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建 这一个中国和那一年沂蒙   魏东建
魏东建 这一个中国和那一年沂蒙
    
 
  这一个中国和那一年沂蒙
  
  
  魏东建
  
  
  
  1、这一个
  
  病态行为与畸形思维成为常态的国度里,能够产生很多奇迹,被这些绝望的奇迹包围,坚守与随波逐流成为每个人二难的悖论。
  
   病态的奢华是一种保护色,可以轻易消费社会积累的资源,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这样看来奢华的成本就不是太高了。
  
   看着一身奢华包裹的朋友嘴巴张合,我想这张嘴消耗着本属于我以及很多守法良民的社会资源,却成为时代的英雄被顶礼膜拜。问题的根源不是社会资源分配制度,而是缺乏监督制度的无良执行。
  
   这种病态与无良成为主流的社会里,生存下去只有用麻木来看管心底的绝望。心底的智慧生发出黑色幽默,就是怎么能有资格病态,或者用尽所有的方法让自己挤进无良执行的队伍中。
  
   心底的空虚也便成了毫无敬畏的与天同高。
  
  
  2、那一年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还是不能忘记。原因有二:一、乏善可陈且没有存在合理性的八十一岁老人,只能回首“那些”那一年,来证明自己出生时的受欢迎程度。二、重复了多年的谎言,温暖着大家的心,不忍戳破。现实的身心饥寒刺激我们频频回首。
  
  于是大家的目光投向那一年。我也随众,却带上了“还原”的手术刀。这把还原的手术刀是微笑的,也是和平的;止在真实还原,对话历史,不带任何与日常生活无关的因素。
  
  坐在他对面,我想他在想什么。岁月的刻刀在他脸上完成着自己的作品。说起那一年,绯红的青春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六十多年以后光顾的青春,让这个囊空的身躯发生地震,于是咳嗽和着响屁喷薄而出。
  
  他说,因为我长得“水光溜滑”的,不但大丫喜欢,而且二凤也往我怀里钻。你可知道二凤的旧好可是青天白日那边的营长呀。但是交叉行军驻扎,却让我得手的多。你问为什么?你想啊!营长的补给又好,吃的洋米洋面还有美国罐头,到了二凤家,吃饭就咽不下。你也知道沂蒙人的性格特点,客人来家是荣光的事情,虽然家里不是很宽裕,也都是拿出最好的,营长好像吃屎的吃相,得罪了二凤家人,以为这个营长看不起甚至嫌弃二凤,这在沂蒙是最磕碜人的事了。而我呢,在队伍上都吃不饱,整天考虑吃饭的问题,到二凤家,什么东西都是香饽饽的;看我吃得这么香,二凤一家也以为我把二凤当香饽饽咧。
  
  只是我两边都吃,再厉害的肠胃也不行啊。有一次大丫那边我就带排长去咧,俺以为排长是干部,应该不会大吃二喝的,没想到这排长比我还没出息,整个一个猪八戒。虽然回来夜里撑得拉肚跑稀,却赚取了大丫家人的好感。其实大丫的好是二凤比不了的。
  
  我看着老人桌上满嘴没牙的二凤笑呵呵的看着他,我想这老人真是活明白了。
  
  其实老人的埋怨,除了性的感受外,成了排长夫人的大丫后来添油加醋,让排长断了老人的升迁,却是暗疾。
  
  但是对于青天白日的失败,老人还是很革命地说,我一看营长都这么不会搞群众工作,败北是必然的。
  
  他妈的也怪,那个营长05年从台湾回来,回来俺见咧,带了个水葱似的小妖精。那时俺二凤还没去世,见了营长一面后,就病了,这个腌臜病,靠我每月230元的补助是填不住这个火坑的,二凤就死在营长手里。六十多年前我打败了营长抢到的二凤,却在六十多年后被营长打败,真他妈的是报应啊。
  
  我看着老人激动的脸,就站起来准备走。他拄着一个棍子,跟出来,走了十多米,我说回吧,爷爷,我会再来的。他憋了半天才说,每次干部来,谈话后,不都是给三百块钱吗?您是不是忘咧。
  
  我慌忙的翻着口袋,把凑齐的二百五十块钱塞到老人手里。老人连数也不数,就解开裤腰带,让里塞着。
贡献者: 魏东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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