍可一舉擊滅矣!” 中國人必須牢記“泥足巨人”的警告。縱然我們的目標始終是追求和平和發展,但在一個戰爭遠未停息的海洋時代,維護和平、促進發展需要的是力量的支撐,而不是空洞的口號。 工業化時代的海洋是人類文明最便捷的流通中介,中國這個傳統農業大國如今已成“世界工廠”,經濟總量也“世界第二”了,很多人為此感到欣喜。但是,看看大海吧!讀讀歷史吧!至今,對中國人來說,這片海洋並不意味着多少光榮和夢想。沒有在海上找到自己穩固的位置之前,盲目樂觀和短視保守就意味着最大的危險。 (責任編輯: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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